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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和离高嫁,王爷后悔莫及无删减+无广告

爱生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顾卿宴佝偻着身子。不难看出他此时此刻非常的后悔。老头儿冷笑。活该,事情弄成今天这个样子,完全就是他咎由自取,自己选择的,跪着也要走下去。真是可惜啊。林听月看不到他这后悔忏悔的模样。“让开。”看够了他的后悔,老头儿上前夺过林听月的手,一把将顾卿宴推搡开。“你要干什么?”顾卿宴见他居然动手要保林听月的尸身,顿时急了:“我不许你碰她!”“你不许?你算老几?”老头儿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到了顾卿宴的小腿上:“给你面子才叫你一声侯爷,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啊?”也就那个傻子会任由被欺负。看他抬脚要走。顾卿宴顾不得发疼的腿,踉跄着抓住他:“她是我侯府的女主人,我的妻子,你凭什么带走她的尸身?!”“就凭这是她临终的愿望。”老头儿把一封信摔到顾卿宴脸上...

主角:林听月林星瑶   更新:2025-04-01 15: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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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听月林星瑶的其他类型小说《医妃和离高嫁,王爷后悔莫及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爱生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卿宴佝偻着身子。不难看出他此时此刻非常的后悔。老头儿冷笑。活该,事情弄成今天这个样子,完全就是他咎由自取,自己选择的,跪着也要走下去。真是可惜啊。林听月看不到他这后悔忏悔的模样。“让开。”看够了他的后悔,老头儿上前夺过林听月的手,一把将顾卿宴推搡开。“你要干什么?”顾卿宴见他居然动手要保林听月的尸身,顿时急了:“我不许你碰她!”“你不许?你算老几?”老头儿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到了顾卿宴的小腿上:“给你面子才叫你一声侯爷,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啊?”也就那个傻子会任由被欺负。看他抬脚要走。顾卿宴顾不得发疼的腿,踉跄着抓住他:“她是我侯府的女主人,我的妻子,你凭什么带走她的尸身?!”“就凭这是她临终的愿望。”老头儿把一封信摔到顾卿宴脸上...

《医妃和离高嫁,王爷后悔莫及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顾卿宴佝偻着身子。
不难看出他此时此刻非常的后悔。
老头儿冷笑。
活该,事情弄成今天这个样子,完全就是他咎由自取,自己选择的,跪着也要走下去。
真是可惜啊。
林听月看不到他这后悔忏悔的模样。
“让开。”
看够了他的后悔,老头儿上前夺过林听月的手,一把将顾卿宴推搡开。
“你要干什么?”
顾卿宴见他居然动手要保林听月的尸身,顿时急了:“我不许你碰她!”
“你不许?你算老几?”
老头儿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到了顾卿宴的小腿上:“给你面子才叫你一声侯爷,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啊?”
也就那个傻子会任由被欺负。
看他抬脚要走。
顾卿宴顾不得发疼的腿,踉跄着抓住他:“她是我侯府的女主人,我的妻子,你凭什么带走她的尸身?!”
“就凭这是她临终的愿望。”
老头儿把一封信摔到顾卿宴脸上:“好好儿看清楚吧!”
顾卿宴展开信笺。
三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一千多个日夜,林听月不欠侯爷亦不欠任何人。听月不想入侯府祖坟,不想进侯府祖坟,更不愿死后还见侯爷尊容。听月唯愿死生与侯爷永不得见。
死生。
永不得见。
顾卿宴手重重耷拉下去。
林听月竟这么恨他。
“你走吧。”
他喃喃道:“既然这是她的愿望,那我便满足她。”
老头儿哼了一声。
抱起林听月的尸身扬长而去。
“卿宴哥哥。”
眼见事情尘埃落定,林星瑶才终于姗姗来迟,她红着眼眶走到顾卿宴身边拉住他的手。
“姐姐真的没了吗?怎么会这样,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人,竟和姐姐亲密至此,可以让她托付......”
“出去。”
顾卿宴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林星瑶愣住。
他说什么?
