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元璋毛骧的女频言情小说《大明:传授皇孙缚龙术,老朱人麻了全局》,由网络作家“虎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老头真是怪。昨天来,今天又来,还总打断我,真是个怪老头。什么来头?但感觉......挺有意思的,不怒自威。却又穿着普通军户的衣服。说不定认识什么大人物。要真有后台......能认识一下也不错。“我这不是好胆识,好气魄,我这确实是有本事。大明的问题积重难返。若不进行彻底的变革。迟早有一天会......积重难返。到时候悔之晚矣!”就你这么个夸夸其谈的书生。还说自己有本事?嘴上却说:“先生所言。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吧?我大明如今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何来积重难返之说?”真是个死脑筋!大明才多少年?没个百年也好意思说积重?你看到的是这洪武爷的大明,我看到的可是那两百年后的大明!完全不是一回事!。只是微微一笑:“老丈,莫要被眼前的繁荣所迷惑...
《大明:传授皇孙缚龙术,老朱人麻了全局》精彩片段
这老头真是怪。
昨天来,今天又来,还总打断我,真是个怪老头。
什么来头?
但感觉......挺有意思的,不怒自威。却又穿着普通军户的衣服。
说不定认识什么大人物。
要真有后台......能认识一下也不错。
“我这不是好胆识,好气魄,我这确实是有本事。大明的问题积重难返。若不进行彻底的变革。迟早有一天会......积重难返。到时候悔之晚矣!”
就你这么个夸夸其谈的书生。
还说自己有本事?
嘴上却说:“先生所言。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吧?我大明如今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何来积重难返之说?”
真是个死脑筋!大明才多少年?
没个百年也好意思说积重?
你看到的是这洪武爷的大明,我看到的可是那两百年后的大明!
完全不是一回事!。
只是微微一笑:“老丈,莫要被眼前的繁荣所迷惑。如今大明看似强盛,实则暗流涌动。百姓安居乐业?呵呵,老丈怕是只看到了表面。”
朱元璋眉头紧锁。
这小子,口气倒是不小。
竟敢如此评价大明。
“先生所言。固然有几分道理。但未免太过偏激。我大明建国至今。不过数年。百废待兴。有些问题。也是在所难免。”
韩辰见朱元璋有些松动,便趁热打铁道。
“这样吧,老丈,咱们这快到饭点了,既然来了,就别客气,一起吃个饭,就算你不饿,我那徒弟还饿呢,是吧?朱英?”
韩辰揉揉朱英的脑袋。
心说这老东西,不会就真是来蹭饭的吧?咋每次都是饭点来?
朱英乖巧地站在韩辰身边,连连点头。
“嗯嗯,师父,我饿了。”
韩辰领着两人到了学舍旁的简陋厨房。
厨房不大,一口大锅,几张桌子,几个板凳,便是全部。
韩辰让朱英去院子里摘些新鲜蔬菜,自己则淘米下锅,准备煮饭。
今天多了朱元璋这位客人,韩辰便多炒了个菜。
“先生,君子远庖厨,你身为读书人......”
朱元璋看着韩辰忙碌的身影,忍不住开口说道。
韩辰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菜,一边笑着回应。
“嗨,什么君子远庖厨,你咋不说前面两句?断章取义,这都是骗人的玩意儿。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人家孟子不是要君子不下厨,是要让人有个仁善的心好吧?这玩意儿都是读书人拿来忽悠人的,你也信。”
朱元璋听着韩辰的话,心中暗自点头。
这韩辰果然不简单,不仅学识渊博,而且见解独到。
不多时,饭菜便做好了。
简单的三菜一汤,摆放在木桌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朱元璋闻闻味,嘿,还别说喷儿香,这味道比起御厨,老朱觉得也不遑多让。
韩辰招呼朱元璋和朱英坐下,一起吃饭。
“老丈,别客气,尝尝我的手艺。”
韩辰热情地给朱元璋布菜。
朱元璋看着碗里的菜。
“先生的手艺不错。”
朱元璋尝了一口红烧肉,赞叹道。
“好吃就行。”
韩辰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唔......这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好吃!”
