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存宥的手掌落在她纤细的腰际,掌心下的触感隔着厚重戏服,依旧能感知到那份细腻温软,像一缕暗藏锋芒的火焰,稍一收紧,便会燃烧至骨血。
观众席爆发出清晰的窸窣声,有人为情绪动容,有人低声惊叹,甚至有些后来闯入会演厅看热闹的“卧槽”声。
舞台中央,微光投下,一片朦胧暧昧的金色。雕花落地窗外,细雪轻落,冷色调的布景衬得殷红丝绒沙发愈发深沉。
靳存宥面不改色地念着台词:“你真的以为你能全身而退?”
光影交错,纱帘半掩,卓矜溪的侧脸贴近他的肩头,长睫微颤。
靳存宥垂眸,睫羽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他清晰看到,她戴着的珍珠耳坠微微摇曳。
碎钻在灯光下流光溢彩,映在她光滑的颈骨间,在舞台的冷光下泛起柔和的光晕。
“放开。” 她低声,牙齿几乎咬住唇瓣,语气细微。
她的鼻息拂过靳存宥的侧颈,温热的呼吸不经意间洒在锁骨处,细微的触感像是羽毛扫过肌肤,引起一阵细不可察的酥麻感。
靳存宥呼吸轻滞,眉峰不易察觉地微蹙。
“你自己跌进来的。” 他的嗓音压得极低,落在她耳畔,混着几分不耐。
“别恶心我。” 卓矜溪声音轻,她抬眸,撞入他眸底幽深的颜色,指尖暗自收紧。
卓矜溪神色不变,她轻咬嘴唇内壁,像极了她在戏外时高傲冷淡的神情,疏离又克制。
“有本事就在舞台上大声点骂。”
“有本事就在舞台上大声点骂。”
靳存宥语调温吞轻缓,带着舞台灯光炽热的温度,几不可闻的声息隐匿在暧昧的音乐里,语气带着熟悉的轻慢与嘲弄。
她扮演的玛蒂尔德在此刻终于卸下所有伪装,高贵的下颌微抬,瞳孔深处燃烧着不甘的火焰。
靳存宥盯着她,眉目间的克制与鄙薄交织,像是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灯光的倒影将两人映入暗色地毯,交叠对峙的影子仿佛无法逃离、挣脱,观众席发出微妙的骚动声。
卓矜溪试图后退挣开,仅轻微一步,脚腕却极疼,她轻嘶,带着躁意猛地偏过头。
她发丝微微擦过靳存宥的脸颊,沾染着雪松香水的冷意。
靳存宥却只是微微低头,阴影隐去他脸上的不明神色。似躁,又似燥。
卓矜溪只感到自己几乎要被他的气息吞没。
就在此时,舞台灯光骤然熄灭。
观众席原本寂静无声,沉浸在这场戏的余韵中。落幕瞬间,掌声响彻整个剧场,杂乱的议论声模糊不清,此起彼伏。
帷幕落下,黑暗倾泻而至,带走了所有的目光,台上的两人却陷入短暂的沉默。
音乐余韵缱绻,漆黑中两人呼吸尚未完全平复,相对无言。
他们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姿势,站在被黑暗笼罩的舞台中央,彼此气息交错,却在灯灭的瞬间,各自倏忽后退一步。
卓矜溪皱了皱眉,像是被烫到一样,可心跳却有些不受控制地乱了拍子。
靳存宥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微妙反应,他眉间的冷意加深了几分,正准备说点什么把刚才那点莫名其妙的情绪彻底抹去,就见卓矜溪咬牙看向他。
“你特么干嘛不改戏?”
她脸色很冷,甚至有些不自然的僵硬,眼底的情绪一言难尽,看起来像是被迫吞了一只苍蝇。
“靳存宥,我问你话呢!”卓矜溪攥紧裙摆,声音带着压抑的恼意,咬牙道,“你刚刚手放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