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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神藏陆珠儿韩东小说

花无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韩东把车开进林子里,沿路做了记号,徒步走向那栋小楼。像他们这种不入大流的土夫子,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做事。凡事都得小心再小心。就按韩东这做法看,要是把车停在楼外,被有心人扎了车胎可就耽误了功夫。斗子里瞬息万变,要是就因为这一耽误没了生机,可来不及后悔。“走吧,高个儿等着呢。”陆珠儿拍了拍我肩膀,轻车熟路走进小楼。这地方是个歇脚的旅店。盖在这估计就是为了陆珠儿这种行山路的人方便的。已经深更半夜了,楼里安静的很。陆珠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招手带头往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咚......咚咚咚......咚......暗号敲门。吱呀一声,门被从内打开了。屋里坐着个得有将近两米高的男人,一脸横肉,身上全是结实的肌肉块子。陆珠儿往他身边一站,...

主角:陆珠儿韩东   更新:2025-03-15 14: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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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珠儿韩东的其他类型小说《天官神藏陆珠儿韩东小说》,由网络作家“花无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韩东把车开进林子里,沿路做了记号,徒步走向那栋小楼。像他们这种不入大流的土夫子,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做事。凡事都得小心再小心。就按韩东这做法看,要是把车停在楼外,被有心人扎了车胎可就耽误了功夫。斗子里瞬息万变,要是就因为这一耽误没了生机,可来不及后悔。“走吧,高个儿等着呢。”陆珠儿拍了拍我肩膀,轻车熟路走进小楼。这地方是个歇脚的旅店。盖在这估计就是为了陆珠儿这种行山路的人方便的。已经深更半夜了,楼里安静的很。陆珠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招手带头往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咚......咚咚咚......咚......暗号敲门。吱呀一声,门被从内打开了。屋里坐着个得有将近两米高的男人,一脸横肉,身上全是结实的肌肉块子。陆珠儿往他身边一站,...

《天官神藏陆珠儿韩东小说》精彩片段

韩东把车开进林子里,沿路做了记号,徒步走向那栋小楼。
像他们这种不入大流的土夫子,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做事。
凡事都得小心再小心。
就按韩东这做法看,要是把车停在楼外,被有心人扎了车胎可就耽误了功夫。
斗子里瞬息万变,要是就因为这一耽误没了生机,可来不及后悔。
“走吧,高个儿等着呢。”
陆珠儿拍了拍我肩膀,轻车熟路走进小楼。
这地方是个歇脚的旅店。
盖在这估计就是为了陆珠儿这种行山路的人方便的。
已经深更半夜了,楼里安静的很。
陆珠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招手带头往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咚......
咚咚咚......
咚......
暗号敲门。
吱呀一声,门被从内打开了。
屋里坐着个得有将近两米高的男人,一脸横肉,身上全是结实的肌肉块子。
陆珠儿往他身边一站,就跟小鸡崽子似的。
“介绍一下,这是高海斌。祖上是跟着卸岭做事的,家里是灌大顶,能撑得起咱们这口锅。”
之后她又像高海斌介绍了我的身份。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示意。
“咱们先休息一会儿,今晚辛苦大家去踩盘子。”
踩盘子是倒斗黑话,踩点的意思。
这趟来的急,我倒是觉得早点下斗挺好的。
那纸人头几乎成了我心里挥之不去的魇,这种邪乎事还是尽早解决了为妙。
半夜两点半,众人小憩结束,陆珠儿牵头出发了。
她拿了个手绘的图,以宾馆小楼为起,沿线找路。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陆珠儿带我到了一处低崖。
崖高七八米,底下都是被炸开的碎石头块。
“高个儿,看你的了。”
高海斌点点头,一个翻身直接跳了下去。
崖不见人,他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约莫一分钟后,崖壁传来他的声音,“安全。”
陆珠儿拍了拍我肩膀往崖边走去。
只见她面对着我纵身一跃,半道突然出现一双手牢牢将她抓住。
原来崖下还有个洞。
那洞口大约有两米半那么高,却只有我半个身子那么窄。
陈豪扔了个火折子进去,在前头开路。
高海斌夹在中间,他个子高身子壮,走起来有些吃力。
从偏门进去,过了老长的甬道,这才进了斗里。
瘦猴捡起火折子在石壁上划了一道,左右看了看,“没人来过。”
“这就是那地方了?”
