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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的傻姑娘重生了宋瓷乔香兰 番外

灰喜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听是为了今年的收成,宋老太太才气呼呼的撒了手,看了一眼他手中提着的糕点,心中的气才消了消。“还算你有点孝心。”“这是娘最喜欢的清斋坊的糕点。儿子特意买来孝敬娘。”清斋坊是京内最出名的老牌糕点铺,卖的东西有些贵,但味道极好。宋老太太拿起糕点吃了一块儿,就见宋老三背后还藏着一盒,当场就不高兴了。“你为什么还藏着一盒!”“娘,我媳妇和闺女好久没吃了,儿子想留几块给她们尝尝。”“她们也配!”宋老太太当场发作,“留下!柔惜她们也很久没吃过了,你做三伯的,怎么这么自私。”这清斋坊的糕点,一小盒就要一两银子,宋家如今可舍不得经常吃。何况在宋老太太心里,三房的一家子窝囊废,怎么配吃这么好的糕点。“娘,儿子身子就只剩下这么些钱....”宋老三眼看着...

主角:宋瓷乔香兰   更新:2025-02-28 17: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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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瓷乔香兰的其他类型小说《宋家的傻姑娘重生了宋瓷乔香兰 番外》,由网络作家“灰喜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听是为了今年的收成,宋老太太才气呼呼的撒了手,看了一眼他手中提着的糕点,心中的气才消了消。“还算你有点孝心。”“这是娘最喜欢的清斋坊的糕点。儿子特意买来孝敬娘。”清斋坊是京内最出名的老牌糕点铺,卖的东西有些贵,但味道极好。宋老太太拿起糕点吃了一块儿,就见宋老三背后还藏着一盒,当场就不高兴了。“你为什么还藏着一盒!”“娘,我媳妇和闺女好久没吃了,儿子想留几块给她们尝尝。”“她们也配!”宋老太太当场发作,“留下!柔惜她们也很久没吃过了,你做三伯的,怎么这么自私。”这清斋坊的糕点,一小盒就要一两银子,宋家如今可舍不得经常吃。何况在宋老太太心里,三房的一家子窝囊废,怎么配吃这么好的糕点。“娘,儿子身子就只剩下这么些钱....”宋老三眼看着...

《宋家的傻姑娘重生了宋瓷乔香兰 番外》精彩片段

一听是为了今年的收成,宋老太太才气呼呼的撒了手,看了一眼他手中提着的糕点,心中的气才消了消。
“还算你有点孝心。”
“这是娘最喜欢的清斋坊的糕点。儿子特意买来孝敬娘。”
清斋坊是京内最出名的老牌糕点铺,卖的东西有些贵,但味道极好。
宋老太太拿起糕点吃了一块儿,就见宋老三背后还藏着一盒,当场就不高兴了。
“你为什么还藏着一盒!”
“娘,我媳妇和闺女好久没吃了,儿子想留几块给她们尝尝。”
“她们也配!”宋老太太当场发作,“留下!柔惜她们也很久没吃过了,你做三伯的,怎么这么自私。”
这清斋坊的糕点,一小盒就要一两银子,宋家如今可舍不得经常吃。
何况在宋老太太心里,三房的一家子窝囊废,怎么配吃这么好的糕点。
“娘,儿子身子就只剩下这么些钱....”宋老三眼看着糕点被拿走,苦哈哈的开口解释。
“你是我儿子,赚来的银子就应该孝敬我,糕点我留下了,你回去吧。”
见娘脸上坚决,宋老三也知道,再坚持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只能揉着红肿的耳朵失落的往回走。
宋瓷在廊下喝茶,见到自家爹,忙小跑上去抱住他胳膊,“爹!”
听到女儿甜甜的声音,宋老三一下就乐了,“诶,爹的好闺女。”
他微微弯腰,摸了摸女儿的头,宋瓷眼尖,一下就看到自家爹红肿的耳朵,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爹,你耳朵怎么了,是不是祖母又打你了。”
“你祖母身子不舒服,有些气也是正常的。”
宋瓷知道,宋老太太平时生气时,不得到好处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她狐疑道:“爹是不是还做了什么,不然祖母怎么这么容易放过你。”
“爹买了清斋坊的糕点给你祖母,她喝药,嘴巴苦,吃了心情就好了。”
“女儿也想吃!”
