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蕴傅景深的其他类型小说《儿子新年许愿要换妈,我准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喻倾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话音落下,整个电梯中都安静了。偌大的电梯中,四个人神色各异。苏蕴没有出声,苏新月倒先干笑一声,一副好心缓和气氛的样子开了口。“景深哥,你不能这样说。毕竟颜颜是姐姐生的,就算姐姐铁了心想离婚,也不能剥夺她母亲的身份。”口口声声好像在为苏蕴说话,实则是在提及她的固执。傅景深的眸光果然阴沉了几分。“她未必想做母亲。”几句话,便将所有的错误,堆积在了苏蕴的身上。苏蕴终是忍不住了,她缓缓开口:“我是不是傅颜的母亲,你说了不算。不过这里有一个现成倒贴当妈的,你倒是可以说了算。”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撂下这一句讽刺味十足的话,她走了出去,看也没有看两人一眼。苏新月愣了愣,跺着脚委屈道:“姐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她不照顾颜颜,我去照顾还有错吗?”电...
《儿子新年许愿要换妈,我准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话音落下,整个电梯中都安静了。
偌大的电梯中,四个人神色各异。
苏蕴没有出声,苏新月倒先干笑一声,一副好心缓和气氛的样子开了口。
“景深哥,你不能这样说。毕竟颜颜是姐姐生的,就算姐姐铁了心想离婚,也不能剥夺她母亲的身份。”
口口声声好像在为苏蕴说话,实则是在提及她的固执。
傅景深的眸光果然阴沉了几分。
“她未必想做母亲。”
几句话,便将所有的错误,堆积在了苏蕴的身上。
苏蕴终是忍不住了,她缓缓开口:“我是不是傅颜的母亲,你说了不算。不过这里有一个现成倒贴当妈的,你倒是可以说了算。”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
撂下这一句讽刺味十足的话,她走了出去,看也没有看两人一眼。
苏新月愣了愣,跺着脚委屈道:“姐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她不照顾颜颜,我去照顾还有错吗?”
电梯门逐渐合上,傅景深语气不明道:“不用理她。”
没有得到安慰的苏新月气得咬牙,偏偏面上又不能表露半分。
从反光的电梯壁上,她看见了傅景深冷凝到极致的面色。
他现在很生气,谁撞上去都是自讨苦头。
不过转念一想,苏蕴今天又让他这般气愤,那离婚的事,更是板上钉钉了。
苏新月心情好了些,出电梯的时候还柔声安慰道:“景深哥也不要生气了,姐姐从来都是这样,她连爸妈都要骂,更别说我了。”
苏蕴是这样的人?
傅景深沉思片刻,走到病房门口才说:“一会儿在颜颜面前,不要提刚才的事。”
周三,一连几天的小雨终于停了。
傅颜今天出院,傅景深没有安排工作,亲自来了医院接她出院。
一进门,看见正在收拾东西的苏新月,他微微一愣,眼前竟然有片刻恍惚。
有那么一瞬间,傅景深还以为是苏蕴在这里。
苏新月抬头,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景深哥,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今天太忙了呢。”
傅颜坐在一旁,舔着终于可以吃的糖果,开心道:“爸爸,小姨带给我的!”
“是我自己用果汁做的,不会有问题。”苏新月在一旁解释:“我知道虽然颜颜好了,但是还是不能乱吃东西。”
“你有心了。”傅景深走过去:“东西全都收拾好了?”
“好了,只不过东西有点多,要不要让姐姐来帮忙拿下去?”
苏新月看着他,语气带着试探。
傅颜听见,撅着嘴不高兴道:“为什么今天我出院,妈妈也不来接我啊?妈妈很忙吗?”
傅景深点了点头,还没说话,便听见苏新月先开了口:“我特意去看过,今天姐姐好像休假,刚刚在电梯遇上,我还以为她是来接颜颜的呢。”
闻言,傅颜的小脸更是垮了下来:“妈妈在干什么?这几天都没有来看我也就算了,这么多东西爸爸跟小姨怎么拿呀?”