环顾一周,这墓室太过普通。
石壁上还有浸水的潮气,到处都是灰土土的,不像是有什么好东西。
“当然不是,这地方好像就是个陪葬穴。”
“屋里有两口棺,有几件难看的物件,再就没别的了。”
陪葬穴大多设在主墓周边,这么说来,主墓应该就在这附近。
“走,进去瞧瞧。”
我还记得陆珠儿说过,上一个姓刘的后勤就是折在洞里的。
多看看说不定会有更多关于主墓的线索。
甬道再往前,确实就是两口棺材。
棺盖已经被撬开,里面搁着一男一女两具尸骨。
棺材也就是普通老百姓人家用的石棺,没什么特殊的。
“封小爷也觉得这地儿不对劲吧?我怎么看着就像是普通人家下葬呢?”
韩东也是第一次来这,左看看右看看很是新奇。
不过新人就是新人,没经验。
“这确实是陪葬穴,你看那个普通人家把夫妻坟盖在山洞里的?”
接着我又转头问陆珠儿,“这洞不光只有这么大吧?明显塌方过一次。”
“你带我来,是想把碎石头后面的物件取出来吧?”
陆珠儿被戳破了心思,尴尬的笑了笑。
“这不是掌眼在,想让你帮忙看看有没有法子嘛!”
“这,你应该问大个儿啊!我又不是下苦!”
说着我就要往外走。
因为我心里有数,陆珠儿没说实话。
倒斗这口锅一旦支.起来了,就必须要所有成员相互信任。
这可是把自己的命交在别人手上,不信可就完蛋了。
陆珠儿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赶紧伸手拦住我。
“行行行,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洞确实塌方过一次,那时我们刚取了两件,贯口可能是因为炸药炸洞口的原因塌了。”
说到伤心处,陆珠儿叹了口气。
“刘子贪了,没出来。我们想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他的尸首......”
“没可能了。”我毫不客气告知了陆珠儿事实。
“一旦开贯口,整个洞就塌了。走吧,这里没有什么值得在看的线索了。”
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陆珠儿也没再坚持,恋恋不舍看了一眼碎石。
“去主墓看看吧。”
我主要是着急接下来的行程。
毕竟这一趟我也是带着目的来的,总得让我有点收获吧。
可陆珠儿就三个字把我打回了现实。
“没找着。”
啥?
“主墓没找着呢,来这就下了一次土,没找见主墓。”
“你逗我玩呢?那踩什么盘子?”我一脸无奈。
陆珠儿不还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这不是等你来发力吗?”
“发力个屁,时辰过了,明天戌时再来吧。”
原以为这次踩盘子能有点收获,谁知道这些家伙摆我一道。
知道我是观山后代,这是那我当摸金校尉用了,想让我用用寻龙分金看缠山的本事。
没办法,白来一趟,有这时间不如多睡一会,明晚到了时辰再来。
我们几个又灰头土脸回了旅店,我连个躺着的地方都没有,就在摇椅上靠着过了一夜。
次日下午,大家休息的都差不多了。
陆珠儿带我们下去吃饭,怎料我们刚一下楼,正碰上几个从外来也要住店的。
来的三男三女,清一色黑色紧身衣,身上背着一个巨大的黑色背包。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也是要下斗的。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奔着那墓来的。
他们也一眼看出了我们的身份,就站在门口与我们对峙,也不进来。
陆珠儿是个有脾气的,翻了个白眼坐在一张八仙桌上。
怎料黑衣人领头那女的竟直接坐在了陆珠儿对面。
俩人就这么盯着对方,互不相让。

众人分头四下寻找,我却逛来逛去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陆珠儿看我心不在焉,凑过来把我拉到了一边,小声说道,“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怪啊,我一直都觉得挺奇怪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小时跟爹娘下斗积累了经验,还是太久不下斗有些陌生,这心里头就是七上八下的。
“你也发现了?也是,你眼力肯定要比我厉害些。”陆珠儿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我却立马来了精神。
“你发现什么了?”
