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刘茹乘车前往郊外寺庙上香祈福,中途下了大雨,马车还翻了,当时驾车的人就是徐三,事后刘茹得救,徐三下落不明,最找了几天没找到,对外就称死了。
出意外死了一个车夫,并不是多引人注意的事。
何况刘茹掩饰的那样好。
傅宁月之所以记得徐三,是因为见过徐三从刘茹的院子里偷跑出来过,当时她年纪还小,只当是家里出了贼,禀报了父亲之后就没在意。
“你胡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赶紧放了我。”
秘密被揭开,徐三心头升起强烈的不安,开始愤力的挣扎起来。
他不明白,自己的秘密怎么会被一个小丫头知晓,假死的事只有他和夫人知道,怎么会走漏风声?
就在这时,一个绣着花儿的荷包从徐三的袖子里掉下来。
春喜直接把荷包捡起来,徐三见到她手里的东西,下意识扑捏袖子,里面却空空如也。
他骤然拔高了声音:“还给我!”
春喜当然不会理她,把荷包递给了傅宁月。
上面的绣花样式歪歪扭扭,针角也并不精致,像是半大年纪的孩童绣的,不过从叶子可以判断是石斛兰。
傅宁月捏着荷包,唇角弯了弯。
“这是你女儿绣的吧。”
若是情人,必然会绣对鸳鸯或是旁的美好寓意的花,这石斛兰向来是奉送长辈,有尊敬爱护的意思。
再加上这针角,足以判断出是徐三的女儿。能一直带在身上,说明他对女儿很重视。
她还以为徐三一无所有,查起来麻烦,既有了软肋,一切就简单多了。
“我没有女儿。”徐三嘴硬。
傅宁月可不会信:“春喜,去拿着这个荷包,从绣布到丝线的样式一个个查,看是出自哪家铺子,再去查他们的客人。”
“是,奴婢这就去。”
一听这话,徐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嘶吼道:“你想干什么,我女儿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找她,她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
傅宁月叫住了春喜,望着歇斯底里的男人笑了:“那就把你这么多年跟着刘茹做的事都说一遍吧。”
徐三咽了咽口水,姿态悠闲的少女低着头,笑颜如花的盯着自己。
明明是那样高贵优雅的世家小姐,却令徐三感到惊惧可怕。
从前的大小姐,明明不是这样的。
徐三不想背叛刘茹,奈何又不想牵连女儿,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妥协了。
这些年,刘茹从各个铺子敛来的财物都是由徐三帮忙暗中保管销赃,他那里还藏着一个账本,上面记录了刘茹管家几年来自己偷偷落下的所有东西。
傅宁月有些不解:“她为何会这么信任你?”
徐三的张了张口,声音有些沙哑:“大夫人曾救过我女儿的命。”
若非救命之恩,他也不会帮着大夫人做了这么多年违心的事。
收敛钱财不止,为了保守秘密还杀了曾不愿伙同合作的掌柜灭口。
他做的孽太多,可救命之恩舍不掉。
女儿和恩人,他还是只能选女儿。
傅宁月了然。
徐三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步一步匍匐着过去拉扯傅宁月的衣裙:“大小姐,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我可以认罪,我也可以坐牢,求你别去找我的女儿。”
伙计见状,一把将人扯了过去。
傅宁月看着徐三,一时间五味杂陈。
“如果你帮我揭举大夫人,我就会保你女儿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