他一边嚼着肉,一边伸出筷子去夹别的菜,油汪汪的嘴角沾满了米粒。
也不擦一下,又继续说道。
“老丈,我跟你说啊......这大明的问题......”
朱元璋看着韩辰这副吃相,心里暗暗摇头,这哪像个读书人?
简直和乡下的泥腿子没啥两样!
要不是看他身上穿着长衫,朱元璋还真不敢相信这人是个教书先生。
就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见解?
“行,那你说吧,”朱元璋放下筷子,说道,“我听听你能说出点什么道道。”
韩辰咽下嘴里的食物。
“咱今天有时间,我就跟你细着说,咱就当是闲聊了。反正跟你说,这又没用,要不你试试靠我跟你说的,再朝中说不定能混个一官半职的当当,对吧?”
朱元璋一听这话,差点被气乐了。
也不怕风大闪了你这舌头,还混个一官半职?
咱选人自有一套法子,哪是什么任人为亲的?
“这在洪武朝当个官哪里那么容易?”朱元璋说道,“这得有功名才行。”
韩辰一听“功名”两个字,眼睛一亮。
“哎!这就是问题所在!八股取士,这本身就是个问题!”
他放下筷子,用沾满油渍的手指在桌子上比划着。
韩辰说到激动处,右手猛地举起筷子,直直地指向朱元璋。
油腻的筷子尖对准龙颜,在朱元璋看来,简直是莫大的不敬。
这韩辰也未免太无礼了!
莫说咱是皇帝,就冲他这拿筷子指着人说话的举动,便是不合规矩。
咱倒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道理来。
韩辰全然不觉自己失仪,继续高谈阔论。
“咱当官,应该知道什么?首先,天文地理农时这总得知道吧?这是农时,逢灾你要会赈济,这是统筹。税收你要知道土地面积,这是算学。老丈,你来与我说,这四书五经可会教人这些?”
朱元璋被韩辰指着鼻子质问,心中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四书五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自是圣人之道。”
韩辰嗤笑一声。
“圣人之道?圣人教你怎么种地?圣人教你怎么治理国家?不过是些空泛的大道理!真正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靠的是实打实的本事!天文地理,农耕水利,算学工程,这些才是治国之本!老丈,你说我说的可对?”
这小子,竟敢教训起朕来了。
嘴上却说道。
“先生之言,倒也不无道理。”
韩辰见朱元璋似乎被自己说动,更加来劲,手中的筷子也跟着挥舞起来。
“可不是!如今这八股取士,考的都是些死记硬背的东西,于国于民何益?选出来的官员,满腹经纶,却不知民间疾苦,如何能治理好国家?依我看,科举考试就应该考这些实用的东西!天文地理,农耕水利,算学工程,这些才是真正能造福百姓的学问!”
“咱可听说,这官府之中都是有吏员的。这一县之尊,没必要所有事都亲力亲为吧?否则要那些吏员作甚?”
韩辰击掌而笑。
“提的好!官都是流官,但这吏却只是这一县之民。试想,若你为官,到这上元赴任,你可知这上元的风土?”
朱元璋心想:这都为官一任了。
那自然得是先读县志,了解个情况啊。
“得靠县志。”
韩辰步步紧逼。
“这又回到那户籍上了。这胥吏可都是贱籍,子孙也是胥吏,一两百年,你觉得是这胥吏熟悉一县的情况,还是这县尊熟悉?!这胥吏少报些田亩,少说些丁口,这县尊若不通算学可能察觉?”
韩辰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
这小子,真是牙尖嘴利!
不过想来,也却是这么个道理。
胥吏勾结,少报些数,自是不好查明
他面上不动声色,说道:“先生此言,倒也有些道理。”
韩辰往嘴里扒拉两口饭,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那我便继续与您说这科举。”
韩辰放下碗,身子微微前倾。
“不知老丈可知一职位名唤巡抚?这巡抚之职是文官还是武将?如无功名可做这巡抚?”
