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和平沐春生的其他类型小说《闺蜜穿七零:当富婆,你富我也富!后续》,由网络作家“金重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山红和江山秀因为要赶时间回来靠猪油,这次只挖回来两根大冬笋,还给沐春生带回来一小捆草药,小声告诉她。“是党参,林爷爷让我们带回来给你的,他刚知道你的事,说党参补气血两亏,让你煮水喝。”江山红和江山秀说的林爷爷,是住在牛棚的林怀瑜老爷子。林老爷子是被下放的老中医,第一回放牛的时候,牛走丢了,林老爷子正急得不行,遇上了捡柴火的沐春生。沐春生悄悄帮他找到了牛,没把这事声张出去。第二回,是林老爷子为了采摘一株野生中药材,不小心滑落进一个小天坑了。恰好沐春生打猪草路过,听到天坑里有人呼救,搓了几根野藤当绳子,把人救了上来。一来二去的,两边关系还处得挺好的,林老爷子会悄悄教沐春生读书,沐春生也会悄悄帮林老爷子买些生活物资回来。这两年竹塘大队对...
《闺蜜穿七零:当富婆,你富我也富!后续》精彩片段
江山红和江山秀因为要赶时间回来靠猪油,这次只挖回来两根大冬笋,还给沐春生带回来一小捆草药,小声告诉她。
“是党参,林爷爷让我们带回来给你的,他刚知道你的事,说党参补气血两亏,让你煮水喝。”
江山红和江山秀说的林爷爷,是住在牛棚的林怀瑜老爷子。
林老爷子是被下放的老中医,第一回放牛的时候,牛走丢了,林老爷子正急得不行,遇上了捡柴火的沐春生。
沐春生悄悄帮他找到了牛,没把这事声张出去。
第二回,是林老爷子为了采摘一株野生中药材,不小心滑落进一个小天坑了。
恰好沐春生打猪草路过,听到天坑里有人呼救,搓了几根野藤当绳子,把人救了上来。
一来二去的,两边关系还处得挺好的,林老爷子会悄悄教沐春生读书,沐春生也会悄悄帮林老爷子买些生活物资回来。
这两年竹塘大队对关牛棚的老同志不咋再搞斗争了,林老爷子就托人寄了些中药材种子,偷偷在山上种植。
这一小捆党参看着不多,也不知道花了林老爷子多少心血。
这也算是原身栽树,现在的沐春生乘凉了。
沐春生想起这岔,急忙拿了个搪瓷缸子舀了满满一缸子笋片炖排骨,又拿了三个大肉包子用桐叶包好,一起放竹篮子里。
“正好,明天我和你们燕子姐借着看病要去县城一趟,你们把这些给林爷爷送去,顺便问问他,需不需要我们帮忙卖药材和买东西,不麻烦的。”
虽说现在斗争少,但是下放牛棚里的人,也是不能随意走出生产大队的。
林老爷子悄悄炮制的药材,一般都托沐春生去公社的药材收购站卖掉,然后买些生活物资回来。
县里的药材收购站价格能给得更高,沐春生愿意帮忙,还说不麻烦,林老爷子就承她的情,让江山红和江山秀带了小半背篓药材和一份物资采购清单回来。
沐春生把药材先收进自己房间里,想了想,把药材一样样都放进了挎包里,带上一张便笺:“小阳,你找人看看这些药材能卖多少?”
见沐秋阳在另一头收了药材,留了话说出去打听打听,沐春生就去吃饭了。
今天有笋片炖排骨,又是江山秀吃撑的一天,美得她一个劲儿地给沐春生拍彩虹屁:“大姐,你做饭越来越好吃了!我看县里大饭店的大厨可能都赶不上你这手艺!”
“你就只小时候吃过县里大饭店的煎饺子,就敢说知道人家大厨的手艺了?”沐春生笑,“我看啊,只要是舍得放肉放油,你都觉得好吃。”
江山红也抿着嘴笑,然后趁着三妹去灶房取猪板油的空当,小声问沐春生:“姐,你去县城干嘛?”
