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姚澜宝珍的女频言情小说《替嫁随军,科研大佬带飞祖国姚澜宝珍》,由网络作家“姚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拉上季桉的小手,姚澜就带着往回家的路上走,边走边灌输她的新型教育方式,“关于今天你打架的事,我只跟你说一句,别人要是先动手,而后你再动手,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理会全站在你这边。”“况且我也不希望你以后窝窝囊囊的一辈子,只要你是对的,我就一直站你身后,就像今天一样,明白了吗?”季桉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点了点头,手里比划着,我什么时候能去学校?没人跟我玩。姚澜愣了愣,手不自觉的抚上季桉的发顶,心里算了算日子,“现在是十二月,春节在二月十六,小学报名应该是三月一,正月十五的时候。你要是觉得一个人没劲,再过四五天去镇上,带你买点小人书回来看。”好!走到家门口,大门敞开,姚澜一猜应该是季元枧,松开季桉的小手就去卧室找他。一进门,就看见正在叠衣服...
《替嫁随军,科研大佬带飞祖国姚澜宝珍》精彩片段
拉上季桉的小手,姚澜就带着往回家的路上走,边走边灌输她的新型教育方式,“关于今天你打架的事,我只跟你说一句,别人要是先动手,而后你再动手,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理会全站在你这边。”
“况且我也不希望你以后窝窝囊囊的一辈子,只要你是对的,我就一直站你身后,就像今天一样,明白了吗?”
季桉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点了点头,手里比划着,我什么时候能去学校?没人跟我玩。
姚澜愣了愣,手不自觉的抚上季桉的发顶,心里算了算日子,“现在是十二月,春节在二月十六,小学报名应该是三月一,正月十五的时候。你要是觉得一个人没劲,再过四五天去镇上,带你买点小人书回来看。”
好!
走到家门口,大门敞开,姚澜一猜应该是季元枧,松开季桉的小手就去卧室找他。
一进门,就看见正在叠衣服的季元枧。
“你收拾衣服去哪?”姚澜走到床边,看着他摊在地上的木箱子里已经放了一两件旧棉袄,发出疑问。
季元枧站的笔直,手里抱着叠的横平竖直的内裤,解释道,“之前云齐和你说过的,我们之后有一次演练,算是小检。这几天下雪比较频繁,团长就要求提前,所以回来收拾些日常用品,下午五点就出发。”
“半个月左右我就会回来。”说到这,季元枧转身走到衣柜旁,从里面拿出一件军大衣,伸手在内兜里摸出一张手掌大小的小本子,递给了姚澜。
“这是?”姚澜接过打开一看,眼睛瞪的溜圆,不确定的问,“存折?给我?”
季元枧自顾自的收拾东西,点着头,“嗯,本来你刚来那天就要给你的,但有一笔任务的奖金还没下来,这回存好了才给你的。家里的钱你管着就好,钱不够直接去取就行。”
“你放心,我不会委屈你的,既然嫁给我,在我能力范围我都会给你想要的,超出我能力范围,我也会努把力帮你实现。”
“你不怕我携款跑路啊!还是这么一笔巨款。”姚澜甩了甩存折,笑眼弯弯的注视他。
巨款是真的巨款,两千块一毛三分,她都好奇当兵的工资都这么高的吗?还是说任务危险系度比较高,所以奖金也会多。
“你不会的。”季元枧说这话的时候,坚定的像是要唱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姚澜眼珠一转,被他看的有些尴尬,摆了摆手,把存折揣自己兜里,“不说这个了,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关于季桉上小学的事情,他也五岁了,虽然一般六岁才上小学,但是我想他早点上,当然他自己也想去,你怎么看?”
季元枧沉思了一会,“好,我平时也比较忙,很少注意到他的需求,谢谢你帮他想这么多。就是952的八一小学跟别的队里的不太一样。”
“除了基础学科,俄语是必修课,并且五升六年级的时候,会有一个为期半个月的军训课,里面有趣的是会有部队的人担任教官,学习拆装56式步枪,无弹的。”
“不过八一小学不在咱们这一片,要是之后确定上学,我打了报告后,每天会有一辆车会送孩子的,你也可以省心点。”
这不就是校车吗?
“那就这么定了,你回来就去打报告。”姚澜连连点头,话锋一转,“既然下午就要走,中午给你多做点好吃的,下午烙点饼你带着路上吃。”
说完,脚底跟踩了风火轮似的走的飞快,一到厨房,姚澜反手抓着门上挂着的布帘,想到季元枧那无比相信她的眼神,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嘴里嘀咕着,“死男人怪诚恳的。”
她永远都相信一个道理,那就是给钱的不一定是个好男人,不给钱的一定是个抠搜又大男子主义的狗东西。
午饭,她做的是糖醋排骨,白菜炖咸肉。
上回买完肉回来,她就把一部分腌了挂在厨房架子上,剩下的排骨和其他部位的肉,都放在院子的大缸里。
也得亏是北方,大缸里才堆满了雪,简直就是天然的冰箱,这天就算有太阳都冷的人直发抖,根本不需要担心化的问题。
“还好,还剩下一块后腿肉。”姚澜拿着碗庆幸着,扒拉着剩下的雪,把后腿肉拿了出来。
差不多有个一斤。
天冷得吃点辣的,姚澜翻了翻厨房,一颗辣椒都没有。
黑河天冷,辣椒要么是窖藏的,要么就是晒干的。
要是想买鲜辣椒,就得去镇上,会有从南方运来的售卖。
