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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被流放,我反手用空间搬空库房结局+番外小说

三更半野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宁玥一脸茫然,她竟然认识?张氏笑意更甚,促狭道:“怎么,不记得了?哎呀,我怎么记得,有个小姑娘,还嚷嚷着非他不嫁呢?”经她一提醒,宁玥回想了一下,居然还真有这一回事。原主小时候与他订过亲。应羡青比宁玥大3岁,宁母沈氏和应母罗氏是年轻时的手帕交。宁母怀她时,应母说,若是男儿就罢了,若是女儿,便要结亲家。当时宁父不过从四品的宣威将军,应家是三品的开国侯府,算起来,宁玥算高嫁,婆母又是熟人不怕将来磋磨。宁玥母亲自然答应了。只是没两年,应母就递信来,只说取消婚约。宁母有心想问问缘故,不料应母不久后就因为难产撒手人寰了。宁玥父亲干脆当结亲之事没有发生过。几年后,宁母病故,这件事就彻底没人再提了。直到宁玥9岁那年,随家人回京参加新皇登基大典,见...

主角:余翠风庞晓霜   更新:2025-03-19 14: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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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余翠风庞晓霜的女频言情小说《开局被流放,我反手用空间搬空库房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三更半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玥一脸茫然,她竟然认识?张氏笑意更甚,促狭道:“怎么,不记得了?哎呀,我怎么记得,有个小姑娘,还嚷嚷着非他不嫁呢?”经她一提醒,宁玥回想了一下,居然还真有这一回事。原主小时候与他订过亲。应羡青比宁玥大3岁,宁母沈氏和应母罗氏是年轻时的手帕交。宁母怀她时,应母说,若是男儿就罢了,若是女儿,便要结亲家。当时宁父不过从四品的宣威将军,应家是三品的开国侯府,算起来,宁玥算高嫁,婆母又是熟人不怕将来磋磨。宁玥母亲自然答应了。只是没两年,应母就递信来,只说取消婚约。宁母有心想问问缘故,不料应母不久后就因为难产撒手人寰了。宁玥父亲干脆当结亲之事没有发生过。几年后,宁母病故,这件事就彻底没人再提了。直到宁玥9岁那年,随家人回京参加新皇登基大典,见...

《开局被流放,我反手用空间搬空库房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宁玥一脸茫然,她竟然认识?

张氏笑意更甚,促狭道:“怎么,不记得了?哎呀,我怎么记得,有个小姑娘,还嚷嚷着非他不嫁呢?”

经她一提醒,宁玥回想了一下,居然还真有这一回事。

原主小时候与他订过亲。

应羡青比宁玥大3岁,宁母沈氏和应母罗氏是年轻时的手帕交。

宁母怀她时,应母说,若是男儿就罢了,若是女儿,便要结亲家。

当时宁父不过从四品的宣威将军,应家是三品的开国侯府,算起来,宁玥算高嫁,婆母又是熟人不怕将来磋磨。

宁玥母亲自然答应了。

只是没两年,应母就递信来,只说取消婚约。

宁母有心想问问缘故,不料应母不久后就因为难产撒手人寰了。

宁玥父亲干脆当结亲之事没有发生过。

几年后,宁母病故,这件事就彻底没人再提了。

直到宁玥9岁那年,随家人回京参加新皇登基大典,见了应羡青一眼,当即对12岁的应羡青惊为天人。

宁玥从小在边关长大,没有那么多规矩,继母又一贯骄纵,惯得她有些肆意妄为。

她先是悄悄跟踪。

他很少出门,她干脆守在侯府门口。

还差点跟同样蹲守的老宰相家孙女打起来。

大典结束,又闹着要留在京城,奶娘看她那花痴劲一时半会过不去,才给她说起了这桩往事。

开国侯是随太祖打江山得的爵位,本来是世袭,但后来几代没出过一个有出息的子孙,一直靠祖宗荫庇过日子。

后来府里出了一堆乌糟事,被剥夺了世袭的资格,等到应羡青的父亲故去,他们开国侯的荣光也就走到头了。

今时不同往日,此时宁父即将升任正二品镇国大将军,他的女儿又岂是应羡青这种马上就要成为白身的人能配得上的?

