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时欢宋惜颜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宋时欢宋惜颜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快乐星黛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会是他,他这个人心地淳朴,是个老实人。”宋时欢闻言笑了,“父王相信张伯,那阿欢也相信。”当晚。沈清平翻墙来到了宋裕面前。“你这是什么打扮?”宋裕看着眼前一身黑衣,还戴着黑色面罩的沈清平,心里无端生出几分烦躁。他本来就烦的不行。“我这不是想要躲开耳目。”一旁正在练字的宋时欢嘴角微抽,若是沈夫子伪装得当,只怕护卫都不会放他进来。显然是从一开始就认出是沈夫子了。“有什么事?”“王爷,您还记得张伯当时说他是哪里人吗?”沈清平神秘兮兮的开口。“漳县人。”宋裕思忖片刻,便答了上来。“对,但我今日派人去漳县查了,根本没有张伯这个人。”沈清平气的撸起了袖子,“竟然蒙骗王爷这么多年,绝对不怀好心。”宣纸滴上一滴浓墨。真相即将揭开的这一瞬间,宋时欢...
《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宋时欢宋惜颜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不会是他,他这个人心地淳朴,是个老实人。”
宋时欢闻言笑了,“父王相信张伯,那阿欢也相信。”
当晚。
沈清平翻墙来到了宋裕面前。
“你这是什么打扮?”宋裕看着眼前一身黑衣,还戴着黑色面罩的沈清平,心里无端生出几分烦躁。
他本来就烦的不行。
“我这不是想要躲开耳目。”
一旁正在练字的宋时欢嘴角微抽,若是沈夫子伪装得当,只怕护卫都不会放他进来。
显然是从一开始就认出是沈夫子了。
“有什么事?”
“王爷,您还记得张伯当时说他是哪里人吗?”沈清平神秘兮兮的开口。
“漳县人。”宋裕思忖片刻,便答了上来。
“对,但我今日派人去漳县查了,根本没有张伯这个人。”沈清平气的撸起了袖子,“竟然蒙骗王爷这么多年,绝对不怀好心。”
宣纸滴上一滴浓墨。
真相即将揭开的这一瞬间,宋时欢竟有些不敢看宋裕的眼睛。
良善之人反被背叛。
天理难容。
“本王知道了。”
宋裕神色反倒平静了起来,只是眼眶里布满了血丝。
沈清平千叮咛万嘱咐的走了,屋子里,宋时欢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阿欢,时候不早了,你且先去休息,明日再练。”
宋裕拍了拍宋时欢的肩膀,语气温和。
“好,那父王也早些休息。”
宋时欢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院子,院外弯月高悬于夜空,无端让人觉得清冷。
“迎春,是我特地这么快让张伯暴露在父王眼前的。”
“郡主,肉里的钉子拔的越早伤口好的越快。”迎春安抚着宋时欢,“就算郡主不说,王爷查一圈查不出来,最后还是会查到张伯身上的。”
“嗯,我知道。”
凉风吹来,宋时欢裹了裹披着的轻纱。
而院子里的宋裕则又静坐了足足一个时辰,正当宋裕起身活动僵硬的四肢时,二喜慌乱的声音响起:
“王爷,不好了,张伯服毒了,现在......现在人已经快不行了。”
“什么?!”
宋裕大脑瞬间空白,张伯?服毒?
二喜面带急色,“王爷,您快去看看吧。”
宋裕回过神来,大步跨出院子,朝着马圈的方向而去。
马圈。
里面特地砌了一个小屋子,这是宋裕专门下令为张伯砌的。
而此时宋裕站在屋外,竟有些不敢进去。
“王爷......王爷来了吗?”张伯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屋内的管家老泪纵横,紧紧握着张伯的手,“老伙计,二喜已经去请王爷了。”
张伯闻言点了点头,喘息声大的连屋外的宋裕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宋裕深吸了口气,进了屋子。
“王爷......”
张伯脸色已经染上青紫,说话的语调也有气无力。
“你为何要服毒,阿欢进宫赴宴的马车,是你动的手脚对不对?”宋裕发出无奈的怒吼,“枉本王视你为救命恩人,你却恩将仇报?”
