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原的家在南方小城,房子不大,院子里种着桂花树,香得让人心静。
他再婚了,继母叫陈梅,温柔得像水,笑起来有酒窝。
家里还有个弟弟,叫赵乐,十岁,眼睛圆得像葡萄,看见我就扑上来,喊:“姐姐!
姐姐!”
我愣在门口,手里的包差点掉。
赵乐拽着我进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姐姐,你会做风筝吗?
我同桌说风筝可好玩了!”
陈梅端来一碗汤,笑眯眯:“安安,饿了吧?
先喝点,晚上我给你做红烧鱼。”
我接过碗,手烫得发抖。
我低头喝汤,热气熏得眼睛酸。
我没哭,可喉咙像堵了块石头。
晚上,我睡在客房,床单上有淡淡的桂花香。
赵乐溜进来,抱着枕头钻我被窝:“姐姐,你别走好不好?
我想要个姐姐。”
我摸摸他的头,声音低哑:“不走。”
他咧嘴笑了,睡着时还攥着我袖子。
我看着他,脑子里闪过沈若然的脸,闪过黑石镇的货车,闪过实验室的针管。
我没睡,盯着天花板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