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中看见,安茗放学时飞快地骑着自行车,飞跃到草坪上,连人带车横在在车站等车的他面前。
十六岁的女孩比风还自由,耳尖红透了也要拦住心爱的少年,送出这封文笔拙劣、字迹扭曲却饱含爱意的情书。
没有一个人会不心动。
十六岁沈河就那样闭着眼踏入了安茗的人生轨迹里,跟她一起考了北方的大学,在北方结婚,定居,和她孕育孩子。
他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并不能适应北方冷冽、干燥又粗犷的风,直到现在依旧不适应。
可他从没有抱怨过。
如今的他看着镜子,里面的男人苍白、虚弱、头发蓬乱,身材瘦小,怀里抱着一个喝奶的孩子,再也不见从前的朝气。
沈河想,十六岁的安茗不见了,十六岁的他也不见了。
那么,后面的路也无法走下去了。
于是他给大洋彼岸的某位校长打了个电话。
“你好,之前你说的管理学教授的终身教职,我接受了,一个月后就可以报道。”
一个月后,他会带着孩子一起离开。
安茗在一个小时后回到家里,脸上带着温柔妩媚的笑,她一边脱下大衣,一边凑到沈河身边,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脸颊,柔声问是谁惹她老公不高兴了。
“女儿呢,睡了吗?”
沈河并没有说话,而是把手机打开生硬地丢到茶几上。
安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嘴角的笑立刻僵住。
半晌,她轻轻叹息一声。
像是觉得可惜似的,皙白的手掌轻轻地抚摸几下沈非石的耳朵。
“我还以为,你还要很久才会知道这件事。等你知道的时候,我或许早就跟他分开了。”
安茗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沈河乖巧温顺地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本书,像是抓着什么依仗似的。
他神色平静地问:“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婚。”
这句话说出来,一连串的眼泪就纷纷从他眼中落了下来。
洇湿了洗得泛白的衬衫。
“离婚?说什么呢。”安茗凑近了反问他,“老公,怎么离得了啊?女儿这么小,你没有工作,你的资产又都在我这里。你离不开我的,毕竟这几年都是我养的你。”
“老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