她艰难扯起唇角:“卿宴哥哥,让我陪着你好不好?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我也一样难受。”
“我叫你出去。”
顾卿宴再次打断她,语气是从未对她展现过的冰冷,从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
林星瑶心慌了。
顾卿宴从没这种态度对待她过。
她种种看一眼他的背影,强挤出一抹笑退了出去,屋门在她背后关上。
如玉上前扶住她:“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林听月不都死了吗?
小姐心愿达成,为什么瞧不出分毫开心?
“不对劲。”林星瑶抓住如玉的手,语气沉沉道:“顾卿宴他变了。”
不是她的错觉。
林听月的死好像改变了什么,顾卿宴不再是以前那个唯她命是从的顾卿宴了。
“他会不会其实是在乎林听月的?或者这三年间,他早就对她动心了?”
林星瑶不能克制自己的思想。
她惊慌得死死攥住如玉:“你说会不会他后悔了?会不会把我赶走?”
如玉也慌了。
但她好歹还撑得住,回握住林星瑶强笑道:“怎么可能?小姐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侯爷他这是......乍然有点不习惯,毕竟林听月都做了三年的侯夫人了。”
“别说是个人了,就是一条狗养了三年还有感情呢,更遑论是讨好侯爷的女人?对,侯爷他定是不习惯。侯爷心里只有您,怎会后悔?他绝对不可能后悔的。”
越说如玉心里越肯定。
“您是天上的皎皎明月,林听月不过是乡野无知村姑,是个人都知道该喜欢谁。”
对啊。
上不得台面的林听月。
顾卿宴怎会喜欢?
林星瑶被安抚下来,心里也不慌了,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竟是我想差了,好了,我去给卿宴哥哥准备些吃食,可不能懈怠了。”
如玉朗声应道:“是!”
主仆俩人一前一后去了大厨房,行动做派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侯府主人了。
然而。
林星瑶怎么也没想到,顾卿宴竟把自己关在林听月的房间不出来了。
这一关便是三天三夜。
无论是谁敲门他都不开,沉寂无声的待在里边,不吃不喝,不休不眠,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床前。
这下林星瑶再也欺骗不了自己了。
“他变心了。”
坐在观澜阁里,林星瑶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居然真的喜欢上了林听月,他怎么能背叛我!!”
“咔嚓!”
她挥袖扫掉满桌茶盏,愤然低吼:“他怎么能喜欢上林听月?!”
看着她扭曲冷然的五官。
如玉吓得噗通一声跪到地上。
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贱人!林听月这个贱人!”
林星瑶逐渐陷入癫狂:“抢走我健康的身子,现在又想抢走我喜欢的人?休想!休想!!你已经是死人了,拿什么跟我争?!”
如玉整个人伏到了地上。
生怕自己被注意到。
没人知道。
林星瑶有两幅面孔。
对外时,她温柔小意,仿佛是世界上最好相处的人,可在无人处,她便是那最扭曲心狠的。
长年累月的病痛早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只有折辱别人,才能让她稍微痛快那么一些,她院子里的清扫丫鬟每个月便要换一个,赶出去的不是脸被画花,就是腿被打断。
“如玉。”
林星瑶缓缓走到如玉跟前,幽幽道:“你躲着我干什么?怎么?我很可怕吗?”
“不不不!不是的!奴婢......奴婢没觉得小姐可怕!”
如玉吓得两股战战,磕磕巴巴道:“奴婢是......啊!!”
不及她说完。
林星瑶狠狠踩住她的手。
“小姐!!”
如玉惨叫着求饶:“求小姐息怒,奴婢错了,求小姐饶了奴婢,啊!!”
“不是你说,卿宴哥哥看不上林听月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吗?你在糊弄我是不是!!”
林星瑶眯眼。
脚上用力。
就在这时,外头闯进来一个小丫鬟,噗通一声跪下道:“二小姐,侯爷出来了!”
林星瑶楞了楞,提着裙子转身便跑了出去。
如玉感激的看一眼小丫鬟,一刻也不敢停留,也跟着跑了出去。

来人是个面盘白净的中年男人。
虽然衣着普通,却很考究。
他打量一圈林听月:“柳雪何在?”