见宋父两手空空,宋瓷不用想,她爹有什么一定会给她买一份儿,如果没有,那么糕点一定又被祖母全部拿走了,这样的事儿,上一世宋老太太不知道干过多少次。
“爹原来是给你和你娘买了....只是你祖母说,其余几房也没吃上,说爹不能这么自私...没事,回头爹再给你买。”宋父有些歉意的看着女儿。
“所以,祖母就全拿走了?”说这话时,宋瓷的眼神冷冷的。
“小瓷,你别生气,过几日爹爹给你买。”
“爹,你给自家买就是自私。你不在时,大伯和二伯买全德堂的烤鸭回来,也从没说过要分给我们三房啊。”
“小瓷想吃烤鸭,回头爹爹也给你买。你大伯二伯读书,手中银两不宽裕,照顾不周,你别怪他们。都是一家人,可不许斤斤计较。”
宋瓷知道自家爹的性子,心中告诉自己慢慢来,她迟早要让爹看清楚他们虚伪的样子。
“好。”
晚上,桌上是三样菜,萝卜烧肉,碗中大多数的萝卜,肉就几块儿。还有一碟子青菜炒蛋,外加一份儿凉拌笋子,三房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饭。
宋瓷看着面前的晚饭,蹙了蹙眉,看向晚霞。
“今日爹爹回来,也吃得这么简陋吗。”
晚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三小姐还想吃什么,吃龙肉凤肉?往日里不也这么吃的。”
三房一家子窝囊废,还想吃什么好的,真当自己是大房和二房了不成。
宋老三也有些诧异,他每次都带几百两回来,何至于吃得这么清淡?
宋瓷以往也看到过,宋老太太带着大房和二房吃香的喝辣的,不过那会儿她听爹的话,从来不计较。但如今,她才不会那么傻。
宋瓷看向父亲,“爹,我和娘吃得清淡一些也不打紧,但你跑了一趟回来都瘦了,应当吃些油水大的东西补一补。”
宋老三询问晚霞,“大哥二哥,和母亲也吃的这些?”
晚霞心中“咯噔”一声,脸上有些不自在,“厨房一块儿做的,老太太和大房二房,自然也吃得这些。”
“爹,祖母身子不好,吃这么清淡可如何是好。我这些年攒了一些银子,不如让晚香去买点好菜,我们带去给祖母如何?说不定祖母一开心,病能好得快一些。”
正好让爹看清楚,大房二房,老太太过得什么日子,他们家过的什么日子。
晚霞脸上着急,这个时间,主屋那边儿大房二房和老太太还在用午膳,这会儿去,岂不是要被捉个正着?
她心中慌乱,脸上也带了出来。想着如何脱身,去通风报信。
宋瓷看出这一点,忙嘱咐,“晚香一个人恐怕拿不了那么多,不如劳烦晚霞姐姐一块儿跟着走一趟?”
晚霞刚刚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脸上有些尴尬,“奴婢知道了...”
宋瓷点点头,“晚香,还不快跟晚霞姐姐一块儿去,别晚了,到时候菜送去祖母也用完膳了。”
“诶,奴婢知道了,奴婢腿脚麻利,定然很快就买回来。”
宋老三是个孝顺人,见闺女也这么孝顺,心中高兴。
她的闺女,就是一顶一的孝顺,好姑娘!
