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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剧本?四大男主追着我喊祖宗!姜雀无渊

久月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白虎:“吼!”它是神兽,不是坐骑,竟敢侮辱它,该死!姜雀握着他牙齿的手紧了紧,正好试试原著所说的力大无穷到底有多无穷。狂怒的兽吟几乎要震穿她的耳膜。姜雀咬牙用力,攥着虎牙一声怒吼:“起!”弟子居内众人纷纷瞪大双眼:“卧槽,这什么情况,她把白虎抡起来了!”哎哎哎!众人开始螃蟹走位,听取草声一片。快躲躲躲!神兽砸过来了!众人如鸟雀散尽,白虎神兽飞过弟子居的院门和围墙,咻!嘭!重重砸在弟子居里的空地上。地面凹陷,尘土飞扬。颜面受损的白虎愤怒地睁开眼,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尘土中逐渐清晰。姜雀蹲身靠近,问得温柔:“给骑吗?”白虎:“吼!”“嘭!”一拳砸下。姜雀言笑晏晏:“给骑吗?”“吼!”“嘭!”围观众人:“怎么感觉神兽好惨。”“姜雀怎么这么厉害...

主角:姜雀无渊   更新:2025-04-28 23: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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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雀无渊的其他类型小说《祭天剧本?四大男主追着我喊祖宗!姜雀无渊》,由网络作家“久月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虎:“吼!”它是神兽,不是坐骑,竟敢侮辱它,该死!姜雀握着他牙齿的手紧了紧,正好试试原著所说的力大无穷到底有多无穷。狂怒的兽吟几乎要震穿她的耳膜。姜雀咬牙用力,攥着虎牙一声怒吼:“起!”弟子居内众人纷纷瞪大双眼:“卧槽,这什么情况,她把白虎抡起来了!”哎哎哎!众人开始螃蟹走位,听取草声一片。快躲躲躲!神兽砸过来了!众人如鸟雀散尽,白虎神兽飞过弟子居的院门和围墙,咻!嘭!重重砸在弟子居里的空地上。地面凹陷,尘土飞扬。颜面受损的白虎愤怒地睁开眼,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尘土中逐渐清晰。姜雀蹲身靠近,问得温柔:“给骑吗?”白虎:“吼!”“嘭!”一拳砸下。姜雀言笑晏晏:“给骑吗?”“吼!”“嘭!”围观众人:“怎么感觉神兽好惨。”“姜雀怎么这么厉害...

《祭天剧本?四大男主追着我喊祖宗!姜雀无渊》精彩片段

白虎:“吼!”

它是神兽,不是坐骑,竟敢侮辱它,该死!

姜雀握着他牙齿的手紧了紧,正好试试原著所说的力大无穷到底有多无穷。

狂怒的兽吟几乎要震穿她的耳膜。

姜雀咬牙用力,攥着虎牙一声怒吼:“起!”

弟子居内众人纷纷瞪大双眼:“卧槽,这什么情况,她把白虎抡起来了!”

哎哎哎!

众人开始螃蟹走位,听取草声一片。

快躲躲躲!

神兽砸过来了!

众人如鸟雀散尽,白虎神兽飞过弟子居的院门和围墙,咻!

嘭!

重重砸在弟子居里的空地上。

地面凹陷,尘土飞扬。

颜面受损的白虎愤怒地睁开眼,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尘土中逐渐清晰。

姜雀蹲身靠近,问得温柔:“给骑吗?”

白虎:“吼!”

“嘭!”

一拳砸下。

姜雀言笑晏晏:“给骑吗?”

“吼!”

“嘭!”

围观众人:“怎么感觉神兽好惨。”

“姜雀怎么这么厉害了,是不是背着我们练了功法?”

“她没有灵根,能练什么,况且,这么简单利落却有用的招,不像咱们宗门的风格。”

众人沉默。

确实。

他们宗门无论剑诀、阵诀、还是符箓,都很华丽且复杂。

姜雀又一次举起拳头,笑得愈发动人:“给、骑、吗?”

白虎:“......吼~~~”给。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姜雀收手摸了摸白虎的头:“有品。”

这力气,超乎她想象。

真不错。

“识时务者为俊虎,我会好好骑你的,大白。”

名唤白曜的紫睛兽胡须一抖,为了不挨打,默默接受了这个名字。

门上刻着居住在内的弟子姓名,姜雀顺利找到自己房间,进去收拾东西。

在看到钱袋后,一个雄鹰般的女人轻轻地碎了。

这袋子里竟然只有十块下品灵石。

相当于人民币一千块。

为什么她的眼里常含泪水。

是死亡?

是婚姻?