林听月平静道:“家师已经仙去,贵人来晚了。”
这没什么好瞒的,让天下人都知道昆仑山——神医柳雪已经死了,对她只有好处。
来人毫不意外,甚至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既然柳雪死了,想来生前也给你留了什么东西?”他淡淡道:“那你就跟我走一趟吧。”
林听月惊讶。
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怎么对师傅的事这么清楚?
她警惕起来:“你是何人?”
来人摘掉帽子笑了笑:“杂家是宫里来的,杂家的主子是贵妃娘娘,你既是柳雪的徒弟,自然该知道,她当年九死一生才从京都回来,那生机是贵妃娘娘给的,你师傅欠贵妃娘娘一条命。”
林听月沉默。
这事,她依稀听师傅说起过,师傅说她是穿越者。
她初来这个时代,也曾煊赫过,也想做下一番事业,直到亲眼看着爱的人一个个被权利吞没带走,她终于对这个时代彻底失望。
是一个昔日好友帮了她,让她脱离了京都各方势力,蜗居在昆仑山平安度日。
她给她留下一块玉佩。
那玉佩便是贵妃娘娘给的,那块玉佩代表着师傅一脉欠贵妃娘娘一条命。
林听月很干脆:“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跟我回京,医治一个病人。”来人微微躬身道:“只要做成了这件事,贵妃娘娘会昭告天下,神医柳雪已死,从此以后姑娘就自由了。”
“好,我答应你。”
林听月毫不迟疑就应下了,而后带着芳儿进了屋子,把收拾好的行李重新拆开。
进京不必带这么多东西。
芳儿有些不情愿。
“回京没事吗?您好不容易才从京都离开呢。”
她怕小姐回去会碰到顾侯爷。
“不回去不行了。”
林听月叹了一口气:“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你看那人表面不知道我师傅已死,却又说贵妃娘娘会在事成之后宣布我师傅死讯,让我自由。”
表明了贵妃娘娘对她了如指掌。
被人捏住把柄,她也只能乖乖就范。
“医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个把月就能好,我们小心些,出入带着帷帽就不会被人发现。”
好在之前做侯夫人的时候,顾卿宴不许她代替侯府去参加各种宴席,京都认识她的人少之又少。
收拾好东西。
主仆两人跟着太监,走官道一路疾驰进京去了。
......
十五日后。
京都。
重新回到这个地方,林听月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
太监直接把她带进了宫。
林听月见到了贵妃。
楚贵妃身材婀娜、风韵犹存,若不是眼角有些岁月痕迹,当真叫人看不出年纪。
“你就是柳雪的徒弟?”
楚贵妃难掩好奇,围着林听月转了几圈:“她那样一个离经叛道的人,怎么教出你这么个痴人?”
林听月猜她是在说顾卿宴的事。
低头缓缓道:“年轻的时候,谁又没有看走眼过呢?借我师傅的话说便是,只怪当时太年轻,是人是狗分不清。”
殿内满堂寂静。
片刻后,一声“噗嗤”打破凝滞的气氛,随后便是爽朗的笑声。
楚贵妃笑的花枝乱颤。
“哎哟,这话......这话像是柳雪会说出来的话,到底是她的徒弟,这话由你说出来怎么这么好笑。哈哈哈哈!”
林听月眼观鼻鼻观心。
她就知道。
这个楚贵妃是怀念她师傅了,所以才要见见她。
“好了,本宫叫你进京是有要事,只要你把这事办好了,本宫就保你自由,你师傅的重担你愿意挑就挑,不愿意挑本宫就帮你卸了它。”
“谢娘娘,不知道娘娘要我医治何人?”