原来在她的心中,苏蕴只是一个提东西的保姆。
苏新月勾了勾唇角,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姨可以拿呀,小姨是大人,力气很大的。”
“才不要。”傅颜抱住她:“小姨这么漂亮,不能做保姆做的事。”
苏新月抬头,看见傅景深面上全是烦闷的神色。
没有保姆,苏蕴又赌气到现在,好在这几天苏新月基本上每天在医院帮忙,否则他这几天根本应付不过来。
见他不说话,苏新月又道:“没事,如今颜颜没有妈妈陪伴,小姨当然要好好照顾你啦。”
话音落下,傅景深开了口:“我让方浩来。”
二十分钟后。
从电梯出来,苏蕴看见了方浩,对方显然也看见了她。
“太太。”方浩抿了抿唇,打招呼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
苏蕴狐疑,但也只是淡淡道:“我已经跟傅景深离婚,不再是傅太太。”
方浩尴尬地笑了笑:“是我忘记了,苏医生勿怪。”
她没有说什么,与方浩擦肩而过的时候,脑子里面却莫名其妙浮现出警察说的话。
医院撤销了指控,除开苏蕴以此和傅景深做离婚的拉扯之外,最主要还是警方找不到直接证据,就连保姆周姐也消失不见。
她怀疑过很多可能,但绝对没有周姐不听自己嘱咐,故意给傅颜吃奶制品。
傅景深的隐瞒,苏新月的慌乱,以及消失的周姐与心虚的方浩。
几个人的模样轮番出现在眼前,她忽然捋清楚了这一条被隐藏起来的线索。
为了帮苏新月,傅景深当真是连自己亲生女儿的健康也不顾了。
思及此,苏蕴不禁顿住了脚步。
“苏医生,那边有一个小孩子忽然晕倒了,您快去看看吧!”
忽然出现的护士唤回了她的思绪,苏蕴甩掉脑子那些烂糟破事,快步朝着人群中走去。
“都散开,给病人留开位置。”
她蹲跪在地上,给那个倒在地上,四五岁出头的小孩开始急救。
脸颊憋得发白的小孩却没有任何反应。
苏蕴看向孩子父亲:“是吃了什么东西?还是忽然就这样好端端晕倒了?”
父亲慌张地摇着头说:“不知道啊,我刚刚去给她妈妈缴费,回来她就倒在了地上。”
她赶紧趴在还在胸口,旋即面色十分严肃道:“是异物卡住了气管,小何,你通知准备手术,要是海姆立克法没用,要立马切开气管取出异物。”
最重要的是,谁也不知道小女孩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趁着准备手术的时间,苏蕴不敢有片刻耽搁。
此时保安过来,清了场,给她扩大了充足的急救场地。
傅景深从电梯出来的时候,便是看见这样的场面。
他微微一愣,见她和刚才一样没有穿着白大褂,就知道她今天果然没有上班。
宁愿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孩子,也不来接自己的亲生女儿出院。
傅景深眼底全是冷意,脸色更是黑到了极致。
方浩挡住了傅颜和苏新月的视线,所以傅景深脚步不停往前走,她们也只是笑着说话,并未东张西望。
忽然,大厅中忽然爆发了一阵相当嘈杂的声响,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苏蕴睡得迷迷糊糊,被吵醒的时候大脑有片刻空白。等她清醒过来才恍然记起,现在是早上五点半,该给傅景深和儿子做早饭了。
傅景深肠胃不好,傅颜胃口又叼,每天的早餐都是她做。
有时候大夜班,早上六点才结束,医院会提供早餐,她怕傅景深和傅颜不好好吃早饭,经常饿着肚子往回赶。
六年如一日。
她却忘了人心会变。
以前丈夫和儿子还会心疼她,亲亲抱抱,说妈妈辛苦了,后来变成了习以为常,再后来成了排斥和厌恶。
他们开始喜欢炸鸡汉堡,开始学会喝奶茶吃零食。
也学会厌弃她做的饭菜。
其实,这个闹钟早就没必要了。
只是她停在原地舍不得离开。
苏蕴苦笑了下,删掉闹钟,关机睡觉。
而傅颜这边正欢呼的抓住傅景深的胳膊:“爸爸,快走!我们出去吃!我要吃炸鸡!要不然待会儿妈妈回来,又要吃她做的饭了!”