陆珠儿眨了眨眼睛,抬手指向洞顶。
“刚才你说地上这些黑灰都是被雷劈死的人,我就在想,这洞顶但凡有点身手的人都能攀上去,夯土层还就那么薄薄一层,他们为什么不从那跑?而是要站在这等死呢?”
“夯土层有问题,我得上去看看。”陆珠儿这话给我提了个醒,我立马拿出探阴爪抓住了夯土层旁边的石壁,踩着浮雕荡了上去。
可当触碰到洞顶的那一刻我傻眼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薄土层,而是一块透光的水晶板子!我握紧拳头用力砸了几下,水晶板子纹丝不动,很是坚硬,比夯土层还难破坏。
“估计雷咒是在水晶板子上面的土层里,这样一来咱们更没法子了,还是老老实实找找墓铭吧。”
说着,我正准备再踩着浮雕下来,就看见陈豪从一个棺材下面爬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棺材下面有个不到半米的缝儿,就连陆珠儿想进去都有点困难,我就没觉得那地方会有什么特别的,没想到瘦猴儿这家伙鸡鸣狗盗的本事这么高,竟还能缩骨!
“快下来,有发现!”陈豪把那东西给了我,又去其他棺材下面看。
我仔细瞧了瞧,那是一张已经发黄的草纸,可上面却一个字都没有。纸张能存到现在还不腐,也算是稀罕了。
不一会儿陈豪又把其他六口棺材下面的纸张取了出来,我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仍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上面也没字啊?不会是因为时间太久,墨迹消失了吧?”陆珠儿拿手电筒照了又照,也没找到半分墨迹。
“不会的,这墓主人是个聪明的,既然他留了东西在棺材下面,就一定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被发现。既然如此,他就该考虑到墨迹会消失这一点,他可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说着,我捏取一张,高举对着水晶板,想借助其反下来的光亮找找线索。
不曾想还真的被我瞎猫碰死耗子发现了端倪!
原本无字的纸张在水晶板子光亮的照射下缓缓出现了文字,一拿下来文字又瞬间消失。
好在我以前开店的时候闲来无事也研究过些古文字,逐张排序后发现这竟然是墓主人的自述!
更让我震惊的是,墓主人竟自称自己是发丘中郎将麾下的十六摸金校尉之一!
纸张中墓主人称呼自己为皮猴,在汉末下了后土娘娘的仙墓,得了成仙密卷。此后金盆洗手,一心向仙,按照那密卷苦练,过了足足百年,才终于得到成为一代天师驱邪镇妖。
死后留下这几张纸卷,就是为了寻得有缘人,继承他的本事,包括那四个金甬也是给有缘人的见面礼。
皮猴还说,七星连棺中只有一个是主棺,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主棺。其余的副棺什么都没有,一旦开错了棺材,雷咒便会发作。
第一次的三道雷只是警告,后面只要开错一次,雷咒便会一直降雷直到所有的人都被劈死。
第七张纸上画着一串奇怪的符号,陆珠儿他们几个可能看不懂,但我跟着爷爷生活了那么多年,对那符号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摸金校尉的另一重身份象征,仅为这十六人之间互相认证身份使用,是从不外传的,不是发丘天官的后人根本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这也就说明,所谓皮猴真的是金盆洗手的摸金校尉,他说雷咒会杀了我们,那就一定会。
我把纸上的内容转述给了其他人,他们听后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可能就连陆珠儿都不知道这墓主人的真实身份。
得知这一切,他故意给我们留活路也就可以解释了,看样子这个所谓的有缘人对他来说还蛮重要的。
可惜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密卷不密卷的,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主棺里头到底会不会有纸扎成人术,到底会不会有爷爷的线索。
“刚才大个儿已经帮咱们排除一个错误选项了,剩下六分之一的概率,不成咱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死死的攥着拳头,豆大的汗珠一个劲儿的往下淌,就连我身上的衬衫也被浸透了。
“光凭运气肯定不行,皮猴既然能留下线索,就说明肯定会有办法找出来主棺的。”陆珠儿还在给众人打气,却被韩东一句话给淹没了。
“能什么能啊,这些棺材长得一模一样,墓室之中也再没别的线索了。咱们也不是神人,要我说不如带着金甬先走

我立马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冷哼道,“想走?你看这四面哪有一条路?”
