男女主角分别是秦过武帝的现代都市小说《儿臣正欲死战,父皇还不投降?秦过武帝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逆花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这?”秦过看着眼前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的“武林高手”,别提有多郁闷。这不就是一群耍把式卖艺的吗?什么无忧会馆,简直就是个草台班子!就这些歪瓜裂枣,还不如先前在街上遇到的那伙外地纤夫呢,他们不但身体健康,而且颇有章法,领头的那个罗黑塔更是一员难得的猛将,比这些所谓的“武林高手”靠谱多了。想到这里,秦过越发心痛,当时怎么就没趁势收下他们呢?离开了无忧会馆,秦过一边返回皇城一边思考对策,走到半路,忽然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寒意。他没有立刻回头,而是借着和暮秋姑姑说话的功夫,用余光朝后瞟了一眼,果然有个戴着斗笠的家伙正鬼鬼祟祟地跟着自己!似乎是发现了秦过在往回看,那斗笠人立刻转头,走到一个地摊前和摊主假模假样地攀谈起来。肯定是太子那小心眼派来跟...
《儿臣正欲死战,父皇还不投降?秦过武帝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就这?”
秦过看着眼前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的“武林高手”,别提有多郁闷。
这不就是一群耍把式卖艺的吗?
什么无忧会馆,简直就是个草台班子!
就这些歪瓜裂枣,还不如先前在街上遇到的那伙外地纤夫呢,他们不但身体健康,而且颇有章法,领头的那个罗黑塔更是一员难得的猛将,比这些所谓的“武林高手”靠谱多了。
想到这里,秦过越发心痛,当时怎么就没趁势收下他们呢?
离开了无忧会馆,秦过一边返回皇城一边思考对策,走到半路,忽然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寒意。
他没有立刻回头,而是借着和暮秋姑姑说话的功夫,用余光朝后瞟了一眼,果然有个戴着斗笠的家伙正鬼鬼祟祟地跟着自己!
似乎是发现了秦过在往回看,那斗笠人立刻转头,走到一个地摊前和摊主假模假样地攀谈起来。
肯定是太子那小心眼派来跟踪我的!
秦过不敢多作停留,拉着暮秋姑姑快步赶路,那斗笠人立刻跟了上来。
走不多久,秦过惊觉身后的斗笠人竟已有五六人之多。
他们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秦过心中大急,脑海中快速思考对策,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出一句熟悉的叫喊。
“掌柜的,这么点药就要十两银子也太黑了吧,我们十几个人拉了五天的纤,都不够您的药钱!”
那声音正是罗黑塔,他正带着自己那群纤夫兄弟买药,几个伤的比较重的躺在门外不停叫唤。
此时,他们中也有人看到了秦过,赶快招呼同伴行礼,连那几个伤重的都想爬起来。
秦过立刻冲上去将他们扶住,叫道:“不必多礼,你们快快躺好,可别加重了伤势。”
药店里的罗黑塔也听到了他的声音,惊道:“殿下,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秦过大言不惭说道:“先前和你们分开后,忽然想到你们初到京城,还受了伤,人生地不熟的肯定多有不便,便专门来寻你们。”
说着他,走进药店,把一锭银子拍在柜台上说道:“钱都算在我身上,一定要给我这些兄弟用最好的药!”
药店掌柜的虽不认识秦过,但银子却认不错,当即眉开眼笑地招呼伙计替纤夫们拿药,门外两个断了骨头的也立刻打上夹板,那态度比对自己爹娘还要孝顺。
“我们不过是一群草民,怎能让殿下破费。”
罗黑塔感动不已,又要给秦过磕头,被秦过一把拽住。
“诶,你们都是我大周子民,我身为皇子,看到你们有困难不正该出手相助吗?”
听得此话,罗黑塔更是感动:“殿下今日之恩,我罗黑塔永世不忘,日后但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罢,挣开秦过的手,深深地拜了下去。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药店内外十多名纤夫也学着罗黑塔一起拜 谢,声震如雷,引得其他人不停往这里瞧。
秦过忙将他们一一扶起,好言宽慰。
他亲切问道:“罗兄弟,你......”
秦过还没说完,罗黑塔慌的连连后退:“殿下万金之躯,草民岂敢与殿下称兄道弟”
“四海之内皆兄弟,咱们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有什么不可以的?”秦过哈哈大笑一声,上前一步搂着他雄壮的肩膀问道,“罗兄弟身手不凡,以前是做什么的?”
