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袁安喜乔志仁的武侠仙侠小说《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袁安喜乔志仁》,由网络作家“袁安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次沈府一行,又让安喜大赚了一笔。估计再卖出几幅画,开铺子需要的本钱就够了。等铺子开起来再告诉家人这个好消息。转眼一晃,七月底。夏日酷暑,朔方的太阳尤其大。安喜待在家里画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天气越发闷热了。尤其正午以及午后的那段时间。仿佛置身蒸桑房。人都快干了。还好有个空间,家里没有旁人,没事儿她就往空间里钻。连出去摆摊的时间都少了。大户人家冬日会存些冰,放在特定的地窖里。夏天有冰降温,也能好过些。寻常百姓家就没那个条件了。到了酷暑时节,只能干熬着。“爹娘他们还得干活,这天气也不知道熬不熬得住?”安喜自言自语,有些担心。突然,脑子一闪。连忙在空间的图书区域翻找起来。很快,便翻到了自己想找的内容。“太好了,制冰之法。”安喜兴奋不已。现...
《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袁安喜乔志仁》精彩片段
此次沈府一行,又让安喜大赚了一笔。
估计再卖出几幅画,开铺子需要的本钱就够了。
等铺子开起来再告诉家人这个好消息。
转眼一晃,七月底。
夏日酷暑,朔方的太阳尤其大。
安喜待在家里画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天气越发闷热了。
尤其正午以及午后的那段时间。
仿佛置身蒸桑房。
人都快干了。
还好有个空间,家里没有旁人,没事儿她就往空间里钻。
连出去摆摊的时间都少了。
大户人家冬日会存些冰,放在特定的地窖里。
夏天有冰降温,也能好过些。
寻常百姓家就没那个条件了。
到了酷暑时节,只能干熬着。
“爹娘他们还得干活,这天气也不知道熬不熬得住?”
安喜自言自语,有些担心。
突然,脑子一闪。
连忙在空间的图书区域翻找起来。
很快,便翻到了自己想找的内容。
“太好了,制冰之法。”安喜兴奋不已。
现代上网时,她就刷到过类似的制冰视频。
若是自己也能将冰制出来,不但能让爹娘他们好过一些;
还能趁着夏日赚一笔。
安喜立刻将书上的步骤记了下来,然后出门买了两个大盆。
又去梁大夫的药铺买了一些消石。
“姑娘,消石可不能乱用,不若让我看看你的方子,帮你斟酌一下?”
本着医者父母心,梁大夫忍不住出声提醒。
安喜以笑掩饰,婉拒了。
只说有其他用处。
“对了,梁大夫,我弟弟他们的伤势,是不是得劳您再去看一眼?”
虽然有她特地从空间拿的药,但还是让大夫复诊一下才安心。
也趁机给爹娘他们诊个平安脉。
“姑娘不必担心,我正打算明日就去。”
梁大夫带着药童,将安喜需要的消石尽数包好,递给她。
顺道问:“姑娘可要一同去?”
安喜应下。
两人说好,明日一早就出发。
回到院子后。
安喜立刻将两个一大一小的盆装满水,重合叠放。
在外面的的盆中放入消石。
之后便静静等待。
“希望能成功。”
安喜将东西放置在宽敞的堂屋中,回到空间继续画画。
她眼下画的图,是拿来当镇店之宝用的。
之后开了铺子,就将这幅画至于店铺中最显眼的位置;
客人一进门就能瞧见。
还能装点铺子。
几个时辰之后,太阳逐渐西下。
安喜来到堂屋,检查制冰的情况。
打开盖子后,眉眼弯弯,莞尔一笑:“成了。”
安喜摸了摸中间盆子里结成的冰块,冰冰凉凉,一路从指尖凉到了胳膊。
周围的热气一下消散不少。
她将冰块拿出来,单独放在另一个盆里;
然后端到卧室,再在屋内洒点水。
即便是闷热的夜晚,屋内的气温也能降一降。
接着,便重新开始新一轮的制冰。
这一次,安喜找出了家中所有的桶和盆,将买回来的消石尽数用光。
等明天一早起来,肯定就能得到好几块冰。
就算爹娘他们是犯人,管事的看在她送冰的份上,总能让爹娘弟弟他们用上一点?
即便拿一小块塞到身上也好。
次日,安喜起来后第一时间就去堂屋。
确认冰全部制好后,拿了锤子将冰全部敲遂;
装在桶里,盖好。
租好马车后,安喜将三桶冰全部提了进去,接了梁大夫一起往城外赶。
安喜来的次数多,好些看守的都认识她了。
看到她从马车下来,一点都不意外。
有油水捞,他们喜闻乐见。
安喜塞了银子后,又请车夫帮忙,将冰桶提到了屋内。
袁家四人很快被叫了过来。
梁大夫先给他们诊脉,又检查了一下他们的伤势。
半晌,看着袁安成的伤口,奇怪的‘咦’了一声。
“大夫,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
罗二娘担心的问。
兄弟两心中也紧张起来,虽然他们觉得没任何不适。
“没问题。”梁大夫摸着胡须,一脸稀奇,“这两小子的伤恢复的挺快。”
“尤其是这小子的腿,才十来日,竟然已经好全了。”
“稀奇,稀奇。”
梁大夫百思不得其解。
他开了什么药,自己心里清楚。
按理说怎么也得养个两三月才能彻底好全。
难道是年轻人身体好,天赋异禀?
“除了我开的药,你们期间可还用过其他药?”
“或吃过什么东西?”
梁大夫看着二人问。
兄弟俩对视一眼后,默契的摇头。
梁大夫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看不出所以然来,只得作罢。
本想着这次来换个药方继续用着。
这下省了。
“受过伤的部位,日后还是得多加注意。”
“别仗着年轻恢复的快,就不顾自己的身体。”
梁大夫交代完,又替袁家夫妇号了平安脉。
号完后,更纳闷了。
这一家子平日做苦活累活,怎么身体比养尊处优的老爷们还好?
难道体质特殊?
总归是好事。
梁大夫离开后,安喜这才抓紧时间交代他们冰的事。
“最近越来越热了,我待在家里都不舒服,你们肯定更难受。”
安喜将冰桶的盖子打开,屋内瞬间响起了惊喜之声。
“阿姐,你哪来的冰?”
“你这孩子,弄这些冰费了不少功夫吧?”
“阿喜,你带回去吧,我们白天都在干活,压根用不到。”
袁进取拒绝了女儿的一片心意。
这么热的天,留着在家用,正好。
安喜自然不愿。
她既然带来了,怎么可能再带回去。
何况,她也没指望爹娘他们可以将冰全留下来。
“你们主动拿去孝敬差役和管事的,最后怎么也能剩一点。”
“到时候丢进水里解暑,或者塞进衣服,也能凉快凉快。”
她只能能力范围内,让袁家人尽可能过的好一点。
“我每隔五日就让人送一回冰过来,直到天气转凉为止。”
“你们一定记得收。”
即便最后一点都到不了他们手里。
那些人收了好处,给爹娘他们安排轻一点的活总行吧?