傅景深知道苏蕴这六年的付出,只是每天一成不变,他也觉得枯燥无聊。
答应了傅颜的请求。
早上七点,苏蕴今天怎么还没有回来?
也有可能是加班。
傅景深并不在意,带着傅颜上车。
保姆追出来:“先生,你肠胃不好,少爷身子弱,还是在家吃吧,外面的东西不健康。”
“王妈!你别学我妈招人讨厌好不好?”傅颜跳上车,冲王妈做鬼脸,“小心我让爸爸辞退你哟。”
听他妈妈乱说。
妈妈就是小气,舍不得给她花钱,才不愿意让她吃外面的东西,别以为她小好骗,小姨早都告诉她了,哼!
苏蕴要出国进修的消息不胫而走,好些同事好奇,苏蕴可是出了名的爱家如命,怎么忽然想开了?
这次进修据说三年起步,苏蕴真舍得下?
要是他们没记错,先前有个为期三个月的学习进修,苏蕴都没去。
这次可是三年啊。
苏蕴的父母是这家医院的老大夫,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他们耳朵里。
他们不相信苏蕴会做这种决定的。
直到苏蕴亲口承认:“是的,进修名单已经发下来了,不到一个月就会出发。”
“为什么?”
苏蕴垂眸:“这不是一直以来你们希望的吗?”
苏家父母沉默了许久,问她,“景深同意吗?”
“我相信你们会让他同意的,虽然离开前,我没打算告诉他。”
她知道,他父母关心的只有苏新月和傅景深能不能在一起,她给了答案,多余的话,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必要了。
挂断通话,她就去查房了。
苏家这边,苏蕴刚切断通话,苏新月打电话过来,说她成功应聘了傅景深贴身秘书的职务,晚上一块吃饭。
苏母问:“新月,你最近跟你姐联系了吗?她......”
“妈!我在跟你说好消息,你能不能别提这么扫兴的人啊?我把地址发你,晚上记得来!对了!你也邀请苏蕴一起来。”
苏家父母到底是没有叫上苏蕴。
他们赶到酒店,看见傅景深和傅颜也在。
吃到差不多了,苏父想起苏蕴要出国三年的事情,“景深,你知道小蕴......”
虽然他们希望苏蕴能成全苏新月和傅景深,可又不确定傅景深到底怎么想的,毕竟他真要想跟苏新月在一起,离婚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
可半年多过去了,他完全没有离婚的意思。
难道他不想跟苏蕴离婚?
这样一来,就算新月嫁过去也不会幸福。
苏家父母想借这件事情探探傅景深的底。
可话到了嘴边,忽然被苏新月打断,“爸妈,你们想说什么?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我们一起给景深哥敬酒吧,毕竟这个工作是景深哥亲自给我的呢。”
她挽住傅景深的胳膊,亲密可见一斑。
只是看苏家父母的眼神却很不友善。
苏家父母察觉到苏新月的意思,再看看她跟傅景深的相处模式,如果傅景深不想娶她,应该不会这么放任她。
傅颜这时候搂住苏新月吧唧亲了一口:“我也要跟爸爸和小姨永远在一起!”
苏家父母抿唇,彻底吞了下嘴边的话。
傅景深见他们欲言又止:“你们刚刚说小蕴?”
苏家父母回过神:“没有没有,一起喝一杯吧。”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就别掺和了。
苏新月把这次家庭聚会的照片发给了苏蕴,挑衅她:失去的,我都会拿回来!
苏蕴看完,直接删除了。
她觉得好笑。
傅景深当年假借追求她接近苏新月,她不相信苏新月会不知道,那时候她跟另一个富二代打的火热,最后错失傅景深。
怎么就怪到她身上了?