外人不知道,只当沐春生要去县城医院看病,可她们自个儿是知道真实情况的。
沐春生也压低了声音:“这事儿我只告诉你,你千万别跟人说出去。”
见她脸色严肃,江山红赶紧慎重地点了点头。
“是你燕子姐,这一段时间总觉得身子有些不爽利,咳,老是不干净,何花她对妇科病症不擅长,又是个没嫁人的姑娘,燕子姐有些话也不好跟她说。”
“要是去公社卫生所看病,容易遇上熟人,传来传去,容易传出是非。”
“正好燕子姐现在手里有点钱,就想借着这机会去县城大医院看看。”
“山红,你一向稳重懂事,这事儿,姐就只跟你一个人交底,明天我陪着燕子姐去县城,两边的家里就交给你了。”
江山红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重起来,已经脑补江燕子自觉患上绝症,这才想着手里有钱的时候,好日子过一天算一天了,说话的声音都微微颤抖:“姐,燕子姐她......”
沐春生摇头叹气:“谁知道呢,这不是才要过去检查吗?”
她得给以后常去县城找好由头。
江山红心事重重地走了,连三妹把刚靠出来的油渣子塞她嘴里,都觉得不香了。
姐说起燕子姐的病情都摇头,燕子姐她......千万不要有事啊!
一院之隔。
江燕子正在跟过来看她的爹娘说话:“爸,妈,明天我陪春生去县城医院看病,可能两天三天的,回来的时间也说不定。”
“你们要不要过来住几天,帮我养下鸡,也帮守下屋,免得隔壁山红山秀两个害怕。”
江大成点头:“行,那明天我和你娘就过来住几天。”
梁芬拉着小闺女的手小声开口:“燕子,我知道你打小儿跟春生就玩得好,她出了事,我们能帮的一定帮。”
“但是你现在也是成了家的人了,也得顾着自己的家啊。可别脑子一热,啥都借出去了,等平贵回来,他心里不好想,为个外人影响你俩口子感情。”
江燕子赶紧点头:“妈,我心里有数的。平贵他在运输队,一两个月才有时间回来一趟,平常在家里,都是春生跟我做伴。”
“现在她遭了这么个大难,我要两手一撇,那我还是人么?再说了,就平贵每个月带回来那几块钱,也就够我买点油盐,我想借钱给春生都没得借。”
“你们是没看到,当时她胸口老大一个血窟窿,何花差点都止不住血!”
“伤口虽然是缝住了,但是内里怕是还有问题。我陪春生上县城医院一趟,虽然也就是出把子力气和时间,我心里也安稳,免得以后心里头过不去......”
见女儿有些哽咽,梁芬也不多说了,叹了口气:“今儿我看春生那脸色也实在是......唉,我这儿还有5块钱,你先拿着,去了县城,给春生也买点好的补补,这姑娘也是造孽哟。”
世纪好闺蜜,就是能好到这种能互相把对方说得快要噶了的程度。
在江山秀和梁芬的二脸凝重中,“离挂掉不远”的沐春生,和“身患绝症”的江燕子,背影萧索地坐上了村里的牛车,渐行渐远。
牛车只能坐到公社,从公社去县城还要搭班车。
上午公社这边发的班车只有一趟,回回都能把人脑子挤成猪脑花。
沐春生顶着一脸快要挂了的妆容,江燕子涕泪欲下地逢人解释“我妹子害了大病,得去县城医院看病”,顺利地让两人挤上了班车。
坐在靠窗单人座位的一个穿着一件军绿棉大衣的年轻男子还站起身招呼两人:“同志,坐这里。”
江燕子刚要扶着沐春生过去,旁边的一个大姐腰一扭,抢着一屁股坐了下去。
军绿棉大衣怔了怔:“哎,这位同志,这座位是让——”
这场面凄惨的,当初黄世仁逼迫白毛女也不过如此了。
治保主任江建设第一个先憋不住火了,摞下一句话就走。
“这个朱癞子真他M不是个东西!春生妹子你等着,我这就带人把朱癞子抓过来!”
他是刚退伍回来的,被上面安排到大队当治保主任,脾性主要就突出两个字:头铁!
朱和平叫都叫不住人,只能赶紧跟村民们描补解释:“这事不能只听春生说的......”
