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州远的鼻尖蹭在我的颈窝里,呼吸灼热。
我缩了缩脖子,轻声提醒:“还有七天。”
他不知想起什么,突然低笑出声。
我垂下眼睫,原来他这么期待契约结束。
连着几天,郦州远心情好得出奇,连公司下属都察觉到了。
“郦少最近容光焕发啊?”
他嘴角翘起:“宁微在准备我的生日会。”
周围人起哄。
“难怪郦少这几天魂不守舍!”
“这暗爽的模样,一看就不对劲。”
我找来了搬家公司,趁着郦州远出差,赶紧把东西收拾干净。
“这件不要,这件也不要。”
我手指划过那些挂着吊牌的高定礼服,都是他出差带回来的礼物。
有个年轻女孩小声问:“这些...都很贵,你确定吗?”
我扯出一抹笑:“脏了。”
最恶心的还是收拾出不属于我的内衣。
嫌弃地直接用衣架挑起来扔垃圾袋,像处理什么脏东西。
“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娇娇不知什么时候倚在了门口,她身上还穿着郦州远的衬衫,领口隐约能看到暧昧的红痕。
“宣示主权?”
她嗤笑一声。
“别忘了,郦少可没说你是他女朋友!”
我冷冷地看着她。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跟他的事用得着你管?”
“宋小姐有空在这说闲话,不如去求郦州远给你个名分?”
“求他允许你住进来,省得在这像只野狗似的乱吠。”
宋娇娇被我气到跳脚。
“你!”
她没想到我会回嘴。
我从钱包抽出几张钞票,塞进她松垮的领口。
“那晚的服务费。”
看着她涨红的脸,我轻笑。
“嫌少?也是,毕竟你被扔出去的时候,连衣服都没穿完。”
这惊得让工人手上的活都停了,纷纷朝她看过去,宋娇娇羞得捂住脸狼狈逃走。
替郦州远处理女人,真的是我最讨厌的事情。
明明是他惹来的风流债,最后却要我出面替他善后。
这三年我像个尽职的秘书。
凌晨三点去酒店接人,给哭闹的小明星开支票;圣诞节在餐厅等四个小时,最后收到短信quot;别来了,有人陪quot;;发着高烧还要给他新欢送避孕药。
最可笑的是,之前有个小明星把热咖啡泼在我身上。
郦州远就在旁边看着,还笑着夸她quot;有性格quot;。
好在,终于要结束了。
我丝毫不在意郦州远的生日。
猜测他最后会浪到某个女人床上,于是我直接打车去了机场。
手机震动,陈浩发来消息。
嫂子,几点到?
郦哥一直看表。
我回复:不去。
没想到他们会错意,以为我要给郦州远准备秘密惊喜,纷纷起哄。
郦州远一晚都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原本通宵的聚会,他不到十点就起身离席。
开着跑车疾驰回家,推开门的瞬间,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整个别墅漆黑死寂。
楼上楼下找遍却不见我的踪影。
直到看见床头柜上静静躺着的契约书,他才猛然惊醒。
今天是最后一天。
我拖着登机箱走向安检。
突然一阵骚动,人群惊慌散开。
郦州远冲过来,眼神阴鸷:“你要走?”
我平静地抽回手:“时间到了,当年你出手救人,我也陪了你三年。”
“我们两清了。”
这三年,我放下所有的骄傲,收敛个性,成为了他乖巧的金丝雀。
现在,我需要做回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