没多久,宁玥就被她父亲强行绑了回去。

宁玥虽是颜控,但当时年纪小,后来又见识了其他种类的美男,慢慢的,便把应羡青淡忘了。

想不到,取消婚约十多年后,两个人阴差阳错又被绑到了一起。

论家世,应羡青自然是配不上现在的宁玥,但若说冲喜,倒计较不得这么许多了。

尤其,在外人看来,这喜还冲得这么有效,一有消息出来,她便醒了。

虽然想起未来夫君是美男,宁玥可顾不上高兴。

这婚事来得莫名。

儿时的婚约应该没有传出去,那么多男子,怎么偏偏指了他?

将一个即将白身的人指给二品将军嫡女,这不是打她爹的脸吗?

而且,皇上日理万机,还有空惦记她这个没见过的闲人昏迷不醒?

要说这事后面没点私密,她可不相信。

宁玥回过神来,见张氏还在用戏谑的神情看着自己。

她装出羞红了脸的样子偏过头,“母亲,我有点累,想歇一歇。”

张氏闻言,立刻起身道:“那你好好休息,一会太医来了我再过来。”

一群人又呼啦啦出去了。

屋里只剩宁玥主仆。

彩妍走过来,“小姐,口苦的话,要不要吃点蜜饯?”

现在没人,能放心说话了。她拉彩妍在床榻上坐下,“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她经常这样打你?”

彩妍的眼眶弥漫上红意,低声道,“平日她不怎么来这,倒也相安无事,这两天我看您好像要醒了,求她请太医求得勤了些,打了两回。”

宁玥问了之前的破淤膏也带来京城了,吩咐她拿去用,又将自己手上戴的和田玉镯子褪下戴在她手上。

彩妍不肯要,宁玥拍拍她的手,“收下吧,你受委屈了,我都知道。”

彩妍眼眶一红,讷讷不语。

宁玥想想又问道,“我那桩婚事,你还知道别的内情吗?”

彩妍又摇头:“奴婢不知。”

想来也是,她躺床上三个月,醒来身上没有异味,连一点褥疮也没有,也没有肌肉萎缩,照顾得如此尽心,哪里有空出去八卦。

看张氏也不像是知道的样子。

得寻个机会出去打听一下。

正思忖的功夫,太医来了。

他手搭上脉后没几息,脸上露出惊讶又疑惑的表情。

张氏急道:“李太医,可是有什么不好?”

太医摇摇手,闭上眼睛,又仔细把了一回脉。

张氏一脸紧张。

好一会,太医才睁开眼睛,又看了宁玥的舌苔,皱着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张氏抚上心口,一副受惊的样子,“李太医,您别吓我。”

李太医示意张氏挥退其他人,陆妈妈没有动。

李太医明白这是张氏心腹,不用顾忌,这才说道:“真是怪事,不瞒夫人,上次我来,小姐明明是一派将死之人的脉象,不过隔了八日,现在再看,小姐除了久卧气虚外,竟然没有别的毛病,身子很是康健。”

那是,我可是认真养生了22年呢,每天早睡早起,适量运动。家人说晚饭七分饱我都不能多吃一口,结果白为原身忙一场。

宁玥在心里默默吐槽。

张氏听了李太医的话,如见鬼似地转向宁玥。

宁玥赶紧开启飙戏模式,睁着大眼,也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抓紧被子像要哭出来。

怪异出在她身上,宁玥也不敢多解释什么,怕反而惹得别人更加怀疑。

可千万别让他们把我当妖怪给烧了呀。

张氏反应过来,突然向皇城方向拜了拜,才对李太医笑道:“感谢皇上大恩,吓退了病魔,如今玥儿神速大好,全是皇上的皇恩浩荡啊。”

宁玥和太医不约而同在心里默默竖起大拇指。

一桩怪事归功陛下,谁敢说些什么,那就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李太医还多想了一些,宁家到底在边关太久了,不了解京城局势。

