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神情憔悴,眼眶带着血丝。
他跪在我面前:“然然,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想起他狠心用儿子的肾救沈薇雅的女儿,想起他打我时的毫不留情,眼神越发冰冷。
“傅斯年,离婚协议签了吗?”
他慌忙拿出一枚钻戒,是我们结婚时,他特意为我买的。
戒指的光芒很璀璨,当时我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厌恶。
就是因为这枚钻戒套住了我,我失去了十年的时间,儿子失去了一颗肾。
记得我临走前把戒指扔进了垃圾桶,没想到又被他翻了出来。
“然然,这枚戒指被你丢了,我又找了回来,就像你可以丢下我们的爱,但我不会,我爱你。”
说完,傅斯年又拿出一张画,脸上挤出笑容问儿子:“安安,还记得这张画吗?”
儿子点点头,我也记得清清楚楚,那张画是儿子过八岁生日前画的一家人,左边蓝色的是傅斯年,右边粉色的是我,中间牵着手的是儿子。
当时儿子高兴的把画举给傅斯年看,满怀期待地问:“爸爸,爸爸,你看我画的好吗?”
他用小手一个一个指着:“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我,我们是一家人。”
可傅斯年看都没看,随口敷衍道:“画的很好。”
儿子沮丧了好久。
现在傅斯年却又把这幅画拿出来。
“安安,你画的真好,不过妈妈要更漂亮一些,你也更可爱一些,爸爸把这些细节加上了,你看,这样是不是更像我们一家三口了?”
儿子没有说话,转头看向我:“妈妈,你觉得好吗?”
我笑着说:“安安,你先休息一会,妈妈和爸爸有事要谈。”
说完,我替儿子掖好被子,冷着脸带傅斯年走出病房。
“然然,我……”不等他说完,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画:“傅斯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已经说了和你离婚,现在和儿子过的很好,你为什么又来打扰?”
傅斯年痛苦的闭上眼,眼泪从眼眶中涌出:“我只是不想失去你和安安,你和安安离开后我才发现,你们才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我不能没有你们。”
我冷笑:“那沈薇雅和她女儿呢?”
傅斯年慌忙道:“他们只是外人,你和安安才是我的家人。”
所以你为了外人,亲手摘了家人的肾。
我看着傅斯年,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傅斯年,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傅斯年愣住,怔怔看着我:“然然,你说什么?”
不怪他不敢相信,十年来,我处处以他为先,从不说半个“不”字,把他看的比自己还要重。
这样的我又怎么会说他恶心。
可他不知道,那样的我已经死了,他亲手杀的。
“然然,你刚刚说什么?”
傅斯年又问一次。
我讥讽:“傅大少爷的耳朵不好使吗?”
“我……”傅斯年刚吐出一个字,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是沈薇雅打来的电话。
“斯年,你在哪?
心心说身体不舒服,很有可能是器官移植后的排异反应,你快回来带我们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