算了,得罪一些大佬就得罪一些大佬吧。
不得不说,有明一朝,不少巡抚还是挺能打的。
但......韩辰还是觉得专人做专事来更靠谱些,不能只靠那几个有能力的巡抚就说明这个职位的选拔制度没有问题。
朱元璋捋了捋胡须,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竟然敢质问起朕来了!
“这巡抚,自然是文官,需得有功名方可担任。”
“老丈此言差矣!”
这就对了,你让一群军盲去督军打仗,打个鬼呦。
韩辰猛地一拍桌子,激动地说道。
“那老丈,这四书五经中,可教了人如何排兵布阵?如何调度粮草?如何安抚民心?如何治理地方?”
朱元璋再度沉默,这怎么可能有啊!
四书五经里哪有这些东西。
韩辰见朱元璋不说话,便知道自己说到了点子上,于是继续说道。
“让一帮子不知兵的人去打仗,让一群不通庶务的人去治理地方,老丈不觉得荒谬吗?就好比让一个泥瓦匠去做木工活,让一个农夫去做医生的活,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韩辰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观察着朱元璋的反应。
巡抚这个职位本来没错,还不是为了加强中央集权,控制地方势力?
只是在于改革科举制度,选拔出来的所谓人才有问题!
“先生此言,未免有些偏颇。”
朱元璋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耐着性子说道。
“这科举取士,乃是我朝的根本制度,岂能轻易更改?”
“科举取士,固然重要,但也不能一成不变!”
韩辰毫不退让,据理力争道。
“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民不聊生,正需要那些有真才实学之人来治理国家!若只拘泥于功名,岂非误国误民?”
这小子,虽然言语狂妄,但也不无道理。
这科举制度,确实存在一些弊端,需要改进。
“先生所言,甚是有理。”
朱元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科举取士,确实存在一些弊端,选拔出来的人才,也并非都是能臣干吏。
看来,这科举制度,也需要好好整顿一番了。
韩辰狼吞虎咽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含糊不清地说道。
“老丈,咱们刚才说了这科举,再跟您体体这税收。”
他费力地咽下嘴里的食物。
“咱大明税收制度您知道吧?这您年年都交的。咱大明用的是两税法,还是人头税?我记得老丈家是七口人,那按这两税法,每年夏秋两季,该交多少?这您比我清楚。”
韩辰故意顿了顿,见那老者依旧在仔细听。
便继续说道。
“这样一来,你想想,如果您家再添个孙子,您是打算让官府知道呢?还是贿赂吏员,把这个新丁给隐瞒下来?少这一个人,您每年能少交多少税?”
“这税收之事,自然是由朝廷制定,百姓按律缴纳便是。”
韩辰心中冷笑,这老家伙,又在装糊涂!
他继续说道。
“老丈,您这话说得没错,可这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道理您不会不明白吧?”
先生此言,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我朝的税收政策,一向是公平合理的,而且咱定的规矩,这隐户可是重罚的。
百姓真敢如此?!
韩辰放下碗筷,用袖子擦了擦嘴。
又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问道。
“老丈,您可知这商户与农户,哪个挣钱挣得多?”
朱元璋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这还用说?自然是商人!”
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商人逐利,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咱为啥要限制商人?
还不是怕人人都去经商,没人种地!
这要是天下人都去经商了,谁来生产粮食?
到时候岂不是要饿死人?
韩辰“哎”了一声。
“老丈这话说得没错,既然您也知道商人赚得多,那为何还要对农户课以重税呢?老话说得好,‘士农工商’,这农户的地位,可是仅次于读书人,可这赋税,却比商人重得多,这于理不合啊!”