“大不了在浮雕上打个洞出去,那也比全都折在这了强啊!”
见韩东还死鸭子嘴硬,我提高了几分音量说道,“且不说你靠近浮雕那七个干尸会不会阻止,你来时开水道了吗?”
韩东一愣,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了。
几乎每个古时的墓两侧都开有水道,长短宽窄不一。一来是为了养活周围的植被,造一个好的风水,二来是为了让墓穴内不至于太过干燥,好让尸身腐烂的速度慢一些。
我们来时直接打了盗洞来的,连入口也没找,就这么随意在墓内打洞横向穿,只不过是在淹死和被雷劈死之间做一个选择罢了。
“封小爷,咱们这口锅的担子现在全都落在你身上了,别人没有这个能耐,你可得好好掌眼好好看着,咱都是带着目的来的,不能就这么走了

陆珠儿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我重重点了点头,把事儿扛到了自己身上,转头走向了那七星连棺,准备豪赌一把。

犹记我爹娘要走的时候罕见下了场鹅毛大雪。
俩人在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老爷子说什么都不肯松口放人。
后来俩人是趁夜偷跑的,听说是下了东北那边的什么什么坟。
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连个物件都没捎回。
原本纸扎成人的绝活得在爹三十三岁的时候传他。
他这么一走,绝活就折在了老爷子手上。
我幼时跟爷爷学过些皮毛,明白纸扎化人术的厉害。
就差最后一步纸人点睛,老爷子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教我。
直到老爷子咽气,我都没能习得全部。
抗肩以来我再也没听哪个能人提过这秘术,不想今天竟在陆珠儿这个丫头片子手里开眼了。
“怎么样?熟悉吧?”
陆珠儿晃了晃手里那半个常人.大小的纸人头。
“到底哪来的?”我紧皱眉头,死死的盯着她手里的玩意儿。
观山太保传下的纸扎手段极为厉害,点了五官的纸人难辨真假。
没点造化的根本做不来,所以我绝不可能认错
而且我看她手里拿着的不像是老物件,算算时候很可能是老爷子的手笔。
“想知道是哪来的,你跟我们走一遭不是什么都清楚了?”
陆珠儿得意洋洋的把东西收回去,像是笃定了我会答应。
“我没那么多耐心跟你兜圈子,不肯说,那就都别想走了。”
我急了。
一抬手,门窗嘭的一声一齐关上了。
胖子赶紧挡在陆珠儿跟前手往后腰探,估计带家伙来的。
“哈哈哈,封小爷别动气。”
陆珠儿笑着推开胖子,两指掐着一张卡片搁在桌上。
“我们今天来就是求你掌眼的。那两件东西算是登门的诚意,也不是在威胁小爷你。”
“我看今天时候也不早了,这样吧,你好好考虑考虑。一晚为限,我等你电话。”
说完,陆珠儿带头兀自推门就走了。
呼。
我深呼吸一口气,上二楼开了小屋的门锁。
里头放着三张遗像,三口棺椁。
爹娘跟前的是衣冠冢,老爷子跟前的却是一口空棺。
“爷爷,你到底有什么没跟我说的?”
十三年前夏,老爷子一走整七天未归。
再见他浑身是血在家门口唤着我的小名。
“鸣儿,走。”
“鸣儿,走。”
“鸣儿,走。”
当时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拿银针封住了老爷子七窍想吊着他的气。
转头找郎中回来的时候,老爷子不见了。
地上只留着一滩血,还有一小撮纸灰。
我没日没夜找了他三天。
第三天晚上,有人登门送了口盘龙黑棺来。
我以为是老爷子的什么故人,提灯一看,才发现送棺来的竟然是四个纸人!
