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文军林琴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1984:赚钱养娃把家忙陈文军林琴》,由网络作家“林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志没搭理他,沉着脸刨了两下地,气得扔了锄头,“不行,我要去问问我大哥,凭啥林琴盖房子不叫我们帮忙却找林庆祥那个外人!”“对!现在就去!”李莲说完,赶忙问道:“林琴男人住哪里?”林志愣住了。两口子齐齐看向黄玉珍,好不要脸地询问:“林琴男人住哪里?”黄玉珍翻了个白眼,“我又没去过!怎么可能知道?”“你男人儿子都给他们干活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李莲不依不饶。黄玉珍懒得搭理他们。林志两口子气得不行,去找大队长评理,结果被轰了出去。两人倒是想跟踪林庆祥和林少军,可父子俩天不亮就出门,走得飞快,压根不是林志这种懒汉能跟的。两口子连续连三天扑空,彻底老实了。与此同时,刚到南屿给林琴干活的林庆祥父子正把这事当成笑话告诉林义林琴。“我看林志两口子...
《重回1984:赚钱养娃把家忙陈文军林琴》精彩片段
林志没搭理他,沉着脸刨了两下地,气得扔了锄头,“不行,我要去问问我大哥,凭啥林琴盖房子不叫我们帮忙却找林庆祥那个外人!”
“对!现在就去!”李莲说完,赶忙问道:“林琴男人住哪里?”
林志愣住了。
两口子齐齐看向黄玉珍,好不要脸地询问:“林琴男人住哪里?”
黄玉珍翻了个白眼,“我又没去过!怎么可能知道?”
“你男人儿子都给他们干活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李莲不依不饶。
黄玉珍懒得搭理他们。
林志两口子气得不行,去找大队长评理,结果被轰了出去。
两人倒是想跟踪林庆祥和林少军,可父子俩天不亮就出门,走得飞快,压根不是林志这种懒汉能跟的。
两口子连续连三天扑空,彻底老实了。
与此同时,刚到南屿给林琴干活的林庆祥父子正把这事当成笑话告诉林义林琴。
“我看林志两口子那滑稽的样子,真够可笑的!”
林义摇摇头,叹了口气,“我这弟弟是真的没救了,你说他们要我的田地,我的田才多少?”
今年年初大队通知分地,按照户口本划分,他家就他一个,统共才分了两三亩,都没有南屿零头大,也不知道他们这么执着他的田地有什么用!
林庆祥嗤笑道:“对那个懒汉来说,两三亩地是他一辈子都挣不下的财产,不盯着能行吗?不是谁都跟你们一样勤快的!”
一旁的林琴也是听得直摇头,不想继续说那对极品亲戚,便转移话题,“庆祥叔,你看看我这次拌的水泥,能用吗?”
这两天她一直在学拌水泥,一开始不是太稀就是太干,只要其中一样材料放多了她就不会调了。
好在林庆祥是个老师傅,一直不厌其烦地教她,她也渐渐掌握了一点窍门。
林庆祥走过来,用铲子来回拌了几下,止不住地点头,“这回差不多了,就是还有点稀,再加点水泥就行了。”
等水泥调配好,大家立马开始干活。
三天的时间,坑里的地基已经垒起来了,接下来就垫高。
随着地基的修建,钱也像流水一样骤减。
林琴只能过来帮一会儿,还得去渔船上钓鱼,或者到南溪边上捡石螺,这些都是能卖钱的。
陈文军回来的时候,林琴正好在溪边摸石螺,他把东西放到船上,立马拿上自己的夹渔网和水桶跑过来跟林琴一起干活。
林琴扫了他一眼,立马指着岸边那一堆福寿螺,“我刚刚捡的,弄碎了给你打窝。”
陈文军一看,乐了,“这么多!哪儿捡的?”
林琴咧嘴一笑,“我也奇怪,好像特别想抓点什么的时候,那玩意儿就遍地都是,你瞧,我今儿早上想着多捡两筐石螺卖钱,到了这边发现密密麻麻都是石螺,跟没人要似的!个头还特别肥大,肯定好卖。”
陈文军大笑,“难道不是因为这个点没人跟你抢吗?”
林琴若有所思点头,“这说法也没毛病!不过要是能心想事成的话,我想捡个金子!这样咱家盖房子就不愁了!哈哈哈.....”
“想得倒挺美!我天天在南溪干活,就没碰上这种好事!”陈文军宠溺地看着异想天开的林琴,放下水桶,扭头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把那些福寿螺砸碎洒过去。
这一操作把藏在十米外水草丛里的野鸭都引出来了。
林琴眼睛一亮,“好家伙!是野鸭!草丛里肯定有鸭蛋!”
南溪边上一直有野鸭,不过这玩意儿跟野鸟似的,反应特别灵敏,待的地方又刁钻,一般人抓不到它们。
天气暖了,鸭子下蛋肯定勤快。
陈文军觉得水草丛不安全,指着岸边的石缝道:“可以去那边看看,野鸭很可能在里面下蛋,草丛别去,一会儿我拿夹渔网,你拿竹竿打水草,看看能不能抓到一些鱼。”
那些大石头堆是当初修建堤坝剩下的一些废料,在南溪边上堆了几十米长,日积月累,有的上面都长了野草。
石块无规则堆放,导致里面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缝隙,尤其是水下部分,更是螃蟹小鱼小虾的天然庇护所。
林琴兴致勃勃地把两大筐石螺弄到船上,拿着桶跑到石堆上。
原本她是没抱多大希望的,结果刚爬到石堆上就发现好几个缝隙里有白白的东西,凑近一看,还真是野鸭蛋!
有的缝隙里三五个,有的七八个,最少的也有两个。
看样子野鸭是把这里当成窝了。
她激动得忘了通知陈文军,蹲下来聚精会神掏鸭蛋。
陈文军下水后也顾不得盯着林琴。
等他捞了一网笋壳鱼,回头发现林琴下来了,便随口问道:“有收获吗?”
林琴小心翼翼下了石堆,跑过去炫耀自己的战绩,“怎么样?”
陈文军伸长脖子一看,顿时惊了,“大半桶!怎么会那么多?”
林琴耸肩,“我也不知道,你这边收获咋样?”
说着她走到水桶边上,发现桶里起码十几条笋壳鱼,当下就乐了,“看样子今天下午还能去国兴大饭店一趟!”
陈文军咧嘴一笑,涉水靠近水草丛,“来吧!看看这回有没有东西再决定下午要不要多跑一趟。”
林琴立马放下桶,抡起自己带下船的竹篙气势冲冲走上堤坝。
见陈文军已经夹渔网打开围堵一块水草。
她在上面放下竹篙,对着水草丛一顿狂打,惊起一群藏在里头的野鸭子,还有鱼从草丛里跳了起来,水面霎时间好像沸腾了一样。
林琴惊呼,“好大的鱼!是草鱼对不对?”
陈文军赶紧往那个方向围堵,不一会儿,他察觉到渔网有了异动,好像有什么大家伙冲进网兜里,他脚下的水已经浑浊,却仍能看见一道道黑影往渔网里冲。
陈文军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差不多了才把竹竿翘起来。
站在高处的林琴正好能看见渔网里不时翻起的鱼肚白,惊呆了,意识到陈文军一个人搞不定,赶忙喊道:“你别动,我拿水桶过去帮忙!”
林少军走到宅地基,发现林琴在不远处山上,一直往下面扔石头,便眯着眼询问,“阿琴妹妹弄石头干啥?你们要用石头盖房子?”