不过这番心思,朱元璋自然不会说出口,只是摆了摆手。
“先生此言差矣!这农户乃是我大明的根基,正所谓‘民以食为天’,没有粮食,如何安邦定国?因此,农户的赋税重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韩辰摇了摇头,说道:“老丈,您这可是本末倒置了!这缺粮可以买,但这要是让农户活不下去了......那后果,老丈可有想过?自古以来,都是农民活不下去才揭竿而起,老丈何时听过有商人高举义旗的?真到了那一步,这天下,可就真的要大乱了!所以,从商人那里课税,从农户手里购买粮食!对吧。稍微课一些,让农户家里有人病了,也看的起病,家中有余粮!”
朱元璋心中一惊,韩辰这番话,可谓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朱元璋怒发冲冠,一脚踹开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
门板“砰”的一声砸在墙上,震得灰尘簌簌落下。
他虎目圆睁,怒视韩辰,大喝道。
“大孙!咱走!别听这狂生乱讲!”
韩辰见到有人踹门而入,也不惊讶。
这些日子,总有些自诩学问高深的腐儒来此寻他,说是要辩论。
他早已习以为常。
可被人如此粗暴地踹开门,这还是头一遭。
他眼见来人身着粗布衣衫,却龙行虎步,气度不凡。
心中暗自揣测,此人身份定然不简单。
定了定神,韩辰拱手作揖,语气平和地问道。
“敢问这位老先生是何人?来我这学舍又有何见教?”
朱元璋怒火中烧,戟指韩辰,厉声道。
“咱是谁?你管是谁?咱来接咱得大孙,你这娃子是谁?在这里放屁,误了我这宝贝大孙,你担得起?”
还没等韩辰有所动作,朱元璋就觉得一只小手巴拉自己。
他转过头,看见朱雄英抬手想要挣脱,推开自己。
小小的朱雄英涨红了脸,使出吃奶的劲儿想要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
他虽然年幼,却也知道尊师重道。
眼前这位老先生如此无礼地打断先生讲课,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而且,先生所说的明明都是至理名言,句句箴言。
哪里是如同老先生所说的“放屁”?
朱元璋愣住了,这小子,居然敢推他?
他低头看着几乎到自己腰间的大孙。
今日居然为了一个酸腐书生敢推搡他这个当爷爷的!
韩辰见朱雄英似乎并不认识那老者,心中疑惑更甚。
莫非......是个人牙子?但细细想来,也不太像。
这老者如此粗鲁无礼,莫非要对朱雄英不利?
“老先生,这位是我的学生。不知您有何贵干?”
韩辰语气平和,却暗中戒备。
朱元璋被大孙推得一个踉跄,心中更加恼火,这小子,真是被这腐儒洗脑了!
他瞪着韩辰,怒道。
“咱是大孙的爷爷!咱来接他回家,你管得着吗?”
话是这么说,但看朱英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认识这老头的啊。
韩辰拱手作揖。
“老先生有所不知,《大明律》有载:凡生采折割人者,一律凌迟,家产给受害者,凶手家属不知情者流放两千里,知情者斩......”
韩辰故意将“生采折割人”几个字咬得极重。
同时偷偷观察朱元璋的反应。
他心中暗想,若真是人牙子,听到这律法,定然会心生忌惮。
朱元璋听了,眉头直跳,这小后生莫不是把自己当人牙子了?
还没等他开口,小朱雄英便涨红了脸,小手用力地推搡着朱元璋。
语气稚嫩却带着一丝愠怒。
“这位老先生好不晓事理,先生所授之学乃是大道,又怎是你这老人家说的如此不堪。”
朱雄英使出吃奶的劲儿,却撼动不了朱元璋分毫。
他心中委屈,又有些害怕。
害怕老先生真的是人牙子,会把自己抓走。
更害怕老先生会伤害韩先生。
朱元璋听自家大孙如此的说自己,心中一个慌神,手微一松便由着朱雄英挣脱开。
只见他一溜烟跑到那书生身后,还戒备地盯着自己。
韩辰见朱雄英如此抗拒老者,心中更加确定,这老者来者不善。
他将朱雄英护在身后。
看着躲在韩辰身后的朱雄英,朱元璋心里又急又气。
咱家这大孙是怎地了?怎地不认得咱了?