过后我大病三日,醒后终于接受了老爷子没了这个事实。
但老爷子死的蹊跷,时至今日我都没能找见他的尸骨。
甚至连他究竟是死是活都不敢轻下定论。
这事儿在我心里落了根。
今天陆珠儿带着那东西一来,我心里冒出个念头。
他们要去的那斗里,备不住藏着封家祖辈的秘密。
说不定
还会有发丘印
我不敢再想了,赶紧下楼捡起陆珠儿放下的卡片。
犹豫再三,我还是拨去了电话。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打过来的,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擦黑叫韩东上街买些家伙事,天一亮就走。”
另一边一通杂乱,随后传来了胖子的声音。
“封爷放一百个心,你要的我韩胖子都备的齐齐的。”
“甭管能不能用上,绝不叫你空手下斗!”
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的琢磨。
观山太保纸扎秘术现世,封家后人再度露面道行。
估计会引起不少人觊觎。
此行注定艰难,且我现在一抹两黑,连去哪都不知道。
盘算了一晚上,阳光一透进来我就爬去给老爷子上了两炷香。
“要是你孙子我有本事,发丘印就交给我来查。”
“这票要是没个苗头,我定听你老人家的话,金盆洗手,再不下斗。”
砰砰砰。
“小爷,醒没?”
陆珠儿他们仨来了。
“东西呢?”
我上下打量了一眼,三人轻装上阵,不见有什么家伙。
“观音街口越野上,接上你咱们就走。”
“不对。”
我站住脚。
“少个人吧?”
陆珠儿笑了笑。
“下苦的大个儿留岭上了,那地儿是个肥羊,锅没支.起,羊遭宰了那不是白架火了?”
陆珠儿这么说我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探过路了。
“放心吧,不白走一趟。咱几个的命交给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韩东拍拍我肩膀招呼出门。
跟着从观音街巷尾出来,一个大越野就停在那。
四下没人,韩东一把掀开后备箱。
霍,好家伙!
黑驴蹄子,黑狗血,火折子,铁钩子,粗绳钱等等一应俱全。
“你这是把两派的都学过去了。”
我勾嘴笑笑,伸手翻了翻,还有不少冷器埋在下面,一看是花了大价钱的。
“有备无患,也好叫小爷放心上路......”
“胖子!”陆珠儿怒呵。
“呸!放心启程,启程。”
倒斗摸金行当忌讳这些粗话,韩东脱口而出两个字倒是叫我起了疑心。
要真是常走刀尖的,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别往心里去,韩东是替的,上个后勤姓刘,折洞里了。”
陆珠儿解释完就上了车。
我也就没太在意。
车上了国道,沿南线走。
途中几人只管睡觉,轮流开车,一言不发。
跑了一天一夜,车上了岭。
等到进了山坳,所有人就都清醒了,各个眉头紧锁盯着前路。
不知不觉山间起了薄雾。
这可不是好兆头。
我落下窗,空气弥漫着一股子土腥味,湿漉漉的。
树杈子鬼手一样遮的月光根本透不进来。
还常听枭声扑棱扑棱飞过来飞过去。
砰!
“怎么回事!”
韩东.突然刹车,所有人都猛的磕了头。
陆珠儿坐在副驾,这一声磕的可是响。
车灯照着前头,雾气把光围的死死的。
就看见车挡风玻璃上有一抹红,像是血......
“胖子!说话!”陆珠儿捂着头,推门要下车。
韩东一手抓住她,咽了口唾沫,大口大口喘着气。
“好像......撞人了......”
人?
怎么可能!
这荒郊野岭,哪来的人!?