不。

是贫穷。

没想到再活一次,还是个穷鬼,姜雀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房门。

一女修拦在门外,微微笑着,开口就找打:“姜雀,你怎么结了婚契啊,不会为了变强随便找了个野男人......”姜雀步履不停,擦肩而过的时候顺手扇了她一巴掌:“滚。”

很忧伤,别讨打。

姜雀根本没用力,那女修还是被扇得原地转了三圈,满肚子得阴损话被那巴掌扇得烟消云散。

战斗结束得非常迅速。

姜雀爬上虎背悠悠离去。

闻耀已在山门前等她多时。

远远看着姜雀骑虎而来,他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

没消失,是真的。

她骑了仙主的紫睛白虎兽?!

那可是神兽,听说性情乖张暴戾,除了仙主谁都近不得它的身,碰它一下都得做好被咬掉手臂的觉悟,这么一只骄傲的神兽,竟然肯让姜雀骑。

这世界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颠的。

姜雀走到闻耀身边:“走吧。”

闻耀实在忍不住:“你是怎么说服它的?”

姜雀朝他举起了拳头:“用这个。”

什么?

豆芽拳?

闻耀死亡凝视:“你觉得我会信吗?”

姜雀:“我管你信不信,大白,我们走。”

白虎低吟一声,几个跃身间就已消失无踪,闻耀急忙骑上飞天马:“快追快追!”

金丹期神兽的速度他这个筑基期的灵兽可半点也比不上。

只勉勉强强不跟丢。

弟子居,姜雀不知道她走后,那些念着她救命之恩的弟子在她门外供起了香火。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舍己为人,恩同再造。

而在她门边,有两人正在交谈。

其中一位正是负责看管白虎的春笙,他看着对面的人,表情像是吃了屎:“你说什么?!”

那人答:“我说,神兽被姜雀骑走了。”

春笙:“怎么走了?”

“骑走了。”

春笙:“谁骑走了?”

“姜雀。”

............今天这是梦吗?

先是神兽走丢、接着是出去一趟的仙主莫名其妙结了婚契、好不容易找到神兽下落,却被个没灵根的废材骑走了。

他喂了十年连摸都不让摸的白眼虎,竟然乖乖让人骑?!

春笙晕晕乎乎地回到扶崖殿向仙主复命。

“你再说一遍?”

从不怀疑自己的无渊第一次疑心自己听错。

春笙贴心地拿出存影玉:“仙主请看。”

无渊面无表情看着姜雀暴揍自己的宠物,眉尾微挑:“春笙,学着点。”

春笙:“......是亲主人吗?”

“白曜五天没吃东西了,今日好不容易给它找来爱吃的赤火鸡,它也没吃上,我怕它到山下会乱攻击人。”

“听说那姜雀是个没灵根的,万一白曜发怒她控制不住怎么办?”

无渊长睫微垂,挥袖化了存影玉,淡声道:“我会跟着她。”

......跑了整整一天的白虎已经筋疲力竭,肚子发出咕咕巨响。

行程已过半,姜雀也饿得前胸贴后背,干脆在就近的村镇停下买点吃的。

集市上,热腾腾的包子,香喷喷的肉,一人一虎走不动道。

姜雀在一家包子店前停下:“老板,来十个包子。”

她三个,虎虎七个。

“好嘞,十块下品灵石。”

姜雀饥肠辘辘的肚子瞬间不叫了:“打扰了。”

这什么物价啊。

她真的能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吗?

虎虎见她不买了,委屈巴巴顶了顶她的胳膊,姜雀摸摸它的头:“放心,我一定让你吃饱。”

她走到旁边店里用两块灵石买了十张大饼。

自己咬一口,撕开喂虎虎一块。

平日挑生挑死的白虎此刻一口一块,姜雀扔哪它接哪,从无失口。

姜雀边吃边边夸它:“虎虎真棒!”

白虎:“吼~~~”听着彩虹屁,尾巴转成了螺旋桨。

终于追上来的闻耀看见姜雀喂白虎吃大饼,当下心疼得不得了:“你就给神兽吃这个?”

“有什么问题?”

姜雀抬头看他,“我也吃的这个。”

闻耀看着啃大饼的一人一虎,沉默半晌,去街边买了十个香喷喷的肉包子,拿出三个递给姜雀,其余递给白虎:“吃吧。”

白虎不鸟他,眼巴巴看着姜雀。

闻耀笑容消失:“......”妈的,最烦双标虎!

“给给给!”

被无视的闻耀把十个包子都塞给了姜雀,“你喂你喂。”

姜雀欣然接过,她吃一个,给虎虎扔一个,虎虎:“嗷呜~嗷呜~”灵兽罕见,神兽更罕见,这么狗的神兽更是难得一见。

周围行人纷纷驻足,偷瞄过来的眼神都亮得发光,让人很难不注意。

姜雀咽下最后一口肉包子,神叨叨地凑近白虎:“虎啊,想不想每天都有肉包子吃?”