“我......我是个罪人。”
张伯嘴角流出血迹,显然已经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郡主的马车是我动的......动的手脚,故意让马儿狂躁,想要让郡主迟到。”张伯苦笑着,“这样郡主就会被责罚。”
“刁奴!”宋裕气急,一拳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为何要背叛本王?”
“王爷您胸无大世,又不学无术,说......说难听点,您根本无法善终。”张伯直直看着宋裕的双眼,“他日太子登基,您护不住郡主,也护不住王府,我自然......自然不能认您为主。”
屋内其他人连呼吸都不敢出声,尤其是管家,连牙齿都在打颤。
若真是如此,她就是常家的罪人。
“母妃,孩儿和常家本就是一体,日后孩儿好了,常家自然也会跟着飞黄腾达。”
在宋言峥的话语中,太子妃逐渐清醒。
“若是还有类似的事情,也该提前让母妃知道。”
“是,是,这次是孩儿错了。”宋言峥见哄好了太子妃,松了口气,“这一次让秦王府占了上风,尤其是那个宋时欢,油嘴滑舌,从根儿上就坏了,没让她来东宫真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怎么了?”太子妃并不知晓当时发生的细节,只知道常家需要还的银钱数目巨大。
待宋言峥把宋裕和宋时欢是如何欺负宋惜颜的过程说完后,太子妃脸色复杂,她一直把惜颜当做自己最骄傲的女儿,可最近......
先是被父皇说没有天赋,笨鸟先飞,再又被赐了女诫。
如今她都不敢在两位妯娌面前炫耀惜颜的优秀了。
“他们竟然这样对待惜颜。”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太子妃还是软了心肠。
“是啊,前些时日母妃您没怎么去看惜颜,惜颜伤心极了。”宋言峥言辞恳切,“惜颜的性子您还不清楚吗?”
“我这就去看看惜颜。”
太子妃叹了口气,离开了宋言峥的院子。
宋言峥身形瘦长,双手背在身后。
“殿下莫要担心,娘娘心里还是有您和郡主的。”
“母妃自幼便是常家的掌上明珠,被外祖父宠的心性单纯,平生最为重视的便是面子,所以有些事情不让母妃知道最好。”宋言峥脸色阴沉,“只要母妃去惜颜的院子,惜颜就一定能把母妃哄好。”
但一想到要把吃进去的银子吐出来,宋言峥浑身的寒意更浓了几分。
......
秦王府。
“这么多钱,郡主,奴婢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子。”
抱夏双眼都在发光,就连向来稳重的迎春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只是红脂阁的盈利。”宋裕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咱们王府那么多铺子,金子只怕整个屋子都放不下呢。”
纵是宋时欢,都忍不住手心发汗。
父王这么......富有吗?
“阿欢,你都不知道方才那常家的样子,就像是本王吃了他们身上的肉一样。”宋裕瘪了瘪嘴,“弄得本王倒像是恶人了。”
何止是吃了常家的肉。
只怕还有继后,东宫的肉呢。
宋时欢眼神微动,“父王,常家拿着咱们的银钱做好事,这算什么善人,咱们拿自己的钱做善事,才是真正的善人呢!”
她要把常夫人一点一点从大善人的位置上拉下来。
让所有人都知晓常家真正的丑陋面容。
“阿欢的意思是......”
“反正咱们之后还有很多钱,不如父王去进宫告诉皇祖父,日后红脂阁每年的盈利,我们都愿意拿出来给各地灾民。”宋时欢目光诚挚,“当初若是阿欢也遇到这么好的人,就不会吃不饱饭了。”
一听这话,宋裕的心狠狠抽痛了几下。
“阿欢良善,本王这就进宫。”
宋时欢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金山。
救济灾民之心不假,想要在皇祖父面前刷好印象也不假。
想在皇祖父的庇护下顺利要回其他铺子盈利的心思也不假。
想到自己复杂的目的,宋时欢忍不住笑了。
管他呢。
君子论迹不论心,她和父王就是一等一的好人。
紫宸殿。
宋裕把宋时欢吹的都像是九天之上观音菩萨的座前童子。
“父王,您是不知道,阿欢就想帮一帮那些灾民,当初没有人这样帮她,所以她吃了很多苦。”宋裕甚至还拿衣袖抹了抹眼角,“那么高的金山,阿欢想都不想便说要把每年红脂阁的盈利都捐给灾民。”
秦王府的院子里。
宋时欢正聚精会神的打拳,拳风凌厉,同瘦小的身体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虽瘦,但可不弱。
一旁的宋裕见状直接呆滞在原地,嘴巴微张,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瞬时,宋时欢的拳头便朝着宋裕而来,停在了距离宋裕鼻尖仅咫尺之遥的地方。
宋裕呼吸都变轻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好像没得罪这小家伙吧。
宋时欢深深的看了一眼宋裕,淡定的收回了拳头,“父王,没伤到您吧?”