她想了想,出门去隔壁敲了芸芸姐的门,说不定运气好能借到。
“小姚同志?进来坐会,要帮啥子忙吗?”蒋芸腰上系着围裙,侧身招呼着她进来。
姚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这个点确实有点尴尬,“芸芸姐,我是想问你有没有鲜辣椒,这不是我家那个要出任务嘛,我寻思做点辣椒酱让他带着,也能驱驱寒。”
“还是你体贴。”蒋芸羡慕的笑着,“你也是赶上巧了,辣椒我这儿还真有,小米辣和牛角辣,我都给你拿点。”
“我就好辣椒,但咱黑河天冷,一到冬天就只有土豆白菜和洋葱的,吃的烦得很。”
蒋芸说着说着,转身去了里屋,没过多久拎着一个菜篮递给她,“甭跟我客气,咱邻里邻居的,一点子菜可别小家子气了,我得赶紧做饭了,就不留你了。”
一说完,蒋芸‘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生怕姚澜提出给钱什么的。
姚澜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想着多做点,到时候给芸芸姐送一瓶。
吃过午饭,一晃眼就是下午四点半,姚澜把锅里最后一块烙饼夹了上来。
一旁的蒸笼也冒着白烟,她还做了几个白胖馒头。
辣椒炒肉沫这是她以前在川陕学的,那边是叫6辣子夹膜,用的是线椒和小米辣。
非常辣,第一次吃的时候她愣是把鼻涕泡都辣出来了。
辣酱、饼子、馒头都装好了。
“这里面你路上带着吃,辣椒挺辣的,你吃的时候别太急。”姚澜叮嘱着,又说到衣服,“衣服够不够?别感冒了啊,我可没心思照顾你,到时候就让那个小鬼照顾你。”
季元枧看向她的眼神炽热带光,在她嘴巴却还在喋喋不休叮嘱的时候。
一个吻落在姚澜的侧脸上。
“还是离婚那档子事。”许素低着头往前慢悠悠的走着,又抬起头转身面对姚澜,“他不同意,然后又想动手,我……”
“又被他打了?伤着没?”姚澜放低声音,快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腕。
“没有,这次和他干起来了。”
姚澜瞳孔放大,上下扫视着她,没看出来啊,老许文文静静的一大姑娘,还能干出这么粗暴的事。
还得是魏霖这个牲畜啊!瞧把人家逼成啥样了,捅他一万次都嫌少。
“谁赢了?”
“不分伯仲吧,他抽皮带的时候,我先他一步甩了一巴掌上去。”许素说到巴掌的时候,明显暗爽了,伸出手摸着指甲感叹,“恰巧那天我没剪指甲,他脸上被我划破了,不过我指甲也劈了,养了挺久怪可惜的。”
“可恶的魏霖,脸皮偏生的那么厚。”姚澜恶狠狠的咒骂,随后抓起许素的手看了看,“改天我把指甲刀改进一下,你这个都没剪好,边上还有点毛刺。”
手真好看,刺溜刺溜。
收回黄油油的心思,姚澜眼前一亮,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先一步提出,“你俩闹成这样,还怎么住一起,这两天住我家,我们争取想个好一点的方案出来,这件事必须快刀斩乱麻。”
“这种婚内出轨,还家暴的坏男人,必须要净身出户,并且要在单位广播室里连播七天他的精彩辉煌事迹。”
许素对于好友的贴心,欣然接受,原本她就想说这件事的,要是这时候还扭扭捏捏的欲拒还迎,那真就是虚假朋友了。
好朋友就是要互相麻烦的。
三个人回到小院,随意煮了点面后就洗漱休息了。
“明天去炊事班领白菜,你带我去看看勾引魏霖的那个婆娘呗,我想瞅瞅是哪一路的妖魔鬼怪,这么有才挑了个全单位最垃圾的狗男人。”姚澜坐在书桌前抹着友谊牌的护手霜,黑河这地方一天不抹手就拔干拔干的。
就是没有面膜,不然晚上敷一张,第二天直接年轻5岁。
“行,那我先睡了,做了一天白菜累瘫了。”许素伸了个懒腰,躺在了姚澜睡的位置上。
而她就睡季元枧的位置。
刚躺下,姚澜侧在枕上,鼻尖闻的都是季元枧身上的松木肥皂味。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远在布满雪花的丛林里,有一处升起缕缕烟气,天已然暗下来,丛林的某一处平地上支起了几个临时帐篷。
帐篷中间是一个火堆,季元枧和黄云齐坐在两边取暖,火堆边上还烤着两张饼。
“嘶。”黄云齐拿起烙饼,碰到了一点火星子,龇牙咧嘴起来。
抄起地上的瓶,把里头的酱抖了抖裹在烙饼上,随意卷了两卷,塞进嘴里,口齿不清的说,“连砸,嫂纸手艺真好。”
“我媳妇做的肯定好吃。”季元枧一脸得瑟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夸的是他呢。
嘴里吃着半热的饼,季元枧从胸口的兜里拿出一张照片。
是扎着双马尾的姚澜,拍照片的时候还是十七八岁,脸上还带着稚嫩,端端正正的坐在相机前,露着白牙笑的很灿烂。
七里屯旧货市场不似前几个那个热闹,摊子也不多,都是一些卖杂货的,姚澜大致的扫了一圈。
并没有她想要的。
「直行7米,右转进入小巷后,直行到底。」
嗯?有惊喜?
姚澜半信半疑的跟着机械瞳走,右转后小巷子些许破旧,地上还有不少废纸和烂布。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五颜六色的灯闪着,姚澜发现前面还有一个胖子大叔,他刚路过那家亮着灯的门口,就被身着暴露的女子一把扑住,贴在了胖子大叔的身上。
身子还不断像水蛇一般扭动,嗔怪道,“死鬼,都三天没来了,是不是去别的场子了?”
“哪有,家里的黄脸婆管的严,好不容易抽空就来找你了,抹了啥,香的我能跟你奋战到凌晨!”胖子大叔带着眼镜,不说话时衣冠楚楚,除了胖点,一看就是老实男人。
没看出来在外面这么野。
喂!
喂喂!