久居京城的人都知道,皇城里那位,哪里还有余力保别人。

面上却也敷衍地拜了拜,跟着拍马屁道:“是啊,有此圣君,民之幸啊。”

二人又虚伪一番,张氏才送了太医出去。

出了门,张氏又递给李太医一个鼓鼓的荷包,请李太医保密。

李太医自然答应,行走在贵人之间,嘴要是没个把门的,他早死八百回了。

李太医告退,张氏这才回去。

走入游廊,陆妈妈走近张氏低声道:“夫人,这事确实奇怪,你说小姐是不是鬼怪托……”


那小孩一看就是惯犯。

旁边的大人不但不管,有个妇人还抚了抚小男孩的头,吧唧一下亲在他脸上。

彩妍在竹林往里一点发现一个废弃的深坑,里面倒是有具小动物的骨骼,大概是哪个猎人挖了坑又忘了。

宁玥搭上几根棍子,又铺上一层干草落叶。

彩妍道:“小姐,我看这坑没这么快能抓住猎物,这小动物都化成骨头了,都没第二只进来。”

宁玥笑:“管它呢,有枣没枣都要搂一杆子,也不费什么事。”

反正不管有没有动物经过,她都有办法让坑底有猎物就行了。

李东升砍下竹子,宁玥说要做竹筒饭,李东升明显有经验,点点头,便拖着竹子出林处理去了。

宁玥跟了出去,没多久,紫桐捡了一捆干柴也钻了出来。

应羡青见李东升拖着竹子,上来沟通了几句,李东升应一声,将竹枝一头削尖了递给他。

李东升做事确实麻利,没一会,长的竹节被他砍下来准备做竹筒饭,短的竹节也切下来当碗。

宁玥从包袱里拿出一些米,叫紫桐拿去河里淘洗。

老夫人和奶娘也过来了。

老夫人什么也不会干,奶娘便教她捡柴,将大柴枝掰成小一些的,自己又去四周找了些石块,准备垒灶。

应沐青找了些细绒的干草,准备取火。

王氏将柴禾里硬直的细柴集中起来,当筷子。

应灵竹在一旁看着,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可忙的事,唯有自己什么插不上手,着急得很。

宁玥见状,将竹碗递给她,让她去河里洗洗,她舒了一口气,忙接过去了。

宁玥回到李东升的族人那去接珍儿,那抢肉的小孩也要跟来。

宁玥皱着眉:“这谁家的小孩,不要乱跑,免得丢了。”

一个明显保养得不错的妇人站起来,正是刚才摸头的那人,笑道:“小娘子,这是珍儿的表哥,他们感情好,去哪都是一起的,让他跟着珍儿吧。”

这是打算让他跟着去蹭饭啊。

宁玥可看不得这个,冷着脸道:“还是跟你们在一起吧,我看一个孩子已经看不过来了,你孩子丢了我可不负责。”

那妇人看她脸色不虞,只得讪讪地拉住小男孩。

那男孩开始撒泼,往地上一躺,两脚蹬得草皮翻飞:“我要去,他们一会肯定吃好吃的,凭什么那穷丫头能吃我不能吃!我也要去!”

一口一个穷丫头,哪有什么感情好的样子。

流放这两天,但凡长眼睛的都看到了,宁玥被官差优待,还有丫环随行,又有钱,日子比他们舒服多了。

这架势,分明是有大餐吃,打滚也要去。

宁玥理也不理,直接牵着珍儿走了。

不料远远就看见李氏母子二人端端正正坐在灶旁,等着开饭的样子。

远处,应思竹正在河边要帮应灵竹洗碗。

应灵竹可怜巴巴地抓着碗,“姐姐,我一个人洗就够了。”

应思竹还抓着不放手:“我是看你辛苦才来帮你的,你别给脸不要脸!”

