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那个小太监给我传来的消息,笑出了声,这才是我爹啊,权衡利弊,永远都想要为自己谋划。
可是爹,我只想让你众叛亲离啊。
让我爹做出了选择之后,我便一直不理会我娘进宫看我的牌子。
但是我爹的所作所为皇帝是清楚地,他开始在朝堂上将我爹的事调派给别人去做。
我爹更急了,让我娘频繁的见我,终于,我在要生之前,见了她一面。
她见面就命令我:“陛下近日来一直为难你的父亲,你多给你爹说说好话,姜家过得好了,你才会有个依仗。”
“姜夫人这是在跟谁说话?
天子的威严岂是我一个后妃能干预的?
再说,我从进宫开始,哪一步是你们为我筹谋的?
当初让我进宫没有问过我,当初将我的未婚夫给姜宛之的时候没问过我,现在却想让我付出了。”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突然说了一句:“娘,你明明知道当初救沈序的是我吧,但是你还是将那条手帕收了起来,你说是姜宛之的,所以沈序才对她一见钟情的,沈序即使不是好人,娘你也是帮凶。”
她听着我的话越来越颤抖,最后不得不说:“那是因为当初你爹说要送你去当贵人的,娘没办法,娘身边总得留一个女儿吧。”
“可为什么不是我呢?
我也是娘亲生的啊?”
我问出了这个两辈子都十分困扰我的问题。
她静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当初我去寺里上香,了慧大师说你命中不凡,但是你却锋芒过盛,你会毁了我,也会毁了姜家。”
说到这,她又不得不感叹道:“现在看来他所言非虚,你果然把姜家搅合不得安宁。”
“娘,你宁愿相信一个和尚的话,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可见您本身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如今我走的每一步,都是我自己争来的,也是你们逼得,别说你们送我来了宫里,当初我早就知道沈序对我有所图,为了自保,我才让人给爹传消息说宫里的贵人对我有意,这才让他动了别的心思,如今的一切不过是我的自救罢了。”
“还有,您知道,您纵容姜宛之给我下催情香,让沈序毁我清白的后果吗?”
她愣了一下。
随后我笑了:“我会给爹解除后顾之忧的,但是我的条件就是送您去庵里代发修行,爹已经同意了,但是他没告诉您,我想您从这出去,他便要将他的外室接回来了。
娘,未来您多保重啊!”
我看着她面色一点点的败落下去,心里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这一世,我亲手将我的亲人坑害至此,但还不够,沈序和姜宛之还好好的。
沈序一直做着还是皇家重臣的美梦,他给皇帝写了请罪书,说自己是糊涂了才会对我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想要自请去边塞建功立业。
上一世他就是因为如此封侯的,我怎么会允许他光宗耀祖呢。
早在我进宫,我就建议果皇帝挑选年轻将领历练,如今他们都颇有成绩,而沈序心里的那一仗早就被解决了。
他去也于事无补。
皇帝很痛快的答应了,但是自古以来,出去行军打仗,家属是要留在京城的,姜宛之和翠竹大眼瞪小眼的过日子。
可姜宛之哪里是那么好相处的人,沈序走的第一天,她便发卖了翠竹,听说那翠竹也没走成,被人发现在巷子角落里,被一群乞丐诬了清白,破烂不堪。
姜宛之得意了没几日便被吓疯了,日日说翠竹的魂魄来锁魂。
我笑着看着跪在我身边的丫头,说:“做的不多,往后不必往她水里下药了,你也去好生过日子吧。”
没多久,我生了对龙凤胎,皇帝大悦,说我是福星,当即将我的儿子封为了太子。
而不久后,听说沈序去了边疆冒进,被人打断了双腿,送到京城的时候,人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
至此,前世那些将我迫害的人,已经所剩无几。
我思来想去,我曾也对沈序深情许久,可后来,情深缘浅罢了。
他的人生早已无法挽回,而我的往后,才将将初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