“不必着急,你先与本宫说说话儿,讲一讲你师傅的事,待吃过了午饭,我叫人带你去见他。”
林听月不好推辞,便陪着楚贵妃说了一上午的话。
大到师傅每年闭关,小到每日就餐,楚贵妃都好奇极了,她不厌其烦说了许多。
直到太监进来说皇帝召见。
楚贵妃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去了。
前脚她刚走。
后脚林听月就让太监带自己出宫见病人去了。
太监还是带她进京的那个,摇晃的马车上,他尽职尽责给林听月介绍情况。
“要你治的人是三皇子殿下,他好似是中了毒,前后不知道找了多少御医都不中用。本来娘娘早想找神医柳雪的,可殿下他性情古怪,不许女医近身。”
不许女医近身?
林听月看她一眼。
难道她就不是女的了?
太监嘿嘿一笑:“到时候会有些手段,林姑娘你呢,或许要受些委屈,可为了林姑娘的自由,一切都是值得的,是吧?”
林听月无语。
看这意思,三皇子还是不愿意,到时候要用强的,即便是成功治到了人,怕是也要被三皇子打了。
就在这时。
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
随后便是车夫猛然勒紧缰绳:“吁——!”
由于停的太急,太监好悬没滚下去,他扶正了帽子怒斥:“怎么回事这是?车都赶不好了?!”
外头传来车夫解释:“王公公,不是奴才不会驾车,实在是这架马车忽然冲出来。”
林听月撩开车帘去看。
正看到一架熟悉的马车,她楞了楞,不及做出反应,一道修长身影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不是顾卿宴又是谁?
随后一只雪白玉手探了出来,顾卿宴转身接住这只手,温柔的提醒道:“小心。”
林星瑶被他扶着下了马车。
既然决定回京,早晚就会有遇到的这天,就是林听月没想到,这一日来的这样快,而且是在这样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她以为自己会介意的。
可真正面对时,她发现自己内心竟毫无波澜,平静到像一汪死水,曾经的涟漪早已不在。
“不知道车架上是谁?是我冲撞了,还望下来使鄙人亲自道歉。”
顾卿宴认出这是皇宫的马车。
态度十分恭敬。

三个丫鬟。
一个去叫郎中,一个去叫顾卿宴,一个则抱住林星瑶对林听月怒目而视:
“你对我们家小姐干了什么?!”
林听月没理她。
而是蹲下去,附耳到林星瑶耳边道:“赏蜂耳穴、风池穴、对口穴,妹妹当真是对自己下了血本,不过你多此一举了。”
林星瑶心下大骇。
她懂医术?
刚才她那么快的手法,若不是医术高超的人,根本看不出刚才她点了什么穴位。
“就算你告诉卿宴哥哥他也不会信的!”
他当然不会信。
别说林星瑶自损八百,哪怕她楚楚可怜躺在那里,只用一张嘴诬陷她,恐怕顾卿宴都会信吧。
林听月索性坐到椅子上淡定喝茶。
顾卿宴来的很快。
看到林星瑶,他脸色大变,冲上来把她抱在怀里,心疼的眼睛都能滴出水儿来。
“瑶儿你怎么了?!”
“侯爷!你要给我们家小姐做主啊!”
林星瑶的丫鬟恶人先告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家小姐好心来给侯夫人解释,侯夫人却害我们家小姐!”
“卿宴哥哥。”
林星瑶抓住他的手摇头:“跟姐姐没有关系,都是我的错,她误会我也是正常,你不要怪她好不好?”
“林听月。”
顾卿宴缓缓抬头,冰冷的眼神藏满失望和厌弃:“你就这么容不下瑶儿,只是让她暂住几日你就这么对她?”
“顾卿宴。”
林听月不为自己辩驳,平静的问道:“若我说我什么都没做,你会信我吗?”
她定定望着他。
顾卿宴冷笑:“这屋里只有你和她,不是你,难道她是自己吐血的吗?”
“是。”
“可笑至极!”顾卿宴怒斥:“你简直无药可救!”
“不信就算了。”
林听月垂眸。
她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何必多此一问呢。
自取其辱罢了。
“一年前我给林星瑶第一次换血时,我疼的在地上打滚几欲死过去,我说她故意饮毒换给我,当时你说了什么可还记得?”