“阿喜,这些冰,你到底从哪弄来的?”
袁进取肃着脸问。
早前家里开酒楼。
天热的时候,买冰并不容易。
若女儿真有在夏日弄来冰的正当法子,不可能瞒着他们。
闻言,其他三人脸上也没了喜色。
许是看出了三人的不自在。
安喜跟姜沐春和谭方搭话的同时,自觉将话头引到他们身上。
没多久,茶水间重新恢复了和谐。
“袁老板,铺子正中的那幅画多少银子?”
那幅画,谭方一进门就看到了,自然也清楚画中画的是什么场景。
“我要了!”
且画中的场景比实际的临河县看起来要更繁华一些。
他想买下来。
等爹日后回京述职,很大几率用的上。
说不得还能凭此得个好呢。
安喜摇头,大胆的拒绝了。
“抱歉,谭公子,那幅画我不打算卖。”
“多少银子,你只管说。”谭方财大气粗的道。
谭方以为安喜想趁机提价,但他确实看中了那幅画。
买回去,爹肯定喜欢。
姜沐春也在一旁说和。
“袁姑娘,你说个数,咱们肯定不差你银子。”
那画他也喜欢,不过谭兄先提了,他不好夺人所爱。
安喜亲自倒了茶水递到谭方面前,眼中尽是抱歉。
“谭公子,不是我故意吊着提价。”
“那画我特意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就是作为镇店之宝用的。”
安喜气定神闲,却让其余三人替她捏了把汗。
没见县令家的公子眉头都蹙起了吗?
县令是临河县权力最大的人,不好得罪啊。
没等几人多忐忑,安喜的话又接了上来。
“不过我可以承诺,等谭大人日后回京,我定画上一副更好的临河县图。”
“作为临别之礼,您看如何?”
临河县到底临近边关,单说那幅画的内容,称不上多美;
但对于谭大人来说,倒是一件可用的工具。
闻言,谭方本来轻蹙的眉头立刻松散开了。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安喜,安喜淡笑回望。
茶水间一时陷入了沉寂。
依稀能听到人的呼吸声。
姜沐春生怕安喜得罪了谭方,正要出声说情,谁知,谭方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袁姑娘当真是个妙人。”
“那咱们就说定了,届时谭某定不让姑娘吃亏。”
安喜含笑点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现场再次其乐融融起来。
眼看时辰差不多了,赵老板等人陆续提出了告辞。
茶水间,只剩下姜沐春和谭方二人。
“敢问谭公子,水生最后……”见已无旁人,安喜忍不住问道。
谭方倒也没隐瞒。
毕竟这事,衙门查清后,会张贴文书,全县公布。
他爹也能给上面一个交代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事。”
“那戏子,被判斩首是肯定的。”
这个结果在安喜的预料之中,但她还是忍不住想问一问。
若有来世,希望水生能有个好的开始。
“谭公子,谭大人之前说过,若谁能帮忙破案,便允对方一个承诺。”
“可还算数?”安喜眼含期待。
姜沐春和谭方都知道安喜的底细,听到这话也不意外。
谭方大方的给了她一个定心丸。
“放心,我爹已经交代下去了,今后会给你爹娘跟弟弟他们安排轻省些的活计。”
安喜连忙起身行礼。
这两日忙完,她再去探望爹娘他们。
眼看天色也近午时了,二人这才起身告辞。
走前,姜沐春还特地选了一副中意的画,并从安喜这得到了无事过来探讨画技的承诺。
这才开开心心的跟着谭方离开。
店里的客人少了许多,安喜将外面交给工人看着,转身回到了铺子的后院。
小女孩正规规矩矩的坐着。
按安喜一开始交代的那样,哪儿也没去。
“姐姐。”
小女孩看到安喜进来,眉眼弯弯的叫了一声。
安喜来到她的侧身坐下,见桌上的点心没怎么少,遂问:
“是不喜欢吃吗?”
小女孩乖巧的摇了摇头:“等姐姐一起吃。”
安喜的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
怎么会这么乖呢。
比以前见过的熊孩子强多了。
安喜递了块点心给小女孩,让她先垫垫,一会儿带她出去吃午饭。
小姑娘笑眯眯的接过,吃的喷香。
耐心等她吃完一块,安喜这才问起了旁的事。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安喜声音尽量轻柔,“跟……是什么关系?”
小女孩抿了抿嘴唇,在安喜鼓励的神情下,终于开了口。
“我叫晴天,七岁了。”晴天害羞一笑,“水生爹爹帮我起的名字。”
水生爹爹?
安喜心下一惊。
没听说水生有孩子啊?
难道是私底下跟其他人生的?
衙门要是查到……
“那你娘呢?”安喜忍着心绪问。
晴天垂下眼睑,微微嘟起了嘴,可怜巴巴的道:
“我娘很早就死啦。”
“爹不喜欢女孩子,要把我卖到青楼去。”
“水生爹爹买了我,然后偷偷在外面养着我。”
晴天说起水生,眼里尽是依恋:“水生爹爹说,他以后不在这了,让我跟着你。”
“还有这个也给你。”
晴天掏出一直紧紧藏在怀里的一个油裹纸,递给安喜。
安喜接过,打开一看。
眼睛瞬间瞪了老大。
她下意识紧闭双眼,半晌再睁开,油裹纸里的东西依然没变。
一沓厚厚的银票,还都是一百两银子的面额。
“这,这么多钱?”安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看着晴天再次确认,“都是水生给你的?”
晴天肯定的点头。
“水生爹爹说,这些都给你,让我也跟着你。”
安喜粗略一算,竟然有五千两之多。
光这些,就足够普通人家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了。
“为什么选我?”安喜喃喃自语,“我们明明并不多熟。”
按晴天所说,她不是水生的孩子,算是收养的。
即便以后被衙门知道,也不怕。
看来水生很喜欢这个丫头,不然也不会死前替她安排好退路。
水生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可是,自己也是罪人之后,袁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获自由。
她要是真带着晴天,这孩子不一定能过的多好。
罢了,今后找个好人家,看能否收养晴天。
这么一想,安喜心里也踏实了。
“晴天,你暂时跟着我。”
“不过咱们得说好了,今后,你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提及你的水生爹爹。”
“知道吗?”
安喜郑重地告诫。
这样对双方都好。
晴天乖巧点头:“晴天知道,水生爹爹也是这么说的。”
走出大门才知道,自己还在城内。
只是被带到了一处长久无人居住的院子。
避免被人看到,安喜偷摸地走小道。
直至顺利回到自己的屋子,才顺着门框滑了下去。
另一侧。
安喜离开不久,那处无人居住的荒院,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他慢悠悠的走到已经昏迷的钱三身侧,蹲身查看脸上的伤势。
“这种伤势,是什么造成的?”
“难道是什么特别的毒药?”
男子好奇不已,可仔细翻看良久,仍不得其解。
要是他现在去找方才的女子询问,对方可能替他解惑?
就在男子纠结的时候,他的属下找了过来。
“大公子,你怎么跑这来了。”
男子的属下进来后,看到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钱三。
“嚯”了一声。
“这不是城外看管流犯的差役吗?”属下眼露同情,“怎么被人嚯嚯成这样了?”