“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难得今天下班早,不去接孩子?”同事凑过来,好奇看她,“苏医生,你最近状态很不对哦。”
苏蕴笑笑。
下班以后,她去菜市场买了水果蔬菜,看见花生挺好的,顺手买了几斤。
家里没有人知道她从小就喜欢吃花生。
小时候苏新月不喜欢,爸妈从来不买,结婚以后,儿子花生过敏,家里也从来没有过出现过花生。
如今她自己过,终于可以吃上了。
苏蕴正在煮花生,手机响了,是个躺在她手机里沉寂了许久的号码,久到她以为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任何联系了。
“听说你下个月中旬要来进修?”那边声音冷淡,“来都要来了,怎么,还不敢告诉我?”
苏蕴掩下眸子:“没有,打算过去以后再跟你联系。”
那边没说话。
苏蕴都以为他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才听见对方淡漠开口,“还记得我们的赌注吧?苏蕴,你输了。”
“嗯,我认输。”
话音刚落,电话那边就传来急促的喘息,声音变得无比凌厉冷酷,“你认输?苏蕴!你居然认输了!你怎么能认输?你当时怎么跟我保证的?你信不信我......”
“我认输不好吗?不是有那么一句古话,情场失意,职场得意,说不好这次咱们得新药研究就能成功了,我以为你该高兴的。”
她打断男人的话。
风轻云淡,对方丝毫没有察觉到她声音里的难过和不甘,不太确定的问,“真放下了?不会后悔?”
“不会。”
收了线,苏蕴把花生从水里捞出来,一颗一颗剥开,摆成好看的形状,久违的花生香味。
久到,不自觉想起她出国做交换生的那半年。
也就是那时候,他们认识了彼此。
院长格外开心,下午还强迫她放假,让她好好过个生日。
苏蕴走出医院,内心空虚茫然。
她不止一次看手机,哪怕傅景深和傅颜一条生日祝福都能让她开心,结果没有一个人记得。
她漫无目的在街道上游荡。
滴滴!
手机传来消息,她迫不及待打开。
是购物软件发来的生日祝福。
苏蕴看着看着,红了眼眶。
她不爱矫情。
很快收拾好情绪,给父母把电话打了过去:“爸妈,晚上一块吃饭吗?我订酒店。”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最后传来一道沉重的叹息。
“小蕴,我知道今天新月和景深给颜颜过生日,你心里不舒服,想要她难堪,可她是你妹妹,你真的忍心这么对她吗?”
“你再想想,如果当初不是你未婚先孕,如今嫁给景深的该是新月......你还没看明白吗?景深不喜欢你,就算生了孩子,他爱的还是新月......”
“小蕴,算妈求你了,成全他们吧。”
原来父母是这么想她,这么看她的。
可她只是想跟他们一起吃个饭,想找个人一起过生日。
所有的希冀化成灰烬,像是有什么在她体内彻底碎裂开来。
苏蕴安静的听着。
委屈吗?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
父母从小就偏爱苏新月,他们总拿她比苏新月大两岁让她迁就她,只要苏新月不开心,错的一定是她。
如果能让苏新月开心,哪怕是苏新月要打她,她爸妈都会偏袒苏新月,甚至还会帮抓住她,让苏新月打她出气。
父母从来不会在物质上苛责她,只是从来不会考虑她的感受。
一如她如今的丈夫和儿子。
失落吗?
以前或许会。
现在已经麻木了。
肚子传来抗议的声音,她在路边找了一家小吃店进去,一抬眸才发现这是大学时候她曾跟傅景深经常来的那家。
刚进门,老板和老板娘就认出她,热情招呼。
一碗牛肉板面,给她加的肉比别人多出好些,老板娘笑嘻嘻说,“你都好久不来了,想这口了吧?赶紧趁热吃。对了姑娘,你最后跟那个帅哥在一起了吗?”
