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端野外,人与人最忌讳的就是走散。
脚后跟出已经隐隐传来痛感,只是天气太过寒冷,冻得疼痛都减弱几分。
“啊!”
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我抬头看过去,闹着要见见世面的姜瑟不小心摔在了乱石堆里。
正在加热罐头的陆淮景猛地回头,三步并作两步就跑到了姜瑟跟前,单膝点地,语气急促。
“伤到哪儿了?”
姜瑟指了指脚踝,小脸皱成一团。
“好像是脚崴到了。”
陆淮景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在路过我时,眼皮都没抬一下。
“让下,谢谢。”
我被轻撞了一下跌坐在地上,陆淮景停顿了一瞬,又头也不回的离开。
拖着酸胀不堪的腿来到一边,脱下袜子才看清楚惨状。
脚后跟不出所料被磨破了皮,鲜血将袜子后面印出一片红色,因为长期摩擦,看起来惨不忍睹。
刚消完毒准备上药就看见陆淮景朝我走过来。
是来关心我的吗?
怎么可能,我心里嘲讽自己。
果不其然,他扫了我一眼,淡淡开口。
“我记得你包里有药吧?
小姜脚崴了需要用。”
他朝我伸出手,视线下移这才注意到我的脚后跟也隐隐有血迹,眼神松动了一瞬,随即又狐疑开口。
“你......也受伤了?”
似乎是在说这么巧,姜瑟受伤我也受伤,伎俩未免太低级。
但又像是想到什么,居然还好心情的勾起唇角。
“何必呢?”
他说。
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又看了我一眼,将话说的更直白。
“小姜和我都是过去式,你没必要把她当假想敌。”
原来是觉得我为了争风吃醋故意受伤,我被气的无话可说!
“我给你上药。”
他在我面前蹲下,刚想抬手触碰我的脚就被我躲开。
“不用!”
我将头扭向一边,不再看他。
他似乎也来了火气,扔下一个创可贴在地上,抬手将仅剩半瓶的云南白药拿走。
“看起来还是小姜更需要用药。”
“你,死不了。”
我挣扎着要去把药拿回来,却无济于事。
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了刚结婚时我们一起去爬佘山。
当时没注意看路,不小心被脚边的刺树刮了一道小口,我觉得无关痛痒。
后来被他知道了,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摸着我都快要结痂的伤口眼泪止不住地留。
“我们家晚晚可害怕留疤了。”
“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他知道我害怕留疤,所以伤口一定要及时处理,但他还是带走了那瓶药。
不远处,我看见姜瑟看了眼蹲在她面前专心致志处理伤口的陆淮景,抬头朝我露出得意的笑。
无声的口型像我炫耀。
“你输了。”
我收回视线,闭了闭眼,有些疲惫。
你想要,那就送给你吧。
故事早就应该翻篇了。
第二天趁着时间还早,今天早点出发登顶的话说不定还能赶在天黑之前下山。
一行人继续出发。
又走了一会儿,已经大致能够看得见山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