后面还有个大活人,不要这么肆无忌惮,都探到人家女人裙底下了,姚澜此刻都想自戳双目了。
“死鬼,有人呢!咱们进去,来我房间,我准备了好几件衣服,一件……”女人纤细中仿佛带着魔性的食指,一路从男人下巴划过啤酒肚,拉了拉男人的皮带。
“一件……穿给你看。”
“不穿也美的很。”色胖子一把肥手抓紧女人的杨柳腰,还回头看了她一眼,自认为很吸引的冲她邪魅一笑,“一起玩啊!老子给钱。”
“小心螺旋体感染啊大叔!”姚澜嘴往下一瘪,冲他流氓般的挑了挑眉,又意味深长的盯他下档看过去。
色胖子被盯看的下一秒,就双手交叉的捂住了自己的裤裆,肩膀拱着风烧女人往店里走。
两人消失在巷子里后,姚澜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是一家私人开的理发店,心里也是一阵唏嘘,没想到这个年代就有所谓的红灯区了。
百闻不如一见。
巷子走到底,姚澜停住了。
「左转后,步行100米结束。」
可算是到了,姚澜跟着指示走,心里一阵纳闷,自从左转后,屁也没有,就是一些烂房子,或是杂草丛生。
越往前走,越是荒凉。
「到达目的地。」
她站在原地,左一个回头,右边又看了一眼。
什么鬼地方,鬼屋吗?
面前就一栋房子,用栅栏式的铁栏杆做的大门,露出了一点点开口,估计能挤进去半个姚澜。
草后面什么东西?
姚澜上前把门旁边两三米高的杂草撇开,露出了一块破木牌,字迹已经变淡,“废品站?”
就这?
与其叫废品站,不如改成剧本杀店铺,肯定能吓死一票人。
“有人不?这破……额,废品站有人不?”姚澜双手抓着栏杆,整张脸贴在双手上,模样就跟牢里喊冤的一样。
“有没有人啊!没人我随便拿了啊!”
一说到随便拿,里面就钻出来一个围的严实的男人,“叫啥呢?还随便拿,给你牛的嘞!威风!出来!”
话音刚落,一条纯黑色的德牧犬从他身后跳出,冲着姚澜就是‘汪汪’了两声。
“嘿嘿,老板我就是想找发条,能不能让我进来?”姚澜扬起笑容,低头看了看自己,示意说,“我包是好人的,谁让这儿太荒凉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像有人的样子。”
“不和你计较,既然是淘东西,那就进来吧!赶快的啊!挑完付钱就赶紧走,我这儿可不留你吃午饭。”全副武装的男人转身就牵着狗去了旁边的小屋子,把门‘砰’的关上了。
姚澜尴尬的拍了拍自己屁股,小跑着朝一堆破铜烂铁跑,半途还捡了一副破洞手套,省得被里面的尖锐金属划到。
「右前方一堆,找。」
右前方?
你没事吧!筛选也不筛个好点的,这么多?
她麻了。
蹲在地上姚澜四十五度抬头望向天,一天天的都在垃圾堆,不是翻垃圾就是在翻垃圾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什么时候是个头!
季元枧你真是欠我欠的太多了,那一张存折买不了这么多服务。
腹肌没摸到多少,也没看光光,天理难容!
加钱!
必须加钱!
她含泪的挪到了右前方的一堆废品边,左右手双管齐下,不断往后丢。
铁片、勺子、收音机的破壳、还有铁棒?
真就是什么都有。
「捡回来。」
啊?
姚澜此刻还举着,准备继续往后丢的垃圾,心道不好,扔过头了?
造孽啊!
扔的啥来着?
「铁盒子。」
哦,对。
姚澜拍了拍脑子,转身在那一堆里面找到了铁盒子,盒子很烂,贴着丑不拉叽的贴纸,里面还挺重的。
她当时以为是谁的青春疼痛文学,就没打开,没想到藏得还挺深。
强硬的掰开铁盒子,里面确实有不少破烂纸,也不知道是谁的青春在她手里。
姚澜随意的往后一扔,在里面找到了发条盒,她张大能塞下一个鸡蛋的嘴,缓缓把固定好的发条举起来,“新哒?好大一坨狗屎运。”
原先是想着找个二手的就是了不得的事,没想到这运气能好成这样,她仰天大笑,就跟短剧里的恶毒女配一样邪恶。
“笑什么笑?疯啦?把我家威风都吓昏掉了。”全副武装的老板怒气冲天的朝着她的方向吼着,没好气的说,“找到东西就快点结钱,是不是想悄咪咪跑?”
“我可告诉你,威风可不是吃素的!赶跑,它腿都给你咬断。”
姚澜心情好的很,也不多做呛声,挥了挥手站了起来,蹲的太久导致她腿都麻了。
“马上就来付钱。”
她扯掉手上的手套,拿着发条盒子去了老板那,“老板,什么价?”
“挑了半天还以为来了一个大单,整了半天就买这么一个小东西?8毛你拿走吧!”老板颇瞧不上这么屁大点的东西,虽然是新的,但是体积小,要不是看在面前女同志很着急的话。
他都能白送。
但是做生意嘛!讲的就是坐地起价,你急着要,那我就宰宰你,不乐意你可以走,反正不值钱。
听她这么教育孩子,路边的圣母跳了出来,对她指指点点“小季媳妇,你咋能这么教孩子,要说呢,后妈就是就是后妈,小桉你可不能听她的,小孩可不能打架,这是不对的。”
“闭嘴,您先闭嘴。”姚澜抬手做出闭嘴的手势,猛地站起来走到那位圣母面前,“一天天的,刚小孩被骂的那么难听,怎么不见你说句话,现在马后炮了?”
“你听我的,马上去买张黑河到榕城的火车票,出了榕城火车站,有一辆19路的公交车,坐到终点站下车。到了乐山,那边有一个大佛,你让他起来你坐那。”
圣母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也意识到不是什么好话。
骂也骂不过,只好抿嘴不语。
王慧娟在一旁充当好人,“都是邻居,说那么难听干什么,以后在家属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哟哟哟。”姚澜一个转身,三步当作一步的站在王慧娟面前,“您还明白这个理呢?我当您这么大个头就长了张嘴呢!你家金贵是什么王母娘娘下凡吗?还能保佑你家官运亨通啊,看来你家男人也没什么能力啊,那怎么混上这小平房的,难不成走的后门啊!”