“想请仙主教他们剑法。”

青山长老有点虚,仙主大人从不收弟子,也不教习弟子,但来都来了,万一呢。

无渊视线掠过众人,无情拒绝:“我看起来很闲?”

青山长老干脆直言:“我跟北川闹掰了,现在他们剑法没人教,哎对了。”

他把姜雀拉过来献宝:“极品金灵根,这要没个人好好教导,可真是白瞎了。”

仙主大人无动于衷。

早知道姜雀不会没有灵根,松原那两下不是一般人能砸出来的。

青山长老咬牙,不怕死地大放厥词:“她是你媳妇你不管?”

无渊眉心微跳,这三个词对他的冲击意料之外地强。

没想到他的人生里竟也会出现这三个字。

沈别云朝三位师弟使了个眼色,几人也跟道:“她是你媳妇你不管??”

无渊面沉如水,气氛有点尴尬,闻耀伸手戳了戳刚好站他面前的姜雀。

你来你来。

姜雀领会,抬眸和无渊对视,向来很淡的两人,这次眼里都有了几分波动。

虽然名义上是夫妻,但说实话,他俩真不熟。

她来也不一定能成,不过,这大腿这么粗,不试着抱一抱她良心难安。

姜雀轻易就说服自己,她张口,话说得很硬却字字清晰:“我是你媳......管。”

无渊冷声打断。

姜雀眼睫微微一颤,未尽的话含在嘴里,悄无声息移开了视线。

“七日内,我会找个人来教你们。”

他之所以打断只是不想再听那三个字,但听在旁人耳中却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意思,仿佛他就是在等姜雀开口似的。

师徒几人交换过视线,无声交流了几句。

青山长老:“看见没,仙主大人就听姜雀的。”

沈别云:“意外了,还以为他们之间没什么,现在看来有点东西。”

闻耀:“怎么感觉仙主以后会是个妻管严呐,这才哪到哪就这么听话,以后感情深了可咋。”

叶陵川:“仙主大人现在是不是得管咱们叫师兄。”

孟听泉:“多大脸。”

事情既已办成,青山长老也不多待,领着几个徒弟告辞。

几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春笙来到枫树下,盯着姜雀的须弥袋问无渊:“你不问夫人把白虎要回来?”

无渊倚在枫树上,眼尾疏懒:“随它去。”

春笙撇嘴:“你就嘴硬吧,都失眠好几天了,我还不知道你,不枕着白虎你就睡不着。”

“要不......”春笙犹豫了一下,试探道,“我去把白虎偷回来?”

无渊抬眸,眼尾凛冽,低声道:“做得干净点。”

只是随口一提的春笙被自己口水呛住:“我、我尽量。”

岚云峰山巅。

姜雀懵逼看着眼前几间错落有致的小院。

院墙是泥糊的,屋是茅草盖的。

风一吹,枯叶贴着地面飞过。

姜雀扭头就走:“我要回清风垣。”

书里也没写主角们都住茅草屋啊,几百场床戏啊,原作者愣是一个字也没提。

“哎哎哎。”

闻耀窜出来拦人:“别走啊,茅草屋也是屋,我们把你屋子都收拾好了。”

“走走走,去看看。”

小院很大,种着许多花,许是他们用灵力催动,红白粉的花开了满院,香气袭人。

茅草屋不大,但窗户很大照得整个屋子亮堂堂的,炕是新砌的,被子床褥都是蓝色的。

靠墙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梳妆台,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桌上有个花瓶,里面放着一捧鲜艳娇嫩的野雏菊,花瓣上还有垂露。

姜雀垂眼叹了一口气,不愧是被女主调教过的人,穷是穷了点,但是有心啊。

而且还是独栋,院子很大,刚好能让虎虎躺得舒舒服服。

她放下包袱,接受了自己在异世的家。

青山长老递给她一本书:“这是引气诀,你先熟读,若有问题,可以问你的师兄或去最高处的茅草屋找我。”

姜雀点头,心很酸,走了这么远的路,归来还是穷鬼。

天色将晚,正是仙门弟子修炼的好时候。

姜雀在院中研究引气诀,师傅和几位师兄悄无声息聚到了一起。

几人围坐在青山长老房中桌前,神情凝重。”

你们怎么看?”