男子这才大方的给了属下一个眼神。
“认识?”
属下瞅着地上的倒霉蛋,点头:“也不算认识,之前见过。”
男子转头继续看向钱三的脸,口中随意地问着属下。
“你看看他脸上的伤势,猜猜是什么造成的。”
男子的属下凑近看了两眼,无所谓的道:
“毒药之类的吧,还挺毒的。”
“大公子,要报案吗?”
男子想起方才那个手起刀落的女子,终是摇了摇头:
“不关咱们的事。”
“走吧。”
可怜的钱三,再次被人遗弃。
次日天亮。
安喜特地出门转了转,确认衙门没有因为昨夜的事,发出什么动静。
心下大安。
接着就租了马车,往城外赶。
袁父和罗二娘看到安喜,有些惊讶。
女儿昨天才来过,难道遇到什么事了?
安喜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面无表情道:“娘,每次都是你跟爹来见我,弟弟们呢?”
二人对视一眼,眼睛有些躲闪。
“之前不是说过?”袁进取出言解释,“咱们是犯人,哪能事事由着我们?”
“那些差爷愿意让我跟你娘来见你,已经是开恩了。”
罗二娘在一旁附和。
这样的说辞,确实说的过去。
若不是她昨夜遇到了钱三,他们准备隐瞒她到什么时候?
“爹,我想弟弟了。”
“我跟您昨天已经见过了,今天就让弟弟来见我吧。”
安喜直接提出了要求。
袁进取没有回应。
只满脸为难。
“若是爹不好同差爷们提,我自己去。”
安喜转身就朝外面走,多费点银子总能行。
她今天一定要看到这两兄弟。
袁进取和罗二娘无法,只得将她拦下来解释。
“阿喜,他们正在规定的地方干活。”
“那里脏乱的很,你一个女子过去不方便。”
“何况,管事的也不会同意的。”
袁进取还要阻拦。
可是安喜心中已然有数,不会再听。
见女儿坚持要去找两个儿子,袁进取和罗二娘二人无法,只得无奈道出了实情。
安喜听完,心里怒气渐升。
“你们为何不早说?”
若是早点说,一家人还能一起想想办法。
他们都是血肉之躯,又不是钢筋铁骨。
能忍到什么时候?
“阿喜,爹知道你想护着我们。”
“可有些事情,别说你一个女子,即便是男子也很难做到。”
“不要为难自己。”袁进取神情中有些无力。
“那个钱三明显瞧上了你,难道我们要为了自己好过,把你送出去?”
“别说我跟你娘不同意,你弟弟们也不会同意的。”
女儿为他们做的已经够多了。
民不与官斗。
何况他们现在,是罪人。
罗二娘拉着她的手,劝解:“钱三只敢暗地里下手,咱们以后会更加小心的。”
安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爹娘说的没错,除非袁家被赦免,恢复自由身。
否则,他们终究是罪人。
罪人,能有什么尊严可言?
“二弟三弟到底伤的怎么样?”安喜盯着二人,不准他们隐瞒。
“受了伤,药总得用吧?”
夫妻两人考虑片刻,道出了两个二字的具体伤情。
“成儿伤了右手,眼下无法用力。”袁进取闭着眼,心痛不已,“澈儿的一只腿,折了。”
安喜咬紧牙根,指甲陷进了肉里。
昨夜她就该直接将钱三弄死。
留他一条命,还真是便宜他了。
“爹,我现在就回城请大夫。”安喜快速做下决定,“三弟的伤势可大可小,不能马虎。”
“再耽搁下去,说不定腿就废了。”
万一断了,得找大夫把骨头接上,她才好用药。
安喜也不管他们同不同意,立刻起身回城。
打听到城里最好的大夫后,拉着大夫就赶了过来。
老大夫一把年纪了,马车又跑的快,到了目的地,一下车就吐了出来。
“我说姑娘啊,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颠散架了。”
老大夫扶着马车,有些晕。
“可不能再催我了。”
看到老大夫的样子,安喜也有些不好意思。
可袁安澈的腿万一是断了呢?
她确实心急。
还有袁安成的手。
他是个读书人,手废了,以后还怎么读书写字?
“梁大夫,情况紧急,对不住了。”
“回头我一定带上厚礼,上门拜谢。”
安喜态度极好,好在老大夫也理解病人的心情,没有过多计较。
即便来到荒郊野岭,得知是给犯人诊。
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只专心给病人看诊。
尤其是袁安澈的腿。
“你们真是糊涂,这腿都断了,不赶紧找人接好,以后路都走不了。”
梁大夫当即教训起来。
“什么?”罗二娘和袁进取一惊。
他们以为只是普通的折了,哪里想到是断了。
安喜一看袁安澈那样子就知道,刻意瞒着呢。
“你这腿当真不想要了?”
安喜没好气的揪住了他的耳朵。
袁安澈直‘哎哟’喊疼。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以为少用力,慢慢就好了。”
安喜信他才怪了,同时抬起另一只手去揪袁安成的耳朵。
“你们俩真不愧是双胞胎,受伤都能一起瞒。”
“等手废了,腿断了,看你们上哪儿哭去。”
袁安成脸色瞬间胀红。
羞得!
他从小到大,就没挨过爹娘和阿姐的打。
向来都是三弟挡着。
丢人!
安喜交代了工人一声,带着晴天出去吃午饭。
晴天很乖巧,一路上拉着安喜的手,也不随便走动。
小小的脸上,对安喜满是信任。
安喜越发喜爱这个孩子。
上辈子她没结婚,更没孩子。
本想着试管怀一个,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就一命呜呼,到了大越。
如今,也算是无痛当一回妈了。
安喜找了间小饭馆,点了几个小菜。
还让老板打包几个,一会儿带回去给店里的工人。
吃饭中途,安喜便听见隔壁桌的人在议论杀人案。
“听说之前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抓到了。”
“真的?是谁啊?快说来听听。”
“你绝对想不到,我也没想到,竟然是梨香园的……”
安喜听到这,赶紧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怕晴天听出来。
“抱歉,两位大哥。”
“这有孩子,能不能等我们走了再说?”
隔壁桌的男子一脸不耐,对于安喜打断他们说话这一行为,及其不满。
其中一个壮汉一甩筷子,起身来到安喜的身旁,一脚踩在凳子上。
语气恶劣。
“臭娘们,老子乐意说什么就说什么,轮得到你插嘴?”