听到此问,罗黑塔顿时有些蔫了,不敢看秦过的眼睛。
犹豫片刻后,罗黑塔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不敢欺瞒殿下,我......我......我其实个逃兵。”
秦过对此却早有预料,先前看他打架时能排兵布阵,就怀疑他当过兵。
依大周律,逃兵是杀头的死罪,但罗黑塔此时愿意告知实情,就足以说明他对秦过的感激和信任,也证明此人是个极重感情的好汉。
很快,罗黑塔就将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他本是镇北大将军麾下的一名老兵,八年前,北胡大举入侵,镇北大将军率部在燕州与敌决战,斩首数千级,报称燕北大捷。
但实际上,那场大战却是大周战败,折损兵士数万,镇北大将军恐被武帝责罚,谎称大捷!
此战中,罗黑塔的生死兄弟为了救他而死,留下孤儿寡母,朝廷却没有发下一分抚恤银子。
悲愤之下,罗黑塔才做了逃兵,回老家照顾兄弟的遗孀和孩子。
听完事情经过,秦过感觉头皮发麻,竟敢将大败报成大捷,莫非就无人上报?
但转念一想,自己那便宜父皇不但好大喜功还死要面子,就算事后知道了实情恐怕也不会为一群死人翻案,因为那不但会给朝官发难的口实,还是在打自己的脸!
说到后来,罗黑塔的语气也有些哽咽:“草民自知死罪,却不敢欺瞒殿下。请殿下降罪!”
“唉......”
秦过长叹一声,越发觉得这罗黑塔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请罪的话不要再提,此事以后也不要再向旁人提起,此事是朝廷对不住你们这些牺牲的将士。日后若有机会,我定会为你们讨一个公道。”
“多谢殿下。”
罗黑塔又要叩首,被秦过用力托住,问道:“那你们今后有何打算?”
“我们都是青州人,今年年景不好,交了税粮就没了吃食,只好带着兄弟们出来当纤工。如今这京城混不下去,也只能回老家再想办法了。”
秦过奇道:“既然年景不好,官府难道就没有减些税粮吗?”
“唉,殿下久在宫中,不知那些小吏的手段。”罗黑塔恨恨道,“虽然官府免了正税,却加了更多杂税,一进一出,交的比往年还多。若非活不下去,我们也不愿背井离乡来受人白眼。”
秦过扶额长叹,以前总看史书上写“苛政猛于虎”,想不到这大周也是一丘之貉。
“既然如此,你们以后不如跟着我吧。”
秦过拍了拍罗黑塔的肩膀,说道:“眼下我正在组建一支新军,不敢说让你们大富大贵,但只要众位兄弟用心做事,定然保你们一个前程!”
“新军?!”
罗黑塔惊异地看着秦过,连忙劝道:“殿下万万不可,此事若让陛下知道了,恐怕会怀疑您有谋反之心啊!”
“哈哈,不用怕,父皇早就知道了。”
秦过大笑一声,将自己请命带兵和抓捕北胡密探的事告知罗黑塔。
说完,他又朝罗黑塔及众人说道:“你们也不必担心家中无人照顾,等咱们安定下来,把家眷接来就是,我定会替你们照顾周全。”
秦过以皇子之尊亲自招揽,令罗黑塔深受感动。他虽然见过军中黑暗,但秦过给他的感觉却完全不同,跟着这个人或许真能打出一个未来!
罗黑塔再不迟疑,长跪拜道:“承蒙殿下不弃,愿为殿下效死!”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一齐拜道:“愿为殿下效死!”
“好!”
秦过心中高兴,将他们一一扶起,这些纤夫身强体健又听指挥,正是上好的兵员。
而这罗黑塔不但有一身武艺,还当过兵,正好能帮自己快速打开局面。
暮秋姑姑在一旁看的呆了,忍不住拉着秦过的衣角,小声问道:“殿下,他们没有受过训练,都是一群泥腿子,您真要招他们吗?”
“嘿嘿,姑姑不必担心,等我把他们练出来,定是天下一等一的强兵!”
看着自己的第一批手下,秦过很是满意,只是罗黑塔等人却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瞟了眼街角匆匆离去的斗笠人,秦过的嘴角勾起一丝坏笑。
“受伤的暂且留在这里,其他人排成两队,都跟我走!”
他意气风发地大手一挥:“我带你们领军饷去!”
......半个月后。
咚——
锋利的弩箭穿透箭靶,露出半截箭身,强悍的威力让一旁的罗黑塔为之侧目。
但手持十字钢弩的秦过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一脸纠结地看向身边的楚楚,问道:“一把弩就花了一百两银子?”