青山长老看过几位弟子。

四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她绝对不是姜雀。”

他们不是傻子,姜雀的变化他们都看在眼里,实在令人心惊。

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会跟以前没有半点相同。

现在这个姜雀与从前简直截然相反。

青山长老摸着长胡,眉心微拧:“我探过了,她身上没有邪阵的痕迹,应当不是夺舍,可能也只是一缕孤魂。”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沈别云温声问。

她现在跟无渊绑定了鸳鸯锁,他们却对她一无所知,实在让人不安。

青山长老从桌边起身,在窗边站定,许久,负手道:“先看看吧。”

毕竟也是一条命。

“若她并非恶人,我们便无需做什么,只要护她周全便是。”

“若她日后行事不端,我们再行动也不晚。”

“好。

几位师兄对现在这个姜雀的观感不错,没有对青山长老的话提出异议。

“回去吧。”

青山长老说完正事便开始赶人。

师兄四人回到各自院中开始修炼。

姜雀院中有株梧桐,树下,她正枕在白虎身上喃喃念着引气诀,凉风习习,萤火点点。

她闭上眼,一片黑暗中突然冒出块绿色的光雾,这就是灵气?

她伸手轻碰,光雾迫不及待地撞进她手心,越来越多的光雾聚集,成丝成带涌进她的身体。

姜雀起身打坐,肌肉传来刺骨的胀痛,她咬牙,直到不能忍受时才停止吸入灵气,按照书上的内容引导灵气排出浊气,冲刷经脉,纳入己身。

同一时间,正在修炼的四位师兄也纷纷睁开双眼,无他,他们的灵气跑了。

几人打开房门,探出脑袋,渐渐聚到姜雀的小院。

看到溪流一样的绿色灵带绕在她四周,进不去也不愿离开。

闻耀那个酸啊:“我费老劲才能引来的灵气,就这么巴巴地围着她转啊,极品灵根的灵气亲和力这么高的吗?”

沈别云摇头:“拂生也是极品水灵根,但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叶陵川正要开口,突然见姜雀身上闪过淡淡金光,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她好像到炼气一层了。”

闻耀:“不能吧,过去看看。”

金光闪过后,姜雀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神思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清明。

她睁眼,被眼前的四张脸吓得一抖:“我去!”

“你们怎么来了?”

闻耀凑近她,不可置信地伸出一根手指:“就一晚?”

姜雀压下他的手指,纳闷道:“什么一晚?”

闻耀尖叫:“就一晚你就到了练气一层?!”

姜雀感觉不到自己的修为,淡定问道:“那正常是几晚?”

闻耀还是那一根手指:“起码一个月。”

还是快的。

亲传弟子都是众人中的佼佼者,他们从炼气到筑基一般是十五到三十年,筑基后,人的外貌体型就不再发生变化,也不需要再食用五谷。

当初他们几人中,入炼气一层最快的是拂生,但也用了十天。

一晚就成功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姜雀垂眸,旁人有时间慢慢修炼,但她没有,她必须要尽快达到练气七层进秘境,在一年之内找齐药材。

“吼!”

始终安静的虎虎突然朝空中低吼一声。

姜雀抬头,看到御剑站在半空的三人。

赵揽月站正中,左边是她师兄陈知非,右边是师姐叶苓。

赵揽月开口就是哭腔,却不是对姜雀,而是对着沈别云。

“沈师兄,今天我说的话非我本意,实在是姜雀欺人太甚,她刚成为亲传,不懂规矩,不知道敬重师姐也情有可原,我毕竟比她先入门,应当好好教教她才是,刀剑相向实在不该。”

“我知道沈师兄你最好了,只要你帮我拿回本命剑,我一定在长老面前帮你说说好话,让你回来上课,都是姜雀的错,你不过是受她牵连。”

哇嗷,就说这姑娘为什么平白无故针对她,原来事出有因。

姜雀扭头看向沈别云:“啧,字字句句不离你啊,大师兄。”

沈别云满脸茫然,他话都没跟她说过几句。

闻耀按上他左肩:“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叶陵川按上他右肩:“私下这么浪啊师兄?”

赵揽月在剑上红了脸:“你们别胡说,我跟沈师兄清清白白,你们别为难他,我会心疼。”

沈别云额头青筋猛跳,咬牙看向赵揽月:“来你下来。”


姜雀摇摇头,忧伤垂眼:“不瞒道长说,这酒我家妹妹也喜欢喝,可惜她病了,这酒是我给她喝的,不能卖的。”

道长开心的嘞:“看病我擅长啊,我把你妹妹治好,你把酒给我可好?”

“当真?”

姜雀演得认真,激动得差点把酒扔了。

道长看着溅出的酒液,简直想对天发誓:“真,真,比这天都真比这地都真。”

姜雀虚弱捂心:“可是...我的身体好像也有些不大好。”

“都治、都治!”

