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玉陆景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七零:炮灰前妻被全家宠上天时玉陆景》,由网络作家“时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玉见势不妙,就在手快要落到她脸上时,灵巧躲过这一掌,又装作没站稳,狠狠撞了一下纪风云,纪凤云立刻就失去平衡,因为惯性狠狠栽倒在地上。“哎呦!”姚凤云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随即两道脚步声传来,离二人越来越近,时玉定睛一看,很快就认出这是原主的舅舅姚林和表妹姚双双。“啊!妈,你怎么倒在地上了?”姚双双惊呼一声,和纪凤云如出一辙的三角眼很快锁定在时玉身上,骂道:“是不是你,你凭什么推我妈!”字字铿锵有力,好像她亲眼看到了一样。“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推舅妈了?”时玉毫不客气反驳道。“这里除了你和我妈在,还有第三个人吗?要不是你推了我妈,她怎么会倒在地上!”姚双双怒瞪着时玉。“小玉啊!做人要知错能改,你推了你舅妈...
《穿书七零:炮灰前妻被全家宠上天时玉陆景》精彩片段
时玉见势不妙,就在手快要落到她脸上时,灵巧躲过这一掌,又装作没站稳,狠狠撞了一下纪风云,纪凤云立刻就失去平衡,因为惯性狠狠栽倒在地上。
“哎呦!”姚凤云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随即两道脚步声传来,离二人越来越近,时玉定睛一看,很快就认出这是原主的舅舅姚林和表妹姚双双。
“啊!妈,你怎么倒在地上了?”姚双双惊呼一声,和纪凤云如出一辙的三角眼很快锁定在时玉身上,骂道:“是不是你,你凭什么推我妈!”
字字铿锵有力,好像她亲眼看到了一样。
“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推舅妈了?”时玉毫不客气反驳道。
“这里除了你和我妈在,还有第三个人吗?要不是你推了我妈,她怎么会倒在地上!”姚双双怒瞪着时玉。
“小玉啊!做人要知错能改,你推了你舅妈,不道歉就算了,怎么还不承认?”姚林也在旁附和道。
“我妈摔这么严重,必须去医院看看!你先拿100块钱出来!”姚双双张口就来,满眼全是算计。
时玉看着这父女俩一唱一和,舅妈还在地上装不省人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趁机讹钱啊!
时玉乐了,这样办是吧!
“舅舅,妹妹,你们怎么能这样想我,舅妈是做惯了力气活的,力气不知道比我大了多少倍!不说我现在头伤着,就算是我没受伤,也不可能推得动舅妈啊!
分明是舅妈突然要打我,我吓得躲开了,舅妈没站稳才摔倒的。”时玉眼神犀利,对着这样一家人,她也没什么好脸色。
“你们不信,咱们去外面找大院的邻居们评评理!我做事坦坦荡荡,容不得你们这样泼往我身上泼脏水!”,说完时玉就转身,作势去开门。
一直装死的纪凤云躺不住了,赶忙爬起来,“误会!都是误会,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不关小玉的事。”纪凤云急忙解释道。
乖乖,这小蹄子今天这嘴皮子咋这么厉害,真让她出去还得了?
她急忙上去拽住时玉胳膊,拍着时玉的手,笑道:“傻孩子,舅妈刚才是想看看你额头的伤!看把你吓的。”
时玉挂上假笑,说道:“是嘛?刚才舅妈脸色那么难看,手举得那么高,和我在卫生所看见的后妈教训继子一个表情,我还以为您恨不得把我打死呢~”
“哈哈,你这孩子真会说笑。”纪凤云的笑脸险些挂不住。
耽误这么长时间,时玉也不耐烦了,趁着人都到齐了,她再次强调了一遍这次的来意:“舅舅,舅妈,时候不早了,赶紧把东西给我吧。借给双双的衣服我也不好带走,就换成布票和棉花票给我吧。”
对面一家一听这话,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刚才外面闹得那么大声,姚林和姚双双自然也听到了,还以为纪凤云很快就能把时玉打发走,没想时玉这么难缠,要钱要票,赶都赶不走!
姚林甚至瞪了纪凤云一样,心道,没用的东西。
他面露难色看着时玉道:“小玉啊,我刚才听到了,舅舅也不是不想给你,但这一千块钱和票…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啊,你也知道去年你表哥刚结婚,家里的钱都用你表哥身上了,现在真没钱了。”
其实哪里没有钱,这几年他们一直明里暗里索要时玉的钱,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存款自然是有的。但一下子让他们拿出这么多,比杀了他们都难受。
时玉冷笑着看着这一家,没钱?她才不信呢,原主贴补了那么多钱票,不信他们一分没有!
她沉下脸,冷声道:“没钱?前几天我还在百货商场看到双双买衣服呢!你们没钱,她哪来的钱买衣服?
今天,你们要么拿钱出来,要么拿其他东西抵给我!否则,我就去外面闹,让大家伙和部队领导给我评评理!让他们看看你们是怎么对待烈士子女的!”
姚家三人听了这话脸色一白,急忙拦住要出门的时玉。
“冷静!小玉你冷静一下,不要冲动。”
这几天机械厂职位变动,姚林的上司暗示他很可能会升职,眼看着升职在即,这丫头要是顶着额头的伤出去闹,这段日子疏通的关系不都要打水漂?
他急急推了推纪凤云,喊道:“快去给她拿!”
纪凤云一脸不情愿,骂骂咧咧去拿钱,没过多久她就气冲冲走出来,拿着钱票的手攥得死紧,仿佛那就是她的命根子。
时玉笑着脸伸手,纪凤云气愤地把钱票拍在她手上。
时玉慢条斯理整理好,细细数了起来,确认好钱数,她将视线落在纪凤云身上,笑道:“还有舅妈你身上的镯子和金项链。”
纪凤云怒瞪着时玉,一动不动。姚林见媳妇不动弹,骂道:“还不快给她!”
纪凤云不甘心这么便宜时玉,思考怎么反击,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她拿下项链和手镯,最后看了一眼她的心肝宝贝,艰难递给时玉,又对时玉道:“小玉啊,你这下乡,卫生所的工作就空出来了,这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看要不就让双双替了你的工作吧!”
一旁的姚双双听了这话,期待地看着时玉,她最近正为工作发愁呢,没有工作她就得下乡去,乡下那苦地方她才不想去。
时玉面上挂着假笑,算盘珠子都崩她脸上了,这母女想得真美,估计早就眼馋这工作了,只不过因为这是对原主的补偿,没机会下手罢了。
她一脸为难道:“可是双双才初中学历,她也从没学过相关知识,卫生所的招工要求最低都是高中学历的,这…有些难办啊。”
“你妹妹学习能力不错,相信只要肯下功夫学,马上就能上手的。”纪凤云对女儿迷之自信。
时玉心道,学习能力强才勉强混个初中毕业?糊弄鬼吗?