她来秦王府已有五日,也大抵摸清了王府的情况。
王府里闲置的院子都被摆上酒桶,书房外杂草丛生,京城有名的戏班子十天半月便要来王府里唱一场......
还有满府的丫鬟小厮,都不知背后的主子是谁,偌大的秦王府如同筛子一样,堂堂秦王,身边知根知底的竟只有一个嬷嬷和一个老管家,她看过王府的账目,明账看着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的亏空令人心惊。
她这个父王,还真当得起纨绔之名。
“没......没有。”宋裕摸了摸鼻子,“阿欢,本王这会儿准备出府,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本王都给你带回来。”
边说,宋裕边往外走,恨不得下一秒就消失在宋时欢面前。
“等一下。”
宋时欢不紧不慢的开口,宋裕的身形顿住,忍不住瞪了老管家一眼。
他本打算和之前四日一样直接出府,偏生这老仆劝说他过来瞧瞧,把这小家伙说的凄惨极了,整日在院子里盼着见他一面。
结果呢。
差点没一拳把他送走。
“父王是要去斗鸡,还是斗蛐蛐,亦或是带上府中的酒去流云亭喝?”宋时欢接过嬷嬷递上的帕子,一边擦汗一边问道。
宋裕瞬间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嬷嬷竟然出卖他!
嬷嬷和管家相视一眼,对宋裕的眼刀子选择视而不见。
虽然郡主刚来王府,但他们看得出来,郡主胸有成算,又同王爷福祸相依,若能让王爷收心,他们求之不得。
所以他们把王府的情况连同账目都同郡主说的明明白白,没有半分隐瞒,当然......也包括王爷的行踪。
宋裕脸色涨红,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见状,宋时欢缓缓垂下了脑袋。
再抬头,已是双眼泛红,“父王,难道斗蛐蛐比阿欢还重要吗?”
宋裕慌了。
他方才错怪这老仆了,小家伙果然是太想他。
“怎么可能,阿欢比斗蛐蛐重要千百倍。”宋裕挺直脊梁,伸手拍着胸口,“本王从不讲虚言。”
眼泪珠顺着小脸往下落,宋时欢攥着手帕,模样好生可怜,“我不信,昨儿个我想看父王养的蛐蛐,嬷嬷拦着我,说您有令,不许任何人碰。”
天杀的,他还真下过这样的令。
宋裕手忙脚乱的给宋时欢擦着眼泪,眼见这泪珠快要连成线了,宋裕把心一横,“来人,把所有蛐蛐都扔出王府。”
“阿欢乖,快别哭了,蛐蛐对本王来说压根不值一提。”
说这话的时候,宋裕强颜欢笑,心都在滴血,那可是陪他说话解闷儿的知心蛐蛐们啊。
却见宋时欢吸了吸鼻子,“不止蛐蛐,还有......还有斗鸡,还有酒。”
阎王点卯。
宋裕眼前浮现出这四个大字,心肝也开始颤了起来。
“我知道,前头几日,父王就是因为这些才不来看我的。”宋时欢扯着宋裕的衣袖,把鼻涕眼泪都往上抹,“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都不喜欢我,父王是不是也不喜欢我?”
“我就是个没人喜欢的孩子。”
是啊,阿欢本来就亲爹不疼亲娘不爱,在外吃了十年苦,如今到了秦王府,他竟然一连几日都不来瞧瞧,只把人交给嬷嬷。
实在是不该!