姚澜假意震惊的捂住嘴,上半身往前一倾,满脸不怀好意,“不会吧!不会吧!被我猜对了吗?王姐姐也别生气,男人嘛,就得靠贤妻多多督促,要是娶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八辈子都翻不了身。”
“唉,也难怪,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跟几年前一样的工资水准,不像我家的,拼命的嘞!一个劲的做任务,铆足了劲靠自己往上爬,就想给我和小桉更好的生活。”
一箩筐话下来,王慧娟眼珠子瞪的都要掉出来了,‘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有杀伤力的话。
姚澜声音骤然变大,转身和小小的季桉面对面,“小桉,所以赢了没?”
赢了!
季桉又为打架的事,做出解释,是他先骂我没爹妈,还推我,我才动手的!
“还以为你家金贵多了不起呢!没成想是个躲在爹娘后面随意辱骂别人的小孩,三岁看老,七岁看小,未来什么样现在也能看出点苗头了。”姚澜冲着躲在王慧娟身后的小胖子皮笑肉不笑的吓唬着,“再让姨姨听见你说不好的话,季桉小朋友肯定会把你打的比现在还疼。”
“敢吓唬我儿子!你居然敢吓唬我儿子!”王慧娟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双手张开,朝着姚澜扑过来,“老娘撕了你,不准吓唬我家金贵儿!!!”
周围人都被她的举动吓到了,赶紧张口劝着,“慧娟你可别做傻事,吵架归吵架,咋能动手呢!快住手!”
“就是啊,这像什么话,传出去可不得笑话我们一区家属院,月底还怎么评‘最佳家属院’的称号!”
“可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啊!王慧娟你要有点集体意识,快住手!”
就这几句话,哪能止住发疯中的王慧娟。
姚澜双手举起,抓住了朝她袭来的两只肥手,反扣住对方的手后,她空出右手抓住了王慧娟的头发。
女人之间的打架,除了抓头发就是扯衣服了,姚澜只学会了抓头发,扯衣服不太道德。
“既然你这么想去保卫科转转,那贴心的我就送你去。”姚澜死死的抓着王慧娟的头发一路拖着朝保卫科走,头也不回的喊着,“季桉,给我跟上,把那个小胖子也给我带上。”
抓着对方头发的姚澜,脚底跟生了风一样,路上的雪都好像在给她助力,后面跟着一票大姐大妈,苦口婆心的劝着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一到保卫科,姚澜把人往前一甩,吓得值班同志手上的搪瓷杯差点都掉地上,“这……这是咋了?”
“我要举报王慧娟同志随意辱骂,还用神鬼言论大肆宣扬,传播了至少五个人以上。”姚澜甚至还自报家门,“我是季元枧的媳妇姚澜,麻烦保卫科好好的给这位王慧娟同志做思想教育,我们是随军家属,不是没读过书的无知妇人。”
“走出来是代表一个家的形象,也代表着952队的门面,大庭广众的一个三十好几的大人对着几岁的小娃娃骂着野种,骂着克父母这种恶毒的言论,像什么样子?要是传到领导的耳朵里,我倒要看看给不给你家男人一个处分。”
王慧娟被拉到保卫科的那一瞬间,早就已经清醒了一大半。
现如今听到‘处分’二字,剩下一半也清醒了,弯腰不断道歉,“我的错,跟我男人没关系,我再也不敢瞎说话了,这次就饶了我吧。”
保卫科的人员听清来龙去脉,面色严谨,公事公办的翻阅举报记录,“对方本来是想私下和解,是你不依不饶的还想动手,才被人家抓到这儿来。”
“王慧娟同志你的事这几年也有两三次闹到保卫科了吧,之前张工特地来保证说你不会再犯了,我们主任才没对你关禁闭,还说人家季连长升不了职是一个小娃娃克的,队里最忌讳这种神神鬼鬼的了,尤其是主任,最烦这些。”
“你算是撞上枪口了。”保卫科的同志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季连长媳妇,麻烦你填个表,签个字,举报我会送到主任那。”
王慧娟扑倒在桌上,双手捂着那张举报表,急的眼睛挤出两滴泪转头看向姚澜,“别,我错了,你别写,被老张知道了,我就完了。”
“你骂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你错了。”姚澜没有一丝波澜,伸手把表抽了出来,签好名字,写好被举报人以及事情经过后就交给了保卫科的同志,“那就麻烦同志了。”
“我建议加长王慧娟同志的思想教育时间,她的思想实在跟不上我们952队的进步,需要更加深刻、更加能让她记住的教育。”
“好,我会转达主任的。”保卫科的同志对姚澜是如沐春风,对王慧娟则是厉声呵斥,“你干嘛呢!谁让你走的,就在这儿呆着等处理结果,我等会就给张工打电话。”
上楼收拾一篮子洗漱用品后,姚澜光速拉着小孩去了浴室,趁着人少先去占地方,到时候人多起来,那视觉盛宴,她都不敢想。
站在浴室门口,姚澜犯难了,浴室分男女,那小孩该去男浴室还是女浴室,她蹲下来询问,“你跟着我去女浴室还是男浴室,要是去男浴室就要一个人洗澡哦!”
小孩憋了一眼女浴室,毫不犹豫的指着另一边。
很明显,小孩也知道自己是个男孩。
“那…那你拿上衣服自己去,要是洗的快,就在门口等我,别乱跑,要是我找不着你,等着挨揍吧!”
解决完小孩的事,姚澜马不停蹄的进去,一排排的淋浴头,让她心里毛毛的,挑了个小角落。
扒光衣服,她的手跟按了马达一样,洗完身体洗头发,心里还在念叨:别来人,别来人,等我穿好衣服再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的祷告老天选择驳回。
三三两两的女人,手边也挎着篮子进来,没一会,不算大的浴室传出女人的讲话声。
女人之间能聊什么呢!
还不是那档子八卦,主人公还是正在角落洗澡的姚澜,都在讨论她食堂大战老婶子的光辉事迹。
好了,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我很勇了,别让我这么社死了。
姚澜认命的闭上眼睛,手上的动作都慢了很多。
“诶,那不是季连长的媳妇吗?穿着衣服的时候没看出来,倒是前凸后翘的嘛,季连长好福气啊!”