“有孩子又怎么了?”壮汉看了晴天一眼,“又不是老子的种。”
“老子凭啥要顾忌你们。”
“再敢插嘴,小心老子……”
话还没说完,壮汉就凭空被人踢了一脚,当即摔了老远。
小饭馆一下子热闹起来,街上路过的人驻足观看。
老板再也没法躲。
真打起来,这店都要没了。
“诸位行行好,我这是小本经营,经不起折腾啊。”
老板连忙对着踹人的男子,和地上的男子拱手讨饶。
踹倒壮汉的男人阴沉着脸,沙哑的声音中全是冷意:
“再让我看见你欺负孩子,我就杀了你。”
地上的壮汉在同伴的帮扶下站了起来。
本想找回场子,可等他看清男人那一双狠厉的鹰眼,堵在喉咙里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最后,只得像落败的公鸡。
灰溜溜的走了。
安喜护着晴天站在角落,确认危机解除,拉着孩子出来道谢。
只是男人半点眼神也没给她,只盯着晴天看。
安喜不清楚他的目的,下意识将孩子扯在身后挡着。
男人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安喜脸上。
“多谢壮士,出手相助,不如,我请壮士吃饭?”安喜强撑着笑道谢。
这人长得也太吓人了。
阴沉沉的,跟个鬼一样。
幸好是白天,要是晚上遇到,她的魂都得被吓没了。
“我是帮孩子。”男人冷冷的瞟了安喜一眼,“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随即,转身离开。
安喜有瞬间的尴尬,但也没往心里去。
管他是为了谁,帮了忙是真的。
饭是没法继续吃了,安喜赔了老板银子后,带着晴天就近找了家馄饨摊子。
等待期间,安喜见晴天一直盯着不远处。
“看什么呢,晴天?”安喜问。
晴天摇了摇头。
安喜顺着她方才的视线看过去,有卖糖葫芦的,以为晴天是想吃糖葫芦了。
很多孩子都喜欢。
“想吃糖葫芦吗?”
晴天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安喜本想买回来给她,可晴天提出想自己买。
瞧着距离也不远,就给了她两个铜板。
“去吧。”安喜悉心叮嘱,“买了立刻回来,知道吗?”
晴天接过铜板,笑着点头:“好的,姐姐。”
没一会儿,两碗馄饨也煮好了。
可晴天还没回来。
安喜抬眼望去,卖糖葫芦的附近更是没了晴天的身影。
心里瞬间一慌。
她赶紧起身跑了过去,焦急的问:
“老板,方才买糖葫芦的小女孩呢?”
卖老葫芦的老伯诧异答道:“那孩子买完就走了啊。”
“往哪儿走了?”
老板摇了摇头。
街上人多,他也没注意。
安喜急的不行,一边找,一边问附近的路人。
好不容易在一个巷子口看到了晴天。
安喜大大松了口气,赶紧走过去,拉住晴天的手道:
“晴天,你怎么跑这来了?”
晴天低下头,小声道:“我,我,我刚看到一只小猫,就跟来了。”
“姐姐,下次不会了。”
安喜捏了捏晴天的小脸,以示惩罚。
然后吓唬道:“以后去哪儿记得跟我说一声,万一遇到拐子,我可就找不到你了。”
晴天猛地抬头,眼睛里尽是惊恐:“姐姐,我以后再也不乱走了。”
拐子是坏人,水生爹爹以前教过。
见晴天真的吓着了,安喜忙拉着她的手安抚:
“没事了,以后跟着我就好。”
“馄饨快熔了,咱们快回去吃。”
安喜一边说,一边拉着晴天离开。
两人离开后,巷子里冒出一个人。
正是方才在小饭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鹰眼男子。
他盯着安喜的背影,视线久久没有挪去。
走在前方的安喜好似有所察觉,可转头,却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太阳西下后。
安喜给两个工人结算了银钱,让他们下工。
自己则留下清算今日店里的开销。
今天第一天开张,卖出了三幅画,已经大大超出了安喜的预期。
除掉今日的茶水点心等成本,还赚了不少。
以后只要能几天卖出一幅画,就不会亏本。
关好铺子,安喜拉着晴天去赵老板的店里,买了几套成衣,鞋子还有头绳。
赵老板看到晴天,笑着问:“这是谁家的孩子?长的可真漂亮。”
安喜只随意扯了个谎。
“就是今天来店里讨食的孩子。”
“家里没人了,我瞧着可怜,干脆留下来跟我作伴。”
“以后再给她寻摸一个好人家收养。”
赵老板将衣服包好,递给安喜。
嘴里顺势提点了两句:“你也太心善了。”
“可怜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你还个个往家里领啊?”
“你自己还单着呢,得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赵老板是好意,安喜自然不会嫌烦。
只是晴天的身份不好说太多。
“这不是店里第一天开张,碰巧了吗?”
“就当给自己积福了。”
“何况这孩子长得好,真要放任她流落在外,怕是不好过。”
赵老板又盯着晴天看了两眼,赞同的点头。
“这倒是,这孩子长大了定是个大美人。”
次日清晨。
趴在床头养神的安喜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脑袋,猛然抬头,对上了罗二娘的眼。
“娘,你什么时候醒的?”
安喜一边问,一边看了下窗户,估摸了下此刻的时间。
屋外并没有其他动静,想来天色还早。
“身体感觉好些了吗?”安喜关心道。
“好多了,整个人轻松许多。”罗二娘笑着点头。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精神头比以往还要好。
见罗二娘撑着手臂想起身,安喜连忙将她扶起来倚在床头。
空间的药,果然有奇效。
这才吃了一次,罗二娘便大有好转。
虽然贵,却也值!
“守了一夜,累了吧?你头上还有伤呢。”
“趁天色还早,赶紧上来休息会儿。”
罗二娘说着掀开被子的一角。
被子又潮又霉,但聊胜于无。
“我不累,二弟昨夜也在,下半夜才走。”安喜起身倒了杯茶水,喂罗二娘润喉。
回想昨夜里发生的事,罗二娘心里还是不得劲。
不过二人也默契的没有提起乔家。
“这一宿,多花了不少钱吧?”罗二娘有些心疼。
安喜不在意地道:“没花多少,主要是二弟本事大,靠默写文章和批注入了官差的眼。”
为了安她的心,安喜又将袁安成写的东西拿给她看。
罗二娘自然认得儿子的字迹,心里颇为自豪。
“你弟弟书读的极好,早前还说,以后要考进士光耀门楣,可惜……”
没机会了。
“娘,别灰心,说不定哪天朝廷大赦天下,咱们就自由了。”
她昨晚特意跟袁安成聊了聊大越的一些律法。
发现袁家并非毫无生路。
按大越律例,被连坐者,如果想脱罪重获良身,要么运气好,遇到朝廷大赦天下;
要么自己本事大,对国家做出有利贡献。
罗二娘勉强一笑:“哪那么容易?朝廷已经几十年没有大赦过天下了。”
“为娘眼下唯一的心愿,便是一家人一个不少,平安到朔方。”
幸好女儿没有在流放名单之中,还是清白身。
等到了朔方,怎么也得想办法给女儿再找个人家。
不然一个女子,没有父亲兄弟护着,如何生存?