应羡青正站在水里用竹叉捕鱼,见状一个石头丢过去,溅了应思竹一身水。

应思竹恼怒地一瞪他,转身坐回她娘身边,也等开饭。

宁玥笑了,走远了一些,用脚指指地面:“奶娘,麻烦把灶垒在这里,咱们离倒胃口的东西远一些,免得影响胃口。”

奶娘嗳地一声,就去搬石头。

李氏腾地一下站起来,用手指着宁玥:“你说谁倒胃口!我可是你婆婆!”


应羡青古井无波的眼神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才在奶娘的帮助下将老夫人放下。

自己顺势坐下,偏过头又开始狠狠咳嗽。

宁玥看到他的手指都在轻微地发抖。

老夫人其实身体底子还不错,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急火攻心加上痰湿壅堵晕过去了。

宁玥从地上拣了根树枝,用尖头刺激了几个穴位,又从旁边摘了几片叶子,趁机将刚从空间取出的醒脑药遮掩其中,给老夫人嗅了嗅。

老夫人紧皱的眉头松散开,很快就悠悠转醒。

奶娘回头摇应羡青的手,惊喜地唤:“老夫人醒了。”

应羡青疲惫一笑,看向宁玥:“多谢。”

宁玥不在意地点点头,心里倒是在想:不知道这能不能换一个鬼兵?

她问道:“你……好像身体也不太好,需要我帮你看看吗?”

他轻轻摇头,仿佛已经失望太多次:“不用了,大夫看过不知凡几,都说我是娘胎里带的弱症。”

他以后还要带兵,短期内应该是死不了,宁玥便也没管他。

老夫人刚还在婚礼现场,醒来就在流放途中了,此刻看着家人全都身着囚衣被拴在一起,冲击不小。

她慢慢起身,环顾一圈,悲从中来,叹道:“作孽啊,叫我有何脸面下去见列祖列宗啊!”

应逊目光转向他处。虽后悔不迭,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

李德胜去的时间并不久,很快站在城门口的那一队伍就动了。李德胜也赶着他们队伍跟上,两队并成一队,上百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应羡青蹲下身,还要背老夫人。

老夫人看看她所拴的位置,再看看应羡青那疲累的样子,就知道全程都是他背着。这次说什么都要自己走。

宁玥眼睛无意扫到宰相那一家人,发现之前那女子时不时看向应羡青,目光温柔又热切,与刚才看她时的怨毒目光截然不同。

她恍然大悟,原来是桃花债啊。

如果可以,她倒真想把应羡青让给她。

她只想尽快救500个人,把生死危机解除,然后过她的逍遥日子。

走出几十里,遥遥望见路边长亭里有一些人等在那里,是这批犯人的亲眷等在那里送别。

大家兜里都被抄得干干净净,连首饰都没留一个,路上想要打点就只能靠亲人这时送来的盘缠了。

但雪中送炭的人毕竟少,不是每人都有亲人来送的。

宁玥看了一圈,没有自家的人,倒也不失望,直接坐在地上,走了一晚上了,先歇歇再说。

身体的疲累倒是其次,关键是,太饿了。

今天她就早上吃了几块点心,一整天都没吃饭,又走了一整晚,此刻感觉自己能吃下一整头牛。

见无人注意,宁玥趁乱从空间里掏出一双新布鞋,把早已走得破烂不堪的婚鞋换下来。

她早早叫彩妍做了布鞋备着,这鞋轻便柔软,连底都是牛皮的,走远路也不累脚。总算舒服了一些。

然后摸出肉干塞进嘴里,假意把头埋在膝间休息,实际嘴巴可不闲着。

应家人也没人来送别。

倒是老夫人的娘家哥哥来送了个包袱,被应羡青拿过去背着。

应思竹看着别人一个个大包裹接过去,又看看自己早已磨出血的绣鞋,委屈地倚在李氏怀里,涕泪齐下。

小胖子嚎得更大声。

李氏哄完这个哄那个,只好拉着宁玥转移儿女注意力:“玥儿,将军府怎么也没人来?”