乔香兰一向没什么主意,闻言自然没什么意见,她只希望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丈夫能少外出,家里人能一直待在一起就满足了。
附近的醉香楼离得不算远,晚香很快跟晚霞把东西买了回来,期间晚霞好几次想找借口溜走,一会儿肚子疼,一会儿人难受,晚香都坚持不懈地拉住她的手继续走。
晚霞被缠得没办法,心中又把三房的所有人骂了一个遍。
尤其是宋瓷,这些日子这三小姐跟鬼上身了一样,猴精猴精的,她是一点便宜占不着不说,还因为办事不利,被大房和老太太骂了好几回了。
想到老太太治人的法子,她手臂现在还疼呢。
等东西到手,晚霞又借着尿遁想溜,宋瓷忙叫住了她,“晚霞姐姐,我提不动,我娘身子骨也不好,这菜等冷了就不好吃了,你帮忙提一提再去。”

“你我倒是信....”林大夫看病收钱良心,不然宋家也不会一直找他。
只是,听着药方子里放了十足十的苦黄连,宋老太太脸上皱成了一团。
“老太太,良药苦口,你别看你现在身子好,但长期下去,恐怕会影响寿数....”
一听要减寿,老太太当场就不闹了,只能让下头的丫鬟去熬了端来。
看着黑乎乎的药,光是用鼻子闻,就能闻到那一股子清苦的味道...
宋老太太只觉得口舌发干,想到林大夫的话,她还没看到老大老二出息呢,还没得到诰命呢,捏着鼻子一口灌了下去。
药一入口,苦得她舌根子都发麻。
“苦,苦!拿蜜饯来,快拿来。”
丫鬟拿来蜜饯塞入她口中,她总算好了一些...
想到一日三次的喝,她就只觉得头一阵阵发昏...这下是真不舒服了。
三房内,宋瓷听着晚香打听来的消息,笑的前仰后合。
“该!”
“老太太以前也是这样无理取闹,但小姐和夫人从来都不会反对,奴婢看的生气,今日总算气顺了。”
晚香笑的眼睛亮晶晶的,往日里三房总是吃亏受气,她也连带着受了不气,今日看到老太太受苦,总算舒畅了,现在的小姐跟以前的小姐不太一样,她喜欢现在的小姐!
“你放心,以后我们三房只会越来越好的。”
晚香不懂小姐为何突然这么说,只是笑眯眯地重重点头,如今的日子,才总算有些盼头了。
张百万在宋家休息了几天,被照顾得服服帖帖的,身上的伤还没完全愈合,但也不影响上路,他主动请辞,说要回到家中。
他已经派人往家里去了信,家中今天就有人来送他回去。
宋大伯暗道可惜,挽留了张百万好几次都被对方婉拒,只能把人送到门口。
他有信心,再相处几日,他就能跟对方关系更加亲密一些,到时候也好开口要人帮忙。
走到门口,张百万看了看,没瞧见宋老三的影子,问道:“宋三爷在何处。”
宋大伯见他居然还惦记那个废物弟弟,脸上牵强地笑了笑,“我那弟弟是个懒得不着调的性子,如今恐怕还在屋子里歇息,恐怕不能来送张兄了。”
张百万看了他一眼,心中存疑。
宋家老大老二白皙微微发胖,老三肌肤黝黑,人也精瘦。
怎么看,也不是个懒汉。
几人正说着,门口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宋老三刚去城郊的田里走了一遍,看看今年的收成,额头上的汗水还没有彻底干,扭头就看到了门口的几人。
“张兄,大哥,二哥。”
张百万眼尖地看到他指甲缝里的黑泥,就知道他刚才去了哪儿,想到宋老大这么说自己恩人,心中有些气闷。
宋老大刚撒了谎,转头就被打了脸,脸上有些挂不住,呐呐的没有说话。
“宋三爷,我今日就启程回家,就不在宋家打扰了。”
宋老三愣了愣,当日捡张百万回来,虽然没受重伤,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是不少的,他有些关心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身上的伤处可不少,别勉强自己。”
想到这几日,宋老大老二无时无刻都在打探自己,也就宋老三真心实意的关心自己的伤,张百万心中感慨,眼神更加柔和,也不在意他手上的脏污,一把握住,“宋兄关怀,和救命之恩,我铭记于心。日后有机会,我们再聚一聚。”
宋老三脸上微微发红,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都是小事,哪里劳烦你这样记在心中。”
“对宋兄你来说是小事,于我张百万,可是大事,时间不早了,我就告辞了。”
见接应的人来了,张百万拱手离开。
几人目送他马车离去。
宋老三察觉到刚才张百万离去时塞了一个东西在自己手里,刚想拿出来,就听到宋大伯冷哼一声,“刚回家,也不知道在娘跟前多尽尽孝道,成日就知道往外跑。难怪娘看到你就生气。”
宋老三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也忘了手里的东西。
“大哥,城郊的良田这几日可以收获了,弟弟去看看收成如何....我买了些娘喜欢的糕点,等下洗漱一下,就去见娘。”
“三弟。”宋老二扫了他一眼,“你天天这不修边幅的样子,出门在外也不怕丢了宋家的人。实在是....有辱斯文。”
宋老垂首,看到自己衣角还有鞋子上的泥土,再看哥哥们身上一丝不苟,脸上羞愧,“弟弟回头一定注意。”
他知道大哥日后要当官的,自然重视自家脸面,他也不能丢了宋家的脸。
宋老大见他低眉顺眼的样子,心中解了气。
忙催促他,“娘等着你呢,还不快去?你是要让娘久等吗。”
“是是是,弟弟这就去。”
宋老三一走,宋老大和老二脸色就沉了下来。
“真是可惜了,张百万警惕,始终不松口,不然有他的关系,我留京会更加容易一些....”