林义比划着地基,解释道:“这里是岛,他们打算用山上的石头和水泥一起加高地基,石头都攒了这么多了,差不多可以开始做了,就是我这腿还没好利索,文军阿琴不会盖房子,还得找人帮忙。”
林少军当即拍了拍胸口,“找我啊!我和我爸就是干这个小工的,等你们什么时候有需要回去说一声就行。”
“那感情好!找你们我还真放心!”林义大喜。
陈文军也是感激得不行,帮着把林少军的自行车弄到山上藏好,给他带了两条大鱼,亲自划船送他回去。
林少军来一趟,不仅自行车的问题解决了,还得了两条两三斤重的黑鱼,一路上都在哼着歌。
等他回到家。
林庆祥看到那鱼,眼珠子瞬间瞪得老大,“咋样了?怎么还拿了鱼?”
林少军神神秘秘说道:“爸!你指定想不到,阿琴男人买了一座荒岛,他们准备在荒岛上盖房子!义叔说请咱俩去干小工,我同意了。”
“啥?买岛了?你说啥胡话呢!那疍民要是有钱买岛,还能娶不上媳妇?”林庆祥老婆黄玉珍开口就反驳。
林少军急了,“妈!我亲自上岛看了!假不了!文军说这会儿卖车不安全,万一被查到抵赖不掉,我就把车藏那岛上了,就算警察找过来我们也能理直气壮地说不知道,等风声过了再把车卖了。
这两条鱼是文军给的,你看看,人家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两条大黑鱼,值好几块钱呢!”
黄玉珍看着那两条鱼,无话可说,心里却怀疑林少军说的。
林庆祥提醒道:“这事你们都给我烂在肚子里,有人问起就说啥也不知道,懂吗?”
黄玉珍翻了个白眼,“还用得着你说!想起今天的事我就来气!那些菜全都烂了,只能喂猪!非得让刘永明赔我们五十块钱才行!”
“咳咳咳......”林少军被呛了一下,震惊地看向自家老娘,“妈!五十块会不会太狠了?”
他们种的那些菜应该不值五十块钱。
黄玉珍甩了儿子一个大白眼,“狠什么狠?老娘想辛辛苦苦种的菜就这么被糟蹋了!这是钱的事吗?这是品德问题!不多罚点钱那混账东西能长记性?反正菜都毁了,多少钱老娘说的算!”
林少军被怼得哑口无言。
当天晚上,两个民警带着刘永明过来送钱,赔礼道歉。
看样子他们已经达成意识,两个民警还在一旁帮刘永明说话,和稀泥。
林庆祥不痛快,到底还是给民警面子,收了钱,和解了。
刘永明沉着脸跟两个民警走出上林村。
到了村口,民警再次同刘永明警告道:“今天是因为上头有人替你说话,看在你还算配合的份上,我们也不说什么,希望经过这件事你们吸取教训,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就是!年轻人不要那么冲动!你好歹也是个大专生,三番五次进派出所名声都毁了,能有什么好前程?”
刘永明低着头,敷衍点头。
两个民警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刘永明等他们走远才发泄似的踹了路边的树几脚,小声骂骂咧咧走到自己藏自行车的地方。
拨开草丛一看,他顿时慌了。
“我的自行车呢?我的自行车呢?”
他把那一片草丛全都翻了个遍,别说自行车了,连个车轮都没看见,当下就崩溃了,追着民警离开的方向狂跑,“我的在自行车被偷了!我的自行车被偷了.......”
两个民警半路上被拦下,见刘永明又急又气,脸上还挂着泪水,不得不回头帮他寻找。
三人带着两只手电筒,把村口那一片都给走遍了,就是不见自行车的影子。
两人不得不带刘永明回去立案。
民警看他的眼神多少有些不耐,“你为什么把自行车放在草丛里?”
刘永明目光闪烁,“我怕被偷了才藏在那里。”
民警一副看透他样子,冷笑道:“我看你是有备而来,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你就说吧!这大晚上的,我们上哪儿给你找自行车去?等明天那自行车都跑出安市了!”
刘永明脸色又白了几分,痛哭流涕,“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回自行车啊!肯定是上林村那些人干的,肯定是他们把我自行车偷去卖了,你们一定要帮我啊!”
他手里头本来就没几个钱,实习赚的那点补贴都花了七七八八,外面还欠了一百多的外债,要是自行车再丢了,他就真的完了!
民警调侃归调侃,但该办的事情可不会含糊。
当天晚上他们就把附近知道的几个修自行车的地方全都找了个遍,压根就没人过去卖自行车,民警还顺便跟他们打了下招呼,让那些人帮忙盯着。
第二天一早。
几个民警去了上林村,挨家挨户询问自行车的下落。
村民一问三不知,也没能提供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有人提到林少军傍晚出村,到了天黑才回来。
民警找上门调查。
林少军倒是淡定得很,“警察同志,你们也知道我家被毁的菜地是林义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用去跟人家通风报信吗?你看看,我昨天跑一趟,义叔还给我两条大黑鱼呢!”
民警仔细看了看两条鱼,确定是南溪里面的,面色都缓和了不少了,“我们也是例行公事调查,既然你们不知道,我们就先走了。”
林少军亲自把他们送到门口。
几个民警把上林村走了个遍,确定刘永明的自行车不在村里,只能回去让刘永明等消息。
刘永明神情恍惚地走出派出所,跟游魂一样往市医院走,半道上被刘永国拉住。
“永明,你死哪里去了?我们找来了你一天......你咋啦?”
刘永国刚说两句就发现刘永明精神状态不对,心下一紧,脸都白了几分。
刘永明扑到刘永国怀里嚎啕大哭,“我的自行车被偷了!我不想活了!”
“一张两张三张四张五张......一百三十五张!这里有一千三百五十元。”林琴兴奋地把那些钱单独捆好。
转而拿起五块钱。
五块钱明显比大团结多了一倍,但合起来未必有一千三。
林琴低着脑袋细数。
陈文军刚刚把一毛钱的清理出来,十张一沓,地上摆了好几排,还没排完,抬头就看见林琴把五块钱的给扎好了,忙问道:“多少?”
林琴露出八颗牙齿,美滋滋地说道:“两百十四五张,有一千两百二十五元,加上一千三百五,这里已经有两千五百七十五元。”
说完她才留意到排满一地的一毛,“你这是干啥呢?”
陈文军欲哭无泪,“一毛太多,算不完!”
林琴赶紧过去搭把手,两人先把一毛钱清理出来,光是一毛钱就能装满一个大袋子,别看数目多,实际上才合起来才三百七十八元。
一块钱有四百六十一张,两元一百二十二张,五毛钱一百三十五张,硬币合起来四百三十九块七毛六分。
他们手里的钱统共有四千一百六十五块两毛六。
这账算出来连陈文军都吓到了,“这么多?”
林琴也觉得不可思议,“咱一天卖鱼大概赚多少?”
陈文军摇头,“这个我倒是没细算,丫丫和你的手气太好了,就你们每天钓上来的鱼能卖六七十,还有地笼收上来的东西,差不多一天也有四十几块。
偶尔抓个鳖和河鳗还能赚一点,我以为没那么多,没想到竟然攒下四千多。”
在林琴和林义上船之前,他已经攒了几百块了,原本以为自己攒钱的速度很快,跟这对母女一比,简直没法看。
林琴大乐,“这不正好,可以买地了!”
要是只有几百块她心里都虚,四千块就不同了,就算不能买下整个荒岛,买个十几亩的荒地总没问题吧!
陈文军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怀揣着火热的心走出后舱,跟林义说了明天卖鱼后去国土局的事情。
林义特别慎重,当即严肃地说道:“你们尽管放心出去,家里的事情交给我,我这腿好的差不多了,能试着动一动了,照顾两个孩子没问题。”
翌日一早,陈文军和林琴还是像往常一样去下田菜市路摆摊。
经过这一个月的摆摊,这里已经有一个默属于他们的摊位,有人看他们鱼卖得好,最近街上多了两个卖鱼的摊位。
不过他们的货没有陈文军的多,鱼也没有陈文军的大,大多熟客还是喜欢来陈文军这边买鱼,包括喜欢贪小便宜的张友仁。
捧场的人多,鱼买的就快,刚过八点陈文军和林琴就收摊去了国兴大饭店,把剩下的货卖给郑国兴,得了钱顺便跟郑国兴打听国土局的方向。
郑国兴和陈文军两口子也算是老相识了,知道他们要去国土局还有点意外。
“你们去那里做什么?找人?”