应思竹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恨恨地说:“嫁妆都舍不得给的人,怕不是他们家早就等着把这灾星扫地出门了,现在好不容易把人丢出去了,拜谢菩萨都来不及,哪里会来送她。”

宁玥笑笑:“我一个人没人送就是灾星的话,你们应家全没人来送,岂不是一家子灾星?”

应思竹噎住。

李氏面上不喜,发现她完全不给自己这个当婆母的一点面子,也不敢再说,免得被怼得更惨。

毕竟这么多人都挨得这么近,要脸。

旁边逸出一声轻笑,宁玥看过去,应羡青也坐在地上休息,此刻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她们。

没多久,送别的人都三三两两走光了。队伍正要再次出发,京城方向一阵马蹄声,远远声音传来:“等一等。”

众人停下脚步,都满怀期待地望向来人。

马近了,一个瘸腿男人利落地一跃而下。宁玥这才注意到,是丰年来了。

他过去给领头的官差递了个荷包,小声说着什么,那官差眼往下瞄一眼,掂了掂,点点头。

丰年这才行个礼,走过来。

她迎上去。

丰年递过来一个大包袱,低声道:“小姐,您给我的那张银票,我已换成小额放在包袱里,还有两套换洗和常用药品,我已去信大将军,您一定要坚持下去!官差路上也会看顾一二。”

宁玥问道:“夫人呢?”

丰年尴尬地摸摸头皮,“夫人听到应家流放的消息,就起程回了襄安。”

“没管你们?”

丰年点点头。

宁玥摸出银票和银子递过去,“府里这么多人都靠月钱过日子,你不能代表他们,这钱拿回去,其他我收下了。”

丰年一听就急了:“小姐,来时我都问过大家,他们都同意我送来。这时候您就别惦记我们了,我们怎么都过得下去,路上没钱可是寸步难行,您就收下吧。”

宁玥还要推拒,她空间里这么多东西,这么多银子,没道理让他们饭都不吃来接济她。

但丰年把东西往她包袱里一塞,自己跃上马,朝远处山林间看了一眼,然后拱手一礼:“小姐多保重!”然后扬鞭而去。

宁玥也只好无奈收下,没注意身后的应思竹眼睛都亮了。

见再没人来,官兵们像赶牛羊一样,甩鞭呼喝着大家继续走。

应思竹上手抓了抓她背在背上的包袱,凑过来低声道:“嫂子,你们家给你送来了什么东西?有吃的吗?”

小胖子一听,也努力往前挣:“有吃的?我也要!”

站她前面的奶娘忙假装一个踉跄摔到她身上,趁机小声道:“别给他们,自己留着吃。”

宁玥扶稳了奶娘,回头瞟他们一眼,似笑非笑:“咦,刚我还是你们应府的罪人,叫我滚,现在就成了嫂子了?”

就算奶娘没有提醒,宁玥也不打算浪费精力与她虚与委蛇了。在应府她就看出来了,应思竹和她不是一类人。

应思竹讪笑:“好嫂子,我说错话了,你要是有吃的就分我一点吧,我可饿坏了。”

“我有什么是我的事。”宁玥将背在身后的包袱移到了前面。

应思竹强忍怒气,“你嫁入我们应家,嫁妆居然全是石头,你家这么不尊重我们,你若把包袱里的银子和东西拿出来分一分,我们便也不和你计较了。”

吃的要,银子也别想独吞,那么一大把银票,可不少钱呢。

有了钱,流放路上能好受得多。

“轮得到你计较吗?莫非我嫁的是你?”宁玥仍是淡淡的语气。

应思竹瞬间柳眉倒竖,“不识抬举的东西。”上手就要抢。

只是,手刚触上包袱皮,啪的一声,李德胜一鞭甩在她手上,声音紧随而至:“何人闹事?”

应思竹的手背立刻出现一条血淋淋的鞭痕,疼得她抱着手就跳了起来,叫得那叫一个惨。

宁玥冲李德胜施了一礼:“多谢大人主持公道。”

李德胜这才看清了宁玥的脸,他皱眉迟疑一瞬,见她女人的打扮,不确定地问:“你是……”

宁玥笑道:“正是。”

李德胜脸上浮上惊喜:“当日忘了问恩公的姓名,四处寻找未果,今天居然在这里遇见你!”