“这…舅妈你也知道,卫生所从没有这样的先例啊。”
“那你想怎样,难道就这么把工作让给别人?”纪凤云急了,她可是知道的,这工作一个月有35块钱的工资,有了这个工作,她家双双也能说门好亲事。
时玉暗暗翻个白眼,不过转念一想,心下就有了对策。她故作为难道:“这事吧,说难也不是特别难,但说简单也不简单,就看舅妈你有多大决心了。”
纪凤云瞬间警惕起来,盯着时玉道:“你什么意思?”
陆景紧盯着面前的女人,似乎时玉不解释清楚,就不会放她离开。
“我想起来我有好多东西都放在舅舅那里,想着要回来,咱们多准备点东西,下乡也能更顺利一些。”时玉把准备好的话说出来。
听到这话,陆嫣瞬间止住哭声。
啥?要东西?不是去倒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就连陆景也意外的看着时玉,印象里这个女人从来都是给他舅舅家送东西,还从没见过她朝她舅舅家要过东西。
陆景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自从她磕破头醒过来,太多反常的地方了,短短半天,她似乎懂事了不少。
“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陆景看着时玉额头的上,不放心道。
时玉急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放心吧,你不去他们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笑话,他去了,她怎么开始自己的表演?
“那好,自己注意安全。”
“嗯嗯。”
时玉走后,陆嫣戳了戳自家大哥的后背,狐疑道:“哥,你们…真不离婚了?”
陆景面无表情:“嗯,她说不离了。”
陆嫣难以置信,怀疑望天。
………
这边,时玉凭着记忆很快来到了舅舅姚林家,进入大院后,她故意放慢脚步,故作虚弱地走到舅舅家门口,短短一段距离,让她走得像长征一般艰辛,很快大院里大妈们的目光就集中到了她身上。
门内很快传来脚步声,开门的正是时玉的舅妈纪凤云,她故作惊讶地看着时玉。
“哎呀,小玉啊,你怎么来了?”眼光飞快扫过时玉的额头,闭口不提时玉额头上的伤,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许久没登门的远房亲戚。
时玉捕捉到她的视线,心中冷笑。她上前一步,抓着纪凤云的手就往外拉。
“哎呀,舅妈,我马上就要走了,今天过来,是和舅舅你们道别的。”时玉眼泪说流就流,配上头上渗血的纱布,看着好不可怜。
“啥?你要走,去哪?”纪风云被时玉拽得愣了愣,听到时玉的哭声下意识就问出来。
“舅妈,你不知道吗?我们家马上就要下乡了,最迟后天就要走了!”
“下乡?你不是要离婚了吗,还跟着去做什么?”纪凤云觉得自己是幻听了,上午她就听到风声,说时玉这死丫头闹着要离婚,头都磕破了,怎么现在又要跟着下乡?
时玉听了这话,瞬间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开口道:“舅妈!你胡说什么呢?我生是陆家的人,死是陆家的鬼,这样背信弃义的事我怎么做得出来?”时玉说着说着,哭得更凶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不是你上午要死要活非要离婚,为了离婚把头都磕破了吗?”
“谁说的?我这是着急不小心脚滑磕到了桌角,谁说我要离婚的?”时玉就这话茬反驳道。
“你们大院传得沸沸扬扬,周围人都知道,你还狡辩!”纪凤云瞪着时玉。
旁边瞧热闹的街坊邻居听了这话,也叽叽喳喳说道。
“是啊,我表姐就住她们大院,听她说,陆家要下乡的通知一下来,这陆家大媳妇就要死要活的要离婚呢。”
“对呀对呀,我也听说了。”
听到周围议论声,时玉捂着嘴重重咳了好几声,似乎是听到议论声急的,她柔柔弱弱道:“舅妈,传言最不可信,她们没有亲眼见过,怎么就确定我是要闹离婚?
公婆待我如亲生,从我嫁到陆家,陆景更是从不让我做家务,这样好的人家,我怎么能背信弃义!我自然是要与陆家同甘共苦的。”
周围人听了她这推心置腹的一番话,原本深信不疑的心又开始动摇。
“这陆家大媳妇看着也不像传言中那么不堪啊,不然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我看着也是,这传言啊,一传十,十传百,消息有错误也正常。”
纪凤云看毁不了时玉的名声,赶忙挂上笑脸,拉上时玉的手,说道:“哎呀,小玉啊,是舅妈听信了传言,误会你了,你说得对,这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才好。”
时玉看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面上挂上善解人意的笑:“舅妈,误会解开我也就安心了,今天过来,除了想和你们道别,再就是我想把之前借给你们的东西拿回来。”
时玉的话如同一声惊雷炸响在纪凤云耳边。
“啥?啥东西,你啥时候借给我们东西了?”
时玉嗔怪地看着纪凤云:“舅妈,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这几年借给表妹的衣服,表哥去年结婚您朝我借了一千块钱还有各种票,还有您前年借走的我妈的金首饰,您都忘了?”时玉特意咬重了金字。
一语激起千层浪,周围吃瓜的大爷大妈一瞬间炸了。
“乖乖,一千块钱!还有金首饰?姚家借了这么多钱?”
“哎呦,我说她家儿子结婚怎么办得那么好,原来结婚的钱都是借的!”
“还有那金项链,天天戴她脖子上,还吹说是她儿子买来孝敬她的,原来也是借的,哎呦!说出来也不害臊!”
时玉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心里笑开了花,她举着纪凤云的手说道:“还有您手上这只镯子,您说想戴着在表哥婚礼上撑场面,找我借的,到现在还没还给我呢。”
纪凤云大惊,慌忙否认:什么借来的,这就是我的,我们家什么时候找你借过钱?还有你表妹的裙子,不是你说你不喜欢了才给她的吗!”
时玉听了这话,面色一沉,冷冷道:“舅妈这是想赖账?先不说其他,就你手上这只镯子,可是我父亲的传家宝,还有你脖子上的金项链,是我爸娶我妈时的彩礼,相熟的叔叔阿姨都是知道的。
表哥婚礼办得那么隆重,街坊邻居也都看见了,以舅舅和您的工资根本办不起!
还有给表妹的衣服,那都是新的,这年头谁家新买的衣服会不喜欢?”
周围吃瓜的一个大妈一拍大腿,喊道:“对啊!大家伙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前几年她纪凤云日子还过得紧巴巴的,就这两年,突然就阔气了,我还奇怪哩,敢情都是朝这小姑娘借的啊。”
和纪凤云关系好的妇人在旁打圆场:“你这话说的,没准是那小姑娘给她舅妈的呢。”
拍大腿的大妈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找你要一千块钱,你给不给啊?”