“天无绝人之路。”安喜语气坚定。
天渐渐亮起来,门外依稀有了响动。
安喜估摸了下时间,带着罗二娘提前出了屋子。
父子三人看到罗二娘一夜之间气色好了不少,总算放心了。
多亏女儿(阿姐)考虑周到。
半个时辰后,众人吃完难以下咽的早饭,继续流放之路。
许是大家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一路上,周围的哭声和抱怨都少了。
直到第三日午时,众人路过一个茶棚。
正好官差们又累又渴,水囊里的水剩的也不多了,索性停下来歇歇脚。
“老头,赶紧给哥几个来几碗茶水,再上些吃食。”
官差就近坐下,将水囊摆在桌上:“再把这几个水囊装满。动作快些,急着赶路呢。”
“好勒,官爷,马上来。”
茶棚的主人是一对父子,看到店里来了客人,还是官差,赶紧动了起来。
生怕耽搁久了,惹来麻烦。
等他们招呼完官差,安喜这才起身,买来几碗水分给家人。
正准备喝时,人群中一个老爷子牵着孙子走了过来。
“世叔,可是有事?”袁进取放下碗主动询问。
这个老爷子的父亲跟袁进取的爷爷是堂兄弟。
算起来,也是他们家的亲戚,就是关系有点远了。
“进取啊,你看,能不能匀我一碗清水?”
“官差给的干粮又冷又硬,大人倒是没什么,就是孩子还小,肠胃弱。”
“不就着水,实在咽不下去。”
“等以后,以后我找机会还你?”老爷子面带恳求与羞意。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如何还?拿什么还?
他这把老骨头能不能走到朔方还不一定呢。
可孙子才十岁,他如何忍心看着孩子遭罪。
袁进取也不忍心,刚要将茶碗递过去,谁知,有人快了他一步。
“快喝吧。”
安喜直接将碗递到孩子的嘴边,笑盈盈的催促。
孩子抬头看了爷爷一眼,见爷爷点头,这才端着碗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安禾谢谢姐姐。”孩子喝完羞涩一笑。
安喜接过碗,摸了摸他的脑袋,故意问:“好喝吗?”
大家都知道,她在逗孩子。
清水不都一个味吗?有什么好喝不好喝的。
谁知,安禾却认真思索了一番,回答:“好喝,就是跟平日里喝的水不一样,带了点别的味道。”
“只是我之前没尝过,不知道这个味道是什么。”
安禾不好意思的抓了住脑袋。
众人轻笑起来,没将孩子的话放在心上。
以为是这几天吃的太差,味觉出现了偏差。
安禾见大家不信,急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不经激。
“是真的,我没有撒谎。我舌头可厉害了,什么味道都能辨出来。”
“只要是我吃过的。”
“不信,不信你们问我爷爷。”安禾扯了扯爷爷的衣摆,有点委屈。
他明明没有撒谎。
安禾的爷爷怕他闹,于是笑着解释:“这孩子的味觉确实比一般人灵敏一些。”
“凡是进嘴的东西,尝一口就知道加了什么料。”
“小馋猫一个。”
安喜几人又是善意一笑,恼的安禾将头转到一边。
这时,突然‘哐当’一声响起,众人下意识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竟是茶棚里,官差陆续倒地的声音。
安喜看向茶桌,心里猛地一跳,再看向手中的茶碗,意识到,这水有问题。
“快催吐,把水吐出来。”
安喜立刻上手去扣安禾的喉咙,虽然吐出来一些,可到底留了一大半在肚子里。
没多久,安禾也晕了过去。
“安禾,你醒醒,你快睁开眼睛看看爷爷啊。”
老爷子抱着晕倒的孙子,吓的大哭出声。
他家就只剩他们爷孙俩了,孙子要是有个好歹,他可怎么活啊。
这头,茶棚里的人确认官差都晕过去后,对着空气吹了一声口哨。
道路两旁立刻又窜出两个大汉,显然是他们的同伙。
四人握着锋利的刀,目光锁定唯一没有戴链子的安喜。
众犯人看到拿刀的歹人逼近,吓得纷纷大叫乱窜,生怕被砍杀。
袁进取父子三人将罗二娘和安喜母女紧紧护在身后。
“请小娘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领头的大汉眼神放肆的扫视着安喜的脸庞和身体:“听话些,哥几个也能让你少受点罪。”
“哈哈哈。”
四个歹人猖狂大笑。
安喜心里一沉,竟然是朝她来的。
此时的安喜,被绑匪扔进了一辆陈旧的马车。
车内留有两人看管。
大约走了几里路,安喜透过车窗的缝隙,朝外面看了看。
下一秒,捂着肚子叫唤。
“哎哟,我肚子疼,我想如厕。”
安喜双手抵着小腹,身体微微弯曲,脸上看起来有些急切。
绑匪不耐烦的嫖了她一眼:“别给老子找事,再闹,老子一拳头把你打晕。”
要不是看她老实识趣,这会儿哪有她说话的份?
早把四肢绑起来,嘴堵上了。
“两位好汉,我是真的不舒服,女人都,都有几天不方便。”安喜脸上羞红,带了一丝憋屈,“万一脏了马车,也污了你们的眼。”
绑匪也不是什么童子鸡,自然听得懂安喜口中‘不方便’是什么意思。
娘们就是麻烦。
烦归烦,到底不想让安喜脏了马车。
这玩意儿晦气的很。
于是,其中一个干瘦的绑匪对着外面赶车的人叫了停。
安喜下车后,快速扫试了一下周围。
“猴子,你带她去那棵大树后面,赶紧的。”
绑匪老大指了指不远处,一棵颇有年纪的大树。
随即带着另外两个兄弟四处查看,免得突然冒出生人来。
安喜被绑匪粗鲁的扯着胳膊,手臂被捏的生疼,却不吭一声。
“臭娘们,你最好安分守己,别给老子耍花样,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猴子恶狠狠的威胁。
安喜惶恐点头,然后躲去了大树后面。
确认四周再无其他人,安喜凭空消失在原地,进了空间。
并快速寻找对自己有利的工具。
她没有功夫,反应力也比不得练过的人,普通的工具肯定不行。
至于热武器……
安喜来到武器区,除了冷兵器,竟还有现代的手枪和狙击枪。
她目光瞬间一喜,可再一看价格,笑意垮了下来。
只得放弃!
至于其他冷兵器,以她的实力,用处不大。
实在不行,她就一直躲在空间里面。
绑匪实在找不到人,肯定会离开。
就是不知道这个空间能允许人待多久?
万一袁家父子期间追上来……
半刻钟过去了。
守在大树前面的绑匪,见树后一直没有动静传来,心里纳闷,于是出声催促。
却无人回应。
他再次耐着性子喊了两声,还是没有任何响动,气恼之下,抬脚走了过去。
谁知,树后竟然空无一人。
“人呢?跑哪儿去了?”
他明明一直守在这,那娘们不可能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
可环视周围,人确实不见了。
“老大,不好了,人跑了。”猴子对着不远处的兄弟大声求助。
其他人听到后,快速跑了过来,也没瞧见人影。
“废物,不是叫你看好她妈?人呢?”绑匪老大一巴掌扇过去,气恼道。
猴子心里委屈。
“老大,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们也看到了,这里压根没有藏身的地儿,她要真逃跑,我不可能一点察觉不到。”
“可人就是凭空没了。”
他还奇怪呢。
绑匪老大围着大树转了一圈,树上树下都看了,还是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大白天的难不成见鬼了?”
