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燕玄手中的抹布抢来，开始擦林淑涵碰过的玻璃：“什么磁带？”
“别装傻，你是个聪明人，”林淑涵指指燕玄，“或者我们可以单独谈谈。”
“就在这儿谈。”
我靠在柜台边，“我跟他之间没秘密。”
燕玄很轻地笑了一声。
林淑涵翻了个白眼，从包里掏出个信封：“你看看这个再决定。”
照片滑出来，是前天晚上我和燕玄在巷子里，他弯腰凑近我耳边的画面。
角度刁钻，看着像在接吻。
“齐建凯妈妈认识教育局的人。”
林淑涵捂嘴笑了笑，“你说这些照片要是传到学校……”燕玄突然伸手抽走照片：“拍得不错。”
“你！”
“就是光线太暗，”他两指夹着照片晃了晃，“下次记得开闪光灯。”
林淑涵彻底撕破脸：“季晚夏！
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抓起窗台上那杯奶茶，直接泼在她裙子上。
“林淑涵，告诉你件事。”
我凑近她耳边：“你爸挪用公款的那本账，在我手里。”
“你胡说什么！”
“不信你回去问问你爸，”我耸耸肩，“绿色保险箱，密码是你生日，真没创意。”
燕玄吹了声口哨：“精彩。”
“还没完。”
我从书包里掏出随身听，按下播放键。
齐建凯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淑涵，今晚必须拿到磁带，不行就烧了她家……”她脸色煞白：“你！”
“我什么？”
我晃了晃随身听，“顺便告诉你，那盘磁带，已经在纪委办公室里了。”
钢厂大门口，我坐在燕玄的摩托车后座，远远地看着齐建凯的父亲被两个穿着制服的人架着胳膊拖出来。
“满意了？”
燕玄单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递给我一根老冰棍。
我咬了一口：“还行。”
齐建凯本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直到他的视线穿过乱糟糟的人群，直直钉在我脸上。
他嘴唇动了动，没出声，但我知道他在骂了那两个字。
前世他把我推下楼的时候，也是这么骂的。
“哼，坐好。”
燕玄突然拧动油门，摩托车轰地冲出去，在齐建凯面前猛地刹住，轮胎蹭起大片灰尘。
燕玄跳下车，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看什么看？”
“关你屁事！”
齐建凯挣扎，可惜他和燕玄的力气差太多，显得自己像个小丑。
“季晚夏！
你......嘘。”
我慢悠悠地翻下摩托车，从包里掏出一张招工简章，“先看看这个。”
“特意给你找的。”
我笑眯眯地将传单塞进他的衬衫口袋，“包吃包住，月薪三百。”
齐建凯猛地挥开我的手：“你做梦！”
“到底谁做梦？”
我耸肩，“你妈都已经把房子卖了，难不成你们现在睡大街？”
燕玄松开他，拍了拍手：“好好干，井下作业……还挺刺激的。”
齐建凯突然扑过来，拳头还没碰到我，就被燕玄一个过肩摔撂在地上。
周围看热闹的工人哄笑起来：“齐少爷还会打架呢？”
“哎呦不得了了！”
我蹲下去：“一年可就招工这一次，别迟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