帮忙说话的妇人赶忙摆手:“我可没有啊!你别乱说话。”
“呸,乱说话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拍腿大妈继续翻白眼。
纪凤云也是个反应快的,抓起时玉的胳膊就往屋里拉,嘴里还不忘解释:“哎呀,都是误会,误会!这丫头一定是头磕破了,说胡话呢,我们先今晚聊聊,大家伙都散了吧!”随即赶忙关上房门。
周围人愣了愣,拍腿大妈最先反应过来。
“切!瞧他那心虚的样子。”
周围人也很快反应过来,主人公都进屋了,大妈们彻底放开,讨论得比刚才还要起劲。
进了屋的纪凤云顿时沉下了脸,三角眼阴沉地盯着时玉,恨不得吃了她。手高高扬起,似乎是用了浑身力气向时玉打去。
第二天几人早早地来到汽车站,已经有一部分知青到了,陆陆续续有知青过来,没过一会儿昨天那个拿着大喇叭的知青办同志就过来了,见他过来原本有些嘈杂的现场渐渐安静下来。
那个男同志也在众人的目光下念起了分配结果。
“大家都仔细听,记好自己被分配到哪个公社,客车上都写了到哪个公社,一会都排好队有序上车。
王玲、陈芳、李国栋…李大柱,向阳公社。
陈晓东、宋春霞、李桂林…樊小慧、刘洋,同心公社。
…………
安兴、柳江、李如龄…郭晓峰,韩小雪、红旗公社。
陆道远、林海华、陆景、时玉、陆嫣…徐绵、徐浩、何春英,幸福公社。”
分配好后,大家都根据分配到的公社找到对应的客车,把大家行李放到客车顶后,就往车里挤,这时候的客车都是能挤多少人是多少人,时玉几人没有坐客车的经验,到了车上已经没有座位可以坐了,全都扶着扶手站着,汽油味混杂着汗腥味萦绕在鼻尖,又闷又热,一行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闻着这难闻的味道再配上客车一路的颠簸,时玉胃里翻涌,此刻十分庆幸早上没有吃多少东西,吐不出什么,她环顾四周,发现客车上的人脸色都不好看,想到何春英大早上就干了一个玉米面饼子,她在车厢里飞快搜寻她的身影。
看到何春英正捂着嘴,一副要吐出来的神情,时玉暗道不妙,一旁的徐绵眼疾手快掏出个塑料袋递给何春英,接下来的画面时玉已经没眼看了,默默移开视线。
终于忍到了下车,大部分人直接吐了起来,一个个脸色蜡黄,像是去了半条命。陆景和陆道远毕竟是部队里出来的,身体素质好,下了车也面不改色地拿行李,何春英直接瘫坐在地,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最后还是几个人一起分担了她的行李,让时玉意外的是,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徐绵竟然一点没受影响,拎着好几个大包袱也面不改色。
到了知青办,广场上停着几辆拖拉机,已经有几个大队的大队长在广场上等着了,知青们都涌到知青办设置好的登记点,报了姓名后,负责登记的同志就告知了被分配到哪个大队。
广场上安排办手续的人很多,排队的人越来越少,很快就轮到了时玉他们。
“陆景,红星大队。”
“陆道远,红星大队
……
“时玉,红星大队”
“徐绵,红星大队”
“何春英,青山大队”
只有何春英没和众人分到一个大队,时玉感到意外,不一样了,何春英本来应该和陆家分到同一个大队,难道因为自己跟着下乡的缘故?
不过其他大队分到的知青都是四五个人,就算徐浩粮食关系没有转过来,把她们姐弟二人当做一个人,她们这边也算超人数了,根本就塞不下一个何春英。
何春英刚刚恢复了些力气,此刻又丧了起来,来到陌生的环境当然是想和相熟的人在一起,原本被分到一个公社,何春英还有一点期待会不会几人还会被分到同一个大队,现在只有她被分出去了。
几人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经过几天的相处,几人也觉得何春英这个性格不太值得深交,把何春英的行李放下后,几人就往红星大队的方向去了。
何春英刚想煽情,就看着几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本来还想求着他们帮自己把行李拖过去,脸跟调色盘一样不断变化,最后认命地拖着行李往青山大队的方向走去。
红星大队的大队长叫李向天,黝黑的脸上原本还带着笑,但在看到有七个人向他走来时,笑容淡了淡,他走到知青办处询问。
“怎么给我们大队分这么多人?”
知青办的人知道他肯定会来问,敷衍道:“上面分配的结果就是这样,我们也是按照表单分配的。”
“其他人就算了,怎么还有个孩子,这小孩也是下乡的?”
“那个小孩是她姐姐带过来的,家里情况特殊,小孩的粮食关系没转过来,把他和他姐姐当作一个人就成。”
“她姐姐也不大了,细胳膊细腿的,看着就干不了多少农活,最后不还是要借粮给她们,而且这么多人,我们大队的知青点没有那么多房子给住啊。”
“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没有房子就再盖一间,这就不归我们管了”
嘴皮子都磨皮了,知青办的人依然很坚决,大队长无奈地认了命,看着一旁的七个人神情萎靡,嘴上又说道:“这么多人,我们大队的拖拉机也载不过来啊,公社必须出一辆拖拉机帮我载回去。
那知青办的同志看了看拖拉机,又看了看时玉一行人,觉得大队长的要求还算合理,七个人再加上一堆行李确实有些挤不下。
“成吧,我们找公社借一辆送你们回去。”
等知青办的人找来了拖拉机,几人把行李扔上车后都爬上了拖拉机,林海华提前准备了几个软垫垫在几人屁股下面。
红旗大队有些偏,两辆拖拉机一路突突突走在山路上,扬起一片尘土。
一路上时玉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被颠得移了位,这几天的经历够她写一篇小玉历险记了,脸色刚刚好转又遭磨难,几人都像被吸干了精气一样,个个蔫头耷脑的。
一行人跋山涉水,终于来到了村口,几人累得脑袋嗡嗡的,脚底虚浮地下了拖拉机,卸了行李后,公社的拖拉机又突突突地扬长而去。
村口几个小孩见大队长带着知青回来,像炮弹似的飞冲过来,围着几人好奇地看,村里的大人基本上都去上工了,没上工的要不就在河边洗衣服,要不就是在家生火做饭,没有人闲着没事在村口瞧。
大队长点了两个冲在最前面的小萝卜头,从口袋里拿出两颗水果糖递给他们,笑着道:“你们两个去地里把付知青叫过来,就说大队里来了新知青。”
两个小萝卜头高高兴兴地接过水果糖,其他小朋友见两人得了奖励,也都自告奋勇,眼巴巴地望着大队长。
大队长笑眯眯的道:“没有了,谁让你们跑得慢,下次记得跑快点啊。”
几个小孩见拿不到水果糖,都朝着大队长做个鬼脸,转头又去追得了糖的两个小朋友。
大队长骂道:“一群皮猴子。”
没过多久,一个男同志就小跑着过来了,他先是和大队长打了招呼,目光就移向了时玉几人。脸上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大队长:“大队长,这些都是这次下来的知青?”