看着江山秀纤细的脖颈上那一道麻绳勒痕,再一听朱和平还有意偏袒,魏冬梅的婆婆杨兰花早憋不住一肚子的话,直接开喷了。
“朱支书,不是我说,队里也确实该好好管管朱癞子了,也就除了你这个亲叔叔,我们大队谁没被他偷摸过东西?”
上次她看到朱癞子在她家院子外面转悠,隔天她家养的一只下蛋的芦花大鸡婆就不见了。
就朱癞子那德性,十之八九就是他偷走了她家的芦花大鸡婆。
要是别人,杨兰花早上门去撕人了。
可朱癞子是朱和平大哥的独子,朱和平的亲亲侄儿!
杨兰花又没抓着现形,这个哑巴亏,她家也只能咽了。
杨兰花一开喷,几个平常喜欢凑一起闲嗑牙的婆娘们也纷纷跟着开炮。
“就是!上次朱癞子推摔了我孙女一跤,偷摸走了我家两个鸡蛋!”
“朱癞子在我家自留地里偷了好几兜红薯......”
“我家老三捡的柴火捆了一捆放山脚,被朱癞子背走了......”
村里有个朱癞子这样的混子,最是讨人嫌不过了。
今天有了沐春生这由头,大家肚子里的怨气可不得趁势往外倒一倒?
有人还趁机怂恿沐春生:“春生啊,你也别光坐着哭,要是我家被朱癞子偷了这么多钱,老娘非拿刀剁了他不可!”
沐春生暗里翻了个白眼儿,不过,她等的就是这种话:“王伯娘,你以为我不想吗?”
“可我一个姑娘家家的,就算豁了这条命剁他,也会被朱癞子那种烂舌头的货胡扯编排到我名声上面去——”
“家里钱已经被偷了,到时连清白名声都没了,可让我们三姐妹怎么活啊?还不如现在一根绳子吊死了干净......”
也是巧了,人群外正好传来了朱癞子的大呼小叫:“江建设,你放开我!什么偷钱,没有的事!”
“是春生跟我相好,催着我这两天帮她去退亲好娶她过门,跟我闹脾气呢!”
听着朱癞子这咋乎的话,刚刚还闹纷纷的人群蓦地一静。
好家伙,可等着你了!沐春生厉声大喊:“朱癞子,你坏我名声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狠话一放完,沐春生就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一刀捅进自己胸口。
血一下子从胸前的补丁处迸了出来了,眨眼间就把沐春生身上那件老棉衣的前襟染成了一片血红。
人群瞬间就炸了:“沐春生被逼死了!”
其中以江燕子的声音最为尖利:“春生,你怎么这么傻啊!该死的明明是朱癞子啊!”
借着沐春生以死证清白的小高潮,江燕子哭嚎着带动激愤的村民们,当先挥舞着拳头往朱癞子身上招呼过去。
江山红赶紧按计划趁乱把那把匕首收好。
听到朱癞子被闺蜜的小拳拳捶出了杀猪般的叫嚷,沐春生放心地倒在魏冬梅的怀里,被张罗着送往大队卫生所。
大队卫生所的卫生员,是前年下乡的知青何花,跟江山红玩得非常好。
何花才来大队的时候,带的一袋水果糖就被朱癞子顺手牵羊偷摸走了。
而且因为她长得俊,在她没当上大队卫生员之前,朱癞子还口花花骚扰过她好几回。
何花心里也恨死了这混账玩意。
听到小姐妹江山红跟她咬的几句耳朵后,何花重重点了头,找个要消毒缝合的借口,先把一堆外人都支了出去。
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沐春生坐起身,对着何花苦笑:“何花,麻烦你了,我这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
何花急忙握住沐春生的手:“春生,我真佩服你,你这是为民除害!”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这回一定要让那个该死的朱癞子不死也脱层皮!”
沐春生这身体营养不良,何花正好给她把葡萄糖先吊上,胸口再随意缠几圈绑带。
何花又在卫生室里面故意磨蹭了好一阵,才拿了小半篓子浸了红药水的纱布出去。
一直围在外面的一堆村民们晃到一眼那半篓子的红色,都发出了惊呼:“天呐,流了这么多血!”
魏冬梅心惊肉跳迎上前:“小何,春生现在怎么样?”
