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透明的液体注入一个个玻璃杯,派对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男生们豪迈地干杯,女生们则好奇地摆弄着那套昂贵的护肤品。
“这个精华液一滴就上百吧?”
阮棠蘸了一点涂在脸上,惊呼出声:“天啊,真的好润!”
我靠在沙发上,冷眼看着朋友们将我妈的护肤品当作玩具一般互相涂抹,不时调整手机角度,确保录下每一个细节。
张赫将茅台当水喝,阮棠用神仙水敷面膜,秦甜把眼霜当护手霜涂。
“小婉,你怎么不喝?”
张赫举着杯子凑过来,脸颊已经泛红。
我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烈酒划过我的喉咙,带来一股灼烧的感觉。
“再来一杯!”
我高声说道,拿起酒瓶倒满,一饮而尽。
酒精冲上头顶,却让我的思路异常清晰。
晚上十一点,派对达到高潮。
茅台已经见底,护肤品也被用掉了大半。
我的手机里存满了朋友们挥霍奢侈品的视频——我的目的达到了。
第二天,视频被发到了家族群里。
群先是死寂了几分钟,然后——叮!
叮!
叮!
消息疯狂弹出。
大伯:这什么情况??
茅台就这么糟蹋了?
婶子:天啊,那套护肤品不是好几千吗?
就这么抹着玩?
二姑:小婉,你疯了吧?
这是要造反啊?
手机疯狂震动,群里直接炸了。
我妈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电话号码,给我打了过来,声音都在发抖:“陆婉!
你立刻把视频撤回!
立刻!”
我慢悠悠地喝了口冰可乐,才回她:“撤回?
晚了,大家都看到了。”
我爸直接在群里发语音,声音暴怒:“陆婉!
你给我滚回家!”
我冷笑,对着手机里说:“行啊,我可以回去,但你们最好把我的东西也带回来,否则——”我顿了顿,“我还有更精彩的没发呢。”
半小时后,我猛地推开家门。
爸妈坐在沙发上,佝偻着背脊,像是等了我很久,我妈眼睛通红,显然是哭过,我爸脸色铁青,手指捏得咔咔响。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妈见到我,立刻尖叫出来。
“我说得很清楚了,”我坐到沙发上,翘起腿,“我的手办、汉服、各种周边,你们从大伯娘那儿拿回来,这事就翻篇。”
“你知不知道你让我们丢尽了脸!”
我爸低吼,声音里除了愤怒,还有时态脱离掌控的慌乱。
我笑了:“你们把答应给我的东西随便送人时,怎么不觉得丢脸?”
我妈突然哭了,是真的崩溃的那种哭,不是装的。
她瘫坐在沙发上,捂着脸:“我们怎么养出你这样的女儿……因为你们从来没把我当回事,”我盯着她,一字一句:“从小到大,你们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个独立的人,从没问过我的意见。
我的东西,你们说送就送,现在,轮到你们尝尝这种滋味了。”
我爸沉默了很久,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好。”
我和他对视:“好什么?”
“……我们去把东西要回来。”
他终于低头了。
第二天中午,我的手办和衣服全都放在了我的书桌上。
可是当我看到书桌上摆着的东西时,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我的初音未来手办,左臂断了,连接处露出刺眼的裂痕。
我的汉服,裙摆被剪开一道狰狞的口子,上面的绣花被恶意地扯烂。
我最爱的草莓棉花娃娃,肚子被划开,棉花脏兮兮地露在外面,像是被人踩过。
我不可置信地拿起他们仔细检查,确认这不是我的幻觉,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绝对是人为破坏的!
堂妹南南干的!
我抓起手机,直接拨通她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南南的声音带着虚伪的甜腻:“姐,东西收到了吧?”
我声音冷得像冰:“你弄坏的?”
她轻笑一声:“哎呀,不小心嘛,舅舅舅妈突然来要回去,我一生气就……你知不知道那个手办绝版了?”
我指甲掐进掌心,“那条裙子是我攒了半年钱买的?”
南南满不在乎:“反正你那么有钱,再买呗。”
我深吸一口气:“行,你等着。”
我拎着破烂的手办和裙子冲进客厅,把东西摔在茶几上:“看看你们的好侄女干的好事!”
我妈脸色变了:“这……南南不是故意的吧?”
“不是故意?”
我冷笑,“裙子是剪的,手办是掰断的,棉花娃娃是划开的,这叫不小心?”
我爸皱眉:“算了,东西拿回来就行了,别闹了……”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可我偏不要就这么息事宁人!
“算了?”
我盯着他,“我这些东西价值三万块,凭什么就算了?”
我转身回房,锁上门,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纸箱——里面全是南南这些年“送”我的“礼物”:她不要的发卡、玩旧的娃娃、过时的衣服……然后,我拿起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