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崔平礼安排的人果然在江边打捞起一具女尸。
只是可惜,她身上的皮肉都被鱼虾啃烂,再也看不清原本的容貌。
只有她衣裳上的花纹,还清晰可见。
只一眼,阿姐和母亲就认定那便是我。
因为那女尸身上的,就是阿爹送我的那件。
显然,崔平礼也认出来了。
他眼眶泛红,但终究还是准备将这具女尸给相府送去。
可就在他将一切安置好时,却听见马车中阿姐与母亲的谈话。
“她不是会水吗?
怎么淹死了?”
阿姐依旧用手帕掩着鼻子。
“母亲,她那条腿早就被我派的人打断了,她再善水性,也扛不住这么大的风浪。”
母亲接着问道。
“她怎么掉下去的?”
阿姐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只不过你注意些,千万不要把会水的是阿絮说漏了。”
“我觉得平礼对阿絮并非完全不在意。”
“上次给平礼下了药他才肯碰我,也不知到底怀没怀上!”
“我还等着做崔夫人呢,可千万不要漏了馅。”
阿姐的声音越来越低,马车外的崔平礼却将拳头越握越紧。
侍从走到崔平礼身边,低声问道。
“大人,萤姨娘已经安置好了,这会儿我就叫相府的人来领。”
听见这话,阿姐迅速将车帘掀开。
瞧见马车外的崔平礼,阿姐有些慌乱。
“平礼,你怎么在这里?”
崔平礼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只转身对着侍从说。
“萤姨娘由我们安葬,告诉相爷不必费心了。”
话一说完,他便翻身上马。
护送着那女尸,一路回了崔府。
只留下不知所措的阿姐与满脸慌乱的母亲。
“怎么样?
我就说这戏好看吧。”
“如今这城中没人能认出你来,你就放心吧!”
“你等着,那些伤害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说完,那马夫便带着我朝巷子走去。
崔平礼将自己和那女尸一起关了三天三夜。
直到房间臭得实在令人受不了了,阿姐才将崔平礼拉了出来。
“平礼,咱们尽快让阿絮入土为安吧!”
崔平礼没有看她,只吩咐人为那女尸准备葬礼。
管家有些犹豫。
“大人,这葬礼的规格?”
崔平礼看着屋内一动不动的女尸,眼皮都没抬一下。
“就按照夫人的规格来准备。”
管家看向阿姐,有些为难。
“这……”崔平礼见管家的反应有些恼了。
“按我说的去做,把那天收起来的凤钗给我找来,我要给阿絮戴上。”
管家得了令,也不敢再问,只迅速退了下去。
就在这时,往常给我看诊的大夫,却出现在院中。
看见崔平礼,他便朝他道喜。
“恭喜大人,夫人近来身子可有异常?”
“我今日再来给夫人看看胎像可稳。”
作势他就要拿出手帕,将手放在阿姐的手上。
这时的崔平礼有些癫狂,一把将阿姐推开。
“你说什么?
谁有身孕了?”
大夫有些被吓到了。
“难道……夫人没有告诉您吗?”
说完他看向阿姐。
“一月前,我来给夫人看腿疾时,诊出的喜脉。”
那时的阿姐,还没来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