都过去几年了,老板娘还记得傅景深。
苏蕴吃面的动作僵住:“没有。”
老板娘显然松了口气:“没有就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好几次想提醒你别相信那个男生,人虽然长得帅,可是渣啊。”
“我跟你说哦,他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追求你妹妹,我那时候就想提醒你,又怕多嘴惹你讨厌,还好你聪明。”
老板娘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过去的人和事。
苏蕴笑笑。
原来所有人都看的分明,父母,朋友,旁人,只有她站在云雾里,以为是她太忙才让傅景深起了别的心思。
回去的路上,好巧不巧,她看见傅景深开车载着苏新月,苏新月坐在副驾驶上,两人有说有笑,暧昧的眼神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
儿子躺在后座上睡着了,小肚子还陆在外面。
苏蕴下意识拿出手机,在拨通傅景深电话的瞬间又挂断了。
她摇头。
不该多事了。
绿灯亮起。
她疾驰回到别墅,准备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人生如果可以选择,她绝不会在傅景深醉酒的那晚跟他上床。
不会怀孕,也不用再白白浪费这六年时光。
晚上十点,傅景深抱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傅颜回来,傅颜嘴里还嘀嘀咕咕,“爸爸,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回来睡?我想跟小姨一起睡。”
要是家里没有妈妈该有多好啊,她就不用跟小姨分开了。
傅景深没纠正,似乎默认了儿子的话。
“苏蕴?”
楼下传来傅景深的声音,隐隐听着叫她给傅颜洗澡。
苏蕴没动。
接着就听见保姆的声音:“太太应该睡着了,我帮少爷洗澡吧。”
接过傅颜,保姆欲言又止看了傅景深好几次,才试探的说,“先生,今天也是太太的生日,你们没有跟太太一起过吗?”
傅景深愣住。
旋即又不在意的说:“她都快三十了,还过什么生日?再说,她医院里忙。”
保姆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苏蕴听着他不放在心上的声音,自嘲的勾了勾唇。
他好像忘了几个月前他才给苏新月举行过一个盛大的生日宴,彼时他怎么说的?
女孩子的每个生日都很重要,一定要幸福开心。
苏蕴心像是挖了个大洞。
原来爱和不爱真的很明显。
儿子洗澡出来,问傅景深,“妈妈会不会生气我们没有给她过生日?”
生气?
在傅景深的记忆里,苏蕴很少会生气,唯二的两次都是因为苏新月,自从他冲她发过一次脾气以后,她就再不敢提了。
他很满意苏蕴。
因为足够听话。
他不甚在意的回答儿子:“放心吧,就算她生气,也会很快哄好自己。”
“对!妈妈最喜欢倒贴了。”儿子笑嘻嘻说。
倒贴吗?
苏蕴呆呆望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傅景深晚上没有回主卧睡,第二天苏蕴起来的时候,原本想当面跟他谈谈离婚的事情,结果他已经送儿子去上学了。
也罢。
她跟医院申请了员工宿舍,接着开始收拾行李,毕竟六年婚姻,属于她的东西挺多的。
收拾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后却发现都是回忆。
口腔里溢满苦涩。
最后,她走的时候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专业书籍。
那封离婚协议书被她装进信封里,放在梳妆台上。
关门的时候,一阵风吹来,信封被吹到梳妆台后面的缝隙里......
苏蕴搬到员工宿舍的第一天,以为自己会因为环境陌生而失眠,不成想,睡了六年来难得一个好觉。
因为只是暂住,她没有过分收拾,也没有添置任何不必要的东西。
生活又恢复到上学时候两点一线的日子。
直到手机传来急促的铃音。
傅景深没有说话,手臂垂下。
苏新月没松开,反倒挽住了他,“景深哥,你还好吗?是我来晚了。今晚上我照顾你跟颜颜吧。”
她温柔的话语,与苏蕴冷凝的面孔形成鲜明对比。
傅景深盯着苏蕴的脸,心头闪过一丝针扎般的疼痛,但更多的还是烦躁。
以前他就是皱一下眉头,都会上前关心的苏蕴,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没事。”他吐出两个字,冷冷收回目光,“有些人要是不想尽母亲的责任,就不要出现在这里碍眼。”
在他看来,苏蕴一而再再而三的小把戏,就只是为了得到他的注意。
傅景深不会如她所愿。
闻言,苏新月看向苏蕴,唇角轻勾。
“姐姐,你不是一直自诩好妻子好妈妈吗?应该不是景深哥说的那种人吧?”