头一次,宋裕开始觉得自己因为出府找乐子,耽误了正事。
放在以前,宋裕只会觉得找乐子才是正事。
“来人,再把本王那些大公鸡都给宰了,中午给郡主炖汤喝。”宋裕咬着牙开口,“就当给郡主补身子。”
“还有那些酒,放在王府里太过碍眼,都赶快搬出王府。”
一旁的嬷嬷和管家已经呆了,完全不知今夕何夕。
只见宋裕弯着腰,想尽办法哄着面前的小人儿,“莫哭莫哭,再哭眼睛都该肿了。”
宋时欢又哭了一会儿,才委屈巴巴的说自己困了。
嬷嬷小心翼翼的替宋时欢脱去鞋袜,动作轻的只差把宋时欢当祖宗供起来。
而宋裕就坐在床边,看着宋时欢的呼吸渐渐平缓,又替宋时欢掖了掖被角,方才离开屋子。
“嬷嬷,本王方才瞧阿欢的眼眶还是红的,也不知睡醒后疼不疼。”宋裕忧心忡忡,“这养个女儿,还真是得精细些。”
“女儿家本就是水做的,更何况咱们郡主还是千金之躯。”嬷嬷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还是从容不乱。
先皇后保佑,她家王爷终于要往正道上走了。
要知道连皇上都骂了不知多少次,不仅半分作用都没有,王爷还变本加厉多养了几只大公鸡。
今日郡主就哭了一场,嘿,王爷自己个儿就把东西给炖了。
郡主真乃仙人!
“本王的阿欢哪哪都好,就是太爱黏着本王了。”
宋裕叹了口气,才四日没见到他就大哭一场,女儿太粘人也是一种烦恼啊。
这以后可怎么办呢?
总不能他走哪就把阿欢给带上吧。
迎春楼、流云亭、闻鸡坊......这些他常去的地方......
嘶——
宋裕摇了摇头,这都是些什么破地方,阿欢可不能去!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不能被这种地方给带坏了。
屋外的宋裕表情一会儿忧愁一会儿严肃,十分精彩。
屋内。
宋时欢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神清澈明亮,毫无半分困意。
今日之事想必马上就会通过各方眼线传至各处。
不知东宫和继后娘娘是否能坐得住?
宋时欢嘴角微勾,明枪暗箭她都不怕。
今日只是第一步。
王府突然扔出来了那么多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奴才,倒是震惊了整个京城权贵圈。
院子里。
宋时欢惬意的翘着小脚,她如今已经可以靠着软枕坐起来了。
“父王,那些消息都散出去了吗?”
“本王出马,自然是没有问题。”宋裕给宋时欢剥了一个葡萄,“如今外面传的沸沸扬扬,都说秦王府的郡主被刁奴欺负。”
宋时欢满意的点了点头,惩治了这群刁奴,她身心舒畅。
“阿欢,这几日本王一直在想,宋惜颜之所以那样说,很大概率就是因为咱们府上那些刁奴,也有她的耳目。”
宋时欢嚼葡萄的动作顿住,不是,父王怎么才想明白?
“父王说得对。”
宋时欢主打一个鼓励式教育。
“真是无耻。”宋裕愤愤道,“阿欢别怕,本王去给你出气。”
“怎么个出气法儿?”宋时欢很给面子的接着问道。
“仙人自有妙计。”
宋裕把葡萄扔给抱夏,“好好给郡主剥葡萄,本王去去就回。”
宋裕大步离开了院子,抱夏呆呆的抱着葡萄,“郡主,王爷这是要去哪?”
“还能去哪,进宫告状呗。”
而且很可能铩羽而归。
宋时欢对于宋裕的想法,手拿把掐。
......
紫宸殿。
宋裕说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激愤之时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吴奇脸上,吴奇脸都笑僵了,谁能来救救他?
“行了,来回就是那么一两句,说的也不嫌烦。”
元祐帝没好气的开口。
“宋惜颜,一个十岁的娃娃,就敢往秦王府里安插眼线,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宋裕鄙视的看了一眼东宫的方向,“说不准就是背后有人指点呢!”