大队长点点头道:“对,一共七个人。”
“可…这么多人,知青点就两间房子能住,这么多人怎么住得下?”
现在正值深秋,下乡后马上天气就转凉,按照妹妹的描述,下乡的地方好像是在山沟沟里,进城买东西很不方便。
很快,时玉就走到了供销社,进去后直奔卖布的柜台,她扫视着货架上的布匹,太花哨的不要,不禁造的也不要,最后时玉的目光落在了黑蓝灰颜色的粗布上,这种布料虽然手感比较粗糙,但胜在结实耐用,透气性也好,还不打眼,正合适。
问了问价格,两毛钱一尺,扯了粗布后时玉又买了些细棉布,到时候做衣服时缝在里面,穿在身上会更舒适一些。
买了布后,时玉又去买针线,下乡后一家人要做农活,衣服免不了划破,所以针线和碎布这些时玉尽可能多囤,以备不时之需。
买完这些后,剩下的布票,时玉买了一家人穿的袜子和线手套,两块钱一双的解放鞋,一人两双,六块钱的高筒雨靴一人一双。
买完穿的东西后,时玉又转战到日用品区,暖水瓶、茶缸、搪瓷盆这些家里都有,时玉没关注这些,她买了几个铝制饭盒,冬天很冷,避免生冻疮,她又买了蛤蜊油,香皂、雪花膏、卫生纸等日常消耗品。
铁锅、锅铲、调味品这些自然也不能落下。
买了这些东西,提着大包小包怕太惹眼,时玉便假装买完东西离开,出了供销社走到没人的巷子里把东西都收进了空间,过一会儿后直奔供销社里的副食品柜台。
购货券有时间限制,时玉便把手上的购货券拿出来全买了麦乳精和罐头。烟票和酒票也都买了粮食酒和香烟,水果糖、大白兔奶糖也都买一点。
把能想到的东西都准备好后,时玉最后去了种子站,种子站的种子种类很多,时玉着重买了常见粮食种子、蔬菜种子和棉花种子,又买了些花生和豆类种子。售货员见时玉买这么多种子,原本翻着白眼的眼睛和善了起来,送了些甜菜种子。
时玉满载而归出了供销社,这些东西一共花了她二百多块,放在别家都是要被喊败家子打死的程度,手里拿着一些日用品装装样子就回了陆家,进了门,陆嫣正愁眉苦脸地收拾东西,她来回扫视家里的每一个物件,恨不能长出八个手把这些东西都带走,看到提着一袋子东西明显是去逛供销社回来的时玉,气不打一出来。
自己在这愁眉苦脸,她这个嫂子倒好,天天不着家,看看这都几点了才回来,还有心情去供销社买东西!
时玉一进来就看着陆嫣不满的看着她,她讪讪一笑,感觉小姑子现在脾气正大,想上前说两句又不知道说什么,怕多说多错,就给了陆嫣一个笑脸,飞快回了房间。
陆嫣已经适应了这两天时玉的反常,对于时玉这反应已经不感到惊讶了,换作以前她俩对上眼,这个嫂子高低要阴阳怪气一番,现在陆嫣只当时玉摔坏了脑子,转了性。
时玉到了房间把门反锁后就进了空间,将今天自己买到的东西收拾好,留一部分在外面,剩下的都放在了空间。把今天买的种子都种下,白菜种子、西红柿种子、萝卜种子;高粱种子、玉米种子、小麦种子、棉花种子等等,最后浇了灵泉水。忙完这些,时玉就出了空间。
到了晚上,一家人吃过晚饭后,陆父陆道远一声令下,让所有人今晚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一早就坐火车出发。
回到房间后时玉躺在床上,想到明天就去下乡了,一时有些忐忑,来到这个陌生的年代,这几天一直不敢松懈,唯一安慰的是她还有空间,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不至于饿死。
想着想着,以为今天会彻夜不眠的时玉慢慢地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天亮,时玉起了个大早,出了房门,发现林海华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饭了。
看到时玉过来,林海华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小玉起来了?早饭马上就好了。”
“妈,我给您打下手吧。”时玉脸上挂起笑容。
“不用不用,马上就好!”感受到儿媳的变化,林海华感觉心暖暖的。
对于儿媳妇要跟着一起走的事,林海华开始是惊讶的,按照时玉以往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跟着他们一起走的,就连最开始时玉不惜撞破头也要离婚这件事林海华也不觉得意外。
她对时玉一直都觉得亏欠,毕竟他们一家也算间接害得时玉家破人亡。所以不管时玉怎么使性子,她们都尽量满足。
没想到最后她竟愿意一起下乡,说不感动是假的,林海华已经做好了下乡后依然让时玉在家待着的准备,尽力让她的生活没有太大改变。
很快陆嫣、陆道远和陆景也都起床了,陆嫣看着把碗筷拿到餐桌上的时玉,已经不惊讶了,毕竟昨天时玉给她的冲击太大,彻底粉碎了以往她对时玉的印象,现在就算时玉绑了一头猪回来她都不觉得惊讶。
虽然陆父昨天说要养精蓄锐,但明显大家都睡得不太好,一家人吃过早饭,就收拾好行李去了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就看见街道办的人站在车站口拿着名单点人,陆家一行人拿着行李走到那人身后的队伍排队,一队人陆续签到后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上了列车车厢。
车厢里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很明显都是去下乡的,一家人没有被安排在一起,陆嫣和陆父陆母坐在一起,时玉和陆景坐在一起,中间隔了三排座。
陆景拉着时玉坐在硬座上后,他就去整理行李,全程不让时玉插手。
陆景一米八几的个子,身上沉稳高贵的气质吸引了周围小姑娘们的视线,靠得近的更是蠢蠢欲动。
几个大胆的姑娘已经过来搭讪了,但都被陆景冷冰冰的态度吓退了。很快陆景就收拾好了行李,和时玉一起坐在座位上。
坐在时玉二人对面的是两个女孩和一个男孩。
大一点的女孩大约有十七八岁,留着齐耳短发,身形有些瘦弱,五官端正,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此刻她正时不时瞟一眼陆景。
小一点的女孩看上去也才十五岁左右,五官柔和灵动,扎着两条麻花辫,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嘴角还有可爱的梨涡。
男孩则更小。应该和小一点的女孩是姐弟,男孩生得唇红齿白,笑起来能看见两颗小虎牙,嘴角有着和姐姐同款梨涡,很是可爱。
大一点的女孩率先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何春英,春天的春,英气的英。两位怎么称呼?”
