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贺醒来见不到我会着急的。
于是我一脸平静地想尽快将他们打发走。
“要我怎么做你说,我做完你们赶紧走。”
周庭深愣了愣,半晌没说话。
之后,他提出要我发布一个声明,承认是自己过于偏执导致我们分手,徐双双并没有插足我们的感情。
我轻蔑地笑了一声,这种违心的假话我实在说不出来。
我把手机递给他:“撒谎的人可是会下地狱的,这种话你自己去讲。”
他毫不犹豫地接过去,打开锁屏的时候有些怔忪。
诧异道:“想不到你的密码还是我的生日。”
我没说话,因为那其实也是白贺的生日。
恍惚之间我想起刚见到周庭深的时候,他还不是什么集团总裁,不过是他父亲的一个私生子。
母亲死后,父亲心疼他在外漂泊,将他接回周家,认祖归宗。
可他过的却是猪狗不如的日子。
被原配打压,被兄长欺负。
他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离开周家出来工作。
连个像样的房子都租不起。
我们一起蜷缩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幻想着将来的生活。
“棠棠,以后等我有出息了,就去买你喜欢的江景房,大平层,让你在卡文的时候可以打开窗户吹吹江边的晚风。”
“到时候我还给你请一个保姆,专门给你做好吃的。”
后来,他在商场上厮杀出一条血路,果真在江边买了一套房子。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关系却变了,变得无话可谈,变得遥不可及。
曾经的甜蜜化作泡影,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心酸。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每天都盼着出院,盼着没有人看着我,我可以想尽办法去死。
出院的那天,医院门口被来采访我的媒体工作人员围了个水泄不通。
“季海棠,听说你有躁郁症,过于偏执,导致周总接受不了,两人感情破裂,这才分手。
可你在周总和徐小姐的婚礼上自杀,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你还煽动你的读者粉丝们网暴徐小姐,害的她终日以泪洗面,这件事你不该给公众一个交代吗?”
“是啊,你的微博上就简单地说了两句对不起,可你毁了人家的婚礼和名声,对不起有什么用?
认错有什么用?”
“有躁郁症就去死,别害人啊。”
以前的我,或许会被这些话刺伤。
可是现在,我已经百毒不侵了。
毕竟周庭深为了徐双双,已经不止一次将我推到台前,承受各种莫须有的罪名。
我连个微笑都没给,全程黑脸冲出了他们的包围圈。
这才看见周庭深的迈巴赫停在我的身旁。
司机摇下车窗叫我上车。
“季小姐快点,别被人家拍到了,对周总和夫人不好。”
后座上,两人并排而坐。
媒体口中终日以泪洗面的徐双双,气血十足地靠着周庭深的肩,对着我笑了笑。
“海棠,谢谢你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会被骂成什么样呢,”周庭深怜爱地看着她:“本来就是她不好,为什么要谢她?
再说了,她是半个公众人物,都被骂习惯了,你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