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受邀登上短视频平台年度博主颁奖典礼的舞台时,孟瑶在医院顺利产下一名女婴。
刚推出产房的她,急切地四处张望,却不见我的身影。
她顾不上下身撕裂的剧痛,颤抖着手指,赶忙给我打电话、发消息。
她带着哭腔,字里行间满是无助:“妈,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们是母女啊,血浓于水,你难道不想看看你的外孙女吗?
她身上也流淌着你的血脉……”我只是匆匆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便将其搁置一旁,此刻实在无暇陪她上演这所谓的母女情深。
彼时,我正站在颁奖台上,俯瞰台下,“阿强”和一众熟悉的残疾朋友满含热泪,为我鼓掌欢呼。
我高高举起奖杯,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在成为残疾人的那一年,我曾陷入无尽的绝望与痛苦,甚至一度想放弃生命。
但我咬牙坚持了下来。
我想用同为残疾人的张海迪女士的话告诉大家:残疾无法禁锢我们的灵魂,我们同样能够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此后,我的行程被安排得密不透风,先是踏遍了大江南北,领略祖国各地的风土人情。
工作室规模不断扩大,历经三次扩招后,我顺势注册了一家注册资本百万的公司。
紧接着,我组织前来应聘的残疾姐妹备考心理咨询师资格证,同时还得应对各类杂志、媒体的采访邀约。
“年度最具爱心博主残疾人关爱杰出贡献奖”等荣誉纷至沓来,奖杯摆满了我的办公室,每天都忙碌得像个陀螺。
最早结识的“阿强”成了我的得力臂膀,见我如此操劳,他心疼不已,毅然关掉自己的糖画摊,全力帮我在成都开设了分公司。
有了阿强的助力,我深感轻松不少。
于是,我跟阿强说,忙了大半年,想出国放松一阵子。
阿强染了一头亮眼的蓝色头发,佯装嗔怪道:“祖宗!
记得给我带特产啊。”
我先后奔赴法国、意大利,感受浪漫与时尚的气息;又前往阿富汗、伊拉克,在战火纷飞的土地上,我遇到了一个在战争中失去双臂的小女孩。
她家原本家境殷实,有自己的商铺,可战争过后,只能挤在狭小昏暗、连窗户都没有的土坯房里。
小女孩的父亲通过翻译软件告诉我:“战争结束后,我一个人打几份工,养活一家五口,日子过得太艰难了。”
小女孩裹着破旧的棉衣,坐在冰冷的地上,双眼紧紧盯着我的义肢,眼神里满是渴望与羡慕。
我当即决定回国,打算和阿强商讨,看看能否以公司名义资助这个家庭。
飞机刚落地,切换回国内网络,我便看到孟瑶发来的无数条微信。
忙碌充实的生活,让我差点忘却了她的存在。
不过,我还是点开了信息。
她写道:“我想离婚,可苏逸飞把我的身份证撕了,还把我锁在家里,我被囚禁了。”
“妈,我好害怕,感觉他又要对我动手了,你能救救我吗?”
“妈,他动手了,打得我浑身是伤,还用烟头烫我,疼得我想死。”
“妈,我错了,错得离谱,你救救我吧。”
最后一条消息是昨晚深夜发来的,她说:“我又失去了一条腿,妈,我是不是自作自受?
但我不想再忍了,不想看到自己四肢全无的那天。
我好想一把火烧了这个恶魔,妈,我好想你。
要是有下辈子,还能做你的女儿,你还会抱我吗?”
我的心猛地一沉,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心急如焚地打开苏逸飞的秘密论坛,只见他发布了一条动态:出售残障标本,最后一个,5万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