满屋寂静。
林星瑶瞳孔微晃。
顾卿宴则是抿紧唇瓣。
当时是林听月第一次给林星瑶换血,她换到中途便察觉不对,林星瑶居然自己喝下毒药换给林听月。
她当时忍受着锥心之痛。
疼的满地打滚,恨不得当场死过去。
她说自己中了毒。
是林星瑶故意的。
林星瑶只是楚楚可怜说了一句‘我没有’,顾卿宴便信了,还说她是因为不想换血给林星瑶才故意演戏的。
同样的事。
林星瑶一句没有他信。
她说没有,顾卿宴却不会信。
“你想说什么?”
顾卿宴冷冷看着她:“瑶儿是什么心性我会不清楚吗?”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就是咬死了说自己中了林星瑶的毒,待最后一次换血就会命不久矣。
可她不是还好好活着?
“反倒是你几次三番诬陷瑶儿,你让我怎么信你?”
林听月看一眼林星瑶胜利者的姿态。
忽然觉得很累。
“你爱信便信,不爱信便不信吧。”
“郎中来啦!”
林星瑶的丫鬟带着郎中回来了,正是一直给两人换血的那个,这人早被林星瑶收买了。
“郎中,快给我家小姐把把脉,她刚才吐了好多的血!”
丫鬟急着拉扯他。
郎中忙上前,把脉一会儿后唉声叹气:“林小姐本来就体弱,这吐了心口血更是伤身,还需再输些血到体内才是!还得有劳侯夫人了!”
林听月嗤笑:“人会滋养气血,怎么到你嘴里说出来,好像人的血有限,吐一口就要补一口?”
郎中脸色微变。
他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笑道:“侯夫人说的不假,可林小姐身子差,不能自己滋养血气,所以只能靠输血。咳咳,侯夫人不会是来质疑老朽吧?老朽这输血之功,可是师传昆仑神医柳雪大师!”
“就是。谁不知道昆仑神医柳雪神通广大,敢开人头颅、刨人肚子治病,输血之法也是她一手创办。侯夫人不懂还是不要装懂的好!”
丫鬟嘟囔道:“这可是侯爷千辛万苦给我们家小姐找来的神医,侯夫人这是在质疑侯爷吗?要是把神医气走,我们家小姐谁治?”
顾卿宴拧眉:“林听月,闭嘴。”
话落,他转向老郎中:“还请郎中给瑶儿输血。”
林听月豁然起身。
她死死盯住顾卿宴。
“你可知道,若我今日输血,寿限将会减半?”
本来毒发还余十日。
若现在再输血,那毒发的日子一定会提前。
呵。
又在胡言乱语了。
顾卿宴起身,一把抓住林听月的手腕,冷冷回望着她:“你说这些,不就是不想给瑶儿输血?但这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你必须要承担这个后果。”
话落亲自抓起郎中的物什。
“唰!”
林听月袖子被掀开。
顾卿宴手上的动作却不由的顿住。
他瞳孔一晃。
只见林听月纤细皓白的手腕上布满青紫色筋条,如蜘蛛网一般遍布她的胳膊,向着她的身躯一点点蔓延爬去,似乎下一秒就要把林听月整个吞噬掉。
直到这时顾卿宴才发现。
她的胳膊细的可怕,肤色也白的可怕,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针孔红肿青紫。
“扎啊。”
林听月笑了。
她唇角翘着瑰丽弧度:“不扎,怎么给你的瑶儿输血?”
顾卿宴手指抖了,呼吸也跟着微微凝滞。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真的......