陈文军忙摇头,“郑老板也知道我们是疍民,这不是攒了点钱,想要买一块地盖房子,全家搬到陆地上安家,我们看中了一块荒岛上的地,想打听一下情况。”
“这样啊!那好办,我大舅子就在国土局上班,他中午下班会来我这里吃饭泡茶,你要是不忙,等他过来再问问,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往那边跑,估计人家都不愿意搭理。”郑国兴好心提醒了一下。
陈文军和林琴赶忙道谢,听郑国兴的暂时留在饭店等候。
倒是十点,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吃饭。
能上这种大饭店吃饭的不是有钱就是有权。
陈文军和林琴的穿着打扮跟大家格格不入。
两人也是浑身不自在,赶忙去后厨给郑国兴帮忙。
郑国兴一开始还劝他们出去,见他们坚持也就由着他们了。
快十二点的时候,陈文军念叨的郑国兴大舅子韩栋才终于来了。
郑国兴透过出菜口看到人进来,立马关火,放下大勺子,催促陈文军和林琴出去。
自己也屁颠屁颠跟着往外走,“栋才,你可算是来了!我朋友有事找你问问!”
郑国兴一边说一边拉着韩栋才到角落那张桌子坐下,顺便把陈文军也摁到椅子上,兀自说道:“这是陈文军,我饭店里的鱼很多都是找他收的,之前你不是还夸那虾饼新鲜吗?那些虾都是他送来的!”
陈文军尴尬赔笑,脚趾头都快抠出一亩三分地了。
林琴更是不知道说啥好了。
韩栋才一直含笑点头,“啥事直说就行。”
郑国兴倒是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顺着韩栋才的话把陈文军的事给说了,“我这朋友是疍民,家在渔船上,这不是攒了些钱想要买地盖房子,他们两口子看中了南溪上一块荒岛,压根不知道找谁买,土地的事情不都归你你们管?你帮忙问问呗!”
韩栋才恍然大笑,暗暗松了口气,给郑国兴一个大白眼,“我还以为出了啥大事,原来是买地啊!这可是好事!今年市里下达了文件,说是要大力发展经济,其中就提到土地开发,市里上个月刚批了一块地盖商品房。知道什么是商品房不?”
郑国兴摇头,陈文军和林琴也学着他的样子摇头。
韩栋才喝了一口水,仔细说道:“这商品房是指经政府有关部门批准,由房地产开发经营公司向政府机关单位租用土地使用权期限40年、50年、70年开发的房屋,建成后可以用于市场出售出租的房子,说白了就是房子像商品一样可以买卖。
当然,这还是市里第一个项目,开发商能建成啥样我也不清楚,但这是一个信号,政府鼓励公司或者个人开发土地,你们这个时候买荒岛就容易多了。”
陈文军和林琴相视一笑,这是个好消息!
郑国兴听完,眼巴巴问道:“商品房贵不贵?”
韩栋才点点头,“一平方至少八九百。”
郑国兴被唬住了,“那四十平方就要三万多了!卖给谁啊!”
“又不卖给你!”韩栋才无语,“再说了,你开这个饭店不挣钱吗?少在这里跟我哭穷!”
郑国兴尴尬地笑了笑,赶忙转移话题,“那荒地呢?不会一平方也八九百吧!”
村长和大队长来得比民警还快,不停地询问林琴情况。
林琴含着哭腔很是无助,“我爸受伤后我就不敢睡得太死,就怕他半夜找不到人,我听到天井有声音就醒了,一开始还以为是猫,可没一会儿风就从门口灌进来,我知道那不是猫,肯定是进贼了。
当时我拿着棍子躲在那里,我没想杀人,可他扑过来,我吓坏了,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那样了。”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心里只有无尽的恐慌。
村民大都明理,也知道林琴不容易,压根没什么人同情被打死的小偷。
警察过来的时候大家还帮着林琴说话,提到林义的伤情,林琴的艰难,控诉小偷不干人事。
警察上前检查了一下,发现小偷还有气儿,只是要死不活,当下就让村长招呼人手把小偷送去医院。
林琴要照顾林义不能走开,警察也没强迫她去派出所做笔录,等天亮后调查完现场就走了。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接刘丫丫回来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
村里人都在说林琴怎么不容易,只有李莲气得不行,原本她是想着趁着林义受伤逼林琴再嫁,好算计林义的房子和田地,只要林琴嫁出去他们就能顺理成章接管林义那些地。
可林琴不知好歹,死活不答应,她给钱大山出的主意就是当众偷袭林琴,把人给抱了,再传点闲言碎语,那样就算林琴不乐意也得嫁。
事情都计划得好好的,没想到半途杀出一个程咬金,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被林琴打得半死不活,钱大山收到消息竟然吓跑了。
真是没用!活该一把年纪还是个光棍!
跟李莲一样愤怒还有刘永明和“方莹”。
“你说什么?去偷钱的混混被林琴打死了?方莹”一脸呆滞,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刘永明比她还郁闷,神情阴鸷得都要杀人。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睁眼,缓缓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那个女人是真的豁出去了,对付她需要从长计议,这段时间她肯定严防死守,等过段时间她放松警惕我们再下手。”
“那个混混怎么办?他的家人会不会找我们麻烦?方莹”更担心他们被牵扯进去。
刘永明摇摇头,神色惶惶,“应该不会,我又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他林琴手里有五百块而已,是他自己要去偷的,关我们什么事?”
“方莹”恨得咬牙切齿,“那个贱人运气也太好了,几次三番下手都让她多躲过去了!可真是见了鬼了!”
刘永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脸色都白了几分,“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这么多,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好像从我们设计她偷人开始就点背得厉害,说不定还真见了鬼了!”
“方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个劲儿地拍打刘永明,“你别吓唬我了!我们赶紧把证给扯了,免得夜长梦多。”
“成!明天就去扯证!”刘永明答应得很痛快。
自从混混被带走后,林琴在家成天魂不守舍的,院子外有个什么动静她都能吓一跳。
林义看在眼里,不免担心,“都怪我,要是我没受伤你就不会这么艰难。”
林琴摇摇头,“爸!跟你没关系,我是担心这样的麻烦断不了。”
林庆祥和林少军对外说那人是冲着她的离婚补偿金来的,实际情况只有她知道,那人还想上她,或许是想要财色兼收。
她能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
等这次风波过后,肯定还会有人打她的主意。
林义不免又是一阵叹息。
第二天一早。
陈文军带着刘丫丫来上林村。
刘丫丫好几天没见到妈妈,看到林琴立刻朝她扑过来,“妈妈,我好想你!你不是说会去看我?说话不算话!”
林琴紧紧搂着她,心疼得不行,“妈妈也想你,只是家里的事情太多了,妈妈实在没空去接你。”
此时林琴万分庆幸刘丫丫没在她身边,要是孩子也在场,她都不敢想象会怎么样。
陈文军神色凝重地追问道:“我刚刚进村的时候听到村口有人议论你杀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相信林琴会这么做。
林琴红着眼眶直摇头,“我也不知道.....那晚有个小偷溜进我家,我不知道就一直打,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倒在血泊里了,我没想杀人!”
想到那夜的惊心动魄,林琴还是心有余悸。
陈文军看向坐在堂屋椅子上不能动弹的林义,想了想,上前道:“叔,你们这样下去不行,你的身体还得养好几个月,万一下次多人合伙翻进你们家怎么办?