“婆娘是凶了点,但好歹是为了维护孩子,那不要脸的王大花,成天在外头造谣,早该被人收拾了,还真是应了那句一物降一物啊!”
套上衣服,姚澜拿毛巾把换下来的内衣裤盖上,两腿走的都能摇出风来。
“小姚同志,咋洗那么快?咱再聊会。”
聊,拿命聊啊!
死腿,快走,再快啊!
姚澜走的更快了,到了浴室门口,远远的就看见树底下蹲着的小孩,头低着戳影子玩,她走过去手一伸,“走,回家了。小孩就是洗的快,没洗干净就揍你啊!”
小孩软软的小手牵上来,姚澜心里就跟平静湖面被小石子砸出一道道涟漪,表面还是波澜不惊,但内心早就被棉花糖塞的满满的。
很久之前,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六岁住在孤儿院,八岁被人收养,养父养母把她养到十七岁,因为一场车祸永远离开了她。
之后的十几二十年,她没谈过恋爱,甚至没和任何一个人有过深的交集,好朋友好闺蜜是一个都没有的,但她还是能保持和每一个人都友好相处。
她统称这样是阶段性朋友。
后面导师让她独立做项目,也做出了不少成功的研究,她也被国家保护起来,吃住都在秘密的研究所,跟从前的同事、同学彻底断连。
归来三十七年,她孑然一身,身边只有冰冷的零件。
…
“回来了?”季元枧正弯腰在客厅铺床,双手往裤子两边搓了搓,磨磨蹭蹭的走过来,“我怕你住不惯,你先和桉桉睡一起,明天搬了家再…再说。”
“桉桉?他名字?”
“嗯,叫季桉。”
姚澜把季桉抱起来,捏了捏他的下巴,“要不要跟我姓,姚桉,听着也不错诶。”
“啊啊啊”季桉摇摇头,冲她做了个鬼脸。
季元枧看着她俩搞怪,不知不觉也笑了笑。
晚上,季元枧在外面的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回想着姚澜在食堂里说的那些话,以及领导在办公室和告知他的信息。
姚澜在老家有个谈了两三年的对象,据说还是个大学生,家里条件也不错,两个人就差一点就结婚了。
可现在大老远的嫁给了他,会不会哪一天抛弃他,直接走了。
床嘎吱嘎吱的响着,就像夏天的知了,每当要入睡的时候,就又开始‘吱吱’叫个不停。
“睡不着就出去跑两圈,搁那翻来覆去的。”姚澜双手插兜,一屁股坐在季元枧的铁架子床上。
季元枧一愣,转身坐了起来,把盖在被子上的外套披在了姚澜身上,“你怎么还不睡?下床也不知道多穿一件外套!”
“说说吧,在想什么呢?”姚澜拢了拢外套,双腿盘坐在床沿,她现在就像一个开导人心的温柔大姐姐。
“先跟你说一下桉桉的情况吧!”季元枧手里攥紧被褥,心绪被带回了季桉刚来这儿的时候,“桉桉不是我的孩子,是我老班长的孩子。老班长在一场任务里牺牲了,是为了保护我,那时候我年轻气盛,就是队里的刺头。有能力,但毛病也挺多的。”
“我永远都记得子弹朝我打来的那一刻,老班长腿上已经中弹,但还是毅然决然的扑在我身上,他在我耳边只说了一句,‘好想我的儿子,可惜我看不见他了’。”
姚澜抹了了抹眼泪,她向来是泪失禁体质,“嗯,但我想你应该不是因为这件事才睡不着的吧!”
“也没什么,就是听说你跟老家那个对象处的挺好的。”季元枧摆了摆手,装作不在意,“其实也没多大点事,谁没个过去是吧!现在你是我的媳妇,他也挨不着边,总不能为了追你还跑黑河来吧。”
说完还呵呵笑了几声。
姚澜双手按住嘴,弯着腰靠在腿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别扭这个呢!你放心,你长的比他好看多了,只要保持,还是很有优势的。”
本来是捂嘴小声的笑,但她越想越好笑,倒在季元枧的枕头上,笑的带动铁架子床‘吱吱吱’的响个不停,空出一只戳着季元枧的背部嘲笑,“是谁一身酸溜溜的味道,我和他隔了好几百公里,山西老陈醋都没你陈。”
“那…”季元枧把头靠在墙边,手指扣着墙壁,“能不能不提离婚那档子事了,咱俩好好过,行不?”
那一瞬间,她的心就跟被人狠狠揪住一样,侧头看向季元枧,突然就觉得他很像被抛弃的小狗。
满身泥泞,躲在烂纸盒里巴巴的望着路过的好心人。
许素蹲在地上,缩成一团,一抽一抽的哭着。
“行了,哭个屁,一个男人瞧把你都忽悠成小傻子了,先拉白菜去,这件事等回去再议。”姚澜推着小推车往前走着,其实还有个事没跟她说。
机械瞳写在屁股上的,除了告诉她金戒指是许素的,还有一串天然珍珠项链也在孟蕊那。
但孟蕊也不是傻子,纯天然的珍珠是很贵的,她根本就没带在身上。
纯倒霉的老许啊!碰上一个诡计多端的男人,偏偏她自己还傻傻的。
许素一路上都沉默的跟在她后面,是还没从那件事的冲击里反应过来。
两人拉完白菜,还请炊事班的同志帮忙磨好了大量辣椒面。
上回许素磨的只够一人份白菜,这回多了个姚澜和季桉的,就得多磨一些了。
白糖倒是够,姚澜去镇上的时候多买了一些,省的一次两次的不停去。
到家卸白菜的时候,许素一边搬着一边说,“澜澜,我突然想起来,那天干架的时候,魏霖说要是离婚,他就跑到我爸妈门前跪着。”
“我爸妈都是大学教授,重面子,要是他真跪在我家门前,被邻居还有学生看见,怎么办啊!”