元祐帝闻言摆了摆手,“如今那些刁奴板子也打了,你府上也清净了,这次就先算了,若是有下次,朕定严惩不贷。”
“凭什么这次就算了?”
宋裕不乐意了。
“你有什么证据?”元祐帝眼底闪过一抹晦涩,“那群刁奴被打死的也不在少数,当时打板子前你不拦着先查清楚,现在找朕有何用?”
这混账真是脑袋简单的要死。
宋裕被元祐帝这番话给唬住,想了想又有些不甘心,“我有证人,舅母就是证人。”
徐老夫人?
“吴奇,去把舅母请来。”
吴奇看向元祐帝,见元祐帝没有出言反对,连忙朝着徐家而去。
元祐帝看了眼宋裕,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未必不清楚这混账说的都是真的。
宋惜颜......
不止是宋惜颜,还有东宫。
行事未免也太过放肆了些。
把徐老夫人叫来也好,找个由头他也能让东宫收敛点。
别老算计秦王府。
半个时辰后,紫宸殿等来的不是徐老夫人,而是徐家大爷。
“表兄,怎么是你来了?舅母呢?”
宋裕看着腰如水桶,双眼眯成一条缝的徐家大爷徐进若,顿时拉下了脸。
他可不喜欢这肥溜溜的东西。
“回皇上,王爷,母亲从王府到家后便生了高热,如今实在是起不来身子,还请恕罪。”徐进若身上的肉都颤颤巍巍的。
“行了,舅母有没有跟你提到前几日王府发生的事情?”
“说了。”
一听这话,宋裕双眼一亮,“那本王问你,宋惜颜是不是当众怀疑阿欢装病,还对本王在王府的行踪了如指掌。”
徐进若闻言弯了弯腰,“回王爷,母亲没有提到这些。”
“怎么可能?”
“够了。”元祐帝明白了什么,挥了挥手,“朕乏了,你们都先退下,这次的事情既没有证据,就作罢吧。”
徐家也不是以前的徐家了。
元祐三十八年。
香烟缭绕的宫殿里站着一个小人儿。
小人儿面黄肌瘦,嘴唇干裂,头发又脏又乱,身上还穿着破洞的薄衫,与这地方格格不入。
旁边的宫婢双手捧着华丽但却明显不合身的衣裳,额头已经开始冒出冷汗,“求小主子,允奴婢伺候您更衣。”
宋时欢看向宫婢,黝黑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出去。”
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明明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宫婢却双腿一软,仓皇离开。
宋时欢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此时的她四肢健全,手脚还没有被砍掉,双眼也没被戳瞎,她竟然重生了。
想到前世种种,宋时欢浑身上下都开始剧烈颤抖。
她本是流落在外的太子嫡女,上面有三个嫡兄,还有一个双胞胎嫡妹,今日,正是她被找回之时。
同样也是她和嫡妹宋惜颜的十岁生辰。
与她不同,宋惜颜自出生起便是东宫的掌上明珠,貌似仙童,声若珠翠,东宫上下对宋惜颜无有不应,今日太子特地求了元祐帝,召百官入宫为宋惜颜庆生。
而她的出现,搅乱了整个庆生宴。
半个时辰前,滴血认亲的玉碗被太子妃砸碎,太子铁青着脸把宋惜颜护在怀里,元祐帝见场面开始失控,便叫人带她来偏殿更衣。
可她这十年吃不饱穿不暖,身型瘦弱,宋惜颜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只会显得古怪滑稽。
上辈子,她任由宫婢给她换上了宋惜颜的衣裳,却被太子妃疯了似的撕扯掉,告诫她休想抢走宋惜颜的任何东西。
可笑她当时竟然以为有这层至亲的血缘关系在,再冷的石头也总会被捂热。
所以跪求着他们带她回东宫,哭到呕血。
她错的离谱。
在东宫,她费尽心思的讨好这群血脉至亲,最终却被生生折磨至死,死无全尸。
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上天恩泽,她得以重活一世,这一世,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
正殿内。
宋时欢的出现让整个殿里都安静了下来。
“为何不更衣?皇家脸面岂能任由你折辱?”