一旁的小女孩也介绍自己的名字:“你们好,我叫徐绵。”又指了指身旁的男孩道:“这是我弟弟徐浩。”
身旁的小男孩在姐姐介绍完后礼貌地打招呼。
时玉笑着道:“你们好,我叫时玉。”
陆景冲对面三人点点头:“陆景。”
“冒昧问一下,两位是男女朋友关系吗?”何春英问道。
再次睁开眼时,时玉感觉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她揉着眼睛坐起身,待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晰时,她的瞌睡虫瞬间就被眼前的画面驱散。
入目一片翠绿,柔软的草地伴随着微风掀起一片碧波,不远处是一片肥沃的黑土地,土地旁流淌着小溪,时玉目光顺着小溪蜿蜒而上,就看见泉眼旁有一栋二层小楼。
她走到小楼处,就看见门口放着一本书。她拿起阅读。
《空间手镯说明书》
1、空间内农田的时间流速是空间外的十倍。
2、放置在空间小屋内的物品时间静止。
3、空间小屋内的铜镜可观察到空间外景象。
4、空间内可放置活物。
5、饮用空间内灵泉可治愈伤病,延年益寿浇灌作物也可促进生长。
6、凭借意念可进出空间或调动空间内物品。
时玉激动地看着这份说明书,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果然空间就是穿书人士的标配金手指吧!”
她立刻来到灵泉处,捧起灵泉水喝下,没过一会儿额头就传来痒意,看来伤口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为了不引起注意,她没敢多喝,循序渐进才能不引起怀疑。
又走到黑土地旁,看着肥沃的黑土地,时玉恨不得立刻种上作物,可惜她现在没有种子,打算着今天去买些种子种上。
幻想着空间里种满粮食,现在这个时候精米精面的价格很高,但在工人家庭并不愁卖,到时候粮食成熟,光是卖粮食就能大赚一笔,胆子大一点去黑市,没准还能淘到一些古董、猴票啥的。
越想越兴奋,时玉陷入思绪里出都出不来,发了发了哈哈哈,谁说这年代苦啊,这年代可太棒了!
逛了好几圈时玉才冷静下来,她试了一下进出空间,确认和说明书一样就美美的出了空间。
此刻天色已经大亮,时玉不由感慨自己可真能睡,直接从昨天傍晚睡到第二天天亮。
“咚咚咚”
房门传来敲门声,陆景在屋外喊:“时玉,出来吃饭了,吃完咱们一起去找李涛。”
“来了。”
时玉迅速收拾好,打开房门,就看见陆景斜靠在墙上,视线落在她额头,可能是看见纱布不再渗血,时玉感觉到他放松了一些。
走到餐桌旁,看见就摆了自己一份早餐,明显大家已经吃过了,时玉脸上爬上一丝微红,在陆景的注视下速度又不失优雅地解决掉了面前的早餐。收拾妥当后就和陆景一起出了陆家。
因着现在陆家情况特殊,不方便在李家商议事情,陆景和李涛就将地点约在了大院旁的小树林里。
二人进了小树林,很快就看见大树下站着的一男一女。
男人显然是看见了他们,正和他们挥手打招呼,时玉走近就看见了二人的长相,男人看着一米八左右的个子,理着寸头,一双眉眼亮晶晶的,看着她笑出八颗洁白牙齿,妥妥阳光大男孩一枚。
“景哥,这就是嫂子吧?嫂子好!”
李涛上前和时玉打招呼,他身后的女孩也腼腆地冲着她笑。
“你好你好,你就是李涛吧,早就听说你和陆景玩得好,今天总算是认识了。”
陆景在一旁看着,淡淡开口,直入主题。
“是她妹妹想找工作。”
见陆景开口了,李涛也不寒暄地,把她妹妹拉到前面,嘴里笑着道:“对,昨天听景哥说嫂子你想卖掉现在的工作,这是我妹妹李静,今年刚高中毕业,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呢。要不就把工作卖给我妹妹吧
你看800块钱再加五张工业票换,成不?”
时玉一听就知道李涛这价格算很实诚的了,现在工业票家家都不好弄到,五张工业票够普通工人家庭攒好久,她询问看向陆景,见他点头,时玉就看向李涛的妹妹。
女孩看着比时玉小一点,性格有些腼腆,长长的头发绑成两条粗粗的麻花辫放在身前,此刻正笑着和时玉问好。
“嫂子好。”
时玉看着这邻家妹妹般的小姑娘就心生欢喜,爽快道:“行,你们现在回去准备资料,一会儿我带着小静去卫生所换工作。”
两人高高兴兴的回去拿资料,很快就回来了,拿好了资料,时玉和李静就去了卫生所。
时玉带着李静轻车熟路来到她顶头上司的办公室,樊秀荣看见时玉和一个小姑娘进来笑着迎上去。
“小玉!今天怎么过来了?昨天不是才摔伤头吗,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为了时玉上班后不被传闲话,陆景请假的理由是摔伤了头。
“荣姨,我没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樊秀荣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时玉,见她除了气色差了一些外,没什么大问题,便松了口气。
她拉着二人坐下,疑惑地看向李静。
“小玉,这位是?”
“荣姨,这是陆景发小的妹妹,今天过来不为别的,我打算跟着陆家一起下乡,这工作自然也不能做了,正好小静今年高中毕业还没有工作,就想着把工作转给她。”
樊秀荣诧异看着时玉,她是知道的,时玉其实并不喜欢陆家,婚后一直不消停,如今竟是愿意跟着一起下乡?
不过转念一想,时玉现在无亲无故,唯一的舅舅一家又是狼子野心,下乡虽然苦了点,但起码陆家是真心待她,总比留在大院里无依无靠强。
她叹了口气,拉着时玉的手关心道:“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姨也不劝了,只是一点,以后有困难一定要告诉我,不能和我见外!”
感受到长辈的关心,时玉笑道:“好!”