咱不能坐着等死,依我看你们先去我那里住一阵子,我家在船上,小偷上不去,有我在,还能给林琴搭把手,你养伤也更方便一些。”
林琴有些意动,又不好自作主张,只能看向林义。
林义沉默了一会儿,同林琴说道:“你去地里把能吃的菜都收回来。”
刘丫丫一听,蹦蹦跳跳地跟在林琴身后,“妈妈,我跟你一起去。”
林琴同意了,拿着一个大篮筐往菜地走。
路上她问起刘丫丫在五篷船上的生活。
刘丫丫兴奋得手舞足蹈,“妈妈,我在船上跟平安哥哥玩翻绳子,还有摆石头,陈叔叔带我们钓鱼,捡石螺,还给我们抓了一只小乌龟,好小好小,我养起来了,就养在船上。”
林琴看她开心,心情也好了不少,“那你怎么没带回来?”
刘丫丫摇摇头,“小乌龟的家在河里,我们不想养了就放它回家,带回来我怕把小乌龟养死了。”
见孩子富有同情心,林琴也没说什么。
林义这边也向陈文军问起刘丫丫在五篷船上的生活。
陈文军倒是没有隐瞒,“丫丫有点晕船,我白天带他们到南溪上的小荒岛捡石头钓鱼,等天快黑了再上船,她上船自觉躺后舱,很快就睡着了,这几天过得还算开心。”
林义欣慰地笑笑,深深看了陈文军一眼,“现在就咱俩,你老实告诉叔,你跟阿琴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想娶她?”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用力一踹,砸到墙壁又快速反弹。
老刘家的动静惊到了街坊四邻,巷子里的几户人家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跑出家门看热闹。
马翠花双目赤红地瞪着床上抱在一起的男女,冲上去一把拽住林琴的头发把她拖下床,歇斯底里痛骂,“不要脸的贱皮子浪荡妇,竟然把野男人拐进我家,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婊子!”
马翠花嘴里的咒骂滔滔不绝,一只手拽着林琴的头发一只手狠狠扇了她好几个巴掌。
林琴是被痛醒的。
看到眼前那张熟悉且年轻的面孔,她心里的恨意好像星星之火燎原,迅速蔓延开来,即便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她也不管不顾地反扑上去,用尽全身力气拽住马翠花的头发,张嘴朝她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下去。
“啊!”
一阵凄厉的哀嚎划过上空。
马翠花疼得在地上打滚,林琴被她带着摔在地上也没松口。
刘永国两口子没料到向来软弱好欺负的林琴会反抗,还跟疯狗一样死咬马翠花不放,全都惊得忘了反应。
马翠花小女儿刘丽最先回过神来,朝林琴冲过去拳打脚踢,“放开我妈,不要脸的贱人放开我妈!”
林琴吃痛皱眉,身体的痛感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做梦!
听着边上看热闹的邻居指指点点,她恍惚明白了什么。
她重生了!回到上辈子噩梦开始的时候。
就是眼前这些人,马翠花、刘永国、徐蔓枝、刘丽。
他们设计诬陷她和野男人上床,坐实她对婚姻不忠,还把她娘家人找来,害她被娘家人痛打一顿。
没人听她辩解,最终的结果就是她被娘家人一路骂着领回去,被迫离婚。
娘家村子容不下她,走投无路之下,她选择跳河结束生命,没想到巧合之下被今夜另一个受害者给救了。
虽然活下来,却是终日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里,女儿也因为她被别人取笑霸凌,在刘家当牛做马活得比牲口还不如。
她自己终日抑郁,四十多岁就得了大病,没钱治,熬了两年,在痛苦中结束悲惨的一生。
见床上的男人一动不动,显然还没清醒,眼下她只能自救了!
“让你放开我妈你没听见吗?臭不要脸的女人!”刘丽抬脚就要踹下去。
林琴的女儿刘丫丫及时冲出来,死死抱着刘丽的腿,“小姑,不要打我妈,不要打我妈,我妈不是那样的人,呜呜呜......”
刘丽被这么一抱差点摔倒,恼羞成怒踹开刘丫丫,“臭丫头,给我滚一边去!”
刘丫丫在地上滚了两圈,疼得嚎啕大哭。
林琴眼中恨意更甚,她松开马翠花,从地上爬起来,死死掐住刘丽的脖子,“欺负我女儿,我杀了你!”
马翠花目眦欲裂,惊恐大喊,用里拍着地板,“老大,快!快打死这个疯女人,她要杀了你妹妹!”
刘永国两口子立马冲上来。
林琴自知不是他们对手,果断松手,十个指甲狠狠抓了刘丽的脸两下,把她推向刘永国和徐蔓枝。
“啊......我的脸,我的脸好疼啊!妈!”刘丽捂着脸倒在刘永国夫妻怀里,吓得哇哇大哭。
林琴的反应让众人始料不及。
刘永国彻底怒了,“贱人!老子弄死你!”
“砰!”的一声巨响,林琴朝刘建国脚边砸了一个腌咸菜的小陶罐,扯着嗓子大喊,“报警!报警!各位大伯大娘大叔大婶,我是被冤枉的!床上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谁替我报警,我给他五块钱!”
刘家四人纷纷变了脸色。
马翠花更是尖声大喊,“不能报警!她手里没钱,你们不要相信她!林琴,你不要脸,我们刘家还要脸呢!谁都不许去!”
林琴冷笑道:“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个警我报定了!我干的事情我认!不是我干的休想给我扣屎盆子!”
左邻右舍看林琴言之凿凿的样子不像说谎,再加上林琴平日为人老实低调,不像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一时间倒是有人信了,却没人敢动,五块钱虽然多,但他们还得在这里生活,为了五块钱得罪刘家显然不是明智之举,更别说林琴不一定能拿出五块钱来。
见众人不为所动,林琴一颗心沉入谷底。
就在此时,林琴父亲林义和她二叔林志二婶李莲赶来了。
李莲一进屋子就气势汹汹地冲向林琴。
林琴知道,这女人想要打她。
李莲刚扬起巴掌,林琴迅速躲开。
李莲的巴掌重重拍向柜子,那声巨响听着都疼。
李莲龇牙咧嘴地捂着手怒骂,“死丫头!干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情还敢躲!我们老林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贱蹄子!”
林琴冰冷的眼神地扫了李莲一下,完全没把她当成一个长辈敬重。
前世就是李莲在村里散布她的闲话,害她在上林村待不下去,最后选择投河自尽。
李莲被林琴的眼神吓到,谩骂的气势都弱了几分,却仍是梗着脖子训斥,“我说错了吗?你干了这么不要脸的事还骂不得了?”
林琴没跟她吵,只看见老实木讷六神无主的父亲。
林义现在也不过四十出头,却是头发半白,显老又沧桑,他没有儿子,就两个女儿,大姐远嫁,一年到头只过年的时候回来一趟,另一个就是她。
前世她投河自尽没死,也没脸回村,林义就这么孤孤单单地过着贫苦的日子,没少在村里受人欺负,连村子开发赔偿都没能得到公平的待遇,都是因为她!
林琴敛下内心的酸楚,走到林义身边,咬着牙道:“爸!去派出所帮我报警,我是被陷害的,今天这件事必须要查清楚!”
“你说什么?”林义不可置信地看向林琴,再看一眼刘家人,见他们目光闪躲,心不由得沉了几分。
一旁的林志皱眉道:“二侄女,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现在你已经没了名声,要是事情闹大,以后你爸都出不了门了!”
林琴了一眼佛口蛇心的林志,淡定地笑笑,“多谢二叔提醒,但今天我还非报警不可了!要是警察也说我找了野男人,今天我就撞死在这里给大家一个交代!要是我没干,谁也别想诬陷我!”
林志诧异地看着林琴,在他的印象里,林琴一直是个沉默寡言,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丫头片子,什么时候这丫头变得这么凶悍了?
林义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好好好!爸现在就去。”
他相信自己一手带到大的女儿不是那种不知检点的人。
林义刚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回头问道:“派出所往哪儿走?”
林琴知道售房员嘴里的话只能听一半,瞧对方那心虚又讨好的笑容,估计对方都不相信自己说的。
但林琴却是信的,当下就拍板要了这间店面。
售房员惊喜地瞪大眼睛,“同志,你真的想清楚了?这可是五百五十块!不是小数目!”