楚楚似乎完全没有理解他的心痛,理所当然道:“对呀,这怪弩的弩弓是精钢所制,光这一件我就打制了不下十天,耗费了一百多斤铁料。其它的弩臂和弩机也重制了好几次才终于做成。”
秦过越听心越痛,他倒是不怀疑楚楚中饱私囊,暮秋姑姑的帐记得清清楚楚,她都没要过工钱。
但一百两也太贵了!
而且这种钢弩需要的制造工艺极高,像楚楚这样的天才也要花半个月才能打制一件,其他人就更不用提,根本无法量产。
他忍着头痛,将钢弩戳在地上,一只脚踏住弩环,吃力地摇动尾部曲柄给钢弩上弦。
约莫一分钟后,才终于将弩弦拉到发射位,秦过更难受了。
太慢了!
一分钟足够一名北胡骑兵射出十多支箭,他们完全可以用数量优势抵消钢弩的威力。
看着手中的利器,秦过郁闷地摇了摇头,承认了自己的失算。
他先前太过关注十字钢弩的威力,却忽略了它的成本和射速,这样的武器并不适合自己的军队。
但楚楚却不知他心中所想,还以为秦过摇头是不满意自己的杰作,当即气呼呼说道:
“喂,我辛辛苦苦做出来,你摇什么头啊?要是嫌我手艺不好,那你就去找别的工匠试试,看看全京城还有谁能比我做得更好!”
秦过闻言连连摆手:“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做的不好,而是说我想错了。”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知楚楚,叹道:“我需要的是既便宜耐用,又能批量制造,还能保证射速和射程的强弩。这把十字钢弩你做的非常好,但却无法拿来装备军队。”
楚楚闻言,当即赏了他一个白眼:“既要,又要,还要。你想要的可真多。”
听到她这样说,秦过自己也不禁有点脸红,自己怎么变得跟前世的领导一样了呢?
正苦恼间,却听楚楚又道:“你想全都要,那每一样都不可能做到最好。我可以试着给你再做一把,做不好你可不要怪我。”
秦过闻言,顿觉柳暗花明,连连点头道:“多谢楚楚姑娘,你尽管放手去做,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又三天后。
秦过看着手中的木制硬弩,陷入了深思。
因为弩弦用桑木取代了钢片,它的宽度达到了一米,长度也达到了一米二,整体重量将近八斤。
上弦时也不用再借助曲柄摇杆,而是一脚蹬住脚环,再用一根双钩木柄勾住弓弦,双臂同时上拉,将弓弦拉到卡扣之间。
秦过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吱呀呀终于上好了弓弦。
原主虽然疏于锻炼,但秦过这半个多月却一直跟着部队训练,体力已经有所改善,可要用双手拉动这硬弩还是太费劲了。
他举起硬弩,瞄准之后,射出一支弩箭。
笃——
弩箭仍然穿透了箭靶,但这次只露出一个箭头,威力比起钢弩果然大打折扣。
秦过又让人买来一扇猪肉,一番测验之后,最终发现这把硬弩的在200米范围内可以杀伤无甲目标,150米内可以破轻甲,100米内可破重甲,比大周现行的硬弩还是要好出很多。
这个结果也远远优于步弓,虽然它在抛射状态下也能达到200米的射程,但精度堪忧且只能杀伤无甲目标。
要破轻甲,步弓需要的有效射程只有100-120米;要破重甲则需要更换重箭,有效射程会缩短到50米内。
至于骑弓就更不用说,因为马上开弓无法使用腰力,所以骑弓的弓力明显不足,根本破不开重甲。
但重甲非常昂贵,大周军中装备有限,北胡遇到后要么骑兵冲阵要么下马步战,也不会傻到用轻飘飘的骑弓给他们挠痒痒。
“还行,就是用手拉太费力了,要是能用腰力和腿力来上弦就好了。”
秦过在一分钟里射出了3箭,勉强达到可他的期望,但双手用力过猛又酸又痛。
楚楚看着他甩手的样子,忽然走过来一把拿走了他上弦用的双钩木柄。
“等着。”
扔下一句话,楚楚又跑回了工坊,不一会儿便拎着一条皮带走了过来,那根木柄就固定在皮带顶端。
秦过不明所以,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楚也不解释,走过来就拦腰抱住了秦过!
少女的汗液和体香不断钻入秦过的鼻孔,熏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虽然他前世是个见多识广的键盘强者,但一直遵纪守法,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同龄女生主动抱在怀里!