说实话,我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竟然有一天还能见到这个玩意。
我们老封家祖上是官盗,除了观山太保,最早能够追溯到曹操年间,是领了天官印的发丘中郎将。
虽说如今发丘天官印已经只存了一半,那也是正儿八经的盗墓祖师爷。
而曹操座下设发丘中郎将一人,领金银,宝册,其他还有十六个摸金校尉,为其鞍前马后,受到中郎将统领,管辖。
凭证就是摸金符。
和发丘中郎将的天官印一样,时移世易,残留于世间的摸金符早已经下落不明,据传闻,摸金符中藏着失传的半块天官印的下落。
可惜,摸金符难寻,最后在世间露面是在清末,一人挂三符的张三链子风头无两,是盗门中门槛子顶破天的爷。
我爷一辈子在土里头刨食也没寻觅到一枚摸金符,而他勒令我金盆洗手,不再摸金的。而今日竟然在一个姑娘家家的手里瞧见了。
我的脸色当然不会好看。
毕竟,发丘天官印的线索那可是缠着我们封家祖祖辈辈几十代的梦魇。
这伙人是冲着我来的。
自始至终就是。
我没想到自己想要敲山震虎,让他们知难而退,却把自己带进了他们的局里,而此刻,瞧见了摸金符,我就知道,自己没了出局的本钱。
“别急嘛,封小爷看来是个识货的,不往我们大老远专程来寻你这一遭。”
“不过啊,想要我的这件宝贝,用那些个糊弄冤大头的小打小闹可不成,总得玩点新花样才行。”
姑娘笑眯眯的看着我,好似吃定了我一般。
我冷哼一声,没搭理。
“别说旁的,怎么玩?”
我不能不上心,直截了当的询问道。
“快人快语!”
姑娘朝着我送了一个拇指,随机,她展露笑颜,双眸却直勾勾的盯着我。“当然是玩个大的,就是不知道道.上哄传能耐通天的封小爷有没有这个胆量。”
“当然,若是封小爷真的做到了,那这物件儿陆珠儿双手奉上。”
闻声,我点点头,我看着眼前自称陆珠儿的姑娘将她的容貌刻在了骨子里,随即转身,半点没有拖泥带水。
“定好了日子来寻我。”
丢下一句,我扭身就走。
我这一下,陆珠儿顿时愣了,她眨了眨眼,好半晌才追上来。“封小爷不问问我们从哪来,往哪去,又要做什么?”
“需要问?”
我哼了一声,随即冷笑道。“鸠子翻身,龙吸水。都是盗门的出身,真当爷我闻不出你们身上的土腥味?”
“你们做的这局冲的就是我,还要问我从哪来到哪去岂不是笑话?不过看在那玩意的份上,爷认了。”
一听这话,陆珠儿呆立当场。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以为隐藏的很好,却没想早就被我一眼看破了,对此,我却没什么表示,对方身上的土腥味打见面儿的第一眼我就察觉出来不对。
这伙人看似是在观音巷里练摊的地皮党。
但实则暗地里干的却是鸡鸣狗盗,摸金倒斗的买卖,在祖师爷面前班门弄斧,我要是认不出来这双眼珠子就可以戳瞎了。
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
这伙人看起来有点本事,而且听口音是北地人,他们不远万里来到了长安城寻我到底为的是什么玩意?
但转瞬,这想法我就抛弃了。
甭管对方打什么主意都不打紧,只要这摸金符是真的,其他的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陆珠儿没让我等太久。
当天晚上,她就带着人找上了门,其中两个我认识,一个是白天给他当托的胖子而另一个我没见过,身材精瘦,身高不超过一米五,走起路来垫着脚,人长的更是记不起眼,不过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双肩,心中了然。
“鸡鸣狗盗?”
我一句话说出来,对方顿时变了脸色。
“封小爷好本事,不愧是行当里祖师爷一般的存在,一般人可认不出咱的来历。就是不知道这手底下的功夫是不是也想传闻中的那么神。”小矮子嘿嘿一笑,他声音尖锐,声线却很低。
我耸肩摇头。
盗门南北派,四门,八大坎子,出自齐国的鸡鸣狗盗擅长挖洞走土,一口嗓子千变万化能学任何动物的叫声。
这算是八大坎子里偏门的一种,旁人不认识,我如何不清楚?