刚刚他确实一直忽悠林琴买店铺,但当林琴真要买了他又开始心虚。
他们每天都在宣传店面,但问的人真不多,三个月了,还是冷冷清清,他对友谊广场的发展实在没啥信心。
林琴肯定地点点头,“我就要这间了!”
这条街上无论哪一间今后都是旺铺,她记得那种卖食杂的都能赚一套房子。
售房员见她检查也不再劝了,欢欢喜喜地带着她回店里办理手续。
商铺买卖只要签订合同,再送去总部盖章就可以了。
店里冷冷清清,售房员干活特别积极,很快就帮林琴把所有手续跑下来。
五百五十块钱换了一本薄薄的合同,她心里却踏实得不行。
以后那店面就是她和女儿的立身之本了吗,她们母女的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
等林琴带着合同回到上林村天已经快黑了。
林英做了地瓜粥,看见她立马追问,“你真的买了店面?”
林琴点点头。
林英急得直跺脚,“你速度咋那么快呢!我刚刚问了村里一些常去市里的人,大家都说友谊广场的商铺没人买,冷清得很,你买那个干啥?真被你气死了!”
林琴乐呵呵地把东西收进后院的棚屋,蹦跳地跑出来,“姐!这个你就不懂了!友谊广场现在冷清没错,谁能说以后就一直冷清了?反正我把钱换成商铺也不怕商铺跑了,将来再不济我也能带着丫丫住到那边去,横竖不怕贼惦记。”
林英还是想不通,“那可是五百五十块!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林琴反驳,“以后我当家,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咱爸的。”
“哟!还照顾你爸呢!离婚很光荣吗?”李莲的声音飘了进来。
林英和林琴全都收起笑脸,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啊!你谁啊?我同意你进门了吗?”林琴没好气地怼回去。
李莲怒了,“林琴!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
“你骂谁呢?你算什么长辈?我爸住院该去看的长辈都去看了,你门连脸都没露,还敢在这里摆长辈威风,凭啥?我就问你凭啥?”林英怒不可遏地把李莲顶出门。
李莲气坏了,“林英!你敢推我!信不信我打死你!”
“来呀,你来呀!我看谁打死谁!搞不清楚状况的老东西!”林英完全不给李莲面子。
李莲也看出林英的蛮横,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再跟她掰扯,转而看向林琴,“二婶看在咱是亲戚的份上,知道你离婚才特地过来给你说媒的,换成别人我还不爱搭理呢!
对方是南胜县的,叫钱大山,今年四十,年纪大会疼人,愿意给八十块聘礼,你一个离了婚还带孩子的女人想要找下一家可不容易,人家都不嫌弃,你也别挑了,明儿我就给人家回话,让对方来你家提亲哈!”
“哈你个大头鬼!要嫁你自己嫁!再来我家闹事,我打死你!”林英挥着大扫帚往李莲身上招呼。
李莲吓了一跳,鬼吼鬼叫,一边跑还一边扯着嗓子劝林琴考虑。
林英把人撵出二里地才怒气冲冲地回家,在堂屋破口大骂了半天。
或许是因为林英的彪悍护短,接下来两三天李莲没敢再上门闹幺蛾子,倒是村里相熟的人家会过来看看林义,包几个钱或者送点鸡蛋面线啥的。
林义的腿还不能动,但可以坐起来,不用一整天都躺在床上。
接下来就是好好养伤,几个月都不能干农活。
林英家里还有一大堆事,见林义没啥大事,还有林琴顾着,就收拾行李回去了。
因着刘丫丫还在陈文军的渔船上。
林琴跟林义商量着去把孩子接回来。
“爸,明天十点过后我找庆祥叔过来照顾你一会儿,我去把丫丫带回来。”
林义直点头,“好!这些天太麻烦人家了,你过去顺便摘一些菜,地里的菜这几天都没打理也不知道成啥样了,能摘的你都摘了送过去,他那渔船上吃菜肯定不方便。”
“我晓得了。”林琴看了看天色,先拿着镰刀去菜地弄点菜回来给林义换换口味。
父女俩吃过晚饭,天刚黑林琴就关门了,浑然不知黑暗中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家的一举一动,露出猥琐的笑容。
半夜,林琴半睡半醒间听到砖瓦破碎的声音,就一声,她立马睁开眼,竖着耳朵细听。
黑暗中,所有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她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视线看向棚屋的门,心里直打鼓,下意识握住床边的老木棍。
就在此时,一阵风吹了进来。
尽管林琴看不见她还是知道棚屋的门被开了。
林义下不了地,进来的只能是小偷!
她立刻躲到床脚。
对方听到动静还以为林琴翻了个身,立马朝着床的方向摸了过来。
林琴感受到一个人扑上床,立刻举起棍子狠狠砸了下去,“我打死你个小偷,打死你个贼!”
“啊!啊!救命啊!救命啊!”黑暗中一道粗犷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林琴一听就知道是陌生男人,下手越来越重,打到对方没有动静才捂着胸口往外跑,大叫,“抓小偷,抓小偷了!”
她奋力推开门,边上的邻居全都赶了过来。
有人提着煤油灯,拿着锄头棍子过来,“那里?贼在哪里?”
林琴指了指后院的棚屋,惊魂未定。
隔壁阿婆赶忙追问,“有没有受伤?”
林琴摇摇头。
这时棚屋那边传出一阵惊恐喊叫,“林琴,你是不是把人打死了?”
林琴心下一咯噔,赶紧往后院跑。
她拨开人群,只见一人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报.....报警.....”
说完这句,林琴瞬间瘫了。
两个孩子盯着乌龟开始各种天马行空猜测。
林琴看了一眼就没管了,招呼陈文军去洗澡。
自己再把那桶鱼整理出来,道:“地笼要不要先弄上来,不然被大水冲了可就找不到了。”
陈文军点点头,“先去弄吧,省得一会儿又是一身。”
这地笼才放了一天,两口子还以为没什么收获,没成想里面都是满满当当的笋壳鱼。
越是异常越说明要变天了。
夫妻俩不敢托大,东西收上来后,陈文军赶紧把船划到港口,跟其他渔船连在一起。
做完这些他才放心地去洗澡吃饭。
上半夜的时候天还有些闷。
林琴和两个孩子睡得不怎么踏实。
朦胧中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林琴缓缓睁开眼,打开窗子,一股清亮的江风立马吹了进来,原本睡得满头大汗的两个孩子翻了个身,睡得越发香甜。
林琴就这么坐在窗边,听着外头哗啦啦的雨声,吹着凉风,眼皮越来越沉,躺回去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便睡到早上七点多。
外头的大雨没有减弱的趋势,起七点多的天色跟六点多差不多。
陈文军听到动静进来,道:“雨太大了,路没法走,推车推不动,今天没法去菜市场,晚点看看天气咋样再说,要是雨一直这么大,郑老板那边都去不了。”
林琴睡蒙了,傻愣愣地点头,“下雨就钓鱼,也不会闲着。”
陈文军愣了一下,乐了,“还真是!你带孩子们玩吧!我去阿公那边再买两个地笼。”
正好渔船都在港口,他过去找陈阿公也方便,而且下雨天,大家都不出门,不怕找不到人。
当陈文军经过好几条渔船来到陈阿公家的时候,发现他们一家果然都没出去。
陈阿公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了,身体还算硬朗,就是满头白发,看见陈文军,他十分高兴,“这天气不用出去卖鱼了?怎么没带你媳妇过来?我听你婶子说你娶了一个地面上的媳妇,真有本事!”
陈文军呵呵直笑,“阿公,下雨天,她在船上带孩子,我来找你买两个地笼。”
“又要地笼?之前不是拿走了六个,还不够?”
陈文军陆陆续续过来拿了几次,合起来有六个了。
一旁的周水芳好奇地问道:“我最近都没看见你家船,上哪儿去了?”