他当即想把楚楚推开,举起手却不知该往哪儿放,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啥意思?”
“站着别动。”
楚楚不满地说了一声,在他腰间一阵摸索,隔着衣服秦过都能感受到她的良好发育,当即脸红起来。
就在他想入非非之时,楚楚忽然放开了他,说道:“好了,你试试。”
“啊?”
秦过愣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楚楚把那根皮带系在了自己腰上。
秦过立刻明白过来,这根皮带可以让他借助起身的力气,用腿力和腰力上弦。
楚楚一抬头却见他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你脸红什么?”
秦过完全不知如何应对,急忙胡诌道:“没有,天气太热了。”
这一着急,脸上潮 红退去,一片煞白。
“咦,怎么又白了?”
“豆腐吃多了。”
眼看她还要再问,秦过连忙将其打断:“好了,这些都不重要,我试试你这东西好不好用。”
说着,他半蹲下 身子将木柄勾齿挂住弩弦,随后腰腿一齐发力挺身,将弩弦成功拉开,扣进了扳机。
虽然还是有些费力,但比起双手已经轻松许多,据他估计不但能降低弩手体力消耗,而且能把射速提升到一分钟四发。
“太厉害了!”
秦过忍不住朝楚楚竖起了大拇指,真诚赞道:“你真是个天才!”
面对秦过的夸奖,楚楚毫无大家闺秀的矜持,双手叉腰下巴一挑,把胸脯挺的老高:“哼,那是当然!”
看到她骄傲的模样,秦过却忍不住想起刚才她抱住自己的感觉,连忙将眼神转向了别处。
哎,看来美人计就是本皇子的弱点,以后还是要多多锻炼,才能经受考验啊!
“殿下,我劝您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龙骧营的营房里,北胡密探被绑在椅子上,脸上不但没有一丝慌乱,反而露出桀骜之色:“就算您将我打死,我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哎呦,还是个硬骨头。”秦过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放心,我这人最讨厌暴力,绝对不会打你的。”
密探露出一丝疑惑,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嘴上说说,对方就真的不准备用刑。
他问道:“那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我?”
“呵呵,你这人真奇怪,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秦过说着走到密探身前,伸手按在他的脸上,用力一抹,手上便沾了一层厚厚的粉末。
那密探也不挣扎,任凭秦过擦去他脸上的伪装,一张和画像上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渐渐显露出来。
尤其是那双眼睛,如同窥伺猎物的饿狼,一看便知是心狠手辣、意志坚定的狠人。
“好精妙的易容术,不上手完全看不出一丝破绽。”
秦过啧啧感叹,又吩咐罗黑塔道:“还不快去打盆水来,给这位好汉洗洗脸。”
“是。”
罗黑塔应声离去,很快就端着一木盆的清水走了进来。
密探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眼底深处露出不屑神色。
哼,惺惺作态,就这点手段也想收买我?
对方不打算用刑,密探也乐得轻松,他虽然不怕但也不会没苦硬吃。于是开口说道:“多谢殿下。”
“诶,客气什么。”
秦过让罗黑塔按住密探的肩膀,自己则从桌上拿起一张白纸,在盆中彻底浸湿后,一脸和善地对密探说道:“来,我帮你洗洗脸。”
说着,他便将浸湿的白纸覆在了密探的脸上。
那密探一开始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看向秦过时眼底还带着讥讽。
等到浸湿的白纸捂住口鼻,呼吸变得异常困难,才终于明白了这张白纸的可怕。
他张开嘴巴,和鼻子一起拼命呼吸,却将纸上的水滴合着一丝空气吸进肺里,痛苦更加剧烈。
“一张怕是洗不干净,再来一张吧。”
秦过却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痛苦,又将一张湿纸贴在了他的脸上。
窒息的感觉更加强烈,密探忍不住挣扎起来,但罗黑塔的双手就像一对铁钳般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
看着密探蹬起的双腿,秦过笑道:“哎呦,都舒服的伸腿儿啦,那就再来一张。”
第三张白纸糊在脸上,密探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他此生曾无数在死亡边缘试探,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楚地感觉到它的降临。
噗通——
罗黑塔突然松手,密探连人带椅子重重跌在地上,贴在脸上的白纸终于露出一丝缝隙。
他贪婪地呼吸着那一丝新鲜空气,感觉自己终于又活了过来。
“哎呀,好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地上凉,快起来。”
秦过揭开他脸上的白纸,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把他扶了起来,让罗黑塔将他重新按在椅子上。
“你看看,又脏了不是?”