“如此......”姜雀看了眼道长,“我们家里还有一壶千山雪,等道长给我们姐妹俩看好病,我两壶一起给道长如何?”

道长一听说有两壶,摸着胡子笑得眼睛都没了:“好好好,好啊,小友家在何处,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出发。”

“好,您可有坐骑?”

姜雀问。

道长摆手嫌弃:“坐骑那东西太慢,咱们腾云。”

道长挥袖,湖面上顷刻生出一朵巨大的云,尘虚道长招呼二人:“走吧。”

姜雀、闻耀:“哇!”

坐在云上的二人稀奇得不行。

两人在云上各摸各的,不多会就肩碰肩撞到了一起,两人转过头,同时感叹一声:“太帅了!”

姜雀问他:“什么修为才可以腾云啊?”

闻耀:“起码得化神期。”

“那无渊也可以?”

闻耀点点头:“但仙主嫌这些东西累赘,都自个飞来飞去的。”

“嗯。”

姜雀点头,“像他的风格。”

两人聊得专心,没注意到姜雀腰间挂着的一壶千山雪已经被道长偷偷勾走,喝得酣畅淋漓。

眼看已经到了天清宗地界,姜雀正想让道长找个地方降落,转过头就看见一个满脸通红的小老头,抱着酒壶呼呼大睡。

而她脚下的云正在渐渐消散。

“卧槽!

云要消失了,道长道长你醒醒!”

......与此同时,那朵巨云下的芙蓉阁,姜拂生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

叶陵川不时看一眼天色:“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已经三天了,闻耀也没传消息回来。”

沈别云安慰他:“再等等,说不定出了些波折。”

孟听泉:“等。”

叶陵川没什么耐心,等不到人就开始胡思乱想:“闻耀那傻子不会被姜雀骗了,尸体都给埋了吧。”

沈别云:“想法很好,下次别想了。”

孟听泉:“扯。”

静坐一旁的无渊淡声安抚众人:“你们很吵。”

众师兄:“......”很有效地被‘安抚’了。

不一会,青山长老也来看望自己最疼爱的女弟子,进门先拜会仙主,瞧见他额上婚契时愣住了。

“仙主何时成亲了?”

无渊神色淡淡:“昨日。”

青山长老化身尖叫鸡:“这么重要的事你偷摸就给办了?

仙主的婚事那可是整个修真界的大事!”

无渊瞥他一眼,青山长老默默降低了音量。

“冒昧问一句,对方是哪个容颜倾城资质上佳的姑娘啊?”

无渊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敲了下桌面,众师兄脖颈一凉。

叶陵川出声阻拦:“师傅你别问了,那是仙主的私事。”

孟听泉搭腔:“是啊,多冒昧啊。”

青山长老眯眼看向他那几个弟子,没人敢直视青山长老的目光,他当下就清楚:“你们知道?”

沈别云叹气:“师傅你别问了,我们是不会说的。”

还他娘的真知道。

青山正要追问,突然听见头顶传来阵阵卧槽声。

他懵逼抬头,眼睁睁看着房顶被砸穿,一、二、三......五个黑影砰砰砸了下来。

白虎接住姜雀,飞天马接住闻耀,尘虚道长没人管,抱着酒壶来了个酣畅淋漓的脸刹。

姜雀沉默看着昏迷的尘虚道长,挺好。

是他酒驾应受的报应。

姜雀转头,正正对上皮笑肉不笑的青山道长:“年轻人就是有活力,砸穿屋顶的钱谁赔啊?”

姜雀闻耀齐齐指向昏迷的尘虚道长:“他。”

昏迷的尘虚道长没有提出质疑。

“很好。”

青山道长笑着点头,“不过......”看到姜雀额上的金色契印时,他的笑容僵在脸上:“虽然不太可能,但我还是多嘴问一句,你这婚契是跟谁结的?”

姜雀歪头看了眼青山长老身后的无渊,又看回青山长老,朝他眨了眨眼睛。

众师兄看天看地看空气。

他们可没说啊,这她自己掉下来的。

青山长老的笑容更僵了:“我不信。”

一个无灵根的外门弟子和仙门最尊耀的仙主。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闻耀这死孩子关键时刻对长老发出致命一击:“是真的,都怪我,误把鸳鸯锁给他们锁上了,他们才不得不成亲。”

看似平静,其实已经疯了的青山长老低声道:“原来如此。”

“哈哈...哈哈哈......”他跟闻耀静静对视片刻,猝不及防化出本命剑朝闻耀砍去:“我砍死你个逆徒!”

“哎哎!

师傅,你冷静!”