由于资料准备齐全,时玉和李静很快就办好了交接手续。
想到舅舅一家,时玉拉着樊秀荣在一旁嘀咕。
“荣姨,昨天我舅妈死缠着要我把工作给我表妹,我实在是被烦得没办法了就假装答应了,但我表妹才初中毕业,肯定不能胜任工作,到时候还要麻烦荣姨了。”
樊秀荣霸气道:“放心吧,这里是卫生所,还轮不到他们撒野。”
时玉冲着樊秀荣竖起大拇指,调皮道:“我荣姨就是霸气!”
笑笑闹闹出了办公室,时玉和李静走出了卫生所,到了门口,李静就趁着周围没人,迅速把钱和票交给了时玉。
卖掉工作,今天又进账800,加上从原主舅舅那里搜刮来的1500块钱和票,时玉现在也是妥妥的小富婆一枚了。
“小玉姐,你现在回去吗?咱们一起?”李静询问。
“不了,我还要去买点东西,你回去注意安全。”
“好。”
二人在卫生所门口分道扬镳。
原本时玉昨天要到钱就想着出去买点东西,但没料到半路上陆景来找他,就没去成。
今天没有陆景跟着,她终于可以尽情准备物资了。
(脑子寄存处)
(公主请看文)
(正文开始↓)
“既然你这么想离婚,那好,我成全你。”
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传进时玉的耳朵里,刺得她猛然清醒,随之而来的就是额头传来的阵痛,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她费力抬起双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男人似乎觉得已经无话可说,转身便想走,时玉下意识抬起手抓上男人手臂,陌生的场所和记忆使得她内心无比惊慌。
男人看她这副神情,微叹一声,扶着时玉坐在床上,安抚道:“怎么了?头还很痛?先把药喝了吧。”
粗糙的大掌拿过桌上的药,照顾时玉吃下,过了片刻,时玉终于缓过神,理清了当下的情形。
她穿书了。
穿进了她妹妹最近看的一篇年代文小说,许是这篇小说讲得实在精彩,阅龄十年的妹妹为了看这小说熬了好几个大夜,看完还不断给她安利,每天在她耳边唠叨书中剧情。
书中男主陆景一家被小人捏造罪名,原本在军区大院有头有脸的人家遭到批斗被迫下乡,而陆景的妻子时玉却不想去乡下过苦日子,闹着要离婚,死缠烂打离婚后更是卷走陆家积蓄跑路,害得男主一家下乡后没有积蓄傍身,天寒地冻,落下病根。
下乡期间,男主遇到女主,女主徐欣冉重生归来,知晓陆家将来必定会回归军区,一直在男主一家面前刷好感,最终,陆家被平反,男女主修成正果,风光回归,此时男主前妻早已再嫁且过得并不好,看着陆家重返辉煌,想要复合,被男主抓住夫家错处,一家下放农场。
现在她穿进的这具身体,就是那个炮灰前妻!并且现在她正在和男主准备离婚!
不行,这婚,绝不能离!
“明天,咱们就去办手续,把婚离了,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你也不用跟着去下乡了。”
听到这话,时玉顿时攥紧抓着男人手臂的手,急忙喊道:“不!我不离婚!”
时玉紧张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男人一张脸棱角分明,硬朗帅气,一双剑眉在听了时玉的话后紧皱着,原本轻抿着的薄唇轻启:“你又在闹什么?”
显然,经过原主一系列骚操作后,陆景已经被磨得不耐烦起来。起身就想离开。
时玉心头一紧,暗暗掐了一把自己,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她死死拽着男人的手,轻轻的啜泣声传入男人耳朵里。
男人刚刚抬起的长腿顿了一下,察觉到这一细微动作的时玉心道,有用!
她继续发力,哽咽出声:“老公~”
男人身体僵住了,随即迅速转过身,一脸错愕地看向时玉。女人眼角带泪,娇媚的眼角泛着微红,此刻她一手拽着自己,另一只手不停擦着眼角的泪,任何男人看了都会激起保护欲。
也不怪男主反应这么大,原来的时玉仗着父亲对陆家的救命之恩,在家作威作福,对男主更是没个好脸,成日耀武扬威,更别提喊男主一句老公了。
“老公,我只是想到乡下的艰苦环境,一时慌了神,我又什么都不会做,怕下乡后还要连累你们,现在我已经冷静下来了,一家人还是要整整齐齐的,我虽然干不了农活,但我可以在家做家务的!”
一通肺腑之言下来,时玉期待地看向陆景。
陆景神色微妙,淡淡开口:“可…你在家从没做过家务。”
时玉尴尬一瞬,急忙找补:“我可以学的!”
陆景听了这话,紧皱的眉头微微放松了一点,但想到时玉反复无常的性子,还是道:“好,你这两天好好休息,下乡前你随时可以改主意。
你还没吃午饭,我放桌子上了,趁热吃。”说完男人便出了房门。
看着房门缓缓关上,时玉大松一口气,危机暂时解除,肚子适时发出抗议,她走到桌前,三下五除二解决掉桌上的饭菜,然后坐在桌前规划着下乡前要做的事。
原主虽然好吃懒做,但也是嫁进陆家之后才这样,原主父亲出任务期间为救男主父亲不幸牺牲,母亲受不住打击随夫而去,因此原主挟恩嫁给陆景不光是看上陆家的家世,也多少带着一点报复心理。虽然看上去原主在家好吃懒做,但她本身各方面基础并不差。
部队为补偿原主,月月给原主发补贴,还因着母亲是卫生所护士的缘故,原主有一定的医学知识,又让原主替了母亲的工作,陆家也时不时给她零用钱。
但原主这个脑袋抽筋的,一心扑在她舅舅家里,认为舅舅一家是她这世上最后的亲人,手里的钱经常拿去补贴舅舅一家,手里根本没存下多少钱。
原著中她离婚后投奔舅舅,更是被一家子吸血,不仅工作被舅妈骗走给表妹,还被一家子哭穷榨干积蓄,最后更是被舅妈设计嫁给纨绔。被算计得彻彻底底。
时玉松了口气,她本职就是医生,原主在卫生所的工作倒是能对她的医术做出解释。
想到舅舅一家,她冷笑,看来,有必要去找这极品一家要债了!
有了决定,时玉就立刻收拾起来,她拿起镜子看着自己这张脸,镜中的脸竟和自己有八九分像,镜子中的女人头上缠着纱布,隐隐能看见血迹,脸色苍白如纸,连嘴唇也没有多少血色。
“很好,都不用化妆了,这病弱模样简直是哭穷卖惨的最强武器。”时玉信心满满出了门,却在门口遇到了回来的陆景,身后跟着他的母亲林海华和妹妹陆嫣。
陆景看着要出门的时玉,皱眉开口道:“你上午刚包扎好,怎么不在床上躺着,出门干什么?”
身后的林海华也关心道:“是啊,小玉,磕破头是大事,不好好修养会落下病根的!”