“卿宴哥哥,我好难受。”
背后传来林星瑶带着哭腔的声音,如一阵风吹散了他的迟疑和迷茫,也吹散了他的犹豫。
“郎中。输血。”
林听月闭上眼。
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这会是她最后一次为顾卿宴哭。
以后再也不会了。
看着那滴泪,顾卿宴心里蓦得一慌,他下意识想上去说些什么,背后却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
顾卿宴转头。
正对上林星瑶那张脸。
她楚楚可怜看着他,红着鼻子说自己好疼。
顾卿宴转身,小心翼翼把她搂到怀里:“有我陪着你,莫怕。”
他看了看独自一个人被摁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的林听月,心里暗暗道。
等过几天。
等过了瑶儿的生辰,瑶儿恢复健康。
以后他会好好对待林听月的。
会弥补她的。

对着镜子。
林听月朱唇翘起一抹轻松洒脱的笑。
镜中女子回以她同样的笑。
她仿佛终于看到了自己。
深吸一口气,她去了前院儿找顾卿宴,刚到就被小厮告知侯爷在观澜阁。
这么早就在观澜阁,只能证明他昨夜就在。
林听月浑不在意,转身又去观澜阁。
她进去时顾卿宴正在给林星瑶布菜,温柔耐心的模样是林听月从未见过的。
顾卿宴没想到她会来,神色有些微微的尴尬,却又抹不开脸解释,只是硬邦邦的问你来干什么。
林星瑶倒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整个人从顾卿宴身边弹开,惊慌失措的解释:
“姐姐你不要误会,卿宴......不不不,是姐夫,我昨夜忽然发病,姐夫这才留下来照顾我的,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毒血都输到她身上了。
林星瑶发的哪门子病?
果然欺骗能成功,要么是对方没脑子,要么就是对方太过于在意变成没脑子。
“无妨。”
林听月已经不在意了。
这是她‘活’着的最后一天了,她只想把时间都留给自己和顾卿宴,至于其他的,就让她死后随风飘散吧。
“侯爷,你可还记得曾答应过我,要带我去逛一逛寒山寺的庙会?”
入京以后林听月哪里都没去过。
因为她对京城不熟,也没有人带着她去。
顾卿宴一怔。
他以为林听月是来找事的,这件事她要是不提他都已经忘了,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了。
“改日吧,我今日......”
“就今日好不好?”林听月温和却不容抗拒道:“侯爷已经拖太久了,我就想今日去。”
她目光平静又沉稳,紧紧盯着顾卿宴。
顾卿宴莫名有些烦躁,他拧眉擦擦嘴不耐烦道:“今日事忙,我要去工部做交接,改日。”
“姐夫。”
林星瑶抓住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我也想去寒山寺的庙会逛逛呢,已经许久没去过了,你就带着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她温柔小意,双眸亮晶晶的。
看得顾卿宴心都软了,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头。
“好,我叫人去告个假。”
林听月眼眸闪了闪,原来不是不能告假,而是不能因为她告假。
她垂眸。
用唇角的笑掩饰眼底的哀伤。
林星瑶跃过来,伸手拽住林听月:“姐姐,太好了,你可以去寒山寺看看了。”
她唇角翘着胜利者的弧度。
满眼都是隐隐得意。
“好,谢谢你。”
林听月笑了笑,已经决定离开了,现在她心底更多的都是平静和哀伤,反而没有怨念。
哪怕顾卿宴答应她的事最后却是三人行。
“我去府门前等你们。”
说着便出去了。
顾卿宴眉心几不可查一皱,心里冒出一丝奇异感,林听月好像很急,她在急什么?
