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出租屋的地板上,周围堆满打包好的行李箱,额头烫得像被火烤。
昨晚从修车行回来,我淋了场雨,头昏脑涨地吃了点退烧药,倒头就睡。
半梦半醒间,我好像回到了六年前,那个寒冷的冬夜,我哥薄子昂递给我一杯热可可,说:“冰兰,别怕,哥在呢。”
可他不在了,爸也不在了。
迷糊中,我听见脚步声,有人推门进来,高大的身影站在床边。
“江寒舟?”
我嘟囔着,嗓子干得像砂纸。
那人顿了一下,低声“嗯”了句,然后俯身帮我拉了拉被子。
我眯着眼,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额头被一块凉毛巾盖住,手心的汗也被轻轻擦掉。
“哥?”
我伸手抓住他的袖子,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哥,我好难受。”
他蹲下来,指尖擦掉我眼角的泪,低叹:“你真要跟我离婚?”
“拿你怎么办啊。”
声音温柔得像在哄我,可江寒舟从不会这样对我。
我使劲想睁开眼,看看是不是我哥,可眼皮沉得像灌了铅,意识一点点模糊。
那人起身要走,我慌了,死死抱住他的手臂,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别走。”
我哽咽着,声音小得像在求饶。
他停下脚步,长长叹了口气,像是带着无奈。
再醒来,天已经亮了,额头上的毛巾还在,屋里却空荡荡的。
我挣扎着爬起来,脑子里全是那个模糊的身影,心跳得有点乱。
是谁呢?
不是江寒舟,他不可能对我这么好。
难道真是哥来看我了?
我揉着太阳穴,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