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我的囡囡!”
一个穿着得体,气质温婉的女人声音颤抖,几步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我整个人僵住了,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
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这就是妈妈的怀抱吗?
温暖得让我想哭,一点都不像记忆里,那个女人冰冷刺骨的眼神和巴掌。
她身上有淡淡的香味,让我想起小时候,偷偷闻过的邻居家栀子花。
一个穿着军装,肩上扛着星,面容威严的中年男人快步迎了出来。
他死死盯着我的脸,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像......真像......”他声音哽咽,伸出微微颤抖的手。
想要摸摸我的头,又缩了回去。
弹幕疯狂闪动:这就是你爹!
大佬!
大佬爹爹!
求罩!
“爸!”
我我鼓起勇气,轻轻喊了一声。
轻轻喊了一声。
这一声“爸”,仿佛打开了什么闸门。
他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力气大得勒得我生疼。
“好孩子,我的好孩子!
爸爸对不起你!”
原来,我真的是京市大领导的女儿!
我不是没人要的赔钱货!
我忽然想起那个女人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按在冰冷的井水里的样子。
“赔钱货!
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还不好好干活!”
我想起袁杰为了一袋粮食,就把我卖给那个老光棍的场景。
而现在,我有了爸爸妈妈,有了家。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砸在爸爸军装的肩章上,闪闪发亮。
我扭头看见江泽还站在院子门口。
他朝我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暖意。
“爸,妈。”
我抽了抽鼻子,声音里带着鼻音。
“江泽救了我。”
“小伙子,谢谢你救了我女儿。”
妈妈转向江泽,眼中满是感激。
“只要你愿意,以后我们家门永远为你敞开。”
江泽愣了一下,嘴动了动,最终只说了一句。
“应该的。”
“走吧,囡囡。”
妈妈搂住我的肩膀道:“回家。”
回家。
这两个字让我眼眶又热了。
我有家了,不再是无根的野草,不再是人人可踩的尘土。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那个的小院子,这里承载了我十八年的痛苦与屈辱。
再见了,我在心里默念。
“段曦。”
爸爸叫出这个名字时,嗓音低沉而温暖。
带着初生的希望,眼角的皱纹里盛满了深情。
我浑身一颤。
“从今天起,你就叫段曦。”
“曦光破晓的曦。”
爸爸的手掌宽厚温热,搭在我肩上,沉甸甸的。
段曦——再也不是那个被人喊作“赔钱货”的袁贱了。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全新的人生,充满了光亮和可能。
“段曦.......”我尝试着念出这个名字,嗓子眼儿发紧,心脏狂跳。
这感觉太奇妙了。
就像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牢牢包裹住。
让我第一次体会到安全和珍视是什么滋味。
妈妈就站在旁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往下掉。
她抓着我的手,紧得发疼,指尖都泛白了。
“疼吗?”
她慌忙松开一些,又舍不得完全放手。
“对不起,囡囡......我......我就怕一松手,你又不见了。”
“囡囡,我们给你准备了新衣服、新书本,还有......”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用手帕抹了抹通红的眼睛。
“还有你的房间,这些年我们一直留着,从没动过。”
囡囡——这个称呼砸在我心头,激起千层浪。
从没人这样叫过我。
在袁家,我只有“死丫头”、“赔钱货”。
在那个老光棍家,我连称呼都没有,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
我脑海里闪过那个冰冷的土炕,漏风的北屋,还有养母看我时满是厌恶的眼神。
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我有了家,有了爸妈,他们叫我囡囡,叫得那么疼惜。
“我们找了你十七年零八个月,从未放弃过。”
爸爸一字一顿地说,手指微微发抖,显然是强忍着情绪。
“每一条线索,每一个可能,我们都追查到底。”
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终于回家了!
大小姐身份确认!
爸爸好帅!
军官大人威武!
弹幕欢快地跳动着,像一群活泼的小鸟在我眼前飞舞。
从今往后,我是段曦。
段家的女儿,不再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