秦过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转身又拿起一张白纸来:“来,咱重新洗洗。”
......这种刑法叫“贴加官”,它既不会伤及受刑者的性命,又能让他反复体验窒息和濒死的痛苦,是一种堪比凌迟的酷刑。
当秦过第三次再次将他扶起来时,密探脸上再没有一丝桀骜,饿狼一般的眼神如同垂死的野狗,只剩哀求。
“不要,不要,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尽管密探曾经受过专业的训练,反复触及的死亡还是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但秦过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又拿起了一张浸湿的白纸。
面对即将再次体验的窒息与死亡,密探的脸因为惊恐而开始扭曲,身体抖若筛糠。
但是,秦过却只是用纸擦了擦他脸上的尘土。
“诶,好汉,你怕什么呀,我又不是什么大恶人。”
你不是恶人,你是恶魔!
密探心有余悸,将自己所知的情报和盘托出。
原来,自从北胡占据了大周北疆的云州、幽州和辽州之后,双方连年大战,北胡内部许多部落损失颇重,就连和左贤王和右贤王也认为应暂时罢兵,收养生息。
见众人都不愿再战,于是大单于决定派遣一支使团南下与大周议和。
但实际上这是做给那些反对的部落首领看的,大单于的真正目的是一方面打探大周虚实,另一方面则是趁机向大周索要岁币(战争赔款)。
一旦岁币到手,大周因和谈而松懈,大单于就会立刻撕毁条约,再次发兵南下!
密探的话听的秦过心有余悸,目前大周朝堂中的确有许多主张和谈的大臣,而且占据了多数,因为大周三面皆敌连年大战,不但伤亡惨重,而且钱粮消耗巨大。
再加上贪官污吏土豪恶绅的盘剥,百姓生活困苦不堪,天下已有不稳迹象。
若能与北胡和谈,则大周的战略形势就会大大好转,将精力转移到内政上来,各部大臣的压力也会减小很多。
这是阳谋,只要北胡主动抛出橄榄枝,就算武帝不想停战,朝中大臣也会推着他同意。
若武帝一意孤行,世人就会将穷兵黩武的帽子扣在他的头上,大臣离心,百姓离德,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真是好算计。”
秦过嘬着牙花,感觉分外头痛,若真让北胡奸计得逞,那自己去边关拥兵自重的计划也会泡汤。
北胡全军南下,西戎和百越肯定会趁火打劫,到时全大周都会陷入战火之中,根本没有让自己安心发育的机会。
万一大周败了,自己这个皇子更是死路一条,就算能逃出去也很难东山再起。
篡位和复国的难度可是天差地别,五千年文明古国,真正白手起家复国成功的唯有刘秀一人,这还多亏了他是位面之子天神护佑,再加上对面王莽的骚操作!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秦过正打算立刻去告知武帝,不料那密探忽然又说了两句话。
“殿下,我知你心中所想。”
“而且,我能帮你。”
他的话声音不大,却像一道闪电在他脑海中炸响。
联系之前抓捕的经过,秦过终于抓住了事情的关键,将一切串联起来,原本的猜测确定无疑。
父皇,你的心可真脏啊。
“殿下,您可吓死奴婢了!”
暮秋姑姑已经在观文殿外抹了半天眼泪,先前看到王长史被拉去打板子更是惶惶不安,如今看到秦过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姑姑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秦过好言宽慰,将殿中情形一一说给她听,唬的暮秋姑姑目瞪口呆,急的又要落下泪来。
“殿下,您糊涂啊!陛下好不容易要给您封王,您怎能推辞呢?”
“那边关连年大战,死的人成千上万,殿下要是有什么好歹可怎么办?”
“姑姑莫慌,我自有打算。”秦过哈哈一笑,说道,“当务之急是先招兵,有了兵就什么都好办。咱们现在有多少银子?”
暮秋姑姑又劝了一阵,见秦过不为所动,只好答道:“现银有二百三十两,若在加上各类细软,能凑出三百两吧。”
“这么少?”
情况出乎秦过的意料,自己好歹也是个皇子,怎的只有这点银子?
但听到暮秋姑姑的解释,他立刻就明白了。
原主以前可是个痴傻皇子,不但得不到父皇的赏赐,院里还养着一群宫女太监,能攒下这三百两还都靠暮秋姑姑持家有道!