两人好像一唱一和,想要撕开她那副镇定的模样,看她发疯发狂。
苏蕴却并未说话,侧身从傅景深旁边出去,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径直去了护士台。
被忽视的傅景深呼吸一滞,面色僵硬了几分。
苏新月看见,自责道:“姐姐一定是因为看见我不开心了,可是我听见你和颜颜病了,真的很担心。”
她一双大眼蓄满眼泪,声音中染上一丝哽咽。
傅景深回神,垂眸柔声道:“跟你没关系,是她太敏感小气,颜颜也不喜欢她这样。”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空旷的走廊上,一字一句都传进了苏蕴的耳中。
她签字的手一顿,笔尖用力,墨水渗透了药单。
护士连忙重新打印了一张,小心翼翼放在她跟前,小声说:“苏医生,放心吧,我会着重关照您儿子的。”
苏蕴对了一遍单子上的药,签下了名字:“谢谢,要是有什么问题,及时联系我。”
护士点头,收下她改过的药单,又问:“您丈夫的药单也要看看吗?”
“不用,”苏蕴合上笔盖:“改药单的事,我会去跟刘大夫说,辛苦了。”
傅颜毕竟还是孩子,她心疼是应该的。
至于傅景深,他是死是活都苏蕴没有关系了。
从急诊部下楼,苏蕴从大门出来,一阵寒风刮过,冷得她裹紧了外套。
走得太急,她穿错了薄外套。
一辆车子在她面前停下,苏母从上面下来,拉着她紧张地问:“出什么事了?新月忽然说要来医院,是颜颜怎么了吗?”
苏蕴看向她,脑中闪过下午的场景,不禁眸光漠然:“肠胃炎。”
“你怎么当妈的,竟然让这么小的孩子得了肠胃炎?你现在去哪里?你不守着颜颜,你忍心吗?”
苏母一顿责问,让苏蕴气极反笑。
“您又是怎么当妈的?”她心中堵着一口恶气:“难道现在这场面,跟你们就没有一点关系吗?”
话音刚落,苏父便怒斥道:“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他高扬起手臂,巴掌猛地扇向苏蕴。
她躲闪不及,下意识用手挡着脸,但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到,反倒是一股熟悉的气息钻进了她的鼻腔中。
挺拔的身影罩住了苏蕴,她抬头一看,是傅景深。
他挡开了苏父的手:“颜颜醒了,新月在上面照顾,叫我下来接你们。”
苏父看向忽然出现的傅景深,悻悻地收回手。
点了点头,苏父什么话也没说,就带着苏母上楼了。
苏蕴后退了一步,傅景深一把抓住了她。
“不管是妈妈还是女儿,你都不如新月做得好。”
他冷冷的一句话,深深地刺中了苏蕴的心脏。
在傅景深看来,就连妻子,她也不如苏新月做的好吧。
苏蕴甩开她,盯着他的一双黑眸,全是厌烦:“我做的不好,你可以找她来代替我,只要签了协议就好。”
“代替你?”傅景深冷冷一笑:“你把自己说的太重要。既然你要这样做,那就别后悔。”
闻言,苏蕴眼中的冰冷神色忽地就消散了几分。
傅景深最是熟悉她这样的神情,以为她装不下去,就要向自己示弱了。
他却不给苏蕴示弱的机会,转身就走。
“傅景深。”
果然,身后传来了苏蕴的声音。
他顿住脚步,头也没回,:“你要是想要我原谅你,这一次,道歉有用。”
苏蕴并未理会他,只是淡淡道:“颜颜也是你的孩子,你要是心疼她,就好好照顾她,不要再让她吃不干净的东西。”
傅景深听见这话神色一滞。
她要说的就只是这个?