太子紧紧皱着眉头,脸色难看极了,如此上不了台面,东宫怎能有这样的污点。
“衣裳太大了,我穿不了。”
“惜颜的衣裳哪里是你能碰的!”太子妃神色激动,“当初我若是只生惜颜一个,便不会难产坏了身子,这么多年缠绵病榻,你就是个灾星!”
底下的朝臣闻言都纷纷看向宋时欢,目光或探究,或不喜,或可惜......可宋时欢却如同没有察觉一般,眼底如同一汪死水。
“父皇,儿臣并非无情,只是这孩子命格怕是和东宫相克,万万不能搬进东宫。”
太子顺着太子妃的话开口,言辞恳切,跪在元祐帝面前,东宫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跪下。
太子身侧的长子眼神不善,紧紧拉着宋惜颜的手,“皇祖父,虽然两滴血相融,可她毕竟流落在外十年,身上是否染有恶习尚未可知,不如养在皇觉寺里最是可靠。”
皇觉寺,是犯了错的皇室之人才会被关着的地方。
一时间,连空气都开始变得凝滞。
元祐帝忍不住看向宋时欢,小家伙瘦小的像个猫儿,面无表情的站着,自进殿到现在只开口说了一句话。
莫不是个傻的?
“为何不开口替自己说几句?”
众人这才意识到,方才太子和太子妃那般态度,眼前之人竟毫无反应,没有大哭,也没有崩溃。
就好像被厌恶的不是她一样。
宋时欢心底冷笑,世人不知她对东宫的厌恶,更甚千百倍。
“我不想搬进东宫。”
宋时欢的话如同巨石砸向水面,惊起层层浪花。
元祐帝顿了顿,完全没料到宋时欢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旁的太子和太子妃脸色骤然铁青,这话跟甩东宫嘴巴子有何区别!
宋时欢抬眼看向元祐帝,“君子不夺人所爱,不强人所难,我不想损了东宫的运道。”
“你读过书?”
元祐帝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宋时欢何止是读过书!
上辈子,她替三个嫡兄对了多少策论,替宋惜颜写了多少文章,只怕太子和太子妃都不敢细数。
她重生而来,托东宫的福,知晓元祐帝的过往。
上辈子,太子看着她写出的文章眼神晦涩,毫不留情的下令绝不能让元祐帝知晓她流落在外时也读书识字。
今日,只怕东宫不能如前世所愿了。
“读过,在外面没有饭吃的时候,就爬上私塾的院墙偷听夫子授课,听的入迷就忘记饿了。”
此话一出,元祐帝看向宋时欢的眼神骤然变了,同样的,几个知晓元祐帝旧事的老臣,也都正了神色。
东宫这次,怕是要丢了宝了。
元祐帝今年六十又二,是农民出身打下天下的皇帝,当年食不果腹的时候,也是这样费尽心思识字看书的。
因为元祐帝吃过苦,所以对待儿孙格外宽容,几个皇子都早早封了王位,享封地食邑。
今日东宫这样对待宋时欢,元祐帝心里是有不满的。
“好孩子,这十年你在外面受苦了。”元祐帝朝着宋时欢招手,声音都和蔼了几分,“来,到皇祖父这儿来。”
“皇祖父,这些年孙女流落在外,未能承欢膝下,心中实在愧疚。”宋时欢跪在地上,神色认真,“求皇祖父宽恕孙女不孝之罪。”
元祐帝听罢,竟亲自起身扶起宋时欢,完全忽略了还在地上跪着的东宫众人。
“朕知道,是皇家亏欠你。”
元祐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太子和太子妃对这孩子恶语相向,这孩子眼里却未有丝毫仇恨,明显是个至纯至善的好孩子。
此子像他!
不愧是他的后辈!
元祐帝心中的天平缓缓倾斜,拉着宋时欢的手,“你想要什么,皇祖父许你一个心愿。”
跪着的宋惜颜已经维持不住表情,一个野丫头也配当她的姐姐,若是非要借此赖上东宫,她一定想千百种法子折磨野丫头!
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宋时欢再次跪下冲元祐帝磕了个头,她宋时欢既不愿入东宫,也不愿入皇觉寺。
只听宋时欢声音不疾不徐,却又格外坚定:
“求皇祖父允孙女,换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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