何花神色凝重:“血是止住了,也包扎上了,但是伤到了心脉,以后......”
农村人在地里刨食,靠的就是好身板,要是身体垮了,多病多难的,轻易就会把家拖垮。
江燕子立马哭起来:“春生本来就是孤儿当家的,现在还......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魏冬梅揉了一把脸,也只能捡好的说:“人救回来了就好。”
一堆村民也纷纷开了口:“以后我们能搭帮一把,就搭帮一把。”
大家正乱纷纷地说着,江山红红着眼睛从卫生室里跑出来:“魏主任,你们快去劝劝我姐吧,我姐非要回家!”
魏冬梅连忙赶进去:“春生,你这是干什么?快躺下!”
沐春生哆嗦着嘴唇:“魏主任,在卫生室多住一天,就要多花一天的钱,我家里实在是......”
不光是魏冬梅,门口那一堆村民都忍不住鼻子发酸,最后拗不过沐春生,还是去抬了担架过来。
他们不像城里的工人有固定工资,还有单位可以报销医药费。
他们实在是......钱钱钱,命相连呐!
江燕生眼睛红红的,扭头就往旁边的大队部跑:“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春生多好一个人,被偷了钱,还被逼到了这份儿上,真是想着就心酸!”
“不行,这医药费就该朱癞子出,我找朱支书去!”
经济赔偿嘛,这是必须要的,就当是沐春生倾情演出这一场的出场费!
沐春生穿越了。
穿到1973年。
喜的是重回18岁,惨的是原身无父无母,却有两个年幼的妹妹需要抚养。
“唉......”
沐春生边漱口,边唉声叹气,争取把嘴里那股子农药味都给散了。
等接收完原身的记忆,她脑瓜子都被炸得嗡嗡的。
这原身是真苦呀,苦的直接喝农药自杀了。
后果却由她来承担!
沐春生心里也苦啊!
她新装修完的大平层还没住几天呢,就因为和闺蜜造了一顿酒,怎么就接盘了这身体呢?
“唉......”
沐春生咕噜咕噜完,吐掉嘴里的漱口水又叹了一口气,顺便活动了一下久站的脚。
却不想,“哐当”一声给自己吓一跳,原是脚后跟踢倒了一个瓶子。
沐春生弯腰一看,见是那只农药瓶子,气不打一处来,拿到窗户边就往外面的菜园子一扔。
“哎哟!”
瓶子砸到了菜园子竹篱笆外面一个黑瘦姑娘头上。
沐春生吓一跳,下意识的一句“骚瑞”都到舌尖上了,硬生生给改了回来:“骚~不起......”
三个字一出,四目相对。
“春、春儿?”
黑瘦姑娘一个激动,直接把竹篱笆给扒断了,一脚跨了进来,“一个叫春的女人?!”
沐春生惊诧地盯着对方,很快从对方的脸庞上找出了熟悉感,“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燕子!我不能没有你啊燕子!”
世纪好闺蜜,穿越喜相逢!
江燕子乳燕投林一般,一把扑过去熊抱住了沐春生上半身:“嘤嘤嘤,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沐春生一改刚才的激动,用力捶击对方的背:“死嘤嘤怪,你不知道自己多大牛劲儿吗?快放开老娘,老娘要被你箍死了!”
江燕子赶紧赔笑松手:“春儿,这啥情况啊,咱俩不就一顿酒吗,咋就给喝这儿来了呢?”
“我跟你说,刚刚我人都傻了!要不是瞅着那动作神态像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了,你刚砸我头上的是啥?”
“农药瓶子。”
说起这个,沐春生一肚子苦水总算有人倒了。
原身爹娘早死,自己拉扯着一双妹妹长大。
好不容易年满了18岁,寻思着和那个早早就定下的未婚夫完婚后,日子能好过点。
结果,今天一大早,那个未婚夫就跑来退婚了,说他们之前是包办婚姻,他要恋爱自由,去城里寻他的白月光。
这边前未婚夫刚走,原身又被村里的朱癞子缠上,那是个村里有名的泼皮无赖。
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到的她的小背心,威胁原身跟他好,不然就把他们的私情捅到大队长那里。
原身有口难辩,去寻奶奶大伯家帮助,结果他们不仅不管,还暗讽“苍蝇不叮无缝蛋”,大骂她不检点。
一下子受到三重打击,原身这才在绝望心灰之下,喝农药自杀......