应思竹疼得口不择言:“好啊,你这贱女人,嫁给我哥前还在外面勾勾搭搭,不守妇道!哥——你看看你娶了个什么贱妇!”

李德胜一巴掌扇她嘴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这位恩公前几日当街救了我母亲,名字都未留就走了,这等高义之人居然嫁入你家,真是倒了血霉!”

李氏忙出来护女:“都是小女口无遮拦,她再也不闹了,请您大人大量,别跟小孩计较,民妇拜谢大人。”

应思竹嘴巴肿得老高,吓得眼泪都不敢掉,和小胖子缩在她母亲身边,安静如鸡。

应羡青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幽深的眸子映照着寒暄的二人。

嫁入他家,确实是倒了血霉了。


应羡青将她手指一一掰开,眼睛却看向开国侯,冷笑道:

“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你们既见不了我好,那就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开国侯悚然一惊,这小子,从小冷情冷血,逼急了他,只怕会被反咬。

众人见求情无望,只好认命地换上囚服。

将军总算看出点苗头来,这小子还没就范,但郡主还在等他后悔,那他也不好把事情做绝。

老夫人晕倒还未醒来,将军过去踢了踢她:“老夫人,快起来,要上路了。”

应逊和李氏就站在一旁,刚才还在让应羡青心疼老夫人,此刻见自己嫡母被如此轻待,竟毫无反应。

应羡青走过去,掐她人中发现无效,便吃力地将老夫人放在背上,背起她昂首就向王府外走去。

奶娘忙过去劝阻:“羡哥儿,你体弱,我来背吧。”

其他人跟没听到一样。

应羡青抿了抿唇,继续往前走。

宁玥脚一抬,准备跟上。

将军刚被副手耳语告知了宁玥身份,生怕再多得罪一个镇国大将军府,抬手拦住她:“宁小娘子,夫妻尚未对拜,您还算不上应家的人,按理来说可不在流放之列。”

宁玥紧走两步走到应羡青正前方,应羡青正躬着身子背着老夫人,如同向她鞠躬,她也躬身一拜,回头冲将军一笑:“礼成”。

应羡青顿了顿,别人都想跑,她倒想留下来,为着他这张皮囊,连命也不要了。

熟悉的厌烦又涌了上来。他抬脚继续往前走。

将军本以为能等来感谢,宁玥竟毫不领情,张着嘴傻在那里。

罢了,反正话已是说了,以后说出去,将军府总得承他的情,头头也挑不出他错来。扬手放行。

其他人也只能鱼贯跟上。

小胖子哭闹着走得最慢,将军直接一脚踢他屁股上,小胖子怒目而视,李氏也只敢赔个小心,再紧紧拉住孩子的手跟上队伍。

应家人口单薄,加上宁玥和奶娘一共也才13个人。

老侯爷子嗣缘薄,后院忙碌一生,也就得了两个儿子。

老夫人的孩子幼年夭折,过度伤心以致再无所出。

现任开国侯是仅剩的那根独苗,情窦初开时与相伴长大的丫环偷吃了禁果,偷偷生下庶长子应沐青,老夫人怒而去母留子,又为他娶了罗氏,生下应羡青和应灵竹一双儿女,可惜不长命,在生应灵竹时难产而死。

老侯爷缠绵病榻时,应逊掌了府,开始中年叛逆,一意孤行将李姨娘扶正,爬床的丫头一朝飞上枝头,成了正经的侯府夫人,李氏育有一子一女,应思竹和应栖青。

另有一青楼从良收入府中的侍妾吴氏,早前曾有一子,几岁便病死了。

侯爷的多番冷待,老夫人伤心之下,连管家权也交了出去,躲进佛堂不问家事。

却不料应逊祸从口出,绵延几代的开国侯一朝倾覆,从此,京城再无应家。

天已经黑了,古代缺乏娱乐活动,有点啥动静都能呼拉围上一圈人,等着看热闹。

臭鸡蛋烂菜叶子没有,但是八卦人永不缺席。

“造孽哟,白天还在娶新妇,晚上就全家流放,他们家都这么识趣了,个个谨小慎微的,能犯什么事?”