闻耀迅速躲到离他最近的姜雀身后,跟青山长老展开一场秦王绕柱。

其他三位师兄想过来帮忙,奈何局面太乱,一时不知如何下手,只好在旁螃蟹踱步。

“修仙界对上古邪器的了解不足万分之一,谁知道以后会出现什么差池,你要气死我,你个逆徒!”

青山长老奔放的唾沫花溅了姜雀满脸,姜雀伸手擦了把脸,手刚落下,脸侧就被长老的剑气划了道口子。

见伤了小姑娘的脸,青山长老顿时停了动作:“别怕,我有好药,绝对不留疤啊。”

“师傅。”

旁观的沈别云压着声音喊了青山长老一声。

青山长老无差别攻击自己每一个徒弟:“干什么,叫魂呢叫叫叫!”

沈别云苍白着脸指向长老身后的无渊。

长老缓缓回头,只见无渊脸上,和姜雀相同的位置也赫然出现了一道血痕。

房内落针可闻。

姜雀:“呦吼~”虎虎啥也不懂,但也跟着凑热闹:“吼吼~”
众人:“......”这虎是什么时候变狗的?

无渊没理会那只吃里扒外虎,淡金色灵力覆在指尖擦过伤口,带出一抹血痕。

他的灵力竟对这伤口无效。

无渊眉梢微挑,缓缓抬眼,视线越过长老落在姜雀身上。

她刚呦吼完,尾音还在嘴里没散尽,眼中含笑,幸灾乐祸得坦坦荡荡。

青山长老抖着手指向无渊脸侧血痕,两眼一翻直直向后倒去。

姜雀刷一下躲开,在她身后的闻耀将长老稳稳接住,上手就掐人中:“师傅!

师傅你别死师傅!”

青山长老被气死又气活,强撑着站稳身体,感觉下一刻就要噶:“快,快去给她疗伤。”

闻耀急道:“好好好。”

其他三位师兄也一同围到姜雀面前,每人都从怀里拿出一盒药膏。

沈别云:“玉容膏,拂生每次用了都说好。”

叶陵川:“他在放屁,拂生最喜欢我的舒痕膏。”

闻耀:“用我的用我的,回元丹天下第一!”

几人莫名起了胜负欲,药膏几乎要怼姜雀脸上,叶陵川踩了闻耀一脚,闻耀捶了叶陵川一拳,两人扔掉药膏开始互殴。

“叶陵川,你白揪我头化!你他妈先松口。”

青山长老大喊:“逆徒...逆徒!

咳咳咳。”

尘土飞扬,鸡飞狗跳,场面一度失控。

好处是,眼前只剩下一个选择。

姜雀从沈别云手里拿过玉容膏,抹在伤痕处,一直安静的三师兄孟听泉突然‘啪’一声打开手中折扇。

凑近她伤口处扇风。

合着他是负责‘吹吹’。

呜呜,不愧是话少心细的暖男三师兄。

玉容膏果然是女主严选,上脸冰凉,顷刻止血,疤痕瞬间消失。

众人默契地同时转头看向无渊,只见那冷白侧脸上的血痕也缓缓消失。

明白了,如果被伤到的是姜雀,她好仙主才会好。

反之应该也亦然。

但没人敢去确认,在场诸位没一个敢去给无渊身上划一刀的。

正在咬人的闻耀终于松口:“仙主,你说这姜雀受伤了你也受伤,那要是她死了,你是不是也......闭嘴!”

闻耀被围攻。

叶陵川把他的头按回自己手臂:“你还是咬着吧,蠢货。”

闻耀嗷呜就是一口。

姜雀垂眸,想起原书中众人的结局。

无渊身死魂消,神魂俱灭,一身修为散于天地。

不仅是她,四位师兄的下场也很惨,大师兄灵根尽毁成为废人,二师兄被扔到魔界当炉鼎,三师兄神识被创成了傻子,四师兄则容颜尽毁堕为鬼修。

造成这一切的正是女主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梵天宗亲传弟子,宋清尘。

她爱慕无渊,偏偏无渊看重姜拂生,于是毁掉女主的一切就成了她心底执念。

那位宋清尘也是天资卓绝,气运天赋不比女主差,前期苟苟苟,后期杀杀杀。

成功把全书人毁得只剩女主,最后拉着无渊同归于尽,也算得偿所愿。

厉害的嘞。

如果自己真的跟无渊同生共死,只要她苟着活,活到大结局没问题。

中途再解决掉宋清尘,或者解开鸳鸯锁,她便生死无忧。

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先解碧血草的毒。

“哎呦,哎呦呦呦!”

脸刹的尘虚道长扭曲着脸爬起来了,怀里还紧紧抱着千山雪。

老头拎起眼前遮挡的头发,环视过众人,最后指着长得最好看的仙主大人问姜雀:“这就是你那瞎了眼的妹妹?”