绑匪头子一拳打在树干上。
泄愤!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找啊。”
“找不到人,回去怎么交代,剩下的钱还要不要了?”
见小弟们愣的跟傻子似的,绑匪头子怒声训斥,“你们都是木头啊。”
绑匪们赶紧四散开来,到处查看,可这又不是什么茂密的林子,抬眼望去,四周看的清清楚楚。
哪里能藏人?
猴子继续出主意:“大哥,要不咱回方才的地方?把那娘们的家人抓来一个?”
“有了人质,不信她不出来。”
空间里的安喜听到绑匪的话,心里一紧。
但很快冷静下来。
等绑匪回去,官差肯定都醒了,绑匪们必然忌惮。
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公然打朝廷的脸。
果然......
‘啪’的一声脆响。
空间外,绑匪头子直接一巴掌扇在了瞎出主意的猴子脸上。
“你个蠢货,还真想为了那点钱跟朝廷对上啊,你脑子里装的是不是都是屎?”
“你真牛啊,你现在就去把官差和那伙犯人全给灭咯?”
“到时候我管你叫大哥,不,我管你叫爷爷。”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猴子委屈的捂着被打的脸颊。
他不也是想解决问题嘛。
“大哥,现在怎么办?”这时,另一个绑匪小声问,“人没逮着,这一趟白跑了。”
他们可是提前收了一半银子呢。
绑匪老大把手中的刀往地上一插,愤恨道:
“那娘们没有其他去处,依我看,定会躲在暗处偷偷跟着袁家。”
“咱们再去跟两天,要实在不见人,就算了。”
赔本的买卖可不能做。
猴子不记打,又问:“咱们最后要是没抓到人,那收了的钱……”
绑匪头子看不惯兄弟的蠢样,又是一脚踹过去。
“你是猪脑子啊,咱们辛苦跑这一趟,也算尽心了,难道还退回去?”
“那书生敢开这个口,老子就敢收拾他。”绑匪头子语气轻蔑。
有些人看着人模狗样,真狠起来,他们这些下九流都得甘拜下风。
哼!
安喜躲在空间里,将绑匪们的交谈尽数听在耳朵里。
“书生?”安喜呐呐自语间,眼神阴了下来。
空间外,绑匪正带着一肚子气往回走。
谁知,刚走没多久,就遇到了提刀往这边赶的袁家父子。
身旁还有两个同样穿着囚服的魁梧大汉。
“哈哈,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主动送上门来。”绑匪头子认出来人,喜得不行。
流放犯人私自离开队伍,那可是大忌。
就算死在外面,也是活该。
袁安澈拿着官差的佩刀,指着他们怒斥:“交出我阿姐。”
绑匪们又是一阵嘲笑。
几个弱鸡囚犯,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想找你阿姐啊?”绑匪头子侧身,往身后抬了抬下巴,“在马车上呢,跟上吧。”
一会儿抓了人,直接往车上一扔,完事儿。
空间内的安喜得知父亲和弟弟追了过来,下意识有些慌。
她还没换到实用的武器。
怎么办?
安喜不停地在几个区域来回转悠,眼睛快速略过。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盛满液体的玻璃喷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有了!”
明确了声音的主人,现场活物立刻收敛言行,躬身行礼。
周管事一脸严肃,很不满现场如此嘈杂和混乱。
尤其他这会儿还带了客人。
周管事忍着心中的怒火来到人群中央,率先警告般的看了眼左侧的钱三。
一脸不满。
钱三立刻瑟缩低头。
“都聚在这里做什么?差事都办完了吗?”周管事的声音虽然没有较大起伏,但威严不减。
话刚一落,所有差役立刻各归其位。
现场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钱三,刘军,你们两个留下。”
若是往日,底下的人闹事,他随便训斥两句就是了。
可眼下客人就在一旁站着。
自己管辖的地方聚众闹事,还是在当值期间。
若不及时秉公处理,传了出去,不是给人送把柄嘛?
周管事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扫了一圈,最后定在了钱三身上。
“钱三,你说说,方才怎么回事?”
袁家人见状,心里有些着急。
问钱三那不是掩耳盗铃吗?
袁安澈这个直性子想主动开口,被安喜及时扯住了衣角,制止了。
摇头示意弟弟不要说话。
袁家是罪犯之身,身份不对等,讲不了公平。
何况......
心里不服的,可不只是他们。
安喜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斜侧方的人。
与此同时,刘军眼底的确浮现不满。
上次比试,周管事明明已经察觉,他是因为被人下了药,才会输。
可最后的比试结果,还是没有变化。
现在又是如此。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钱三惹出了事,可周管事依然让他先开口自述。
分明就是偏心。
刘军心中暗恨的同时,钱三正在跟周管事解释。
“启禀周管事,是新来的犯人性子倔强又不懂规矩,还主动挑衅兄弟们。”
“属下这才想杀鸡儆猴,免得犯人以后不听话。”
“是属下无能,请周管事责罚。”
钱三说完,抱拳单膝跪地,态度极为恭敬。
得知了事情缘由,周管事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地由阴转晴。
至于钱三口中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不重要!
“原来如此。”周管事无奈一笑,接着看向身侧的客人,抱歉道,“让柳参将看笑话了。”
“近来流放到朔方的犯人有些多,不给点教训,怕犯人蹬鼻子上脸。”
柳参将理解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一块又不归他管,即便有什么不对,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两人无冤无仇,他没必要揪着周管事不放。
“周管事说的是,太好说话,管理上反而容易出问题。”
两人一番打哈哈,心照不宣的将方才的事揭了过去。
周管事继续领着柳参将往待客处去,路过刘军,也完全没有询问的意思。
更可恶的是,钱三这狗东西竟然还敢眼神挑衅他。
可恶!
柳参将这次来,怕是为了上次比试的事。
要是真让钱三入了柳参将的眼,日后他岂不是要被钱三狠狠踩在脚下?
不行,绝对不行!
“钱三兄弟,等等。”
“你不是要专门帮这位小娘子准备住处吗?接下来如何安排?”
刘军突然高声对着转身离去的钱三喊道:“再晚,城门就要关了,你若是没空,不如小弟先替你招呼着?”
刘军的话被在场所有人听进耳朵。
包括周管事和柳参将。
钱三下意识抬眼,跟周管事不满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他心里一咯噔,惊觉不好。
刚要解释一二,这时,刘军直白的话语又传了过来。
“要不这样,小弟去附近找户人家先收留小娘子,晚上你再过去?”
见他越说越不着调,钱三转身,恨恨的盯向刘军。
刘军疯了吗?
竟敢当着周管事和柳参将的面找他的麻烦。
难道不怕周管事日后怪罪?
“看来本参将今日来的不是时候。”柳参将双眼微微一亮,颇有些八卦的模样,“不如本参将改日再来?”
那你倒是主动抬脚走人啊。
站着不动是什么意思?
周管事心里虽然吐槽,面上却不得不维持体面。
还有这两人也是,平日里打打闹闹就算了。
当着军中之人的面闹,成何体统?