那边林听月出了院子就去安排马车。
她自问心胸还没那么宽广,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丈夫和别人卿卿我我,索性便安排了两辆马车。
芳儿不在,她也不用别的丫鬟,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马车里等他们二人。
一盏茶功夫后。
顾卿宴和林星瑶终于出来了。
他们两人都穿着白衫,一个长身玉立,一个仙气缥缈,携手而出时登对的仿佛金童玉女。
这样一看。
林听月倒像是那个外人。
她没有多看,心头隐隐含着酸意缩了回去。
“走吧。”
两架马车晃晃悠悠出发,出了京都城门,一路向香火旺盛的寒山寺而去。
寒山寺是百年大寺,每个月都会有两次庙会,是出了名的游玩好去处。
林听月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
对这样的热闹很是陌生,看着庙会上的东西都是新奇的,一直郁结的闷气也化散了不少。
尤其这庙会是沿着台阶办着。
从下往上走,左右都是各种摊位。
真是新奇又好玩,一时让林听月忘了身上的疼,连着走了几十阶才终于后知后觉有些累。
注意力回归后,刺痛从胸腔蔓延开,瞬间流向四肢百骸,冰冷的痛感仿若血管里扎进几万根针,顺着血液流向身体各处。
她身形狠狠一晃。
差点儿直接摔倒在地,发软的腿让她不得不找个石凳休息一下,林星瑶却先一步被扶着坐上去。
她愣了愣。
顾卿宴自顾自道:“瑶儿身子不好,你身体一向强健,应该不会累。”
林听月咬住唇瓣别开脸。
身体上哪怕再痛也不及心痛。
转身的瞬间,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委屈得林听月几乎想哭出声,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一个人默默走向一对年迈夫妻的摊位。
“来一碗馄饨。”
林听月坐下,双手撑着桌子,拼命呼吸,妄图以这种方式让自己胸腔舒服一些。
“夫人,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老太太有些担心:“一人来的吗?要不要老婆子给你叫个郎中?你这脸色也太差了。”
“不必了。”
林听月摇头,心里却更加委屈了。
连陌生人都看得出她脸色不好。
顾卿宴怎么就看不出呢?
“老板,两碗馄饨,一碗多放一些咸菜。”
顾卿宴带着林星瑶过来了,一面扶着林星瑶坐下,一面体贴的交代着林星瑶的喜好。
“好嘞!你们先坐!”老太太送来茶水,笑道:“啧啧,你们夫妻二人关系可真好啊!”
林星瑶害羞垂头。
顾卿宴尴尬的低咳两声:“我们不是夫妻。”
“哎哟抱歉,是我眼拙了。”
老太太忙道歉,应该是猜测出三人的关系了,多看了好几眼才去忙。
“姐姐你不要生气。”
林星瑶满脸愧疚和担忧道歉:“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看错,以后我会离姐夫远一些的。”
林听月什么都没说,只是认认真真吃着自己的那碗馄饨,拼命压抑着胸腔的疼。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必道歉。”
顾卿宴安慰林星瑶,继而不满的看向林听月:“你这是什么态度?瑶儿在和你说话你听不到吗?还是说你真的在怪她?这件事......”
“嘭!”
林听月拍桌而起。
她忍不住了。
真的忍不住了。

可惜。
林听月听不到他的心声。
哪怕听到也会嗤笑一声说自己不稀罕。
由于体内积攒了太多的毒,林听月这次输血异常痛苦,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痛。
但她愣是没吭声。
死死咬着唇瓣不允许自己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待输血完,她嘴唇被自己咬出好几个血口,几乎已经血肉模糊,哪怕这样她连个眉头都没皱一下。
“好了吗。”
她撑着椅子生怕自己晕倒:“如果好了,就请你们离开,我要休息了。”
此时已经过了子时。
顾卿宴叫人送走了郎中,而后抱着林星瑶起身。
他走到门口时又别过脸生硬道:“你好好休息,明日有生辰宴。”
林听月不理他。
“姐姐,生辰安康。”
林星月伏在顾卿宴肩上,冲着林听月露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眼底阴冷不减反增。
林听月:“谢谢你送给我的生辰大礼。”
林星瑶:“不客气。”
门“嘭”的一声在他们背后关上。
顾卿宴忍不住:“你送了她什么生辰礼?”
“这是我们姐妹之间的秘密。”林星瑶挽住顾卿宴的脖子,把自己整个人埋进他怀里:“卿宴哥哥不可以好奇。”
顾卿宴没再问。
抱着林星瑶回了观澜阁。
他不知道,在他背后的内室,林听月正趴在床上痛苦得捂着胸口,她的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疼。
仿佛一万条虫子在她体内钻来钻去。
“痛,好痛,呜呜呜呜,我好痛啊!”
林听月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大喊:“顾卿宴,这条命我已经还给你了!!”
