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景忽视她羞红的脸,视线绕过她看向亭子里。意外的没有看到自己心中期盼的那抹身影,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枉他满心欢喜地以为今日过来可以见到沈梨初,为此还精心换上了新衣服,结果人根本没来。
“沈侧妃呢?怎么还没来?”谢怀景落座后,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赵敏静替他斟茶的手一顿,笑容有些僵硬,“臣妾已经派了人去请,也不知道为何沈侧妃迟迟未到。”
“莫不是还在因为之前的误会而怪罪臣妾?”
这话说得好似沈梨初是什么骄纵大小姐一样,因为一点小事而迁怒于她。
谢怀景自然听出她的话意,皱着眉推开了她递过来的茶杯,正欲开口之际,安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殿下不好了,下人来报沈侧妃意外吐血了!”
谢怀景顿时慌了,当即怒吼一声:“你说什么?”
安福气喘吁吁,“下人来报半刻钟前,沈侧妃不知何故竟吐出口鲜血来,太医也......”
还不等他说完,谢怀景绷着脸步履匆匆地离开。
“殿下,您等等臣妾......”
赵敏静眼看计划被打乱,有些无措地想要跟上去。但奈何谢怀景的速度太快,她跑了两步就跑不动了,只能以一种快步的方式赶过去。
等到谢怀景赶到长乐殿时,伺候的宫人纷纷乱了套,直到见了太子殿下这才慌忙跪下。
他无心关注宫人直接朝着内室走去,入目便是胡嬷嬷手中那染了血的帕子。饶是谢怀景上过战场见识过更惨烈的场面,还是会觉得触目惊心。
“姝姝...”谢怀景不知何时嗓音会变得如此沙哑。
胡嬷嬷这才惊觉太子殿下的到来,赶忙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谢怀景顾不上旁人大步走到床榻前,看着往日里明媚娇艳的女人今日却苍白着一张毫无生气的脸,嘴角还残留着丝丝血迹。握住沈梨初冰凉不带温度的手时,他的心此刻犹如被凌迟般疼痛不堪。
片刻后,他从情绪中抽离震怒地质问跪在地上的一众宫人,“太医呢?为何太医还没有来?”
“来了来了。”安福带着人急匆匆跑了进来,“启禀殿下,吕太医来了。”
“微臣参见......”
吕太医堪堪跪下去一半,便被谢怀景给打断,“还不快点过来给沈侧妃医治。”
他哪里还敢磨蹭啊,连滚带爬地去给沈梨初号脉。不过几个呼吸间,吕太医号了脉后顿时汗如雨下,“禀...禀太子殿下,从脉象上来看沈侧妃是中了毒。”
“是中了何种毒?可有办法解毒?”此刻的谢怀景哪里还有往日冷静自持的模样。
吕太医慌忙下跪,“微臣愚笨,未能明白沈侧妃是中了何种毒,但可先配制一副药来抑制毒性。”
谢怀景目光阴鸷地盯着地上跪着的人,“救不活沈侧妃,孤要你们整个太医院的人来陪葬。”
“是是,微臣这就去为沈侧妃配药。”吕太医起身时双腿都还在打颤。
不知何时长乐殿中跪着的宫人被遣退了出去,徒留下谢怀景身边的人守在门口。
而这时,赵敏静不慌不忙地来了。
早在过来的路上,她就在想沈梨初那个贱人早不吐血晚不吐血偏偏要在太子殿下到了朗月殿时吐血,一看就是故意而为之,低劣的争宠手段罢了。
可是赵敏静却又转念一想,沈梨初身虚体弱若是因为这个吐血而让她死了的话,那可就是太好了。即便她死不了,估计也得要她半条命,到时候她沈梨初还拿什么来跟自己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