可这钱也忒少了。
按照大周当前的物价,一两银子可买米一石,可供一个成年男人吃50天,内军的军饷是每月1两,边军1两5钱。
若再算上购置兵器和训练消耗,这三百两最多也就能招一百个兵,还只能养一个月。
这还没算买马的钱,大周严格管制马匹,一匹合格的军马至少也要50两银子,草料也是一笔大钱。
我可真是天底下最穷的皇子了。
秦过自嘲一笑,但马上又振奋起来,办法总比困难多,还是得先把队伍拉起来。
邻居囤粮我囤枪,邻居就是我粮仓,有了兵还怕没银子?
短短一瞬间,秦过就打定了主意。
“姑姑,我心意已决,定要练出一支精兵,完成父皇的考验。”
“只是一时间不知该去何处募兵,姑姑可有什么好办法?”
暮秋姑姑想了片刻,忽然拍手说道:“对了,我听说京城中有个无忧会馆,里面聚集着许多武林高手。殿下要不先去那里看看?”
“武林高手?!”
秦过两眼放光,脑子里立刻蹦到了那个自带bgm的男人。
由于原主一直养在宫里,所以他对这个世界的武功体系并没有什么认知,立刻就决定去见识一下。
就算打不出降龙十巴掌,好歹也得会点飞檐走壁啥的吧?
......
出了雄伟壮丽的皇宫,秦过终于亲眼看到了繁花似锦的京城。
街边商铺鳞次栉比,行人小贩摩肩接踵,高门大院星罗棋布,小门小户人 流不息。
秦过站在桥上,看着脚下的流金河如一条玉带般穿城而过,不由得想到了那幅流传千古的《清明上河图》。
真是一幅盛世景象!
正要下桥,秦过忽然听到一阵整齐的呦呵声,抬眼望去,原来是一群纤夫拉着漕船在流金河边行走,看那船底的吃水线,怕是装了好几百石的粮食。
看了一会儿,秦过继续去找无忧会馆,刚下桥忽然发现前面一群人挡住了去路。
秦过挤 进人群,看到里面有两伙人正在对峙。
人多的那一伙足有四十多人,领头的是个贼眉鼠眼的青皮,嚣张叫道:“你们给我听清楚了,整个京城都是我们纤夫会的地盘!再让我看到你们在这里拉纤,老子打断你们的腿!”
人少的那一伙只有十六个,领头的是个铁塔般的壮汉,他不忿叫道:“这流金河又不是你家开的,凭什么不许我们在此拉纤?”
“这流金河就是我家们开的!”
青皮嚣张叫道:“不怕告诉你,我们纤夫会可是拜在齐王府门下,再敢啰嗦,把你们丢进流金河里喂鱼!”
原来是二哥捞钱的黑手套。
秦过心中嘀咕,齐王便是当今的二皇子,位至亲王,实力雄厚,也是太子最大的竞争对手。
民不与官斗,听到齐王的名号,人少的那一伙当即气势大减,不知所措地看向壮汉。
壮汉咬牙说道:“好,等我们拉完这次,拿了工钱就走,以后绝不再来京城!”
“呵呵,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那幅熊样也配要工钱?”
青皮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壮汉骂道:“这趟活我们纤夫会接手了,工钱就是我们纤夫会的!再不滚蛋,老子掀了你那张熊脸!”
壮汉身后一个小弟不忿叫道:“黑塔哥,咱们拉了两百里地才把船拉到京城,他们早不说晚不说,眼看船快到码头了他们跳出来,分明就是在欺负咱们!”
青皮咧嘴一笑:“嘿嘿,对呀,我就是欺负你们。你能拿我怎样?”
那小弟脸色涨红,大叫一声便冲了上去,壮汉下意识想拉住他,不想其他兄弟受不住气也冲了上去,两边立刻打作一团。
纤夫们每天风吹日晒辛苦拉纤,虽然看着精瘦,但都有一股子力气,很快就有人挂了彩。
但让秦过意外的是,那些外地纤夫虽然人少,但在壮汉的组织下竟隐隐结成了一个小阵,相互扶持,场面上竟还占了上风。
“谁都不许动!”
场外突然冲来一队捕快,将厮打的双方分开,为首的捕头瞪着眼睛问道:“怎么回事?谁先动的手?为什么打人?”
“是他们先动的手!”
那青皮与捕头早就相识,恶人先告状道:“他们不但抢我们的生意,还敢打人!刘捕头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壮汉怒道:“胡说,明明是你抢我们的!”
捕头却理也不理,大手一挥:“带走!”