“他说这话了?”姚澜撸了撸袖子,撑在泡菜缸的边沿上,食指带着节奏性的敲击大缸,
“咱们的婚姻性质是比较难离的,就连改嫁都很难,必须要有特殊理由。尤其是一方要求离婚,另一方不同意离婚的话,总政那边只能派人来调解。”
“想和平的离婚,要解决的点就是魏霖,只要他同意离婚并且自己去提交离婚报告,那基本就妥了。”
许素坐在小板凳上剥着菜叶子,抬头愁眉不展的问道,“可他不同意啊,我都怕再提一次离婚,他恼羞成怒直接拿菜刀追着我砍,这人现在随时会发疯。”
姚澜摇了摇手指,诡异一笑,“他包同意的,当我们手上有他出轨的实质性证据,魏霖绝对跪在地上求你离婚。”
“他这种人,最在意的不是面子,不然外头那些嚼舌根的这么说他,他早就发神经了。”
“谣言不会让他丢工作,但要是拿出证据,那这些就不是谣言。要是情况不严重顶多一个处分,严重的饭碗就得丢。”
许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那你有什么具体计划吗?我需要怎么配合?”
“你只需要望风,还有摸准魏霖什么时候不在家。明天炊事班会去镇上采买物资,我跟里头的小卢说好了,跟着他们去一趟镇上。”姚澜要去废品回收站收点零件,看看能不能组装一个便携式的录音机。
到时候藏在孟蕊和魏霖偷情的地方,声音简直一览无余啊!说不定还能录到点好东西,一碟难求的磁带珍藏。
“行,保证完成任务。”许素为了离婚成功,决定今晚就回家,她细细一想确实一个星期,总有那么几天魏霖会说加班,不回来住。
看来是跑进狐狸洞的温柔乡,爬都爬不起来了,真恶心下作。
……
腌完辣白菜,许素买了点菜,回家做了丰盛的一桌。
下班回来的魏霖冷笑的放下包,像个地主大老爷似的坐到饭桌前,“不是住在季连长家吗?回来干嘛?还做这么多吃的,怎么,知道错了?”
“我就说嘛,除了我还有谁能忍受你,成天到晚一点情趣都没有,跟个死人一样。”
“愣着干啥呢!去,给我盛碗饭。”
茶叶,
没人喝?
“许叔,家里有肉吗?”
“当然,刚买回来的,我寻思给你做红烧肉呢!你瘦胳膊瘦腿的,咱燕京的风大着呢,多吃点长点膘,也不容易被风给刮走。”许红中弯腰拿了一个贴着喜临门三个字的玻璃杯,抓了一小把茶叶撒在里面。
姚澜盖住玻璃杯口,“许叔,茶叶要是没人喝,我给你和汤姨做一道茶香肉,保准好吃。”
“茶香肉?这还真没听过,要不我给你打打下手吧!就光让你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等汤老师回来了指定要骂我。”
没想到许红中许叔还是个耙耳朵,不过想想也是,汤姨年轻那会肯定也很彪悍。
姚澜拿着茶叶跟许红中去了厨房,茶香肉,茶香肉,必须要激发茶的清香这道菜才算成功,并且茶叶最好是选用红茶或白茶。
也怪黑河没几个卖茶的,就算卖也都是村里的土叶子茶。
没有大城市的好,那种土叶茶做出来了也是浪费五花肉。
纯属暴殄天物。
“许叔,你就拿茶叶去泡点茶叶水,再摘点院子里的葱,我去把五花肉切了煎一煎。”
“得嘞!”许红中拿着热水瓶,站在灶台旁泡茶叶,又拿了一个碟子盖住,让茶叶闷的更入味一点。
而后,去院子里摘了一点葱洗干净,切成段。
姚澜则是把切好的五花肉一股脑都进锅里焯水,加入料酒和姜片,待五花肉捞起,水沥干。
就可以下锅煎至表面微黄,煸出多余油脂,使肉质更紧实,加入调料后,白花花的肉变的好看不少,离成品更进一步了。
“许叔,可以把茶水倒进去了,茶叶留着等会我用油煎一煎,这样才能最大激发茶叶香。”
白茶泡的茶水,透着醇香,泡开后的茶叶也都是一片片完整的叶子,没有散碎的,炒起来也不会零零散散的影响口感。
焖上半个小时不到一点,中途姚澜把泡剩下的茶叶沥了沥水分,在油锅里榨了一圈后倒在了肉锅里一起炖着。
许红中探头在冒白烟的一边,深吸一口气,“真香,真的有一股茶香味,这个茶香肉是不是就是茶叶红烧肉?”
“对,可以这么说,平时要是家里有不喝的茶叶,也可以用来做菜消耗掉,吃进了肚子里,也不浪费。”姚澜又举例了几个茶叶做的菜名,“茶叶鲫鱼、茶香椒盐鸡、茶酥、茶香排骨,还有茶叶蛋。”
“听着我就馋了。”许红中听的眼睛发光,双手背负,死死盯着冒着香气的大锅。
姚澜另起一个锅,炒了两个菜。
普普通通辣椒土豆片,老朋友醋溜白菜。
三个热菜也够了,还有许红中买的卤煮火烧呢!