“连辅佐三朝的老宰相都是说撸就撸,应家算什么,估计是惹了哪路权贵,捎带脚地一起撸了。”

“话不能这么说,老宰相确实不忠不孝,这可不是捏造的。”

“我刚听说了,郡主看上他们家儿子了,人家不答应……”有消息灵通的跳出来,挤眉弄眼地卖弄八卦。

“哦……”众人恍然大悟。

几个围观的说着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将军骑着马走过来,一鞭朝那里甩过去:“妄议国事,你们有几个脑袋!”

几人立刻噤声,混进人群里溜了。

城内环境复杂,为了防止犯人作乱,所有人都被拴在同一根绳上,倒真成了一根绳的蚂蚱了。

一行人被推着挤着往前走,宁玥就跟在应羡青和奶娘后面。

虽说侯府早已盛景不在,毕竟也是养尊处优被人伺候惯了的,被这种屈辱的方式游街,又是前路未卜,队伍里开始有低低的呜咽声,然后很快,又多了两道哭声。

宁玥回头一看,两只竹和那小胖子都是一边走一边抹泪。

这时候,倒是不逞威风了。

应羡青看着背得很是吃力,每每颤颤悠悠几欲摔倒,最后又总是神奇地站住了。

宁玥担心他下一秒就支撑不住,有心想帮忙看看,都因为官差一直在后面催着而没办法。

就这么走过了几个坊,迎面走来几个人,也押着一串蚂蚱。

正是来交接的官差。

将军和领头的耳语几句,便带人撤了。

那领头官差一记鞭子甩在地上,啪的一声吓得众人一震:“嚎什么丧!都给我闭嘴!”

哭声立刻消失了。两竹一胖都畏惧地看着他。

路上就得在他手上讨生活了,不知道好不好说话。

宁玥朝领头的看了两眼,那汉子身材高大,鞭子甩得遒劲有力。一来就给下马威,明显不是个好糊弄的。

直到一个小兵举着火把经过,宁玥才看清他的脸。

咦,这不是前几天刚见过的李德胜吗?

想不到他还是个小头头。

现官不如现管。虽有她救他母亲的这份恩情在,只是,现在她成了流放的犯人,不知道他还认不认?

他吼完这句就驱着犯人继续走,并没有一一打量犯人,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她。

到达城门口时,前面一阵骚动。

宁玥望过去,城门外站着上百个身着囚服的犯人,他们也是被绳缚住,一脸凄苦。

跟在宁玥后面的应思竹问道:“母亲,他们是谁?”

李氏轻声道:“居中那个老者是老宰相,其他应该是他的族人吧。”

宁玥望过去,当中老者须发花白,虽处困境,但精神矍铄,眼有精光。不愧是辅佐三朝的重臣。

旁边一个扶着老人的年轻女子,年纪约十几岁,此刻望向宁玥,眼里满是怨毒。

宁玥左右看了看,确认她看的是自己。

莫名其妙吧这人。

宁玥懒得理她,只低头跟上。

不料走在前面的应羡青踩到石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背着老夫人,摔倒也不是小事,吓得宁玥赶紧去扶。幸好更近的奶娘扶住了。

背着一个无知无觉的人,要防备着她滑下来,最是吃力。

尤其老夫人很是富态,从侯府走到城门口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应羡青一个病秧子,能背着她走了这么久,估计早已到了应羡青的体能极限了。

奶娘揉着他的胳膊,心疼得眼睛都红了:“背了一晚上的路,你快歇歇,让我来背吧。”

应羡青摇摇头,咬着牙仍是沉默地将老夫人背起。

前面李德胜手一举,示意队伍休整,自己跑到城门口那的官差处说话。

有了空档,奶娘坚持要让应羡青把老夫人放下来休息一会。

他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勉强笑笑,安慰她:“奶娘,我能背得动。”