再愤怒回头时,哪里还见苏蕴的身影?
他咬紧牙,盯着医院大门的出口,脸色十分难看。
第二天一早。
天刚蒙蒙亮,儿童病房传来了急促的护士铃响。
护士连忙带着仪器冲进去,看见病床上的小女孩呕吐不止,最后竟然吐出了胆水。
陪护床上的苏新月茫然睁开眼睛,一脸惺忪地看着眼前混乱的一片,吓了一跳。
“怎么了?”
没有人回应她,她只听见有护士说了一句:“快通知苏医生,她儿子的病情加重了!”
话音入耳,苏新月立马清醒了过来,走到病床边紧张道:“颜颜怎么了?”
倒不是真的关心这小丫头片子,她只是不想让苏蕴抓住自己的错处而已。
护士瞪了她一眼,“你怎么看护的,护士铃都是人家小姑娘自己按的!”
苏新月脸色一白,盯着床上戴着氧气面罩的傅颜,下意识反驳:“我又不是保姆......”
还没说完,她目光瞥见从门口跑进来的傅景深,连忙说:“都是我的错,我只是太累了,眯了一会儿,谁知道......”
“去去去,别在这里碍事!”护士急迫道,又抬头看向门外。“医生来了吗?”
傅景深紧紧皱眉:“傅颜怎么了?我是她爸爸。”
“应该是吃了什么东西,让病情加重了。”
听见护士的话,他扭头看向苏新月,“保姆呢?”
苏新月站在原地,咬着唇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昨晚上她为了独自跟傅颜待在一起,给她说她妈的坏话,支走了保姆。
为了讨好这丫头,还给她吃了奶棒。
可看着床上的傅颜,苏新月哪敢说出实情来?
不过都不重要了。
苏蕴自嘲一笑,机械的将花生塞进嘴里,浓郁的花生香混着微咸的泪在唇齿间弥漫。
涩到她几欲窒息。
傅景深和傅颜回家时灯还黑着,以往他们不管多晚回家,苏蕴都会在客厅为他们留着小灯。
但今天......
傅景深蹙眉,开了灯后看了一眼二楼方向。
保姆匆匆下楼抱过已经快要睡着的傅颜,随后又迟疑着看了眼傅景深。
迟疑再三,终是开口,“先生,太太还没回来呢,您看您要不打个电话问问呢?”
“她不在家?”
傅景深有些意外。
“嗯,从昨晚就没回来了,太太之前从来都不会这样的......”保姆说着轻叹了一口气。
苏蕴的委屈她看在眼里。
但这些话,都不是她一个保姆能说的。
傅颜迷迷糊糊里听到,揉了揉眼睛开口,“爸爸,妈妈是不回家了吗?那太好了,我们明天就把小姨接过来好不好?”
“带颜颜上楼睡觉吧。”
傅景深沉声开口,随后出门离开。
车上,他拨通苏蕴手机。
“你还在医院?”
“嗯。”
对面听起来声音有些疲惫。
傅景深以为她会有解释,但等了半天苏蕴都没再说话,他有些不悦,“你昨晚才上的夜班。”
“所以呢?”
苏蕴本已睡熟,此刻声音里还带着几分软意,但说出的话却不知要比平常凌厉多少。
她道:“桌上的离婚协议签完了吗?结束了找跑腿给我送来一份就好,我这几天住医院。”
“离婚协议?”
傅景深听的有些发懵,“你又再闹什么?”
“你知道我不会用离婚去闹。”苏蕴声音依旧平静,她缓缓开口,“傅景深,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意外,我也不会再绊着你和苏新月了。”
“颜颜给你,钱我只要我赚的。”
傅景深听懂了。
他语气满是不耐,“苏蕴,你的心眼儿就这么小吗?颜颜和小姨关系好有什么不对?我和新月也都是正常接触,昨晚吃饭不过是庆祝她成功入职,你有什么好闹的?”