陈文军倒是没瞒着,把自己买了荒岛的事情给说了。
陈阿公一家都放下手里的活,震惊地看向他。
“哪个岛?这么大的事你不声不响就给办了?”陈阿公儿子陈永定激动得说话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陈文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不是买荒岛和盖房子掏光了家底,想着再多下几个地笼,努力攒钱,看看今年能不能把房子盖起来。
等盖起来就跟大家说,请大家去串个门,这房子还没影,说了也没用!”
万一人家误会他要借钱怎么办?
陈阿公不高兴地撅起嘴,“你来说我们还能帮你一把,啥也不说是不是没把我们当自己人了?”
“没有没有!阿公,我这不是缺地笼就来找你了嘛!”陈文军急急辩解。
陈阿公很是无语,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那个岛在哪里?买了多大的地?”
“就青云观边上那个,也就一百多亩。”
陈阿公一家都蒙了。
“一百多亩?你是种地还是盖房子?”陈永定脑袋都晕乎了。
陈文军笑道:“我老丈人会种地,他就想在岛上开荒种地,盖房子哪里就用得着那么大的地方!”
陈阿公连连点头,“那倒是!咱疍民就没有会种地的,你找了个农家媳妇也挺好,等地开出来还能自己种粮食,这日子不就过起来了!
哦,对了!我这边有一张大渔网,穿上竹竿就能围鱼,你看要不要。”
陈文军眼睛一亮,“在哪里?我瞅瞅。”
陈永定和周水芳立马去后边船舱把东西拿出来。
陈文军一看,确实是大渔网,得两个人抱才行。
“阿公,你这渔网花多少钱买的?”
周水芳哈哈大笑,“买啥买?这都是我闲着没事干织的,你阿公和叔要跑船送货,我一个人也搞不来,而且这渔网太大了,不好收拾,就捞那么一两次,整理都费劲,你要的话就就拿走。”
陈文军赶忙摇头,“我就算要也不能白要,婶子你说个价,我回去拿钱。”
周水芳死活不肯收。
陈文军坚持要给,转身就回去拿钱。
陈阿公一家都拦不住。
周水芳止不住感叹道:“看样子文军这日子是过起来了,都能买荒岛了!爸,你说我们要不要也买个地盖房子?”
陈阿公撇撇嘴,“买地干啥?这船上不能住人吗?再说了,买了地不得买田啊?咱家谁能种地?”
这话一出,周水芳瞬间歇了心思。
“也对,文军是因为老丈人和媳妇会种地,买了荒岛开荒刚刚好,咱在水上讨生活,搬到岸上也不方便。”
陈永定连连点头,“是这么个理!”
周水芳还是有点想不通,“你们说文军捕鱼究竟攒了多少钱?连荒岛都能买!也不知道那荒岛多贵!”
陈阿公没好气地说道:“问那么多干啥?你又没打算借钱给他盖房子。”
提到借钱,周水芳当下就闭嘴了。
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她男人和公公赚钱不容易,她可舍不得往外借。
当陈文军再次过来的时候,周水芳果然只字不提荒岛的事情,在客套了几次之后才收了陈文军给的二十块钱。
同时陈文军又付了地笼的钱,陈阿公叫上儿子一起帮忙,帮着陈文军把渔网送过去。
有了这张渔网,陈文军兴致勃勃地跟林琴商量接下来的计划,“这场雨估计要下到下午,上游大江水位涨起来,不少大鱼都会游过来,我们去入水口拦网,肯定能抓到不少河鳗。”
林琴听到河鳗,眼睛都亮了,这玩意儿值钱,还不好抓,只有发大水的时候拦网才可能大丰收,寻常时候也就抓到那么一两条,不够看。
“那我们得多准备一些水桶装鱼才行!”
林义在一旁默默听着,没忍住给他们泼了冷水,“打渔就是靠老天爷赏饭,不是你们说抓多少就抓多少,现在水流这么凶,拦网不安全,别到后面啥也没抓到,还把渔网给弄坏了。”
发大水的时候,跟着鱼一起冲下来的还有一些漂浮的垃圾木头树枝,要是被这些东西缠上可就麻烦了。
陈文军憨笑道:“爸!到时候我再一些拦着,肯定不能坏了咱家的渔网。”
林义好奇陈文军是如何操作的,便决定跟过去帮忙。
中午过后,雨势果然变小了,南溪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起来。
两口子担心南屿的情况,赶忙撑着竹篙过去查看。
到了地方才发现水面距离地面还有二十公分左右,对南屿没造成任何影响。
两人扛着木板遮雨,特地上岛查看地基情况,见一切安好,悬着的心也踏实了不少。
小河虾始终无人问津,好在他们本来就打算送饭店,倒也不着急。
因着陈文军的鱼好卖,林琴还以为那些菜卖不出去,得原封不动带回去,没想到快八点的时候竟然有人过来问价。
来人是个大胖子,这个年头胖子不多见。
林琴多看了他两眼。
张友仁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眼神,自来熟地笑道:“我是管饭堂的,你们这菜怎么卖?还有这些河虾,啥价?”
林琴回过神来,忙回道:“四季豆一毛、笋菜一毛二、花菜8分,河虾两块一斤。”
这个价是刚刚在街上问的,这年头买菜都会讨价还价,她不能主动降价,否则会被其他人视作眼中钉,要是别人讨价还价那就另说了。
果然,张友仁下意识就是皱眉,先是在那筐菜里挑挑拣拣,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之后又说河虾有的死了不新鲜。
“便宜一点呗!价钱合适的话我都包了!”
林琴听了半天总算听他说到主题了,抿了抿嘴,弱弱道:“这些河虾都是今天早上从河里收上来的,都是活的,还有鳗鱼,你要是都买的话河虾和鳗鱼能便宜你一毛,那些菜抹了零头,你看成不?”
“这还差不多!”张友仁态度和善了不少,这次没再挑挑拣拣,直接让林琴和陈文军称重,把东西都给他装上。
张友仁付完钱离开,隔壁摊位的大娘才小声嘀咕道:“你们刚刚就不应该便宜卖!那个张友仁回去肯定乱报账,大家都说他吃回扣!谁都不乐意让他占便宜!”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人还是很淳朴的,做买卖讲究实诚,不玩心眼,而且正义感十足。
林琴一副受教的模样,无奈解释道:“可是日头都上来了,没人买我们的虾,也只能优惠一点卖给他,不然就砸手里头了。”
“那倒也是!”大娘就在边上,知道林琴说的是事实,不好再说什么。
集市差不多九点就没什么人了。
林琴他们还有一些笋壳鱼和鲤鱼没卖完。
两人推着推车挑着扁担开始走街串巷叫卖,还真碰到有人询问的。
半个小时过了两条街,把笋壳鱼都卖了出去,剩下两条鲤鱼卖不出去只能带回家自己吃。
林琴兜里揣着钱,扬起的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两人回到渔船上。
陈文军先收拾东西。
林义迫不及待询问,“怎么样?东西都卖了吗?”
林琴笑得合不拢嘴,“卖了!都卖光了!爸,你种的那些菜卖了两块六,钱都在这里,你收着。”
林义果断摇头,“那些菜是给你们吃的,也是你们卖的,给我干啥?寒碜我呢!赶紧收着!”
“这可是你说的,我就不客气了!”林琴立马把钱揣回兜里。
见陈文军进来,立刻掏出所有钱算账,“胖头鱼咱是一斤卖一块五,卖了六块七毛五;鲫鱼小的一条八毛,大的一块一,统共卖了十一块七;鳗鱼一斤两块四,卖了五块两毛八;鲤鱼一斤一块五,卖了七块五;笋壳鱼一斤一块八,卖了十块二;卖了虾一斤一块九,统共五斤三两,卖了十块七分,抹了零头,收十块,这里总的有.....五十一块四毛三。
要是再加上卖菜的两块六,合计就有五十四块三分了。
我们一天就赚了这么多钱!发财了!”