“在这当差的都是些粗人,没读过什么书。”
“让柳参将看笑话了。”周管事强撑着笑脸解释。
柳参将颇有些善解人意:“哪里哪里,本参将平日也被手底下那些糙汉气的不轻。”
“可有什么办法?咱们当头头的,只能多操点心。”
柳参将说完,抬眼望向刘军的方向,很快便锁定了现场唯一没有穿囚服的安喜。
方才他就注意到了,只是碍着别人的地盘,没好多问。
没想到有人愿意主动满足他的好奇心。
“来这的,要么是犯人,要么是当差的。”
“那位姑娘是谁家的,怎么会出现在这?”
“不如本参将随周管事过去问问清楚?”
柳参将一边说,一边迈开了步子,压根没给周管事拒绝的机会。
周管事无法,只得往回走。
路过钱三时,还一甩衣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头,袁进取父子警惕不已。
他们将安喜挡在身后,生怕她又被刁难。
可安喜却觉得,这说不定是一个机会。
原以为这个周管事偏袒钱三,刘军就算不服,也不敢明面上叫板。
顶多私底下给钱三使点绊子。
比如像他先前所说,将爹娘弟弟们划到他名下看管,打钱三的脸。
没想到最后,竟是当众闹开。
难道是因为周管事身边的那位军爷?
瞧着身份不低。
安喜脑子转的这会儿功夫,柳参将已经走近,甚至比周管事还快了一步。
她肉眼可见周管事的脸色有些黑。
“给这位军爷请安。”安喜率先抬手抱拳。
柳参将微微惊讶:“姑娘竟然会行军礼?”
袁进取几人也奇怪着呢。
女儿(阿姐)一个女子,怎么会突然行起了军礼?
他们从未跟军中之人打过交道。
安喜不卑不亢,恭敬回应:“让军爷看笑话了,民女其实不会。”
“只是偶然见过别人演戏,便记下了。”
“民女?”柳参将呢喃了一句,“你既不是犯人,来这做什么?”
安喜思考片刻,将自己无意中得了制冰的法子告诉了他们。
袁家四人听后惊讶不已。
他们只知道夏日里用的冰,基本都是冬日里存下的。
有人专门靠存冰,挣钱。
且保存的环境也极为苛刻。
从不知道,竟还能人力制冰。
“阿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袁安成还是无法相信。
他自诩读过的书不少,却从未听说过夏日仅凭人力就能制出冰的法子。
这要是传出去,阿姐怕是要被唯利是图的人盯上了。
“我也是运气好,无意中知道了这个法子。”
“私下试验过,没想到真成了。”安喜叮嘱道,“你们千万不能说出去。”
若不是这一路上的朝夕相处,让她肯定了袁家人的品性。
她还真不敢说出口。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袁家人郑重点头。
“今后谁也不准再提这件事。”袁进取还是担忧,“别人问起,只说是花钱托人送来的。”
“阿喜,你自己心里得有数,城内能买到冰的地方应该不多。”
“最好想个合适的借口,以免别人问起。”
他们现在这情况,好东西,尤其能快速获利的东西。
定是护不住的。
“实在不行,宁愿将方子献出去,保住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安喜点头。
眼见探视的时间到了,安喜不好久待,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中途又去了一趟苗阿翠家。
将单独预留出来的碎冰提了过去。
“袁妹子,这可是金贵东西,我不能收,你拿回去。”
苗阿翠只看了一眼就拒绝了。
自己就算再没见识,也知道在这样的天气下,弄来这些冰,肯定要不少钱。
她怎么好意思收?
安喜懒得跟她推脱,直接将冰放在桌上。
“我上次拜托三柱帮我私下打听些事。”安喜解释道。
“这么热的天,你这个当娘的也不怕孩子中暑?”
“你不用,留着给三柱和杏儿用总行吧?”
苗阿翠脸上尽是羞意。
他家只是留袁妹子住了一晚,人家还主动给了吃喝和银子。
真是不该,不该。
梁大夫还在马车上等着,安喜不好多逗留。
刚走出院子,就看到了回来的三柱。
“袁姐姐?”三柱看到安喜一喜,“我还说明天去城里找你呢。”
安喜心中有些期待:“我托你的事有消息了?”
三柱点头。
拉着安喜进屋说话。
怕梁大夫久等,安喜拜托苗阿翠去村口知会他一声。
她再说几句话就出来。
屋内。
三柱主动说起了羊肉的事。
他找到了上次卖他家羊肉的摊贩。
使了些银子打听,对方才愿意告诉他。
原来之前有个商人,从关外特意低价买了一批羊,准备运到大越先养着。
天气凉了再倒手卖出去。
结果,半路上看管不利,闷死了一些。
还有一些掉进水里,淹死了。
那个商人自己又没法处理。
只能就地贱卖。
他还特意问了其他卖羊肉的人,说辞都差不多。
三柱看到了桌上的冰,知道是安喜送来的。
更加搜肠刮肚,将打听到的消息全部说了出来。
生怕漏掉一丝。
“我还拜托那个大叔带我见了中人,可是对方说羊早就没了。”
“那个商人一卖完手上的羊就离开了朔方。”
安喜听完心里‘咯噔’一声。
总感觉哪儿不对劲。
虽然不确定,可是小心点总没错处。
“三柱,你们买的羊肉到底是先死过的,暂时别吃了。”
“过段日子再说。”
三柱虽然不懂安喜为什么这么说,可安喜帮过他们。
他愿意听。
不就是暂时不吃肉吗?
以往他们一年也吃不上两回肉,没啥大不了的。
“知道了袁姐姐,地的事我还在继续打听,有消息我就进城通知你。”
安喜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又强硬的塞了点银子给他。
出门办事,缺什么都不能缺钱。
回去的路上,安喜心事重重。
正好梁大夫在马车上,安喜索性问了起来。
“梁大夫,您最近有没有遇到奇怪的病症?”
“比如好好的人,突然病了,查不出具体原因,又拖着一直不见好之类的?”