家中现在没有银钱,他想留京的指望恐怕不大。
“大哥,张百万对三弟不错,回头让三弟去找张百万说情不就行了。他一向听你的话,你让他去,他不敢不去。他可是张百万的救命恩人,豁出面子去求,岂不是就成了。”
宋老大一听,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你说的倒是一个好办法。”
至于宋老三怎么求人,就不是他关心的事了。
宋老太太正喝着药,苦的她眼冒金光,最要命的,还是这药喝了她肚子一直翻滚,好几次要去厕所,都快夹不住。
这一碗下去,肚子又开始“叽里咕噜”地开始翻涌。
“娘,儿子来看你了。”
一听宋老三的声音,宋老太太就气不打一处来,等人到了面前,抬手就攥住他耳朵用力拉扯。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娘我生病喝这么苦的药,你不在面前伺候,跑到哪儿去了。”
宋老三耳朵被扯得红肿,立马解释了今日去了哪里。

“对,她还拿走了大姐姐的手链呢。”宋莹努了努嘴,帮腔道。
宋祖母回头,对上宋柔惜时,语气柔和了下来,“柔惜,你三妹妹找你要手链是怎么一回事。”
宋柔惜扯了扯手里的帕子,语气柔弱,“祖母别怪妹妹,她应当.....也是无心的。”
“什么无心的,就是欺负大姐姐你人好罢了,我就看不惯她这眼皮子浅的样子...”
“混账。”宋祖母狠狠瞪向宋老三,“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什么下作的事都能做出来,还敢抢自家姐妹的东西。”
宋老三被骂得一噎,习惯性语气一软,“娘,小瓷是个好孩子,这事应该有别的原因......当务之急,是拿出银钱来救小瓷才对。大夫说了,这病不治,会丢了性命,....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
“误会,什么误会,我看她就是疯了!她什么身份,柔惜什么身份,竟然敢伸手要柔惜的东西,何况刚才老大也说了,家中银钱不宽裕。”宋祖母愤怒地呵斥,“三千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都拿去给宋瓷治病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你除了宋瓷这个女儿,还有宋澜呢!他是你的儿子,你未来的指望。”
宋老三刚想继续求,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道柔柔的声音,“爹爹......咳咳咳.....”
宋老三扭头,见是自家闺女,衣着单薄,一脸苍白扶着门框咳嗽个不停,满脸心疼地小跑上前搀扶住她,“小瓷,你没事吧,你怎么来这儿了。”
“女儿,女儿怕爹爹为难。”宋瓷被搀扶着走了进来,全部人的视线都从宋老三落在了她的身上。
宋瓷一贯瘦弱,此刻倒是真有几分病恹恹的架势。
宋大伯原本狐疑的态度,待见了她如今的模样,倒是信了三分,但一个女娃罢了,哪里有他的前程,宋家的未来重要?