“你心思怎么就这么脏?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又是这样的话。
苏蕴忍不住气笑出声。
“随你怎么想吧。”
她淡淡回了一句,随后掐断了电话。
浑身血液仿佛被抽干般,苏蕴静静地靠在床头,心底的凉意蔓至四肢百骸。
手机接连响起,是傅景深的消息。
闹够了就赶紧回来,住医院不嫌丢人吗?
你别又去找新月的麻烦,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苏蕴一条都没有回。
傅景深盯着手机上的聊天页面面色愈发沉冷,随后一脚油门回了家。
果然在卧室桌角的缝隙中找到了苏蕴口中的离婚协议,结尾处苏蕴的名字写的格外工整,俨然不是在冲动下做的决定。
可为什么?
当初不是她费尽心机要嫁他的吗?
......
次日,傅颜醒后还特意跑苏蕴房间看了眼,发现没人后哒哒哒跑到了傅景深面前。
“爸爸,妈妈不在诶。”
“她以后都不回来了对不对?我们去把小姨一起接来住好不好?”傅颜言语间是掩饰不住的喜意。
她说着打开了自己的电话手表,“我这就给小姨打电话,讨厌鬼终于走了。”
“吃饭。”
傅景深凝眉横了傅颜一眼。
“爸爸......”
见傅颜被吓的缩脖,傅景深微微抿唇,情绪缓和了几分,“快吃饭吧,一会儿还要去上学,接小姨的事儿等放学再说。”
“好耶!”
傅颜高兴到尖叫,立刻开开心心的扒饭。
一旁打扫卫生的保姆见状忍不住的摇头,有些替太太不值。
而苏蕴昨晚被傅景深吵的没了睡意,几乎一夜未眠的去上班,却在前廊正碰上了苏家父母。
他们见苏蕴眼下乌黑,以为苏蕴是又因为苏新月的事儿和傅景深闹了。
忍不住劝慰,“小蕴,妈以为妈昨天和你说完那些话你该明白些,怎么还是这么看不开啊?好歹你都霸着景深六年了,就不能还给新月吗?”
苏父也沉声开口。
“是啊,当年要不是你怀孕他俩也不能…况且现在你该知道景深他心也不在你这儿,你这么霸着他也没用啊?”
苏蕴冷眼看着对面“苦口婆心”的父母,心角泛痛。
她微微靠着墙面维持平衡,气到嘴唇颤抖,“爸妈,苏新月当初没和傅景深在一起是怪我吗?她和人厮混怀孕去国外打胎的事儿你们是......”
“闭嘴!”
苏父厉声打断,左右瞄了眼周围,确定没人听到后才凑单苏蕴跟前。
气的面色铁青,“你怎么能这么污你妹妹清白?她还没结过婚呢!”
苏母也急的不行,“就是,小蕴,姑娘家的名节最重要了,你要是还把我们当父母就把这事儿烂心窝子里,否则......”
“否则什么?”
苏蕴强忍着眼底的泪意,冷声询问。
她想不明白,她和苏新月都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怎么可以偏心成这样!
苏母意识到自己说了重话,气焰低了几分。
只道:“小蕴,就当是为了爸妈,你就把景深还给新月吧,好吗?”
唇瓣被咬破溢出腥甜。
熬了一夜又半天没吃饭,苏蕴此刻有些晕眩。
“你们放心,我已经和傅景深提离婚了。”
“真的?”
苏家父母眼神一亮,随后又有些不放心开口,“小蕴,你没骗爸妈吧?你......”
剩下的话苏蕴都不想听他们说话。
强忍着头晕小心扶着墙面离开,扒着墙面的指节用力的泛白。
她想不通,自己怎么突然活得这么失败......
“苏医生,您没事吧?”
路过的小护士过来扶了她一下,“您这脸色怎么这么不好?低血糖吗?”
小护士说着还给她塞了块巧克力。
“吃吧,看看吃完能不能舒服些。”
“谢谢......”
苏蕴音色喑哑,握着巧克力的掌心微微收紧。
她想不通。
为什么只是路过的小护士都能一眼看出她的不舒服,她那在职三十多年的医生父母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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