吐完这堆槽,沐春生才注意到江燕子还站窗户外面呢,连忙伸手拉她。
“哎呀,光记着吐槽,都忘记叫你进屋里来了!快进来,外头吹风冷。”
“不用拉,我自己能行。”江燕子手脚并用地从窗户爬进来,不小心把挂在窗户边挂着的一个挎包挨掉到地上。
军绿色的挎包洗得泛旧发白,明明是空的,软沓沓地掉在地上后,突然就像是被装进了什么东西,蓦地鼓起了一坨。
“啊!老鼠!”正要去捡的江燕子发出一声尖锐爆鸣,树懒一样挂在了沐春生身上。
力大如牛和胆小怕鼠两种特性,在她身上就是如此和谐。
“这儿是湘省,你把你那大碴子腔收一收。”沐春生已经见怪不怪了,一手用力按住挎包的凸起,怔了一下,“不是老鼠。”
手底下的东西是圆柱体,手感有些硬,有点像是——
沐春生从挎包里掏出那玩意儿,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这不是她老弟一向不离手的不锈钢保温杯吗?
这杯盖上还有她老弟上回不小心磕掉漆的印子呢!
沐春生拧开杯盖一看,里面果然还泡着半杯没喝完的中年男人必备——枸杞和大红枣。
沐春生看了看突然出现的保温杯,又看了看那个旧挎包,再看看江燕子,眼睛很快亮了起来:“燕子,我有个想法......”
眼前还有朱癞子那个大困境呢!不给解决了,始终是个祸患。
2024年,浙省横店。
顶着一脸战损妆当群演的沐秋阳呆呆看着自个儿搂怀里的军绿挎包。
他确定是把保温杯装挎包里了,可是之前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
可就在几秒钟之前,这个挎包从空荡荡到突然变沉,里面神奇地出现了他的保温杯,杯套里还塞着一张小纸条。
打开一看,几行字张牙舞爪跟要跳出来抓人似的:“老弟,SOS!赶紧给我准备把道具弹簧刀和血包搁这挎包里!立刻!马上!”
纸是草纸,字是用铅笔写的,虽然简陋得不得了,可这字迹是他老姐沐春生的没错。
可老姐,不是被公司裁员后,骂骂咧咧找她的闺蜜江燕子喝酒散心去了吗?
沐秋阳只深思了三秒钟,就冲向了道具员:“王哥,麻烦给我找把弹簧刀和血包!”
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可不敢耽误老姐的事。
否则的话,天生血脉压制的经验教导过他,后果会很严重......
弹簧刀和几个血包刚到手,沐春生的两个妹妹江山红和江山秀一前一后就回来了。
沐春生和江燕子对视一眼,刚还想着这个计划只她们两人不好实施,这对姐妹儿就回来了。
正好,打虎亲兄弟,上阵姐妹花!
江爱红前脚刚回屋里淘米煮上了饭,正打算去洗菜,外面就传来了侯大妈的大嗓门儿。
“爱红在家吗?你乡下侄女儿过来了!”
江爱红心里一个咯噔,走出门一看,果然是沐春生和江燕子这两个赖皮货找上门了。
江燕子那小嘴儿叭叭叭的,还在跟侯大妈聊得热乎。
江爱红心口一跳,板着脸看向沐春生:“你怎么这会儿过来,家里也没准备你的饭——”
侯大妈热情开口:“昨天你婆婆不是才买了两斤面条回来吗?饭不够可以煮面条嘛。”
这就是个住海边的老猴儿,纺织厂家属楼的事就没她不掺合的。
乡下来的亲戚,这时候找过来,要是她不管饭、不管睡的地方,还不知道会被这个侯大妈在家属楼怎么编排!
江爱红心里暗骂了侯大妈一句,脑子里在疯狂转着,要怎么把沐春生赶走。
沐春生已经叫住了江燕子:“燕子,我看我小姑她有些不方便......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算沐春生有眼力劲儿,懂点事!