“祖母。”宋瓷跪到了宋老三身侧,“千错万错,都是孙女的错,还求你千万别责怪我父亲....”
“要不是你身子不争气,这般没用,动不动就生病,你父亲会因此挨骂?”宋老太太冷哼一声,“自己窝起来丢人现眼就算了,还闹到这儿来。想当着贵客的面,让我整个宋家成为笑话不成!”
宋老太太的话刻薄难听,一时之间屋内都安静了下来。
宋瓷听着她嘴里刻薄冷漠的话,眼底划过一丝冷芒。
环视了一圈儿,看着上一世所谓的“一家人”,心底觉得熟悉又好笑。
宋老太太还跟上一世一样,大房和二房都是宝,他们三房就是一根草,看一眼都觉得碍眼的杂草。
谁家亲祖母,会听见自家孙女病得快死了,如此冷漠刻薄?
活像只有大伯和二伯的亲生的,他们三房是捡来的。
她眼底的冷茫转瞬即逝,旋即一双灵动的眼底蓄满了泪水,似是被骂得怕了,手脚有些无措。
“孙女知道,祖母一向对大家都宽和,前儿大姐姐要做新衣服,孙女听闻那衣服要了足足一百两,祖母二话不说就给了。还说大姐姐穿得好看,咳咳咳.....”
她说完,很是不安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凑巧”地露出了自己袖口处已经磨破的布料。
两相对比,惨烈至极。
一边儿是光鲜亮丽的宋柔惜,一边儿是瘦弱到仿佛风一吹就倒,身上衣服都穿破了的宋瓷。如此对比,倒是让宋老太太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她满心怨怼,心里不顺心极了。心里咒骂着宋瓷,就她还敢跟宋柔惜比,她配吗!
她提鞋都不配!居然还敢找自己要银子!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宋瓷看着她变换不定的脸色,心中畅快极了,要是换做上一世,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自己就羞愧得张不开口要钱了。但现在的她不会,是她的,她一分一毫都不会让给宋家这一群白眼狼。
她继续道:“爹爹为了我的事儿,放心不下,也不会安心出门跑商,这样岂不是会耽误家中....孙女也是为了大伯和二伯着想....”
宋瓷知道,自家父亲的聪明才干和经商的头脑一向被家里人所看重,这些年大伯和二伯科举,家中的生计都压在了父亲肩头,他们吃的喝的用的,每一笔,都是父亲赚来的。
他们不会轻易在事情还没成之前,放弃了这一枚好棋子。
果然,一听宋老三不能安心出门儿赚钱给他们花用,各房的人都变了脸色。
三千两虽然多,但依宋老三的能力,也是几趟就能赚回来的。
“娘,小瓷生病,她是宋家的姑娘,我们身为长辈的怎么能坐视不理。”宋大伯开口了。
不光是因为宋瓷,他也看出,张百万对老三观感不错,他家在京中能站稳脚跟,赚到如今的身家,定然背后有所依仗。
要是能借此机会,攀附上去,说不定他就能留在京中当官了。
宋老太太不乐意,袖口里的三千两还没捂热呢,怎么就要交出去,老大今日是不是疯了?
“不行!”宋老太太垂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握成拳头,这个贱人凭什么用他们宋家的钱。
宋大伯沉了脸,“娘,小瓷生病,你也不想让老三没心思出门跑商吧。”
果然是儿子最了解亲娘,宋老大的话瞬间让宋老太太无话可说,只能气呼呼地把钱交了出去。
嘴里还一跌声地骂着,“一点用都没有,还天天花着大笔的钱,真是个小白眼狼,也不如柔惜孝顺...”
宋瓷被搀扶着往外走,眼睛微眯,等着吧,她会好好“孝顺”这一家子的。
走在回去的路上,宋父感慨,“今日惹你祖母生气了,明儿爹好好去赔罪。”
宋瓷看向父亲,“爹,姐姐做一回衣服就要一百两,我看病祖母却不愿意拿钱,是不是祖母更喜欢大伯他们....”
她的声音疑惑又无辜,好像真的只是委屈之下的话语。

晚霞面露难色,“这.....这....回头老太太怪罪奴婢可如何是好,三夫人你看....”