捕快们应声而动,眼看就要将那伙外地纤夫全抓起来,秦过终于看不下去,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住手!”
一群人纷纷朝他看来,秦过此时是微服出巡,众人没有认出他的身份。
那捕头看秦过气度不凡,正暗自思忖他是哪家的公子,一旁的青皮却先跳了出来。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大爷的闲事?”
秦过瞥他一眼,也不生气,但一旁的暮秋姑姑可就快气炸了。
殿下在宫里被人欺负,犯痴症时被人欺负,现在你个青皮无赖也敢羞辱殿下?
她上前一步,就要教训那青皮,却被秦过伸手拦下。
“跟这种人生什么气?跌份。”
秦过说着,从怀中取出了自己的皇子印信,亮给了那个捕头。
捕头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连忙下跪行礼。
“拜见九殿下!”
场间立刻鸦雀无声,其他人面面相觑之后,也呼啦啦跟着全都跪了下来。
那青皮却面露讥讽之色,他跟随二皇子已久,自然听过这位九皇子的许多传闻。
一个傻子有什么好怕的?
他嬉皮笑脸地走到秦过跟前,作了个揖道:“拜见九殿下,小人是齐王门下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是眼前一黑,秦过的巴掌已经糊在了他的脸上。
啪!
“聒噪,自己掌嘴。”
秦过甩了甩手,就像拍了一只蚊子。
“我可是齐王府的......”
青皮呆呆地愣在原地,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个傻子么?
“二哥要是有意见,你让他自己来找我。”
秦过瞥了他一眼,“但你嘴里若是还剩一颗牙,我要你的脑袋。”
那青皮本就是狐假虎威,此刻被秦过看了一眼,便如兔子见了老鹰般再没有一丝脾气,连忙自己打起自己的脸来。
秦过走到人群中扶起那个壮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壮汉似乎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面对皇子,竟也只是微微有些激动,拱手拜道:“草民罗黑塔,拜见殿下。”
“好汉子,真是人如其名。”
秦过拍了拍他壮硕的肩膀,转身对捕头说道:“事情的经过我都看在眼里,是那伙人不许罗黑塔拉纤,还抢了他们的工钱。你清楚了没有?”
捕头连忙应道:“是,卑职明白。”
罗黑塔见状又要下跪 谢恩,被秦过一把托住。
秦过朝他笑了一笑,便带着暮秋姑姑转身离开了。
他现在一颗心早就飞到了无忧会馆。
武林高手,我来了!
面对星黎的挑战,二皇子秦立却不敢答应。
他虽然是镇西大将军的外甥,但平日里养尊处优,一颗心都用在了阴谋诡计上,身体素质还不如锻炼前的秦过。
他正讷讷不知该如何回答时,一旁的四皇子秦荡却猛然站起身来,粗声粗气道:“比射箭怕什么?我跟你比!”
四皇子性格粗鲁,好勇斗狠,平时就爱骑马射猎,所以对比试箭法毫不畏惧。
虽然他不如二皇子那样善于拉拢人心,但因为是镇南大将军的外孙,而且有一母同胞的五皇子秦检辅助,所以在朝中也笼络了不少党羽,年纪轻轻就被封为燕亲王。
此时他见二皇子吃瘪,觉得正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就毫不犹豫地跳了出来。
上首的武帝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打断他道:“不可无礼。星黎郡主远来是客,你这样岂是待客之道?”
先前秦过的侍女破了北胡国师的残局,大周已经在气势上占了上风,武帝并不想再节外生枝。
但星黎却道:“陛下不肯让燕王与我比箭,莫非也将星黎视作区区女子吗?”
她这话很是高明,等于把武帝架了起来,若武帝不答应就是看不起她这个北胡郡主,那以后的和谈自然困难重重。
虽然武帝知道那所谓的和谈是怎么回事,但满朝文武大多倾向议和,他并不愿把破坏和谈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武帝淡淡道:“星黎郡主言重了,朕只是怕箭矢无眼,万一伤了郡主就不好了。”
星黎还没说什么,四皇子秦荡却急冲冲道:“父皇,这有何难?就在百步外竖立箭靶,每人十箭,比谁射的更准不就成了?”
听到他的话,秦过刚喝进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
自己这四哥真是太可爱了,连武帝不想比试都听不出来,还急吼吼地在旁边出主意,就这智商还想夺嫡?