“手底下的本事如何,那得看是什么东西,值不值得我出手。”
我哼了一声,看也不看着瘦猴一眼,目光望向了陆珠儿。“陆小姐是吧,有什么门道亮出来,我接着就是。只是不清楚,我的东西带了没有。”
“自然带了。”
陆珠儿一笑,她指着瘦猴儿开口介绍道。“他叫陈豪,就是坎子里的鸡鸣狗盗,手底下的功夫很硬,是我们这口锅里的腿子。”
我点头,算是应了。
“那他呢?别告诉我,他是苦力。”
我扭头看向胖子,后者嘿嘿一乐,伸出大手跟我握了一下,自我介绍到。“我是韩东,下苦的活儿咱可受不了那个罪,不瞒封小爷,咱啊,是专门搞后勤的。”
“往后处着封小爷就清楚,飞机大炮我韩东没本事弄来,但其他的玩意儿,天上飞地,地上跑的,就没有我韩东搞不定的玩意。”
“至于下苦的傻大个在路上等着,回头封小爷就能见着了。”
一听这话,我就乐了,这口气可不小。
眼下,腿子,后勤加下苦,再算上陆珠儿这个明显支锅的,一个小型团伙算是齐了,而此刻,他们来的目的不言而喻。
“你们想找我做掌眼?”
“聪明。”
陆珠儿弯眉一笑,随即软糯糯的开口。“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脑子,你们封家人在行当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有你做这掌眼,我们心服口服。”
“不敢当。”
我摇了摇头,拱手道。“不过陆小姐,你们既然知道我们封家人是这行的祖师爷,也就该知道,往前头数十年我们就金盆洗手了。”
“看在摸金符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一回,恩怨两清,往后啊,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而且我们有话在先,我不下墓。”
虽然我看在摸金符的份上答应出手,可我没打算和陆珠儿她们这一伙人深交,顶了天就是拿到了东西就一拍两散。
“那可未必。”
陆珠儿神秘一笑,随即凑近了一些,吐气如.兰。“封小爷对摸金符感兴趣,那这一墓封小爷就是非下不可了。”
“你瞧,这是什么?”
我听着一乐,听这话音儿好似陆珠儿手里还有比摸金符更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值得我破例,破了当初立下的毒誓?
正想着。
陆珠儿手里的小坤包一抖,又是拿出了一样东西。
“扎纸成人?”
我的眼睛眯了起来。
这是我封家的手段,或者说,这是观山太保的手段。
这不可能。

“玉衡上确实有脏东西,这么看,摇光才是那个主棺。”
我一边说着,一边直勾勾朝着摇光走去。
费了半天的力气,总算是找到了主棺,可真临近开棺的那一刻我却有些犹豫了。
皮猴那么狡猾,会不会又设置了一道关卡,摇光只是用来迷惑我们的。
我抬手轻触棺盖,指尖缓缓抚过棺材上的灰尘,心里突然更加没底了。
“想什么呢?既然都找到主棺了,那就赶紧开棺啊!”陆珠儿脸上满是笑意,迫不及待就要拿工兵铲撬棺。
“我就是觉得没这么简单,总觉得这像是皮猴的圈套,让我再想想。”
说着,我蹲在地上,咬着手开始思索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别想那么多了,要是还有办法早用了。我就不懂了,其余几个棺材都排除了,就剩这一个,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陆珠儿有些急了,我却不愿应声。
我脑子里乱的像一团麻一样,心跳的厉害,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发抖,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说话啊,你到底在纠结什么?”陆珠儿抓着我的肩膀质问,我心里却没来由腾升起一股怒气。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心猛的一颤,下一秒毫不犹豫掏出小刀割破了手指。
“嘶 ”疼痛感伴随着殷红的鲜血席卷而来,不适感逐渐消失,理智重新得以恢复,我也终于明白了皮猴设下的最后一道关卡是什么。
他在棺材上涂了东西,只要一碰到主棺,我心里就会产生否定自己的念头。
一旦这念头无法拔出,我就永远不会相信摇光是主棺。
好在我幼时便被爹娘带着磨练心性,这点难题困不住我。
我抬起头,目光坚定,死死的盯着陆珠儿,许久后吐出两个字,“开棺!”