乔香兰性子一向温柔善良,闻言有些不忍心,“不如我待会儿去吧,老太太身子不舒服,需要人伺候汤药,大嫂二嫂平日伺候得少,难免做得不好......”
什么不舒服?分明就是变着法儿地磋磨人。
老太太屋子里明明有下人不用,每回娘去,都要站一天一夜伺候在身侧,不是喂药,就是喂饭,还要捶腿捏手,每每回来就要累的病上两天。
“娘,你别去,你别去好不好。”宋瓷眼角有泪花闪动,“女儿也不舒服,就让大伯母和二伯母去伺候吧...”
乔香兰为难,“可是......”
婆母的性子她不是不知道,回头又要发作了。
但对上女儿的目光,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往日女儿最是乖巧,今日坚持,定然是真不舒服。
她叹了口气,歉疚的目光对上晚霞,“晚霞,劳烦你去回一声,今日我过不去。要是老太太说你,你担待一些,我桌上有一支新的簪子,你戴着好看,回头去试试。”
晚霞见状无法,想到有补偿,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见她离开,宋瓷收起泪花,“娘,你觉不觉得晚霞姐怪怪的?”
乔香兰拍着女儿的背,“哪里怪。”
“她是我们三房的人,怎么话里话外,向着大房和二房.....”
乔香兰笑道:“你这孩子多心了,晚霞是个好的。她只是怕娘被老太太刁难。”
果然!娘还是如同记忆中一样,温柔善良,只看她人好,从不计较她人错。
但越是这样,越是容易被人钻了空子。
性子不是一朝一夕如此,当然也不能一夕一朝扭转,她只能慢慢来。
她回忆着自己知道的事情,扭头突然问乔香兰,“娘,爹呢。”
“你想爹爹了?”乔香兰想起丈夫,笑得很是温柔,“大概在回来的途中吧,这会儿应该走到马英山了。”
宋瓷就知道,她回到了十五岁的时候。
父亲外出跑商,回来途中路过马英山,遇到山体滑坡,救了一人归家,结果那人居然是京内有名的富商,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给了宋家三千两。
但这三千两刚到他们手里,就被大房要走了,大房靠着这笔钱,在京内走动关系,总算让考上同进士的大伯,做了一个京内的芝麻小官儿。
这才能在后续搅动风云,扶摇直上。
她打定主意,看着外头的天色,现在是午时(9点到11点),按照父亲当初口述,山体滑坡是在黄昏时分,也就是酉时(5点到7点)。
既然知道了具体的时间,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大房拿走这一笔钱,得留在三房才是。
“娘,女儿现在感觉身子好些了,但还是有些没力气,想要再睡会儿,晚上爹爹回来,我们一家团聚,女儿想吃你的拿手菜。”
她挽着乔香兰的手撒娇,乔香兰对自家女儿哪里有抵抗力,分分钟投降。
“好,你喜欢吃,娘去做。”
说着起身朝着三房的厨房走去。
娘的拿手菜,炖煮要两三个时辰,足够她偷偷外出再回来不被发现。
等娘走后,她忙叫来晚香,“走,陪我去大房走一趟。”
晚香是跟随宋瓷一块儿长大的丫鬟,最是衷心。
“小姐,我们去大房做什么?待会儿他们又给你气受,你身子还不舒服,还是多休息休息。”晚香不赞同地道。
“晚香,我突然想起一件东西,隐约记得以前好像送给了大姐,但我现在后悔了,想要拿回来。你陪我走一趟”
晚香疑惑了一会儿,突然道:“难道是小姐你曾经的那串手链?当时大小姐见了喜欢,缠着你,小姐你就送了她。”
可不就是那一串手链?