江爱红心里刚松了一口气,江燕子就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爱红姑,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爱红立马感觉不妙,自己心里那口气松早了。
只是没等她开口阻止,江燕子已经噼里啪啦地说了出来。
“当初你嫁进城是春生她爸托人说的媒,嫁妆和买工作的钱都是春生她爸到处借钱给你凑的。
哪回你过年回乡不是在春生她家里连吃带拿的?
就连春生她爸妈过世这么几年,你每年回来还要摆着姑姑的辈分,从她家里薅一块腊肉走呢!
怎么吃的时候满嘴流油、吃得喷香,吃完嘴巴一抹就不认账了?
春生这回受了伤要来县医院治,你不说倒一杯糖水关心一句、问候一声,连屋都不让我们进,就要赶我们走!
爱红姑,我就问你,你那良心都被狗吃了?!”
江燕子可着劲儿地骂,沐春生就在一边无声地哭,看着要多弱小无助又可怜,就有多弱小无助又可怜。
这一大块劲爆的瓜,吃的侯大妈眼睛锃锃发亮。
见家属楼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侯大妈忙不迭的把刚刚吃下的瓜分享给其他人。
只要不是自己家的热闹,大家都乐于站在道德的高点去批判别人。
“爱红你这就不对了,你乡下侄女受伤了过来找你,你怎么能把人往外赶呢?”
“是你二哥的女儿啊,当初你二哥对你可是掏心掏肺的好,爱红,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呵,自己都是泥腿子进城,脚上的泥都还没洗干净呢,倒是对乡下亲戚嫌弃起来了......”
大家正七嘴八舌地说得起劲,江爱红的公公婆婆正好下班回来。
一听是这么个事儿,公公蒋千业嫌丢人,黑着脸先走回屋里头了,婆婆高小丽则气得抓着江爱红先骂了一顿。
“我看你是天天在食堂里煮稀饭,把你脑子都煮糊涂了!”
转头又跟沐春生挤出个笑脸,“你就是春生啊,你也是见外,来之前怎么不从公社给你小姑打个电话呢?”
“你小姑就是个呆脑壳,你们别跟她计较。一会儿我让她把饭菜做好,你们先吃,只管吃饱吃好,不用管我们,我们饿一顿也没啥的......”
高小丽这当婆婆的就是段数高,几句话就跟大家伙儿隐讳说了,这俩乡下姑娘是来打秋风的,还是突然来的!
这年头,谁家乡下没几个穷亲戚了?
但是这种不通知就突然跑来打秋风的,多少是有些招人嫌。
沐春生咬着嘴唇擦干眼泪,从背篓里取出满满一篮子鸡蛋:“高奶奶,小姑,你们误会我了。”
“我只是想着来都来县城了,就过来看一看你们,给你们送点鸡蛋......”
啊?有鸡蛋?
沐春生这死丫头怎么也不早说!
江爱红急忙伸手来接,江燕子却劈手把那篮子鸡蛋夺了过来,重新放回背篓里:
“送什么!春生,这鸡蛋留着你去医院看病补身体不香吗?送你小姑,跟拿去打水漂有什么区别!”
这满满一篮子鸡蛋,家里人能吃一个月呢!
想到儿子刚上小学,爱人在厂里干的是装卸的重体力活,都是需要鸡蛋补营养的时候,江爱红登时急了眼。
“江燕子,我自家侄女儿送我的,关你什么事!把鸡蛋给我退过来!”
“退?鸡蛋是你的吗就说退!江爱红,我问你,我和春生过来,说过一句要到你家里吃饭吗?提过半声要来你家借宿吗?”
啊这......江爱红怔了怔,才想起来这俩丫头还真没说过这些话。
旁边的侯大妈已经一拍大腿:“哎哟,就是!爱红她侄女儿过来的时候,就是说的过来这边医院治伤,顺便看看她小姑来着!”
乡下亲戚,不仅不是过来打秋风,还是来送好东西的,这可就是太招人喜欢了!
像这样的亲戚,请进屋里坐一会儿,喝杯糖水不是应该的吗?
这江爱红还把人拦在门外头不准进,这可真是太过分了!