果然,武帝眼中也露出了不满之色,但四皇子话已出口,他也只好同意。
很快,国宾馆外的庭院里便竖起一根箭靶,星黎和四皇子站在百步之外,此时还没有什么女士优先的概念,四皇子当仁不让率先出手。
只见他那拿起一张铁胎大弓,屏气凝神,弓满如月,一支三棱锥箭嗖的一声射出,正中靶心!
“好!”
堂中大周诸臣齐齐喝彩,尤以四皇子派系中人叫的最大声,坐在上首的武帝也是微微颔首,自己这个儿子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箭法还是有可取之处。
一箭、两箭、三箭......
四皇子箭出如风,箭箭上靶,这回连北胡使团中也有不少人跟着喝起彩来,他们与大周虽然敌对,但北胡人生性豪迈最敬好汉,会毫不吝惜地赞赏自己敬佩的人。
十箭射罢,全部上靶,四皇子得意洋洋地在满堂喝彩中退到一边。
虽然由于射的太快,他拉弓的左手都有些发麻,但十箭全中的战绩已经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环顾堂上诸人,连回京述职参加宴席的镇北大将军都在向他颔首致意,四皇子的心中更加得意,自己今天终于压了太子和二皇子一头!
轮到星黎上场,看着四皇子十箭全中的战绩,她的神情却依然平静,隐隐还带着一丝不屑。
她潇洒地将小辫甩到背后,拿起一张雕花银弓,略一瞄准,一支狼牙箭射在了靶心边缘。
一旁的四皇子见状,脸上得意之色更浓,这箭只是堪堪射中靶心,可见星黎的射术也是稀疏平常,只要略一失误就会输给自己。
堂中的大周诸人也和他想的一样,都以为己方胜券在握,但那些北胡人脸上却丝毫没有失望,似乎对星黎很有信心。
紧接着,却见星黎不再瞄准,左手如闪电般搭弓射箭,一支支狼牙箭首尾相衔射向箭靶,竟是射出了一串连珠快箭。
夺、夺、夺、夺、夺、夺、夺、夺......
八支箭接连中靶,四皇子眼中现出震惊神色,这一招连珠快箭的射术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也震惊了大周诸人。
等他们看向箭靶时,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只见那九根狼牙箭矢如同一个标准的圆环,整整齐齐地排列在靶心边缘!
这是多么精准的箭法才能达到的效果?
大周诸人尽皆胆寒,而那些北胡人眼中更是狂热,这就是他们的星黎郡主,草原上最美丽的星辰!
没事,没事,大不了就是平手。
四皇子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这次比试是以中靶数来分高下,自己十箭都射中靶心,就算星黎的箭术再高超自己也不会输。
眼见星黎拿起了最后一箭,四皇子也不由得悬起了心,不知她会如何收尾。
星黎瞄准箭靶,美目间闪过一丝厉色,箭出如电。
啪——
一声脆响,星黎这一箭竟是射在了四皇子最后射出的那支箭上。
因为四皇子用的最费力气的铁胎大弓,又射的太快,那支箭原本就是四皇子勉力射出的最后一箭,此时被星黎的狼牙箭一挤竟是从箭靶上脱落下来!
“你做什么?”
四皇子当即红了眼睛,走上来就要拽住星黎的衣领,却被她轻巧躲过。
星黎轻蔑地看着四皇子,淡淡说道:“殿下请自重,你输了。”
“你——”
四皇子气愤地还要再说,但此时堂中传来了武帝的声音:“够了,输了就是输了,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是,父皇。”四皇子猛然惊醒过来,这里可不是他能撒泼耍混的地方,只能苦着脸退下。
等到四皇子归席,武帝淡淡扫视席间诸人,问道:“诸位爱卿还有谁愿意与星黎郡主比试?”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如果说先前北胡国师的那盘残局是凶险万分,那与星黎比试就是十死无生。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十根狼牙箭就在靶上戳着,谁敢去自取其辱?
眼见无人回应,连场间武力最强的镇北大将军都不敢出战,武帝的眼中不禁露出失望神色,看向四皇子的目光也更加不满起来。
本来大周已经占了上风,都怪这个逆子强出头才弄成如今局面!
就在这时,太子眼珠一转,忽然开口说道:“父皇,儿臣记得九弟不是一直想从军么?何不让他试试?”
顿时,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秦过身上。
太子笑眯眯道:“九弟既然立志从军,想来必定精通骑射。今日机会难得,何不与星黎郡主比试一番?”
秦过恨不得一口酒喷在太子脸上,自己好好的看个戏,怎么还惹上一身骚?
狗东西,又想让本皇子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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