她可是记得,自己的这一串手链帮了宋柔惜不小的忙。
要不是这手链,她还无法那么顺利地跟太子走到一块儿,然后坐上皇后的宝座。
她艰难地爬起了身,晚香急忙给她身上披了一件衣服,紧了紧衣襟,她淡淡道:“走吧。”
大房的院子跟三房相隔有一段距离,短短的距离仿佛把两房人分成了两个世界,三房的屋子偏僻狭小,因为很久没修缮了,看起来有些破败。
到了雨季,雨下得稍微猛烈些,廊下便会渗水,相连的墙壁被水浸透,阴冷潮湿。
但眼前的大房,鸟语花香,还有一眼就能看出精心栽培的名贵花种,屋子的漆跟三房斑驳的墙面形成强烈的对比。
眼前的一切无一不再直白地告诉自己,这一切是有多么的不公平。
宋瓷深吸一口气,眼神冷了冷。
明明都是宋家的人,大房才像是正经主子,他们三房说是主子,但实则是替大房干活的,赚的钱是大房享受,就连三房的人都要为了大房的前途做出牺牲。
“小姐,那不是三小姐吗。”宋柔惜的丫鬟云夕开口道。
“诶,是三妹妹。”宋柔惜倚靠着凉亭,撑着下巴笑着冲宋瓷招手,“三妹妹,你怎么来了。”
身侧的宋二小姐撇了撇嘴,“怎么是她,真是晦气。”
“二妹妹,三妹妹可是我们的姐妹。你可别这般无礼,小心二伯回头训斥你。”
宋莹神色倨傲地抬了抬下巴,但终究是没有继续往下说。
宋瓷走到她们跟前笑道:“大姐姐,二姐姐。”
宋柔惜一脸心疼地上前打量着她,“听说你病了,可是好些了?怎么不好好休息,跑到这儿来了。回头三婶又得心疼了。”
见她一脸关切,好似真当自己是姐妹,宋瓷忍不住心中作呕,恨不得此刻就撕开她的假面,想到今日来的目的,压下心头的愤怒,开口道。
“大姐姐,我是有点事儿要找你。”
宋柔惜一愣,“找我?”
宋瓷笑的纯良无害,“对,大姐姐可还记得,当初从我这儿拿走的手链。”她眼神扫到宋柔惜手腕上一抹翠绿色,“对,就是这一条。”

“爹,你去了,祖母肯定收拾你。女儿心疼。”
宋老三咧嘴一笑,“你祖母就是嘴上厉害,哪里会真的舍得收拾。她以前在乡下,你们祖父去得早,她一个人孤儿寡母带大我们三兄弟,要是性子不厉害一点儿,我们家早就被人欺负去了。”
说着摸了摸女儿的头。
宋瓷只感慨,好人没好报。
也不知道上一世最后一家人如此悲惨结局,爹爹知道了,作何感想?
几日后,林大夫带着林惑上门,在正房院子内,见到了几日不见的宋瓷。
小姑娘坐在凳子上,生得唇红齿白,眉目带笑,梨涡浅浅,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
她一身儿淡粉的薄薄裙装,分明才十四岁,但身上却透着一股子一切皆掌握在手里的气度,看得林惑目光诡异无比。
“宋三小姐,这些是我按照你要求赚回来的银子。”
宋瓷接了过来,粗略的看了过去,不过是几日功夫,居然就从原本的两千两,赚到了如今的五千两,这直接是翻了一倍还有多。
林惑,果然不愧有经商鬼才的名号。
她笑眯眯的,从中取出两百两,白生生的手递了过去,“林公子,这是你的。”
林惑也不矫情,直接接了,面色依然不解。
宋瓷猜到了他想询问的事儿,目光在椅子上扫过,示意他们坐下。
端起热腾腾的茶盏,整张精致的脸颊在蒸腾的雾气中逐渐模糊起来。
“我知道,林公子有想问的,坐下好好说话吧。”
林惑坐下,直截了当的询问道:“敢问,宋三小姐是如何得知,近日周边将会有大变,京中粮食涨价,提前预备。”
原本拿到纸张,他还半信半疑,疑惑对方不过是闺阁女儿家,何德何能,有任何消息渠道能得知粮食即将要涨价,提前做好打算。
但接下来,一切就如她纸张上所写的一般,第一日,粮食涨了三文钱,第二日,陈米又涨了两文,精细的白米直接涨了十文。
再第三日,第四日,持续不停的上涨,林惑已经麻木。
原本还是赌一把的心态,已经旋即变成了惊喜和诧异。
他按照吩咐,用手中银两,陈米和精米,分别买了一半儿。再第六日,精米涨到了一个极其可观的数字时,用低于市面一文的价格,直接把囤积的米,直接全部抛售。