青山长老:“你才瞎!

你全家都瞎!”

几位师兄急忙给长老下火:“尊医重道,尊医重道。”

姜雀顶着长老的死亡凝视把道长引到姜拂生床边:“这个才是。”

无渊、青山长老、四位师兄也跟了过来,把姜拂生床边围了个严严实实。

尘虚道长只看了两眼,随手捏出个诀打进姜拂生身体里:“可以了,睡上十天,醒来就能好。”

好简单,好厉害!

这就是大师吗?

“丫头你呢,什么毛病?”

道长看向姜雀。

本来看着姜拂生的众人也齐齐扭头问姜雀:“你什么毛病?”

姜雀看着眼前的五颗头,嘴角抽了抽,他们是真不知道碧血草有毒啊。

“不小心吃了碧血草。”

她把手伸给道长。

道长推开她的手:“不用诊,解碧血草需要五味药材,灵冥花,雷幽草,朱雀羽,再来一段蜃妖骨、一碗青龙血。”

姜雀的笑僵在脸上:“你认真的吗?”

这合理吗?

女主咻咻捏个诀就好,为什么到她就这么难?

什么朱雀羽,青龙血,一听就很难刷好不好。

“千山雪。”

道长伸手要酒。

姜雀拍开:“你先告诉我这些东西都到哪里找,还有,你砸穿了房顶,赔钱。”

“害,就在各个秘境里,你去天清宗藏书阁翻翻,什么东西在哪个秘境应该都有写。”

尘虚道长拿出一兜子灵石塞给姜雀:“千山雪,千山雪。”

姜雀把灵石递给青山长老,低头去须弥袋中拿酒,被长老一把拉住手腕怼到尘虚道长面前。

“劳烦道长再仔细给她诊诊,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毛病?”

众师兄:“对对对。”

她现在可出不得半点差池。

“行吧。”

道长无奈妥协,凭他的修为随便看两眼就知道对方啥毛病,这丫头除了有点营养不良,没别的问......手刚搭上姜雀的脉,尘虚道长眼神一顿:“这是......”他摸着,很认真地看了姜雀一眼,又仔细诊了两下,眉心渐紧。

这一皱眉让众人齐冒冷汗。

姜雀稳了稳心神,她记得原主没什么隐疾啊:“怎、怎么了吗?

道长。”

道长摸着胡子,笑眯眯地看姜雀,周围一切突然开始模糊,白茫茫一片的纯白空间只剩她跟道长两人。

“丫头莫慌,这是我的识海。”

尘虚道长神神秘秘地凑近姜雀,“你可知道你是天生灵体?”

姜雀一怔:“就是那种没有灵根,但身体任何一处都能调动灵力储存灵力,且灵力亲和度百分之百的天生灵体?”

尘虚道长点头:“天生灵体唯纯善之魂才可唤醒,一旦苏醒,前途不可限量。”

“拉你进来是为嘱咐你,在有力自保前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此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人、鬼、魔、妖还有修真之人,无一不觊觎天生灵体,一旦落入恶人手中,炼丹、结阵、当炉鼎,仙途尽毁,魂飞魄散。”

姜雀明白了其中厉害,诚恳道谢:“多谢长老提点。”

尘虚道长摆手:“不必多礼,我只是念着另一壶千山雪,来,拿着此物。”

姜雀从道长手中接过一个淡金色的铃铛。

“你的身体已经有灵气萦绕四周,随时可以开始修炼,届时有修为却没灵根难免惹人怀疑,此铃可保你无忧。”

话落,白茫散尽,眼前又是那五颗脑袋。

闻耀急道:“道长你别笑了,她到底有事没事啊?”

道长‘唔’了一声,五颗脑袋急忙凑过去凝神细听。

此刻,众人注意力都在姜雀身上,没人注意到床上的姜拂生短暂地睁开了双眼。


膝盖狠狠磕在武斗台上,姜雀以手撑地,让自己不至于趴在地上。

威压寸寸压下,她的手臂开始发抖。

几位师兄也在竭力抵抗,腾不出手来助她。

武斗台上,只有她一人跪着。

他奶奶的,人菜被人欺。

围观众人窃窃私语:“岚云峰这下可是踢到铁板了,谁不知道北川长老最不喜欢丢面,欺负他徒弟跟打他脸有什么区别。”

“是啊,嘴里说不怪,这不是在给他弟子讨公道吗。”

“不过姜雀一个没灵根的废物,她能学下什么,北川长老要她走倒也情有可原。”

北川负手而立,垂眼瞧着姜雀脸上的冷汗颗颗砸落,脖间青筋毕现。

一个废物竟想抵抗他的威压,可笑。

是个硬骨头,可惜,没有硬实力。

上课时间已到,不能再跟她耗了,北川正欲挥袖将人击飞至武斗台下,那瘦弱的丫头却猝然抬起了头。

“废物?”