林义不可置信地吞了吞口水,“丫头,你没算错吧!”
一旁的陈文军失笑摇头,“没错,是这个数,最近我去市里卖鱼每次也能卖二十几块,今天去两个人,多一倍正常。”
“嘶!打渔真这么挣钱大家还种啥地啊!”
就算钱都摆在面前林义还是不能接受,这跟他想象的疍民艰苦求生不一样!
“爸!事实摆在眼前,我跟文军好好干,买地的希望就在眼前。”林琴窃喜地眯了眯眼,握紧拳头。
林义无语摇头,“别说大话,先做饭,两个孩子玩了一上午估计都饿了。”
林琴立马把卖剩的鲤鱼捞出来,杀两只,给全家炖个鱼汤。
吃饭的时候刘丫丫小声问道:“妈妈,我能跟平安哥哥下去摸石螺吗?平安哥哥说溪边还有小螃蟹和小乌龟。”
林琴想都不想就反对,“你们两个小孩子不能去水里玩,现在天气还冷,等下感冒就麻烦了。”
刘丫丫沮丧地垂下脑袋。
陈文军一看,便说道:“叔叔给你们一人做一根鱼竿让你们一起钓鱼怎么样?”
两个孩子眼睛都亮了,“好呀好呀!”
林琴摇头嘟囔,“你就宠着吧,这么小的孩子钓啥鱼,别再别鱼给带水里了!”
林义也担心着,忙说道:“外公看着你们,咱三个一根竿就行。”
林琴:“......”
合着全家就她一个坏人呗!
一家人吃过午饭,陈文军照样先去下地笼再去捞笋壳鱼。
林琴就带着三个老弱病残在船上钓鱼。
为了延续昨天的好运气,她在抛竿之前还特地往龙王庙的方向拜了拜,把林义看得特别无语。
刘丫丫见林琴忙了半天还没开始,等不及了,竟然自己抓蚯蚓往鱼钩上套。
还别说,小家伙竟然不怕,还做得有模有样的。
林琴扭头见他们抛钩也赶紧上饵。
鱼饵入水后,大家都默契地不吭声。
很快林琴这边就有了动静。
刘丫丫看着都急了,“妈妈,为什么鱼不吃我的蚯蚓?”
她刚说完鱼竿就差点脱手。
好在林义一直盯着,眼疾手快把鱼竿和刘丫丫拉住。
陈平安立马伸出右手帮忙拉住鱼竿。
林琴见三人吃力,立马将自己的鱼拉上来,是一条四两左右的小鲫鱼,没啥看头,她赶紧把鱼扔进桶里,拿抄网过去帮忙。
四人使了吃奶的劲儿,终于让水底下那条大家伙冒出水面。
林义瞅一眼那条鱼的黑黢黢的脑袋,大乐,“又是一条大胖头,比昨天那条还要大一点!”
“爸,你先抓紧一点,我来捞。”
“你小心点。”
在众人合力下,大胖头终于被弄上船。
林义累得气喘吁吁,却笑开了花,“看样子南溪里的胖头都泛滥成灾了!”
林琴:“......”
“爸!有没有可能是我们运气好而已。”林琴说道。
弄完渔网,陈文军立马上船,把五篷船划到水流相对平缓的地方。
两个孩子还是头一次来这片水域,看什么都新鲜。
刘丫丫指着河边的水草,嚷嚷道:“里面是不是有鸭蛋?叔叔,我们要不要过去捡鸭蛋?”
陈文军好笑摇头,“现在不行!水位太高,就算有鸭蛋也泡坏了,捡不了,叔叔下地笼,你们钓鱼,怎么样?”
两个孩子倒也不失望,屁颠屁颠去后面拿鱼竿。
陈文军找了个地方让渔船靠边。
快速上岸挖蚯蚓。
大雨天,不少低洼泡水的地方蚯蚓都冒出来了,有的甚至有小拇指那么粗,几十厘米长,关键还是一窝一窝的,密密麻麻都是,看得人头皮发麻。
林琴站在甲板上瞧着,一点下船的意愿都没有。
陈文军拿着桶,捡了小半桶大蚯蚓上来,“用这个钓,小鱼不会咬钩。”
他知道林琴有点密集恐惧症,也没让她上手,自己拿来剪刀,三两下就把一条大蚯蚓分成好几段。
腥臭味被江风吹散。
林琴紧皱的眉头松了松,见陈文军贴心地帮她穿好饵料,当下就乐呵呵地坐下来抛竿。
两个孩子就在一旁观望,要是林琴能钓到鱼他们就挂饵,要是钓不到他们就老老实实去后舱玩。
等待的时间比较漫长。
一旁的林义不时看一眼水面,嘴里念念有词,“水还是太急了,估计是钓不到东西了,我觉得可以换个地方,或者让文军下地笼去.......这里水有多深......往这边走能去哪里?”
陈文军有问有答。
说话间,林琴突然激动地低声喊道:“有动静了,快!你们看!”
四双眼睛纷纷凑过来。
就一会儿的功夫,整个浮标都沉下去了。
林琴立马收竿,与水下的东西拔河。
陈文军果断去后面拿抄网。
林义则帮忙拉杆,鱼线不是最好的,担心线断了,父女俩特别小心,压根就不敢用力。
直到把鱼遛累了,他们才敢把鱼拖近一些,陈文军眼疾手快,瞅准鱼的动向迎上去,一条四五斤重的白鲢入网了。
林义大喜,“好兆头好兆头,丫丫平安,我们也开干!”
陈文军不敢走远,干脆就在附近下地笼。
一家子忙活了一下午,眼看着天快黑了,陈文军划着船过去收网。
收网要两个人配合。
林义不放心,非要帮忙。
河道宽阔,他们的网只拦了一部分而已。
林琴在岸上那头稳住竹竿和渔网,林义听陈文军指挥划船,陈文军负责收网。
从这头开始拔竿,到中间竹竿稍停,清理完杂物再继续往林琴所在的岸边靠拢。
当竹竿全都弄上岸。
陈文军开始用力把水下的渔网捞上来。
一开始只有几条鲤鱼鲫鱼鲢鱼的时候,林义还有些失望,结果网收了三分之一,河鳗出现了,从一开始的两三只到后面密密麻麻一大堆。
乍一眼就跟捅了蛇窝似的,最让人震惊的是。
渔网里竟然还有一条十几斤重的大鱼,那个头差不多能跟两个孩子一较高下了。
“好家伙!这么大的鱼都没把网撑破,这张网买得太值了!”林琴笑得合不拢嘴。
鱼的价格跟大小成正比,越大越值钱,这条鱼不得卖个三四十块!
除了这条大鱼,那些河鳗个头还不小,看着就肥美,一斤能卖到两块五二两块六,这些估计都有四五十斤了。
陈文军把渔网弄上来,看了一眼远处的渔船,兴奋地说道:“我先把大鱼弄上船,这事别声张,不然水芳婶子要不高兴了。”
刚刚碰面的时候周水芳看到渔网明显酸溜溜的,要是让她知道这渔网抓了十几斤大鱼,非得闹起来不可。
林琴也不想惹麻烦,立马让林义帮忙,先把大鱼和一桶河鳗弄上船。
两人一连跑了三趟,才把大部分河鳗弄上船,林琴还在渔网里挑挑拣拣。
陈阿公家的渔船这会儿也要回去了,刚靠近周水芳就迫不及待问道:“文军媳妇,收获咋样了?”
林琴吓了一跳,抬头看了看她们,冲周水芳笑笑,压了压水桶给他们看,“没多少。”
周水芳当下就急了,“不应该啊!我们用小渔网都抓了好几条河鳗呢!这么大的网怎么才抓了这么一点?”