火烧里面也是丰富的很,有猪肠、猪肺、猪肝、猪心……满满一大碗,今天注定是要吃到饱的。
“可太高兴了,老黄说明天约我去外头逛逛。”汤斐还在外头,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深吸一口气,大声问,“哟!许教授做的啥好吃的了,咋那么香?我今天高低要吃两碗大米饭。”
“想吃多少都可以,不过午饭可不是我做的,是小姚做的,我就负责打打下手。”许红中把饭菜都端上来,上前把汤斐推到饭桌前,“可得多吃点,还买了你爱吃的卤煮嘞。”
“小姚做的?这手艺比你可好多了,你趁着小姚还在燕京,跟着多学一点。”汤斐也没开玩笑,手艺确实比许红中好多了。
许红中本来是不会做饭的,要不是汤斐意外瘫痪没法做饭了,两人总不能在家大眼瞪小眼或者天天吃学校食堂,他就只能跟着邻居学点基础手艺。
三人坐定,姚澜率先给两位长辈夹了茶香肉,“汤姨许叔,你俩都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需不需要再改进,这道菜我也就做过一两次。”
两人尝了尝,嚼着红烧肉点着头,“嗯!一股茶叶香,好吃,肉也软糯,太不错了,比普通红烧肉多了不一样的风味。”
许红中则是紧闭双眼,细细品尝,又下手夹了第二块,“这个茶香肉又下饭,煮面也一定好吃。”
“那还得是许叔的茶叶好,不然次点的茶叶就烧不出这样的味道了。”姚澜尝了尝燕京闻名火烧,卤汤底确实不一般,一尝就能尝出肯定是老字号的味道。
吃到一半,除了偶尔的交谈,三人都是抓紧吃眼前的美味,现下天冷,菜烧出来也冷得快。
许红中吃到一半突然想起正事,差点被茶香肉香迷糊了,他赶忙和姚澜说,“小姚,你是要去燕京医院找祖医生吗?”
“对,难不成许叔认识祖医生?”姚澜心里纳闷,许素也没跟她说许叔认识祖医生啊!
要是真认识,那事情就简单多了,也能早点回黑河给季远枧治病,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
远在黑河的季元枧已经醒了,躺在床上打了一个喷嚏。
“季大哥,怎么了?感冒了吗?”一旁的文舒雅手上削着苹果,柔情似水的望着季元枧。
季元枧拧了拧眉头,直截了当的对她说,“文同志,你就回去吧!我这里有战友照顾,不需要麻烦你。况且我也是有媳妇的人,你三天两头往我这跑算怎么回事?”
“什么媳妇啊!季大哥,你刚醒没多久,不知道呢!”文舒雅一边削苹果,一边诋毁,“你看你从进医院以来,她有亲自来照顾你吗?现在谁=知道她跑哪里去了,说不定和什么野男人你侬我侬呢!”
听到有人诋毁自己媳妇,季元枧都忘了腿上的疼,怒不可竭的瞪向文舒雅,“谁允许你信口雌黄的?钱寅跟我说过了,澜澜是去燕京给我请医生做手术,我这里不需要你,往后不用再来了,你会影响我的恢复和心情。”
“季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脸皮子再厚,面对自己的crush,文舒雅又羞又臊的急哭了,擦着眼泪跑了出去。
走到门口,文舒雅拿出一张纸稿,死死攥着,眼神带着恨意的回头看向季元枧的病房,恶狠狠的小声道,“姚澜!你给我等着,季元枧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
“想嫂子了?”黄云齐捧着烙饼,撞了撞季元枧。
“嗯。”季元枧食指抚着照片上的人,眼底尽是想念,一想到她,身边的寒意都驱散了不少。
这一夜注定有的人难眠,而有的人正一条大腿挎在许素的身上,压的人家都快嘎了。
“澜澜,醒醒,还看不看勾引魏霖的婆娘了?”许素拍了拍她的脸,见人还不醒,一旁穿好衣服的季桉指了指自己。
我来。
季桉抬着小短腿爬了上去,像是骑大马一样骑在姚澜身上,用自己略有些冰凉的手塞进了姚澜的后背。
“臭小鬼!”姚澜冻的一激灵,提神醒脑般的裹着被子坐了起来,“太恶毒了,你们两个太恶毒了,居然这么对我。”
“欺负人呐!没天理呐!坏地主不给人睡觉啦!”
许素把她的衣服扔到床上,对此不为所动,“快穿衣服,我煮了粥,小桉和我都吃了,就你还赖床,能不能跟你儿子学学。”
“我哪会有这么大逆不道的逆子!”姚澜一脸哀怨的看着咯咯笑的季桉,好想揍他,但不能以大欺小,这该死的世俗偏见。
“好了,你赶紧换好衣服出来洗漱,我们先去筒子楼。”许素把季桉抱了下来,带着他出去了。
听到‘砰’的关门声,姚澜像是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躺回了床上,扒拉着被子瘪着嘴,“季元枧啊!朕好想你啊,你只会睡醒了悄悄离开,不会打扰安静沉睡的我。”
拖着上早八乏累的身子,姚澜磨磨唧唧的穿完衣服,洗漱好后喝了一碗大碴子粥,配的是又辣又脆口的酱菜。
“这是谁的平板推车?”姚澜新奇的看着院子里多出来的一辆小推车,360度无死角的转了一圈。
许素指了指隔壁,“找蒋芸姐借的,她正好不用,我们俩用来拉白菜正好,省力的很。”
“还是你想的周到。”
两人去推着推车路过筒子楼时,就站在门外角落探着头往里瞧,院子里头有五个妇人正在洗衣服。
还有两个人在架子边上晾晒。
许素指了指靠近外面的一个洗衣服的女人说,“那个烫小卷发的就是孟蕊,魏霖的相好。”
“长的也就那样吧!”姚澜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对方,摇了摇头,“也不全然很一般,屁股挺大的,一看就好生养,魏霖挺变态啊!喜欢屁股大的?”
一个没忍住,姚澜笑的眼泪水都下来了,“得亏季桉那个小鬼没来,不然又要说我了,啊,你一个女大人,怎么可以说这些巴拉巴拉的。”
“你学的还挺像,季桉确实有点小大人的模样,我感觉还是平时季同志太忙,没时间照顾他的缘故。”
等等!
姚澜眯缝着眼,死死盯着孟蕊的屁股。
额,不是,是字。
看完,姚澜心里吐槽了一百个字,跟屁股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机械瞳偏偏要把字明晃晃的写在人家的屁股上。
变态吧!