只有一旁的陆嫣面色不善,看着时玉的样子张了张嘴,却也没说什么。
“我感觉我已经好多了,我要去我舅舅家一趟,很快就回来。”
听到时玉的解释,陆景眉头皱得更深了,没等他说话,陆嫣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时玉!家里都这样了,你不说在家帮忙就算了,还要去你那舅舅家倒贴?”
一旁的林海华连忙制止女儿道:“嫣儿!怎么和你大嫂说话的,快给你嫂子道歉!”
陆嫣看着她妈不但不帮自己说话,还要她给这个讨厌女人道歉,这几天的委屈如潮水般涌出,眼睛迅速蓄满泪水,哭着开口:“她不是要离婚吗!离了也好,她以后也不是我大嫂了,我想怎么说她就怎么说!”
“哎呀,你这孩子!”林海华看着哭得伤心的女儿,知道她这几天一直强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在一旁安慰。
陆景看着时玉,冷淡开口:“你去那干什么?”
时玉眨眨眼,给了纪凤云一个大大的微笑。
“舅妈您看您这话说的,我这工作可是钱多事少的好工作,一个月35块钱工资,多的是人挤破头想得到。看在咱们亲戚的份上我也不多要,您给我500块钱就成!
还有啊,表妹文化不高,要换工作可不简单,这不得给领导送点东西打点打点?”
说着,时玉就手心向上,向纪凤云伸出爪子,郑重地看着她舅妈。仿佛她接下来要去办一件大事。
纪凤云看着时玉这副做派,眼里的火气压都压不住,咬牙切齿吼道:“你!这可是你亲妹妹!不就是把你工作给你表妹吗,这你还要钱?”
时玉眉毛一竖,不赞同地看着纪风云。
“舅妈,且不说我妈啥时候给我生了个妹妹,就是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这已经是亲情价了,这要是卖给外人,少说要800的!想白嫖?没门!”
看着纪风云一动不动,时玉不耐烦道:“算了,你不要有的是人要,卖给别人我还能多赚点。”
随即转身就走,不带一丝留恋。
“慢着!”
时玉漫不经心转身,似笑非笑看着纪风云。
如果眼神能化作刀刃,时玉可能已经被削成兰州拉面里的牛肉片了。
“你最好说到做到!”
等纪凤云数好钱,时玉笑眯眯从她手里抠出来,嘻嘻一笑:“放心吧舅妈,绝对办好,这钱就当您心疼我,给我买补品用了。”
气得七窍生烟又不敢发作的纪凤云:“………”
我去你的500块补品钱!
*
微风轻浮,太阳开始西沉,姚家门外看热闹的大爷大妈早已散场,橙红的晚霞洒落地面,映出房屋和树木长长的影子。
踏着欢快的步伐,时玉哼着小曲,怀里揣着让人眼红的巨款愉快地迈出了姚家,直奔回家的方向,嘴角扬起反派特有的邪恶笑容。
“二货们,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还没到陆家就看见迎面走来的陆景,陆景看到回来的时玉,长腿一迈,加快速度走到时玉面前。
“怎么去了这么久?他们没为难你吧?”
“没有没有。”时玉摆摆手,娇俏的脸上露出办了坏事得逞后的坏笑。“我不但要回来了之前给他们的钱,还狠狠坑了他们一把。”
看着时玉这求表扬求夸奖的可爱模样,陆景一时有些手痒,刚准备抬手摸摸头,就注意到了时玉头上纱布瘆出来的血,他神色一肃,上前打横抱起时玉转身回家。
时玉被这突然的动作吓到,一时天旋地转,吓得她下意识环住陆景的脖子。
“怎…怎么了?”
“你头上纱布渗血了,我抱你回去换药。”
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甚至隐隐能感受到声带的振动,时玉脸刷地就红了,心跳扑通扑通。
有生以来第一次公主抱,好激动!
两人很快就回到陆家,在门口张望的陆嫣大老远就看见她那沉稳严肃的大哥抱着她嫂子走过来,她那成日怼天怼地看家里啥都不顺眼的大嫂正一脸娇羞埋在她哥脖颈处。
陆嫣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还是她大哥大嫂吗?她不会没睡醒吧。
今天太多反常之处,她一定还没睡醒,使劲掐了一把自己胳膊,哎呦!真疼啊!
就在她终于确信这不是梦的时候,他哥已经抱着她大嫂掠过她进房间了。
陆嫣迅速冲进她妈房间,激情澎湃传递一线战报。
进了房间后,陆景把时玉放在椅子上,找出药箱,给时玉换药,时玉把东西放在身旁桌子上,积极配合换药。
陆景取出干净纱布和药,用剪子利落剪下纱布,由于靠得太紧,时玉不自觉往后靠了靠。
“那个,我还是自己来换吧…”
说着就要起身照镜子,陆景一手把换下的棉纱布放在桌子上,一手按住时玉肩膀。
“别动!”
听了这话,时玉老实了,陆景换药期间她僵硬坐在椅子,一动不动。
终于换好药,两人就这么紧挨着,一时有些尴尬,时玉在脑子里飞速想着能聊的话题,随后不自在地问道:“那个,你有没有认识的人想找工作啊?”
“嗯?”陆景疑惑地看着时玉。
“就是,咱们这不是要去下乡嘛,我现在的工作也就不能干了,我想着不如卖给别人,好歹能换些钱。”
陆景想了想,回道:“倒是真有个人,李涛的妹妹前段时间就在找工作,因着没找到合适的,好像也准备下乡了,我可以去问问他。”
李涛,是陆景的发小,关系不错,出事这两天,他还和陆景说让他有困难随时找他。
“你想好了?卖了工作你可就不能反悔了。”
“嗯,我真的想好了。”为了不让陆景觉得她变化很大,引起怀疑,她苦涩一笑:“你们都去下乡,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无依无靠的,还不如和你们一起走。”
似乎觉得时玉的话有道理,陆景也不再劝。嘱咐时玉好好休息,就出了房门。
见陆景出去,时玉开始整理今天的战利品,拿着厚厚一打钱票,时玉财迷地又点了一遍,美美装进钱匣里,又找金项链和手镯,发现换下来的旧纱布盖住了手镯的一半,时玉拿起手镯擦了擦就往自己手上戴,没有注意到那纱布上的血迹淡了些。
手镯质地细腻温润,像羊脂般油润光滑,戴在时玉的手上,仿佛量身定做般合适。
收拾好家当,时玉把自己摔在床上,今天从意识到自己穿书一直到追债,精神高度紧绷,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时玉的眼皮渐渐沉重,慢慢进入了梦乡。
听见这话,时玉笑了笑,说道:“不是。”
何春英面上渐渐带上笑容,然而没等她开口,时玉又道:“我们是夫妻。”
一旁的陆景诧异的挑挑眉,偏过头看向时玉,印象里这个女人从没有喊过他这个称呼,这还是第一次她在外面这样介绍他。
何春英的笑脸僵在了脸上,时玉则笑眯眯地看着何春英,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哎呀呀,又一个被男主颜值征服的女人,但也不得不承认,陆景这外貌条件确实有这个资本。不过,何春英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个作精炮灰。
书里的何春英在火车上见到男主后就缠上了男主,下乡更是被分在同一个大队,经常骚扰男主一家,在书中反复作妖。
何春华尬笑着没再开口。一旁的徐绵则好奇道:“姐姐你们也是去下乡的吗?”