莫不是甚么脑疾,把咱给忘了?
这可如何是好?
正焦急间,只听韩辰又问道。
“这位老先生究竟是何人?”
他问咱是谁?
断不能让他知道咱的真实身份!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咱就是一个军户,托陛下的洪福,分了田地,有吃有穿!你这小娃娃,竟敢对当今圣上说三道四!咱跟着陛下打天下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里撒尿和泥呢!如今咱有吃有喝,逍遥自在,可不是你这穷酸货给的!”
他说着,便想伸手去拉朱雄英。
他脸上带着七分急切,三分恼怒。
眉毛拧成一个疙瘩。
韩辰见状,连忙将朱雄英往身后拉了拉,避开朱元璋的手。
他拱手作揖,语气依然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老先生此言差矣,圣上乃天下之主,自有圣明,岂容我等妄议?只是学生愚钝,不知老先生究竟是何人,这孩子明显不认得老先生您,老先生既是犬子的长辈,可有信物?可有人证?”
朱元璋一愣,他哪里有什么信物?
雄鹰走的时候。自己都给孩子带了些什么来着?
一时间他也是记不起来了。
这小娃娃,小小年纪,竟敢对咱如此无礼!
真是被这腐儒教坏了!
不行,咱得先驳倒这腐儒,让他知道咱的厉害!
只要证明这书生是错的,大孙自然会明白谁对谁错。
到时候,他定会乖乖跟咱回家!
“你口口声声说圣上错了,那你说说看,咱如今逍遥,是何解?”
朱元璋瞪着韩辰,语气咄咄逼人。
韩辰冷笑一声,拱手道。
“老丈既说逍遥,那学生便问老丈三个问题。”
朱元璋一扬眉:“你问!”
“其一,老丈家中丁口几何?”
朱元璋盘算了一下普通军户的情况,随口答道。
“七口之家,上有老母,下有稚子。”
“其二,家中月末结余几何?”
“咱每月俸米二两,加上田产收入,约莫三四两银子,除去开销,也能余个二三两。”
朱元璋说得煞有介事,心中暗想。
这书生定然要问咱如何花用,到时咱就说都给大孙买糖葫芦吃了!
“其三,老丈家余粮可够家中有人染疾?”
韩辰目光如炬,盯着朱元璋的眼睛。
朱元璋一愣,这......他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普通军户家,哪有什么余粮?
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得硬抗过去。
真要遇上大病,倾家荡产也是等闲。
他支吾道。
“这......咱身体康健,从未染疾......”
韩辰步步紧逼。
“老丈可知,如今米价几何?药价几何?老丈家中二三两银子,若遇家人染疾,可够几日?”
朱元璋额上渗出汗珠,这书生的话......
他强自镇定:“咱......咱自有办法!陛下圣明,定会......”
“这天下龙脉,非凡人能驭。可咱这‘缚龙’之道,一旦用得其所,万事皆成。我且问一句,老丈可真愿顺应天命?”
朱元璋听得双手握紧,差点没拍桌子吼出来。
顺应你个头,咱本来就上承天命呢!
我刀呢?都别拦着咱!咱要砍了这个小畜生!都敢撺掇人谋逆了!
“韩先生果真好学问,不过咱小民一介草根,听个乐呵就得了。天命这种事儿,咱实在攀不上头!”
合着你这是还在试探我呢!
行,老子陪你继续绕,看谁玩过谁!
正想再抛出几句话试探对方,却瞥见朱元璋抹了把汗,起身作势要走。
嘴里尴尬地嘟囔着。
“哎呀,都说了咱是小老百姓,韩先生千万别多心。这天也不早了,咱这老婆子还等着咱回家吃晚饭哩!”
朱元璋心里简直快炸了,一层接一层的火气烧得他两眼发黑。
这小兔崽子,当着他这个开国皇帝的面,竟然敢明里暗里撺掇他“顺应天命”!
他差点直接喊人取刀来,当场劈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账!