大家按着江爱红又是一顿说。
江爱红一声不敢吭,还是她婆婆高小丽觑着机会岔开了话:“爱红你也别干站这儿了,赶紧先带春生回家坐坐,先给春生她们冲杯糖水。”
等进了屋里,喝杯糖水,再说几句好话,那篮子鸡蛋不就能留下来了吗?
江爱红赶紧端起笑脸,伸手就去拉沐春生:“春生啊,刚刚是小姑错了,来来来,快进屋,小姑给你们冲红糖水。”
江燕子手一伸,挡住了江爱红的手:“爱红姑,可不敢进你家的门,踩脏你家的地!我们这就走!”
说完扶着沐春生就往外走。
嘿嘿,这一篮子鸡蛋就是拿出来让你们看得见,摸不着,更吃不到嘴的!
让你们半夜醒来都要后悔地扇自己嘴巴子!
江爱红果然急了,见高小丽一边劝散吃瓜群众,一边冲她使眼色,连忙追上来拉人:“哎!你们别走啊!”
满满一篮子鸡蛋呢,本来是送她家的,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三个人在纺织厂家属院门口你拉我扯的正热闹,跟出来继续吃瓜的侯大妈突然“哎哟”一声:
“明月,这男同志是你谈的对象吧?”
听到“明月”这个名字,沐春生和江燕子两个人都转头看了过去。
原身在父母死后,能把这个家撑起来,身上也有是股狠劲儿的。
所以这回被逼得再发狠一点,设套子把朱癞子收拾了,倒不并算突兀。
江山红和江山秀两个正开心得不得了,也没有多想,雀跃地跑去做饭了。
沐春生这才压低了声音问江燕子:“我这个是喝农药挂了,我才过来的,你那是什么情况?”
江燕子指了指后脑勺肿的一个大包:“摔了一跤。这地方正寸着,我估摸着也是噶了的。”
沐春生苦中作乐:“姐妹,幸好咱俩还在一起!”
江燕子疯狂点头:“幸好还有咱老弟帮忙托底!快快,快给咱老弟写封信过去,让他给咱们先传两套海蓝之谜过来,看我这手和脸都糙成什么样子了!”
“咱俩一样的年纪,凭啥给你年轻了12岁,就只给我年轻10岁啊......”
沐春生无语:“燕子啊,你是不是关注错重点了!”
“重点?”江燕子想到了什么,神色凝重起来,“啊,我居然是有夫之妇了!”
“天,我还小,我不想吊死在一棵树上,还我一片大好森林......唔唔唔!”
沐春生捏住了江燕子的嘴:“打住,燕子,你还是听我说吧。”
江燕子从善如流地点头:“春儿,你说,现在的重点是什么?”
沐春生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字:“穷!”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灰扑扑的,手肘和膝盖部位更是补丁重补丁。
家里的米缸里是糙米,经常混的有小石子儿和碎谷壳,每回要煮饭,都得先仔细挑拣一遍才行。
就这种米,拿来煮干饭的日子都是可数的,一年到头大部分日子,是要剁红薯块、萝卜什么的和进去一起煮稀饭,吃个水饱糊肚子。
油是舍不得用的,所以很少炒菜,常年水煮菜里滴上几滴,算是沾点油腥......
这是什么地狱开局!
一翻出这些记忆,江燕子的脸就苦了:“我真傻,我以前怎么就花高价吃那些狗屁的减肥餐呢!春儿,我现在特想吃肉!”
沐春生用力咽了咽口水,用肚子响亮的咕咕叫声表示对江燕子这话的高度认同。
两人的目光都同时落在了挎包上。
现代。
一直守着宝贝挎包的沐秋阳第一时间察觉到里面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打开一看,果然多了一沓草纸......信。
一张张看完,沐秋阳用力拉平了忍不住上翘的嘴角,开始回信。
“什么?没了小狼狗、小奶狗那些莺莺燕燕不说,你还被人嫌弃退亲,还被二流子纠缠?!”
“噢噢,燕子姐也一起穿越了?嘿,你们可真是难姐难妹啊。”
“行行行,过两天我就订票,过去看看你俩在现代的身体怎么个情况。”
“啧啧啧啧,惨,真惨,惨得老姐你都飙演技了,实在是惨不忍睹啊!”