梁大夫摸着胡须,想了片刻,摇头。
“好似没有。”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安喜只说最近在看一些医书,一时兴起,随便问问。
搪塞了过去。
不过心下却是一松。
梁大夫是几十年的老大夫了,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
入城后。
安喜先将梁大夫送回药铺,并将预留的另一部分碎冰送给他。
然后便闷在家里,开始了制冰大计。
避免被人抽丝剥茧,消石都是她在空间置换的。
次日一早。
她单独租了辆马车,跑到城外无人的地方绕了一圈;
再回来时,车身便重了许多。
她直接赶着马车来到最豪华的街道。
附近住的全是不差钱的人户。
开始卖冰。
夏日里的冰,普通百姓用不起,富人愁的却是花钱都买不到。
安喜只捡了一小盆冰块摆出来,压根不需要吆喝。
不多久,便有客人上门。
“你手上有多少冰?”男人迫不及待的问。
安喜掀开马车,指了指。
“所有的都在这了。”
她将冰砸成了肉眼大约一致的块状,直接按块卖。
男人看了眼马车,心下一喜:“我全要了。”
府里正愁冰不够用呢。
这批冰带回去,不说旁的,这个夏日,主子们肯定是够用了。
他也能露个脸。
“您确定全要?”安喜提醒,“这些冰,得五百两。”
安喜故意抬高了价格。
她只作一锤子买卖,免得引人注意。
男人犹豫。
往日这种分量,可要不了这么多。
“五百两,我要了。”
就在男人犹豫的空挡,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起先的男人认出对方是沈府的管家,赶紧先定下一百两银子的冰。
免得被财大气粗的沈家全部包圆。
“沈管家,没想到在这遇到了。”
看到熟人,安喜笑着打招呼。
沈管家老远就看到安喜了。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在卖冰。
“袁姑娘,还剩多少,我全要了。”
说完就开始掏银子。
今年夏天格外的热,府里的冰眼看着就不够了,所以他才出来找找渠道。
没想到,这么巧。
这个袁姑娘,当真不简单。
安喜看的既好笑,又心酸。
不管哪个时代,底层人的日子都不好过。
三人身上的衣服补丁连着补丁,平日里,吃食肯定也很节省。
白面怕是很难吃上一顿。
“赶紧吃啊,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安喜索性上手,往他们碗里都捡了一个白面馒头,然后自顾吃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评价,惹的三人口水连连。
最后还是苗阿翠心疼两个孩子,点了头,孙三柱和孙杏才敢上筷子。
“嗯,香,真香。”
“原来馒头这么好吃。”
“白米粥也好喝。”
“……”
看着一双儿女狼吞虎咽的满足样,苗阿翠心疼的红了眼眶。
都是她没用,才让孩子们跟着吃苦。
十几个馒头,安喜自己吃了两个,其他的全让母子三人吃了。
等看到桌上干干净净的碗筷,母子三人这才后知后觉,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羞得!
看得安喜好笑不已。
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安喜顺势问起临河县的一些情况。
苗阿翠这会儿心里本就过意不去,见安喜有需要她的地方,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遭的情况,但凡他们知道的,尽数告知。
“对了,阿喜妹子,最近咱们县出了一桩凶杀案,死的都是富裕人家的老爷少爷们。”
“这都过去快两个月了,凶手一直没抓着。”
“以后你出门多加小心,谁知道凶手哪天就改了性子,祸害起旁人了呢?”
苗阿翠光是嘴上提起,心里都怕得慌。
安喜微微惊讶,没想到临河县最近出了这等事。
现代好歹能借助科技手段查案,古代仅凭人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破案。
“多谢苗姐姐,我知道了。”
等苗阿翠收拾妥当,安喜便提出了告辞。
孙三柱主动提出送她去县城,安喜也的确需要一个当地人引路。
苗阿翠站在村口刚目送完二人,突然,孙杏从屋里跑了出来。
“娘,枕头下有一角银子。”孙杏拿着银子惊呼,“肯定是阿喜姐姐留下的。”
苗阿翠接过钱立刻转身,可哪里还看得到安喜的身影?
人家只是借住了一晚,他们就又是吃又是拿的。
当真是羞死人了。
“杏儿,这钱咱不能要,回头有机会肯定得还回去。”
孙杏重重点头,正要出声附和,谁知下一秒,她的脸色突然大变:
“娘,不好了,奶奶朝咱们这来了。”
......
安喜在孙三柱的带领下,抄了一条近路,终于在午时赶到了临河县城外。
临河县虽然地处朔方,对整个大越来说,位置有些偏。
可到底是本地的县城。
城门进进出出的人还不少。
“三柱,临河县的人很喜欢吃羊肉吗?”
安喜一路过来,看到好几辆推车上都装着羊肉。
应该是运到城里卖。
难不成是当地特色?
孙三柱摇了摇头,解释道:“羊肉不是咱们这的日常食材,就算吃,也主要是在冬日里。”
“不过近段时间,卖羊肉的是挺多的,连我们村附近都有人运来卖呢。”
他还觉得奇怪呢。
家里养了羊的,也不该这个当口杀了啊。
那不是亏嘛!
安喜突然想起昨日在河边时,远远看到有人从河里捞了羊出来。
“会不会是喂羊的时候,看管不当,羊掉进河里淹死了,所以拿出来卖?”
孙三柱抓了抓脑袋,也不太清楚:“兴许谁家最近时常走霉运吧。”
入城要交入城费,一个人三文。
孙三柱自然不会跟进去,只在城门口跟安喜道别。
临河县的建设虽然比不得南方地区的雅致,但也别有一番特色。
安喜找了间干净的客栈住下,又跟掌柜的打听了附近名声不错的牙行。
接下来几日都在跟着中人看屋子。
一连看了三天,才坚决租下一间小院。
离中央街道不远,附近看起来也比较干净安全。
又花了两日收拾,安喜这才有空去想接下来的打算。
爹娘那边肯定得时不时去一趟,送些好处打点,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些。
她自己的衣食住行也需要用钱。
如果哪天需要空间里的东西,也得拿钱去换……
钱钱钱!
果然在哪儿都少不了。
在路上时,她就会时不时拓一些新鲜的图样,拿去卖给附近的布庄或者人家。
这条路子可以试着继续干。
她还能在街上摆摊,给人画素描像。
也不知道这里的人喜不喜欢?
眼看着天色还早,安喜决定先出去逛逛。
等大致熟悉了周边的环境,转去书局,买了些纸,又讨了跟烧焦的木棍。
直接在书局不远处,架了块板子,开始尝试摆摊卖画。
为了吸引路人的目光,安喜就地取材,直接画起了街道两边的人和物。
轮廓大致勾勒出来后,引得越来越多的人驻足围观,耳边不时有夸赞之语。
“这是我?”
“这是馄饨摊子。”
“这是酒楼。”
“......”
安喜也不管他们,自顾专心手上的画。
待第一幅素描画即将结束时,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妙,妙,太妙了。”
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对着安喜就是一礼,随即激动地问:
“敢问姑娘用的何种画技?”
“画像上的景象跟这条街上的一模一样,简直像是印下来的。”
安喜淡然谢过:“这种画,叫素描。”
说完,不再理会满脸好奇的书生,专心勾勒完最后一点细节。
书生也不敢打扰,只静静地见证这幅画的诞生。
“姑娘,这幅画能否卖与我?”书生心痒痒的不行,安喜一收笔,他便迫不及待的开了口。
琴棋书画中,他最喜爱画。
尤其喜欢钻研不同的画技。
安喜手上的这种画法,他从未见过。
若不是多年来的教养,此刻,他恨不得立马抢过来,好好研究。
安喜眉毛一挑,正中她的下怀。
“公子喜欢我的画,是我的荣幸。”
“至于价钱……我第一天开张,您看着给便是。”
安喜也想试探一下,遇到懂行的人,对方愿意出多少钱买。
这一幅,她画的精细,就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水平。
要是太便宜,索性放弃,再想其他挣钱的办法。
书生也是个爽快人,直接开价十两银子。
“不知姑娘觉得可行?”书生问的忐忑。
他这个月的月例银子只剩这么多了,要是不够,只得找同窗借。
“成交!”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