但理智尚在。
朱元璋自知,眼下这场戏必须演圆了,否则他一言不合抡刀,反倒显得心虚了。
可这忍耐,也真的快到极限了。
他强压下心头怒火,额头上的汗越抹越多。
嘴里却还得装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得走,得马上走,再多待一会儿,非得闹个你死我活不可!
“还真是个有意思的老丈不就当个皇帝吗?这坐龙椅的事儿,还不是有个屁股就行?”
......
朱元璋回到宫中,甫一踏进大殿,就气得直摔袖子,脸涨得通红。
他胡乱坐到龙椅上,双手拍着扶手,咬牙切齿道。
他喘了口粗气,又狠狠拍了一下桌。
可朕偏偏不能动他!不能动!
这韩辰,脑子长得跟个九曲十八弯似的,朕的脾气和心思都让他绕得飞上天了!
撺掇朕造反?朕就是天命,造朕自己的反?
简直满嘴胡话
可随之而来的另一层心思却阴沉了几分。
哼,不对,世上可没无缘无故的疯人。他这句话,透着大有深意!
莫不是......不对不对,他真有大才?这小崽子太不简单!
朱元璋揉了揉额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想起韩辰闲谈时提出的赈灾法子。
那方案虽初听惊世骇俗,却细想之下还真有些门道。
“嗬!这小子,指不定是脑子里镶了两颗鬼核桃!满嘴胡话多得要命,可偏偏还有点东西是真能用上的。既然如此,朕就先把这赈灾法子拿出来琢磨琢磨。至于其他心思,朕慢慢盯着!莫想逃出朕的掌控!”
朱元璋当即一拍扶手,沉声唤道。
“来人!传李善长和刘基进宫!”
侍卫得令而去,朱元璋看着空荡的大殿。
终是将桌案上的茶盏端起,狠狠灌了一口,才将心头那团气略压了下来。
......
李善长和刘基一进殿门,就被朱元璋满脸的怒容刺得差点没一个趔趄。
两人对视一眼,心头齐齐一突。
李善长最先反应过来,心里暗叫不妙。
好家伙,陛下这脸色可是真黑到了家,莫不是哪个不长眼的,今天又撞了陛下的逆鳞?
这可如何是好?陛下一发怒,办差的指不定就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这事压根和我没关系?”
刘基抬眼扫了扫朱元璋的脸色,心里却是一跳。
陛下这模样,不单是愠怒那么简单,分明是受了刺激!
这到底是谁作死,敢在陛下面前放肆?
陛下一旦不痛快,往往涉及的不是小事,而是国本之忧。
不成,看这架势,咱俩要是应答稍慢,别说帮他解忧,反而可能把火给烧自己脑袋上!
两人心里犯鼓,心里已不约而同琢磨着。
先试探,然后再看陛下要怎么发作。
“莫非陛下今日听了邪风邪语?遇到了离心之人?”
“陛下召见,可有急事吩咐?”
朱元璋眯着眼,眼神阴沉。
他冷冷扫了一眼李善长和刘基,心中暗啐一声。
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
朕养了你们吃的是民脂民膏,喝的是饷银俸禄,用的是天下钱财,谋的是天下大事,可到头来呢?
你们两个能耐不济,能人不出!
居然逼得朕绕到上元县去听一个纨绔小子的混账鬼话!
这不是欺朕,这是气朕!
若是你们两个稍微有点能耐,朕还能去上元县吃这个挂落?
偏生还让咱见了韩辰那小子,憋了一肚子火,好不容易回宫,一想还是怨你们!
指不定哪天朕真该把你们都扫出宫去替换了算!
这世上少了你二人,难道还真找不到有脑子的人了不成?
朱元璋想着,胸腔里的烦躁几乎翻涌到喉咙。
他面上还是得维持沉稳的尊威。
内心却已恨得咬牙切齿,连那茶盏中的水都仿佛更苦了几分。
哼,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让朕真心佩服一次,不觉着白费粮!