“大个儿!”陆珠儿招呼高海斌,整个人精气神好了不少,说话也更有力气了。
随即高海斌拿着扎子就去了,毫不犹豫将带有铲子的一头插进了棺材缝里。
所有人的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更没有一人敢发出声音,大家都无比紧张的注视着眼前的棺材,时刻警惕着动静。
这次水晶板子上的雷咒并没发作,高海斌一使劲儿,直接将棺材盖子掀飞出去。
一股无名风突然席卷整个墓室,力道之大叫人难以站稳,风吹的地上的黑土龙卷风一样席卷,迷的人睁不开眼睛。
过了足足半分钟,这阵风才又淡去了。
大家缓过神来都不约而同往棺材里看,可下一秒众人全部愣住。
那棺内竟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陆珠儿一脸难以置信,两步冲到棺材前头仔细看了看,确实什么都没有。
不光是没有宝贝陪葬,就连皮猴的尸体也不翼而飞。
“这不会是个白棺吧?难道我们真的开错棺材了?”陆珠儿转头问我。
我摇了摇头,皱着眉说道,“不会的。要是咱们真的开错了棺材,雷咒早就把咱们给劈死了。”
“那这棺材是怎么回事?皮猴不是说他把重要的东西都放在棺材里了吗?”
陆珠儿红了眼睛,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看的我都懵了。
“你先别着急,可能是有机关一类的东西吧。”
我抻着脖子把棺材仔细打量了个遍,里头只有一张软垫,四壁都十分光滑,还是一整块儿的石板子,不存在什么按钮暗格一类的东西。
接着我又抬手敲了敲棺材底,清脆的砰砰声传来,我们都不约而同的瞪大了双眼。
“棺底是空的!”
“快!大个儿!把那个软垫子扔出去!”陆珠儿既紧张又兴奋,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不停哆嗦。
高海斌点点头,探了半个身子进棺材,两手掐住软垫子,一咬牙一使劲把整个软垫子掀飞了出去。
底下是两扇外开的木板,众人合力将板子掀开,只是棺材下并没有我们想象当中的那样,堆砌着金银珠宝,反倒只有几件法器。
几个炉鼎,几捆叫不出名字的燃香,几块模样奇怪的石头,诸如此类,大多是一些法器灵器。
这些东西外表看上去虽不算华丽,但好歹是摸金校尉留下来的物件,带出去要是有识货的也能卖些,再不济留着自己用也是好的。
其余的就剩下一卷竹册子,还有一个锦盒。
竹册子里头寥寥几行字,又是皮猴的自述。
上头有说,皮猴法号成空,修墓之际就已经得道飞升了,所以棺内无尸,留下的这些东西多为他平时修行占卜所用。
竹册子末尾还提到了有关摸金校尉的其他事情。
“我本是摸金校尉十六人之一的先行者,自打我开始修道,这个称呼才名副其实。
修道以来我便跟他们断了联系,也鲜少再听说有关他们的事情。好在老天待我不薄,临死前我终究还是得知了我最要好的同伴——黑鸟的下落。
他死了,死在大漠之中,他的尸体被安放在了川西一带,我却未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今能打开这竹册子之人,说明我们有缘,若我能在天上看到你,也会保佑你的。”
我逐字逐句解释着竹册子上的内容,而其末尾提到的更是叫我震惊无比。
摸金校尉有了线索,我得了一墓,竟又得知了另一位就葬在川西!
不过我还是好奇,陆珠儿来找我的时候信誓旦旦说,只要我跟她走就能弄明白这一切,可我并未在墓中找到纸扎成人术的踪影。
“都走到这了,你可以告诉我那个纸人头是哪来的了吧!”
我死死盯着陆珠儿,语气有几分不耐烦。
陆珠儿支支吾吾半天才开口,“摸金符和纸人头都是一个蒙面人给我的,他说我若想下了这墓,只能找你帮忙。”
蒙面人?
我心里一咯噔,难不成我这是老早就被人给盯上了?
看来光跑这一趟还是不足以弄清事情真相,还得去趟川西才成。
剩下的锦盒我也给打开了,里面装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绿色珠子,看着很有灵气,我却并没多感兴趣,反倒是陆珠儿,一看见那珠子眼睛就瞪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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