林琴憨笑,“可能是没弄好,给跑了。”
周水芳一脸可惜,“下回可得仔细了,别白白浪费了这么大的网。”
说着她便意兴阑珊地缩回船舱,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把渔网织好,要是那样的话陈文军回头找她退钱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赶紧让陈永定划快点。
林琴见周水芳家的渔船走远,暗暗松了口气,将渔网抖干净,打算弄到船上挂起来,晒干了还能再用。
就在这时,陈文军下船了,抑制不住兴奋地说道:“我打算再拦网,今晚还能捞一波,明儿大清早收网,正好把地笼里的东西都收起来。
那些值钱的大货先送去国兴饭店,剩下的咱再拿去卖,菜市场卖不完也能放着,等傍晚继续卖。”
家里盖房子正缺钱,陈文军自然不能错过任何一个发财的机会。
林琴实在拿他没办法,只能由着他折腾。
两人磨磨蹭蹭披星戴月回渔船。
林义烧了热水。
两人简单冲洗一下就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凌晨四点半。
陈文军提着煤油灯打开船舱,将煤油灯挂在门边上,撑着竹篙先去收地笼。
这地方平时打渔的人不多,发大水的时候鱼虾特别多,几乎每个地笼都爆了。
他一个人来不及收拾,只能简单把鱼虾分开,剩下的要等林琴来帮忙。
差不多忙到五点出头,天边有了亮光。
这会儿他才准备过去收网。
林义和林琴全都准备好了。
三人合力把渔网弄上岸。
出乎意外的,这次抓到的河鳗竟然比昨天下午还多。
而且还有好几条一两斤重的黑鱼,四只甲鱼,河虾也有不少。
对他们来说,绝对又是一次大丰收。
陈文军一次能装走的东西有限。
夫妻俩商量了一下,还跑去找其他疍民借推车。
林琴先把一车鱼虾推到菜市场摆摊,陈文军则是把那条大鱼和三大桶河鳗送去郑国兴那边。
“工作分配工作分配......要不是为了你的工作我们娘俩也不用受这么多委屈!以后你可要好好拉你妹妹一把,林琴那个贱人这么对我,我手臂上的伤还在呢!实在不行就说我跟她合不来,以死相逼要你们离婚!”马翠花赌气地提议。
刘永明眉头皱得更紧了,“妈,这是实在没办法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你背着恶婆婆的名声。”
马翠花一听儿子是为她考虑,心里总算是好受多了。
“行吧,那你赶紧的,不然你妹妹没法去上学了!”马翠花临走前还不忘催促刘永明。
刘永明把她们送走后,想了想,买了点不值钱的饼干骑上自行车往上林村去。
一路上他都想好了怎么跟林义解释,再说服林琴去学校解释,结果到了上林村才发现老丈人家大门落着锁,连个人影都没有。
正好林庆祥往这边过来,刘永明赶忙上前问道:“叔,你知道我老丈人去哪儿了吗?”
林庆祥仔细瞧了瞧刘永明,脸色瞬间耷拉下来,“你不是早就回来了吗,林琴就是听说你回来才带着孩子回婆家的,怎么?你不知道你老丈人为啥不在家?”
刘永明面对林庆祥的质问面上多了几分尴尬和不悦,神情淡淡地解释道:“我这段时间在单位实习,没住在家里。”
“你没住在家里还让老婆孩子回去干啥?让你老娘一家欺负她们吗?有你这么当丈夫的吗?”林庆祥噼里啪啦把刘永明骂了一顿,完全不给他任何面子。
刘永明听不下去,扭头上车就走。
林庆祥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什么操蛋玩意儿!”
刘永明没见到林琴,又不想回家被马翠花和妹妹念叨,只能回方莹那里。
方莹见他回来晚了,挑眉问道:“去处理那个黄脸婆的事了?”
刘永明吐了一口浊气,神情抑郁,“去了一趟上林村,没见到人,不知道死哪里去了!今天还去我妹的学校大闹,害我妹被老师同学孤立,看样子这个女人是越来越不受控制了,你有什么好建议?”
方莹嘴角扬起一丝轻嘲,“你不是很能耐!现在知道来求我了?哼!拿捏一个女人法子多的是!她不是很在意她女儿和她爸吗?就用他们两个逼她就范不就得了!”
刘永明茅塞顿开,“不愧是能考上大专的女人,这脑子就是聪明!这几天我再去上林村跑几趟,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直躲着!”
翌日上午,林琴给刘丫丫办理出院手续,孩子后背的伤还会疼,要抱得特别小心。
林义特地回上林村借了一个独轮推车把刘丫丫放在上面,两人小心翼翼地把孩子送回上林村。
这几天林庆祥干完活就会来林义这边转一圈,见他家门开了,直接就进了屋,“人呢?”
“来了来了!”林义从后院跑来,招呼林庆祥坐下说话。
林庆祥也没跟他客气,往那小凳子一坐就开始抽烟,“我跟你说,昨天傍晚你那女婿过来了,找不到你们人,又走了,看那小子鼻孔朝天的模样我就来气。”
林义怔了怔,跟着坐了下来,“都说啥了?”
“还能说啥?问你们怎么不在,我反问他怎么会不知道你们去哪里了,他答不上来还给我甩脸子,扭头上车就走!什么玩意儿!我跟你说,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林琴和孩子这回可是遭了大罪了,再把人送回去还不知道会咋样呢!”
林庆祥身为局外人看得比林义要透彻,林义眼中好女婿现在瞧着压根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林义沉默了。
林庆祥看了后院小门一眼,小声问道:“孩子咋样了?”
林义愁容满面,“后背烫伤了一大片,前几天天天哭,天天喊,说这里疼那里疼,我跟她妈没日没夜轮着照顾,现在还没好透呢!”
林庆祥听着就揪心,特地往后院看了一下孩子,真见到那伤,他整个火气又蹭蹭蹭直冲脑门。
从后院一直骂到前面院子,边上的村民全都给惊动了。
林庆祥就把刘家干的那些事一五一十说出来,让大家一起骂。
傍晚刘永明又过来了,见屋里有人,立马往里闯,“爸!我来接阿琴和丫丫了。”
林义二话不说上前揪住刘永明的衣领,“现在孩子出院了,你来接了,之前都死哪里去了?你妈你大嫂你妹妹欺负她们母女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刘永明被林义骂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用力挣脱他的手,不满地蹙眉,“爸!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我还在念书,家里的事情也顾不到,你骂我还不如好好说说阿琴,我妈说她几句而已,她就跟我妈顶嘴,丫丫也是,都被她给宠坏了,看这次把我大嫂给撞的,我大哥非要我给他一个说法。”
林义气笑了,“所以呢?你他妈来这里是干啥?老子告诉你!我女儿还有我这个当爸的护着,不是你们刘家说作践就能作践的!今天你想从我这里带走她们母女,可以!丫丫受了什么伤,还有我女儿受了什么伤,谁干的你给我还回去,否则现在就给我滚!”
刘永明面色微变,“爸!你说什么胡话呢!之前的事不都已经翻篇了吗?阿琴和丫丫也没事,现在我回来了,我妈他们肯定不会再这么对她们,再说了,哪有出嫁女一直住在娘家的,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搁啊!您这面子也不好看啊!”
“放屁!我管你什么脸面不脸面,脸面都是自己挣的!你们刘家不干人事,活该没脸!”林义怒不可遏地大骂。
刘永明不想跟他掰扯,伸着脖子往后院喊,“阿琴,阿琴!我来接你了,快带孩子跟我一起回去!我保证之前那些事情以后都不会发生了。”
他刚喊完,林琴就现身了。
刘永明得意地冲林义笑了笑,旋即不满地开始数落林琴,“你说咱夫妻都多少年了,我妈她们什么性子你也清楚,干啥非要跟她们较真,现在好了,弄得孩子都跟着遭罪,你还跑阿丽学校闹,知不知道你这么一搞,阿丽前途都毁了!
你赶紧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回去,明天再去阿丽学校跟她老师同学解释清楚,得让阿丽正常上学,她都初三了,学业不能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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