“听说那年头农村上的都是旱厕?为了节约草纸上完大的都是用竹片儿刮?哦吼吼吼吼,老姐你和燕子姐千万要撑住哟~”
“啊,你还多了两个妹妹?你不是一直嫌弃我是混小子臭小子吗?妹妹香,妹妹好,现在你一下子多两个,足够让你老怀欣慰了吧......”
老怀欣慰个屁啊!
如果不是挎包里除了沐秋阳的信,还满满当当装了两卷竹浆卫生纸、一大袋大肉包子、一小沓白纸和两支圆珠笔,沐春生能气得把床板捶塌。
倒反天罡了,都敢阴阳她了,狗屁的姐弟情,塑料的吧!
沐春生和江燕子三两口干掉大肉包子,灌了半缸子水下肚,这才提笔:“这年代的钱币有些可是很有收藏价值的,呵呵,既然你不想要,那我和燕子就不用费心去收集了!”
沐秋阳被点醒,很快回了信过来:“我最最亲爱的老姐,以及亲爱的燕子姐,想到你们那个年代缺吃少穿,老弟我焦虑万分。”
“姐姐们,你们需要什么只管吱一声儿,就算天上下刀子,就算要老弟我卖血,都必须给你们送过来!”
“另,1972年平板水印的伍角钱目前存世量只有十万张,收藏价500元,求姐姐们给小弟我赏口饭吃,弟跪谢,叩首,涕零万分!”
“PS:同期大团结目前只值100元,我还可以拿伍角钱帮你们换成五张大团结!”
小样儿,我还拿捏不了你?沐春生“啧”了一声,傲娇回信。
“行吧,看在你这么懂事儿的份上,我们改天给你换点来。今天先把毛巾牙膏牙刷香皂肥皂传过来......”
“把标签什么的都撕掉,香皂我要那种美白的,买几个老式雪花膏瓶子空出来,帮我买两套海蓝之谜装进去......”
“还有,以后你带着挎包别离身,随时等我的信,我让你送了,你再送!”
沐春生几句话,沐秋阳差点没跑断腿。
没办法,十几岁的时候两人父母离婚,各自组建家庭,除了给抚养费,其他万事不管。
爹不疼娘不爱的姐弟俩是相依为命长大,沐春生血脉压制这一项技能点是点满了的。
等把沐春生要的这些东西都买好一样样放挎包里传过去,沐秋阳就瘫在沙发上了。
这比他演尸体在地上躺一天还累!
谁让他们姐弟情深呢?他真的、绝对不是为了他老姐画的大饼!
沐春生把老弟传来的日化用品分了一半让江燕子收好,另外一半搁柜子里放了,转头就去看年画上的农历:“明天麻坪有集,燕子,你去赶个集。”
“远是远了点,正好给这些东西安一个来历。明天我让小阳再送点米面油肉什么的过来。”
像今天才凭空出现的大肉包子,就只能她们吃独食了,不然解释不清楚。
江燕子擦干净嘴角的油星,赶紧点头:“放心,明天我一早就出发,保证完成任务!”
两人刚商量完,江山红就端着两碗饭进来了:“姐,这几天我都给你把饭端进来吃,免得被人看见你没事。”
然后又招呼江燕子,“燕子姐,你是在屋里头陪我姐吃,还是出去跟我们一起吃?”
江燕子赶紧摆手:“我现在还不饿,我回去再吃。”
造孽哟,瞧瞧江山红端的那碗是什么饭!
红红绿绿黄黄的看着好看,其实就是萝卜叶煮萝卜和红薯块,里面就混了几粒米,连点油星子都看不到。
这一碗拿到现代,怕是猪都不爱吃......
沐春生刚刚吃大肉包子已经吃饱了,瞧着这碗萝卜红薯稀饭,心里也一阵唏嘘:
“山红,你和山秀吃吧,刚刚你燕子姐还给了我一块糖吃了,我现在也不饿。”
确定沐春生和江燕子是真的不饿,江山红、江山秀两姐妹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两碗稀饭分了。
两个人吃完都摸着肚子满足地打了饱嗝,说说笑笑地去洗碗了。
沐春生看得眼睛酸。
她可不想吃这样的猪食!
也不能光指望着赶集,必须得想个稳妥的法子把那些好东西过个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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