朱元璋看了看李善长和刘基,终于开口道。
“山西的灾情,你们都清楚。朕想着,若是将朕的墨宝刻成匾额,拿去拍卖,换些粮食回来,你们怎么看?”
李善长心里一震,这种事儿与礼不合啊!
这是谁想的这么个主意?
嘶…有点大不敬啊!
陛下竟然要将御笔墨宝当作换粮的资本。
朱元璋的决定未必就没有用意,若是冒然反驳,反倒显得自己不善识趣。
但若不说些什么,他心里又实在放不下。
“这样做,岂不是陛下过于纵容那些商人了?此计虽有可行之处,不过......”
李善长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不过,将御笔卖于市井,恐有失皇家体面。历来笔墨皆为雅事,若是这般拍卖,怕是有损陛下天颜。”
说完,李善长低下头,心中忐忑。
不知道朱元璋会作何反应。
但自己作为臣子,实在无法眼看着皇帝的气度被商贾俗务所牵绊。
“哦?何以见得?”
他虽带着试探,语气中却不失对李善长意见的微小期待。
陛下,当今百姓虽困于灾害,但典雅之物终是宫中所出,若沦为市肆买卖,恐有辱威仪,且长此以往,商人之气恐跋扈于民间,难以收拾。”
朱标从未见过父皇如此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威严无比的帝王气概。
眼中满是彷徨。
手被朱元璋紧紧握住,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父皇这是怎么了?
他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近乎认错的话。
难道真是那个姓韩的妖言惑众,让父皇开始怀疑自己?
“父皇!您......您这是怎么了?”
事态了,居然在自己儿子面前失态了!
梦中那尸横遍野的惨状,那绝望的叹息。
以及孙传庭临死前悲壮的眼神,都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是他一手缔造的大明,最终因他走向了灭亡?
“父皇!您刚才说的可是梦中之事?”
听见朱标又叫了自己几声,朱元璋回过神。
随即恢复了帝王的威严。
“标儿,咱......咱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他不敢将梦中的景象告诉朱标,他怕吓到他,也怕动摇他的信心。
朱标是他的希望,是大明的未来。
不能让朱标也背负上这样的重担。
大明的未来必须要由他扫平!留给子孙的自然需要是个万年永固的王朝
“父皇,可是因为韩辰之事?”
朱元璋沉默了片刻,没有否认。
“标儿,你说......咱的大明,真会衰败下去?”
朱标心中一震,他没想到父皇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父皇!儿臣不敢妄言国祚兴衰,但儿臣相信,父皇之策,皆是为国为民之举,大明必将在父皇的带领下,走向繁荣昌盛!”
自古以来,哪有万年不变的江山?
纵观历史,夏商周秦汉,隋唐宋元。
乃至如今。
都逃不过盛极而衰的命运。周朝虽长,但也未逾千年之数。
更遑论二世而亡的秦朝,以及如昙花一现的隋朝。
父皇雄才伟略,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建立大明,功盖千秋。
然则,人力有时而穷,纵使父皇英明神武,也难敌这历史的洪流。
他心中清楚,那些臣子口称万岁,不过是逢迎之词。
谁又真正相信这世上真有万岁的帝王,万年的王朝?
他不敢想象,一旦大明衰败,将会是何等景象。
百姓流离失所,战火纷飞,生灵涂炭......
他身为太子,肩负着大明的未来,又岂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可是,他又能如何呢?
只能小心地回应,不敢吐露心中真实的想法。
朱元璋看着朱标,心中稍感安慰。
或许,他是被梦魇吓到了。
大明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怎么会亡呢?
他还有标儿,还有那么多忠心耿耿的臣子!
朱标见父皇神色稍缓,心中稍安,继续说道。
“父皇,儿臣以为,韩辰之言,不过是妖言惑众,危言耸听之词。父皇龙体安康,大明国力强盛,岂会如他所言那般不堪?儿臣相信,只要我大明君臣同心,定能克尽时艰,成就万世伟业!”