看到他累成这样也不敢松懈,看来,如果他不背,老太太恐怕又要没人管了。

刚他差点摔倒时,应家所有人,只有一个年轻男子似要往这来,但走两步被绳限制,犹豫几息又回了队伍。其他人都跟没看见似的。

宁玥到底看不下去,过去轻轻道:“我略懂一些医术,放下来让我看看吧。”


空间泉水对胎儿孕妇应该大有裨益,那两名鬼兵,她势在必得。

应沐青接过柴刀便去了,但到底是王侯公子,哪做过这活,砍了半天,竹子还好好的,把自己臊得一脸通红。

旁边一个一直旁观的犯人上前道:“宁娘子,小人学过篾匠,可否让我来砍?只求分我一个竹节装水。”

宁玥有一些意外,这人竟然知道她姓宁,不过看他有些面熟,想来就走在附近,便点头应了,说自己要五个竹节,其他剩的他都可以自己处理。

那人接了柴刀,三两下便砍断了竹子。

她便放心地走了,在店家那又买了点吃的,往老夫人那儿去。

远远就看见李氏拍着应栖青的脸:“儿啊,你好点没有?”

应栖青微微皱眉,疑惑地望着她。

李氏怒而转身,斥责应思竹:“昨晚我叫魂的时候让你在旁边帮我应着,你非不应,结果好了吧,叫了一晚上,这魂还是没叫回来!”

应思竹一脸委屈:“这有用吗?多臊人啊。而且昨天就你一个人喊都有人骂我们了。”

原来昨晚上那一声声的‘栖青快回来’真的是在叫魂啊。

宁玥直接无视, 径直走向老夫人。

紫桐噗嗤一笑,悄悄道:“姐,侯府夫人还真接地气,还会婆子叫魂这一套,咱府里王嬷嬷最会叫魂了。”

李氏恼恨地白了她一眼。

她丫环出身,又不是什么千娇玉贵的小姐,救子心切,之前学的那一套自然就搬了出来。

彩妍拉拉妹妹的袖子,不让她乱说话,紧紧跟随小姐。

老夫人和奶娘、应灵竹正在吃早饭,却不是粗饭团,而是热气腾腾的包子。

见到主仆三人,老夫人热情招呼:“玥儿,今早羡青给我们买了早饭,老身实在是没脸再蹭你的吃喝了。”

宁玥看向一旁的应羡青,他冲她微微点头算作招呼,却并不解释什么。

宁玥也不多问,只是开玩笑道:“祖母,只要您以后不跟我见外,这次我可以让出孝顺的机会,也让别人表示一下孝道。下个镇子我要采买,您有啥需要的再跟我说。”

老夫人冲奶娘笑道:“有这么好的孙子和孙媳妇,以后我可享福咯。”

奶娘也是满心欣慰,“是啊老夫人。”

宁玥将早上买的吃食分了点给王氏,剩下的放进包袱里,准备留着中午吃。

没过一会,那砍竹的人送来五个竹节。

想不到短短工夫,水筒竟做得像模像样,他在竹节上开了一个小孔,以入水之用,喝水也很方便。

旁边还打了一个孔,系了根藤蔓,可以背在身上。

宁玥很满意,让彩妍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包子递过去,夸他:“你做得真好,以后有需要还可以找你吗?”

到了一穷二白的流放地,这种技术型人才可真是太有用了,她得先打好关系。

那人犹豫了一瞬,他可以不吃,但确实有人需要照顾,还是接过包子,感激地一躬身子,“真是愧煞,宁娘子以后要做什么东西可以随时找我。小民李东升。”

宁玥点点头,那人便又回去了。

彩妍拎着几个水筒去店前的井里打了水灌入,拿回来给她。

旁边几个犯人看到那几个水筒,脸上充满艳羡之色。

原来都只有住店或者路旁有河时能喝上水,弄个水筒,既不花钱,还随时能喝上水,纷纷也涌去店后面。

很快店后面就有喧闹吵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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