伴随着痛苦的嘶吼。
她晕了过去。
林听月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在梦里,她回到了少时陪着师傅在山上学医时,她被师傅扔进山谷里自力更生,她不小心被毒蛇咬,整个人黒成煤炭、肿成了球。
一个少年救了她。
他不嫌弃她,替她吸掉腿里的毒血。
悉心照料了她几天。
那几天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她听少年给她讲故事,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柔情和温暖,也深陷其中,此后多年,她都在梦里汲取着这些温暖。
遇到顾卿宴。
她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那个少年。
但顾卿宴早把那件事忘了。
林听月意识再苏醒,已经是天色将亮,她一个人狼狈的蜷缩在床上,汗湿的整个人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疼痛感已经过去。
她给自己把脉,毒性果然已经蔓延。
“四天。”
林听月呢喃。
四天后就是毒发的日子了。
她倒到床榻上,闭上眼睛翘起唇角,总算还有一点点开心的事——她要第一次过生辰了。
......
这场生辰宴很浩大。
一大清早的侯府上上下下都忙了起来,直到中午才将将预备妥当。
林听月一个人在屋子里梳妆。
她掏出准备好的衣裳,又戴上最喜欢的头面,对着镜子看了看。
粉紫色是顾卿宴最喜欢的颜色,这衣裳也是他给她准备的,昨天晚上由小厮送了过来。
至于头上的粉宝石头面,是之前宫宴时他亲手挑选送过来的,她之前一直不舍得带,这次就带出来给他看看吧。
就当做个道别了。
收拾一新后。
林听月一个人施施然去了宴席。
侯府正院儿很热闹。
这里没外人,到的都是侯府或者林家的亲眷,主场的人是林母,被团团围住的是林星瑶。
林星瑶衣着华丽,和顾卿宴站在一起很是登对,仿佛她才是这个侯府的女主人。
看着这一幕。
林听月只是脚步微顿,而后就端着无懈可击的笑进去,和众人颔首后坐到了首位。
场上一静。
林母移步过来,拉住她的手拍了拍,语重心长道:“月儿,你坐错地方了,这里是瑶儿的位置,毕竟今日她是主角。”
“没事的母亲,若是姐姐想坐在那里就让她坐吧,我坐哪里都是一样的。”
林星瑶出来打圆场。
林听月没说话,只是遥遥看向顾卿宴。
顾卿宴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到底什么都没说,而是对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起来。
林听月的心被什么攥住。
她失望又麻木,好笑又觉得想哭,整个人一点点被狠狠拉扯着坠落。
她固执的坐着等他一个解释。
“你起来。”
顾卿宴上前,抓住她的手腕道:“我有话对你说。”
林听月如同行尸走肉,被他拉去了偏厅。
顾卿宴别开头,不去看林听月那张冷到极致的脸:“这场生辰宴对瑶儿来说很重要,你体谅体谅。”
“是你说的让我准备准备。”林听月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却叫人觉得压抑:“为什么你不能体谅体谅我?”
死寂一般的语气让顾卿宴烦躁。
他负气道:“不过一个生辰宴罢了,有什么好计较的?小肚鸡肠。”
话落拂袖而去。
不知道是在逃避还是不想和林听月争论。
小厮迎上来,犹豫道:“侯爷,您该好好儿和夫人说的,毕竟是您答应她在先,夫人不高兴也是正常。”
“要你多嘴。”
顾卿宴冷睇他一眼。
一个生辰宴,有什么好在意的,以后他可以弥补她更多生辰宴。
“哈。”
林听月笑了。
她扯下头上的发簪扔到地上,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儿,前院儿的热闹彻底和她无关了。
是夜。
热闹了一天的侯府终于沉寂下来。
这一天都没人来找林听月。
也没人管她吃没吃饭。
芳儿回来时,听风苑连个油灯都没点,静的好像没有住人一样,她心慌的进去,一眼看到软塌上的林听月。
林听月不知道晕了多久。
芳儿吓坏了,确定她还活着后狂奔着去找郎中,却没想到正遇到林星瑶的丫鬟和郎中在苟且。
那郎中。
正是给林星瑶输血那个。
她捂住嘴,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什么,转身就要去跑,却不小心弄出动静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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