到手稳稳地赚到了三千两。
他原本想着,或许不按照书信里的吩咐,再等两天抛售,或许会赚得更多。但想到宋瓷信中的说辞一一应验,压下心里的贪念,他直接按照吩咐抛出。结果,第七日,价格腰斩。
朝堂直接出手,控制了市场米粮的价格。
他猛然一紧,心中对于这个宋三小姐,越发好奇起来。
“不难,要是林公子放下手里的书,走出去,以你的聪慧,便会察觉出街上的不同来。市区繁华,往来巡逻官兵是有数的,从几日前,便开始增加了人手。城门口,和附近乞讨地点,流民增多,我便有所怀疑,不过,没有消息渠道,我也不敢确定,不过这些米粮买了也不会亏,顶多是费些功夫出售罢了。”
林惑听完释然,若当真这其中环环相扣,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一丝不错,那才当真是玄乎其神。
但宋瓷观察细致,嗅觉敏锐,这一点毋庸置疑。
见他表情,宋瓷知道,林惑信了一半,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要是对方真有所怀疑,她还真不知道如何解释。
“不过。”林惑顿了顿,“这几日,我的行径似乎被人发觉,有人一直跟踪我,但你放心,我每回都绕了好几圈儿,确定把人甩开了,才回了家。”
“跟踪你,你知道是谁吗。”宋瓷眼睛微眯,纤细的手指微微收紧。
“不知道。”林惑摇头失笑,“跟踪我的人看起来应当是习武之人,身法诡谲,凭我的本事,还无法察觉到对方身份。”
“既然对方没有直接出手对付我们,或许对我们并无恶意。接下来,那些陈米,你按照我书信里的要求,安置一个粥棚,用扶字商号对外施粥。”
林惑有些不解,“三小姐这是何意。”
宋瓷眨了眨眼,“城内流民乱窜,祸事层出不穷,百姓吃不饱饭,施粥吃饱饭,能暂时稳定人心。”
“只是如此?”
林惑有些不信,面前少女走一步,看十步的性子,当真会做这等没有丝毫回报的事?
“林公子,我反倒好奇,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被反问了一句,林惑呆愣原地,脸色一改之前的从容,反倒有些局促。
好像是他唐突了,若是对方只是好心,自己这样说,实在是冒犯。
“是我多话了。宋三小姐善心,京内四周流民,一定会安然度过此次无妄之灾。”
无妄之灾,她看未必。
她陷入沉思,面前的林惑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面前少女洁白的脸颊上,指尖粉而柔嫩,因为想事情过于认真,手指用力的攥着手中的茶盏,薄薄的皮囊之下,青灰色的脉络清晰可见。
明明几日初次相见,宋瓷还是一副虚弱不已,脸色苍白瘦弱到风一吹就倒,现在看起来,倒是焕发了新的生机一般。
林惑还是生平第一次,遇到让他丝毫看不透的人。
宋瓷又交代了别的事儿,就命晚香把人好好的送了出去。
午膳后,晚香端来了林大夫开的补身子的药,黑乎乎的一大碗,宋瓷皱了皱好看的眉毛,忍着那令人作呕的味道一口喝了下去。
“小姐,蜜饯!”
晚香急忙递过来,宋瓷一口塞了进去,嚼嚼嚼,才觉得口中苦涩味道渐渐散去。
京内巨大的别院内。
昏暗的书房被人推开,来人跪下后道:“公子,卑职已经仔细调查过,这人不过是普通书生,家中做看病生意维持生计,并无其他可疑之处。但...卑职看了他桌上书信,一切买卖来往,都是宋家三小姐在背后操控,林惑不过是代人做事。”
书案后,一手拿书的消瘦身影咳嗽了几声,清脆如山间清泉的声音缓缓响起。
“她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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