朱元璋听着朱标的话,心中却并未完全释然。
标儿说的没错,大明如今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
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亡国的景象。
可是,梦中那逼真的场景,以及韩辰那笃定的语气,又让他无法完全忽视。
“标儿,你说的这些,咱都知道。可......咱就是心里不踏实啊!那韩辰,虽然狂妄,却并非愚昧之辈。他说的那些话,句句都像针一样扎在咱的心上。”
韩辰,又是韩辰!
父皇贵为天子,富有四海,驱逐鞑虏,平定天下,何等英雄人物!
那韩辰,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所提出的户籍制度改革,真的能护佑大明?
不想这韩辰之言在父皇心中挥之不去。
“父皇,这些都是韩辰的胡言乱语!他不过是想扰乱朝纲,动摇民心!父皇万万不可相信他的话!”
“可是......”
朱元璋还想说什么,却被朱标打断。
“父皇!儿臣相信,只要我大明君臣同心,励精图治,就一定能避免韩辰所说的那些灾难!儿臣定会竭尽全力,辅佐父皇,让大明江山永固,百姓安居乐业!”
见朱标也说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朱元璋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都是些敷衍的套话!
标儿到底还是年轻,缺乏经验。
治国理政这等大事,他还需要更多历练。
......
朱元璋挥手屏退了所有内侍,独自一人走进坤宁宫。
马皇后正在缝着一件里衣,见朱元璋这副模样,心中便是一咯噔。
这老头子,今日是怎么了?
平日里虽不苟言笑,今日却像是丢了魂一般。
“重八,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马皇后放下缝了一半的衣服,关切地问道。
朱元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在马皇后身边坐下。
握着她的手,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累了便歇息一会儿,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马皇后心疼地看着朱元璋。
为了大明操碎了心,如今好不容易天下太平,却还是这般劳心劳力。
朱元璋摇摇头,长叹一声。
“咱心里不踏实啊!”
“哦?可是有人惹你不痛快了?说出来,有人还能让你不踏实啊!”
马皇后秀眉微蹙,这天下间,还有谁敢惹这老头子不成?
朱元璋欲言又止,梦中那可怕的景象。
以及韩辰那笃定的语气,让他心中充满了不安。
“是......是韩辰......他说咱定的规矩会害了咱这大明!”
马皇后掩嘴轻笑,更添了几分慈祥。
这傻老头子,都当皇帝这么多年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有人能为大明着想,殚精竭虑地谋划未来,这不是好事吗?
怎么反倒让他愁眉不展的?
“重八,你呀,就是想太多!这韩辰,我瞧着是个好的。一心为国为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妹子,你不懂。那韩辰,他说大明......”
马皇后见他吞吞吐吐,心中更加好奇。
“大明怎么了?他还能吃了大明不成?”
朱元璋叹了口气,将韩辰关于户籍制度改革的看法以及他预言大明未来衰败的言论,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马皇后。
马皇后听完,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了起来。
“我说重八,你这是杞人忧天了!这韩辰,我瞧着是个有本事的。他说的那些,或许是危言耸听,但也未必没有道理。大明如今看着是国泰民安,可谁能保证以后也这样?居安思危,未雨绸缪,总不是坏事。”
朱元璋心中稍安,马皇后的话,拂去了他心中的阴霾。
“妹子,你说的对。咱就是心里不踏实。你说这韩辰,他说的那些,万一是真的呢?”
马皇后轻轻拍了拍朱元璋的手,安慰道。
“重八,你是皇上。对也好,错也罢,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对了,咱就用,错了,大不了改嘛!想当年,你起兵反元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能当皇上?还不是一步一步,摸着石头过河?这治国理政,不也是头一遭?怕什么?有你和那么多大臣在,天塌不下来!”
马皇后的话,让朱元璋豁然开朗。
是啊,自己是皇帝,怕什么?
韩辰说的那些,未必会发,自己也能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妹子,你说的对!咱是皇帝,怕个球!那韩辰,咱就再看看。看他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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