“对,我们是和家人一起下乡的。”随即时玉指了指陆嫣三人的方向。
三人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奇怪,这年头因为政策原因一家人一起下乡的也不少见,就没问什么。
“何同志也是下乡的知青吗?”时玉也是话赶话问的,她主要问的何春英,徐家姐弟没再她的考虑范围,以为是和家人去探亲但没坐一起的。
听到时玉的问题,原本尬笑的何春英回道:“我们仨都是去下乡的。”
时玉暗暗吃惊,她没想到徐家姐弟也是去下乡的,单看徐浩的年纪就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是不可能去下乡的。
徐绵对时玉的反应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熟练地解释起来:“父母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一直都是和奶奶生活,去年奶奶得了病也去了,家里没了大人,我就带着小浩一起下乡了。”言语间很是轻松,似乎已经看开了。
时玉和陆景对视一眼,并没有全信她的话,这姑娘的口音听上去是南方的,这样舍近求远来带北方下乡,还带着这么小的弟弟,肯定没这么简单。
这趟火车从这站开始一直到黑省都不会有经停,三人既然都是下乡的,那么大家都目的地都是一样的,虽然因为小误会有些尴尬,但慢慢的几人也熟悉了起来。
到了中午,列车员推着小车,车上是一份份用铝制饭盒装着的饭菜,餐车穿梭在各个车厢进行售卖。列车员声音洪亮,咬字清晰叫卖着。
“盒饭,盒饭,刚出锅的热盒饭,有菜有肉,管饱好吃,三毛钱一份嘞,来一份吧,各位旅客。
徐家姐弟连坐了好几天火车,家里带了的干粮已经吃完了,就要了两份盒饭,坐了一上午的车时玉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让陆景去买五份盒饭,一家人一人一份。
车厢里买盒饭吃的还是少数,大多数都是拿着家里准备的干粮吃起来,何春英从包里掏出个玉米面饼子就这咸菜吃着。见时玉几人都吃着盒饭,之前和她一起吃干粮的姐弟俩也买了盒饭,心里有些不平衡,手里的玉米饼子一下子就不香了。
她眼巴巴看着徐绵,虽然没和徐绵相处多久,但这小姑娘一看就好说话,她不开口,就这么看着徐绵,时玉看出了何春英的小心思,皱了皱眉。
被何春英盯着的徐绵仿若未觉,慢条斯理地吃着买来的饭菜,不给何春英一个眼神。
时玉一边吃着一边看着这两人,她有些想笑,虽然用法有些不对,何春英也不是啥大美人,但她还是想到了一句话:眉眼抛给瞎子看。
一直到徐绵把饭都吃完了何春英还看着她,时玉都有些佩服这姑娘了,这么能坚持干什么都会成功的吧?
徐绵吃完饭,好像才看到何春英看着她,她疑惑地问何春英:“何姐姐,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何春英的表情一丝丝皲裂开来,她抽着嘴角道:“没事,我看你吃得挺香,忍不住多看了看。”
“是吗,确实很好吃,这几天天天吃干粮了,也算改善伙食了哈哈哈。”
何春英已经维持不了正常表情了,她也不搭话了,埋头啃着手里的饼子。
时玉绷不住了,徐绵这姑娘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没想到切开是黑的啊,忍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把头撇向陆景的方向,试图通过陆景的冰块脸冷静冷静。
一转头就看到陆景嘴角挂在淡笑看着自己,心里有根弦仿佛被轻轻拨动,时玉确实止住了笑,她看着陆景的脸有些失神,看惯了陆景的冰块脸,猝不及然被这笑容一冲,时玉只觉现在陆景的脸帅得刺眼。
红着脸移开视线,她也像何春英一样埋头苦吃。
吃完了饭,几人又聊了聊,火车一直在运行,几人聊着聊着都有些困了,徐浩的头一点一点地,被徐绵拉过脑袋靠在肩上,很快就睡着了。
这时候的火车上是有扒手的,时玉不敢松懈,时不时看一眼行李,但不知道是早上起太早,还是火车晃悠的,她眼皮开始变得沉重,很快头就一点一点的,她用手撑开眼,不敢睡。
突然手被一双大掌拿开,陆景抖开一条毛毯盖在时玉身上,低沉的嗓音在时玉耳边响起。
“困了就睡吧,我看着。”
没有了手的支撑,时玉的眼皮就抬不起来了,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很快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时玉睡得身形左右摇摆,陆景怕她又磕到头,索性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低头看去,时玉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又长又密,安静得像个洋娃娃。
何春英和徐绵看陆景没有一点困意,都拜托帮忙看一下行李,挣得同意后也靠着靠背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几人路上轮流看行李,陆嫣时不时过来和时玉二人说说话,时玉坐得浑身酸痛的时候也会两边转转,陪陆父陆母说说话,一来二去,大家都熟悉了不少。
等终于到了目的地,众人都松了口气,何春英边收拾行李边抱怨道:“终于到了,再坐一会我都要散架了,徐绵你们真厉害,能坐好几天。”
徐绵无奈地笑了笑:“没办法啊,只能硬着头皮坐了。”
几人拿着行李排队下车,等出了火车,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时,众人都觉得活过来了。
众人出了车站已经是傍晚了,在车站口,一名知青办的男同志拿着大喇叭对着他们这边喊:“到黑省下乡的知青同志们,到我这边集合!”
从火车上下来的知青纷纷向着那位男同志的方向走去,等众人都过来后,拿着喇叭的男同志对着乌泱泱一群人再次喊道:“今天有些晚了,夜路不好走,大家也坐了很长时间的火车了,都挺累的,今晚就先去招待所休息一晚,明天到汽车站集合,到时候分配各自要到的公社,再由公社安排客车送大家过去。”
知道了汽车站的具体位置,知青们都去找招待所休息了。因着在火车上聊得不错,何春英和徐家姐弟便和陆家一行人住在了同一家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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