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顾若芸时，她像老了半个世纪。
她母亲推着轮椅来找我，可顾若芸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把我们家女儿害成这样，必须赔钱！”
“你以为把苏子墨那杀人犯送进去就完了？
你不赔三百万，这事没完！”
我后退一步，躲开她母亲的唾沫星子，眼里带着几分唏嘘。
“子墨的事和我无关，我没义务赔你一分钱。”
她母亲掏出一本账本，叉着腰指着每笔数字跟我算账。
“不赔？
凭啥不赔？
我女儿跟苏子墨好了三年，青春损失费你得掏吧？”
“她被苏子墨推下楼，医药费花了六十多万，你们家一个子儿没出，还有没有天理？”
“我就这一个女儿，她现在这样，你让我下半辈子咋活？”
我平静地等她吼完，递上早已准备好的律师函。
“首先，我没伤害过你女儿，也没任何义务赔钱。”
“其次，你女儿和苏子墨严重损害我的名誉，我正准备起诉她。”
“最后，如果你真心疼你女儿，不如先给她换身干净衣服，再换个尿垫。”
听到最后一句话，顾若芸浑浊的眼珠动了动，两行泪水滑落。
我转身离开时，一个和顾若芸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朝她们冲过去。
争吵几句后，一脚踢翻了顾若芸的尿袋。
顾若芸盯着地上的污物，低声说了句什么，趁男人低头时，一口咬掉他的耳朵。
那天之后，顾若芸彻底疯了，我再没听到她的消息。
一个月后，姑姑打来电话，说他们被骗子坑了。
为了救苏子墨，他们砸锅卖铁，把老家的房子都卖了，东拼西凑借了一百多万。
谁知人财两空，亲戚天天上门讨债。
“晓然，我们知道你最孝顺，以后我们的后半辈子就靠你了！”
我没听下去：“你是我姑姑，我本没有义务养你们，你儿子也不是我害的，是他咎由自取。
有什么事情，你们等苏子墨出来再说吧。”
挂断电话，我拉黑他们的号码，推开窗户，迎着海风沐浴阳光。
在温暖的微风中，我拥抱崭新的未来。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