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娇糯也确实在等着被欺负，她一向知道夜景湛这人是小气得很，干了点什么好事都会在床上讨回来的。
今天他都那么好了，自己肯定是要主动些的，可夜景湛居然没有得寸进尺。
楚娇糯对他的印象不免又好了几分。
“夜景湛，你真好。”
好？
他弑兄杀父，诛人九族，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他。
天上突然亮起了烟花很美，两人都被吸引了。
“夜景湛快看烟花，好好看。”
“嗯。”
斑驳的光影下是楚娇糯纯白的脸庞，她干净得像是天上的一汪明月，没心没肺的看着天上的烟花，夜景湛在阴暗处窥探着她的笑容。
“楚娇糯。”
夜景湛已经很久没有叫过她这个名字了。
“怎么了？”
楚娇糯回头，看见夜景湛坐在马车里，窗外的光照不到他半分，明明他们离得那么近，可楚娇糯总觉得他像是在深渊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分不清是好是坏。
“楚娇糯其实我才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坏人。”
送给孟繁落的红珊瑚手串沁了香引，蛊蜂会一路追随暴露出城南王军的老巢。
这些烟花是沈确给的信号，那个地方此刻应该血流成河，浮尸千里了。
夜景湛又感觉身上也染上了血腥味，楚娇糯那么干净，他每次杀人都怕把她染脏了，正思虑着，手上突然一暖。
“夜景湛你今天压力应该很大吧。”
楚娇糯每天笑嘻嘻的，但作为楚江王府嫡长女军中局势其实她一直很清楚。
先帝早逝，留下的那点兵权早就被瓜分得所剩无几。
盛京之外是京畿九门，城南王带兵攻打的地方。
夜景湛将盛京所有的兵力都调去平叛，盛京内部兵力空虚。
没有回宫而是直接住在盛京之上的观星台。
其实是以身入局赌上整个盛京和他的皇位，强撑着唱这一出空城计。
楚娇糯想想都觉得后怕，真是个疯子。
没人想过夜景湛登基时才十二岁，幼小的他一个人守着这浩浩山河，他是个无人可依，破碎又孤寂的皇帝，一步步踩着无数尸骨，挣脱桎梏走到如今这个位置。
楚娇糯伸手将夜景湛抱住她瘦瘦小小的的怀抱不像夜景湛能将她整个人都藏进去。
楚娇糯只能抱着他的脑袋。
“乱世之中圣人作不了皇帝，你不是坏人。”
夜景湛没想到得到的会是这样的回答，心脏狂跳。
像是猎手一般慢慢收网，原来她吃软不吃硬。
楚娇糯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
今晚过后南部的兵权将完全握在他手里。
再也没人能阻止他一统天下的计划，东洲，西疆还有北境，都会是他夜景湛的疆土。
若说先前她靠着楚江王府的势力还有一丝出逃的机会，今后再也没有了。
她想要游历山川，逃到哪他打到哪。
夜景湛满腹野心，面上装的乖觉柔弱：
“嗯，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楚娇糯听见这话才放心，两人回到宫里，楚娇糯像个照顾小朋友一样给他盖被子哄睡觉。
夜景湛语气柔弱腹黑道：“睡不着。”
楚娇糯小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是今天事情太多还没缓过来吗。”
“我还欠你一个吻没还给你。”
“不，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