以后改名八卦变态瞳得了。
“她想着当初是自己不听你们的劝,死活要跟魏霖走的,就没脸再回来了。”话音刚落,姚澜手里的箱子被许叔接过。
“她妈……她…”许叔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右前方,“算了,先回去,咱回去再说。”
走了一公里不到点,七拐八拐的才到家属院,许红中领着她到了一户门口贴着新春联的砖瓦房。
“到了。”许红中掏出钥匙,把门一开就扯着嗓子喊,“汤老师,我回来了啊!”
“她妈前年出了点意外,腿……瘫痪了。”许红中苦笑着领她去了里屋。
一进门,她就注意到坐在床上的许素妈妈—汤斐,能看的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阿姨,我是许素的好朋友,姚澜。”姚澜脸上没有流露出同情或者嫌恶,把水果都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素素的朋友?”汤斐同样震惊的看向许红中,似是不敢相信多年没有消息的女儿还会有朋友到访。
许红重点了点头,把信递了过去,“确实是咱女儿的朋友,你看看吧。”
汤斐接过信纸,看的比许红中还快,看到第二张的时候,‘啪’的一下把纸拍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火冒三丈的咒骂道,“他个缺脑干的混球,居然还敢出轨,一穷二白没出息的玩意,出轨还拿媳妇的嫁妆。”
“说出去怕不是都要把7旬老太的假牙都笑掉了,离的好,和该他净身出户,就当这几年的青春和条狗浪费了。”
“我们家闺女,要文化有文化,要脸蛋有脸蛋,他一个乡下出来的小子,要不是靠那点微不足道的皮囊,能把素素搞的五迷三道、七荤八素的?”
太会骂了。
姚澜都想鼓掌了,整了半天许素性子是一半一半,静若处子,动若疯兔。
汤斐拍了拍床侧,对姚澜温柔多了,“太谢谢你了,素素在信里说了,要不是你啊,这婚是离不掉的,你就安心住下,什么时候办完事什么时候再走。”
“我们家啊,冷清的很,也就嘉树那小子隔三差五来看我们了。”汤斐使劲锤了锤腿,面露嘲讽,“还想给你做饭呢,可惜我这一条腿一点知觉都没有,只能让你叔给你做了,他手艺也还不错的。”
“阿姨不用那么客气,我来呢除了办自己的事,也是来替许素看望你们。”姚澜笑了笑,又说,“虽然不能完全替代许素,但是给你们做做饭,讲讲许素在家属院的事情,还是我力所能及的。”
姚澜起身走到门口,把行李横放在地上,从里面找出两件毛衣,还把内兜里的钱拿了出来,交给汤斐。
“阿姨,叔叔,这是许素给你们织的毛衣,特意让我带来,还有这个信袋。”
女人是水做的,汤斐怔怔的望着红色的毛衣,接过了信封。
打开信封后,看到是一小沓钱和几张票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孩子,明明想着我们,还年年不回家过节,还寄这么多钱。”
“你给她带回去,她刚离婚,肯定得生活。我女儿生下来就没吃过大苦,要不是魏霖这个狗东西,我女儿也不会和亲生父母老死不相往来。”
许红中站在一旁,也抬手抹了抹泪,“对,你给她带回去,就跟她说爸妈一切都好,也别提她妈腿瘫痪的事了。她那边麻烦事也多,我们有工资,她妈也有养老金。”
她总觉得子女瞒着,父母也瞒着,两边永远都得不到和解。
“阿姨,叔叔,我觉得吧这件事也不能瞒着许素。如果一不小心被许素知道了,她肯定会觉得你们铁了心不想认她了,从而隔阂就会越来越深。”姚澜劝解着,她也不希望这么大的事情许素被蒙在鼓里,这可是她的爸妈。
汤斐和许红中对视了一眼,两人沉思了一会,许叔便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也不是伤风感冒,不能瞒着她,我现在就去写信。”
许红中走到书桌旁,找了信纸就开始写。
而姚澜发现自从进屋就没见到轮椅,难不成汤姨就一直躺在床上的吗?
“阿姨,你平时就在床上,不坐轮椅吗?”
“买了,老许给我买了但是不好用,一到凹凸不平的地方就转不动,而且那个轮子我也推不动。”汤斐指了指屋外,“用了没多久,就放小房间里积灰了。”
姚澜看了看她的腿,“那一直在床上也不是个事啊,这样吧阿姨,我帮你把轮椅重新改一改。”
“燕京大学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淘零件的地方?”
“小姚同志你还会改这些呐?真厉害。”汤斐想了想,“有是有,就在燕京大学后面的街道上,有一个旧货市场,里面会有一些卖废弃零件的,都是按斤卖的。”
“那就成。”
轮椅不会改怎么办?
没关系,她有机械瞳大人暗中指导,以她超高的悟性,必定一举成功。
许红中写完信,就急匆匆的出门,“我先去寄信,再顺道去买点菜,咱给小同志做点好吃的。”
而一边的姚澜,则是被安排去了许素的房间先收拾一下衣服。
“哇,老许房间这书多的显得我很没文化啊。”姚澜对于房间里一面墙那么大的书柜也是惊呆了,满满当当的书整齐的摆在书架上。
书架上没有一丝灰尘,看来是时常打扫的。
趁着有时间,姚澜拿了纸笔坐在铺着桌布的书桌前画图纸,还去小房间看了看那辆轮椅。
设计的不太行,没有考虑到使用者调节高度和靠背角度问题。
她还上去试坐了一下,刚想转动的时候发现,这个轮椅居然没有手轮圈,只能徒手去握住轮胎。
轮胎要是干净也就算了,可要是下雨天沾满泥土,难不成还要使用者生生的用手去转吗?
不轻盈,就算徒手转轮胎都很费劲。
转着走一圈都能减一斤。
并且座椅和靠背都使用的那种硬材质,人坐久了就会不舒服,还很硌屁股。
轮子不灵活,用的倒是实心橡胶材质的。
姚澜还把轮椅推了出去,放在外面楼梯旁边砌好的斜坡上滑了下去。
“我天。”姚澜抓紧把手,眼睛瞪的溜圆,刹车根本刹不住,只能刹一半,纯纯一个装饰品。
好歹也是一两百的贵重物品,现在看来倒是成了杀人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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