她任凭汗水流进眼中,撑在地上的手未动分毫,“长老凭何这么说?”

北川轻蔑垂眼:“一个没灵根的人,不是废物是什么?”

“若我有呢?”

姜雀反问。

北川只觉她在强词狡辩,干脆撤去威压,拿出测灵石:“既如此,那便再来测一测。”

反正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叶苓轻嗤一声:“从没听过测灵石还会出错,再测也不过是当众再丢一次脸,真是自取其辱。”

姜雀撑身站起,走向测灵石,腰上金铃发出淡淡光芒。

起初,并没人对测试结果感到好奇,大家都懒懒散散地站着,悄声埋怨被耽误了上课时间。

直到测灵石绽放出刺目的华光。

本散乱站着的众人倏然站直,尽数围了过去。

“什么情况,测灵石不会真的测错了吧?!”

“这光,可别还是个上品灵根。”

“走走走,去看看。”

叶苓的笑容僵在脸上,北山长老的脸也被着华光映得精彩纷呈。

那团光芒终于停止变化,逐渐凝聚成一片极亮的金芒。

四周一片寂静,闻耀激动得撞了下姜雀的肩膀:“可以啊你,极品金灵根!

亲传弟子里一共也只有两个极品灵根,你是第三个。”

周围弟子也愕然瞪大双眼,见证了废物变天才的历史一刻。

竟是比上品灵根还要高阶的极品灵根。

整个修真界也不超过二十人。

众人有惊讶、有嫉妒、有羡慕,但更多的是唏嘘。

“测灵石还真测错了,把一个极品灵根埋没了这么久。”

叶苓听着周围的声音,小心看了自家师傅一眼,金灵根是最适合修剑的灵根,北川长老一直想要个极品金灵根当亲传弟子传承衣钵,却一直未能如愿。

姜雀朝北川扬了扬眉:“长老,怎么说?”

四位师兄站在她身后,抱剑环胸,与有荣焉:“长老,怎么说?”

北川面色阴沉,看着眼前誓要讨个说法的五人,脸沉得像块臭抹布:“什么怎么说,难道你们还想要我下跪道歉不成?”

几位师兄沉默了,北川虽然做得不对,但毕竟是师长。

他们还在犹豫,姜雀已经欣然让开场地,指着面前一块空地:“正有此意,长老请。”

众师兄纷纷侧目,她是真敢啊。

“姜雀,你别欺人太甚!”

叶苓冲出来剑指姜雀。

她出剑瞬间,一片树叶破空而来,携凌厉攻势割破她持剑的手腕,叶苓没有防备,吃痛松手,长剑脱手飞出:“谁偷袭我!”

“几日不见,万明峰的教养真让我刮目相看。”

青山长老的身影缓缓浮现在半空。

姜雀是仙主夫人的身份暂时不能暴露,她又是个没灵根的,青山怕她被北川这货欺负,这才特地赶来,不想还真让他撞个正着。

他落在姜雀面前,将人上下看了个遍,很好,干干净净,没受伤。

视线一瞥,看到旁边散发着金光的测灵石,青山眸光乍亮,几步跑过去,双手捧起测灵石,语气很是激动:“极品灵根!

谁?”

不会是北川背着他收了个好徒儿吧?

这家伙仗着修为比他高些,比他有钱,弟子比他的好,每年宗门小比上都压岚云峰一头,回回见面都居高临下用鼻孔看人。

这要是再给他收个极品灵根的弟子,那还不得上天?

!青山长老越想越气,胡子都翘了。

闻耀戳了戳他,青山长老没好气:“干嘛?”

闻耀指向旁边的姜雀:“是她。”

青山长老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怎么了?”

“是她!”

青山扔了测灵石,立刻化身马喽围着姜雀转了三圈,“当真?”

他青山还有这好命?!

不待姜雀回应,他兴冲冲拿出一块测灵石:“来来来,再测一次让为师看看。”

片刻后,青山长老抱着那块闪着金光的测灵石笑得合不拢嘴。

扭头看见满脸阴沉的北川,青山长老更高兴了。

死对头的臭脸,青山的荣耀。

他整了整衣服,踱到北川长老面前:“哎呦北川啊,你这么多年最想要极品金灵根弟子,真是对不住喽。”

“命里有时终须有,有些东西啊强求不来,你也看开点啊。”

“都是命。”

北川冷哼一声不想理会他,偏眸看向姜雀:“既如此你便跟着我好好学吧。”

姜雀轻笑:“北川长老的本事我已尽数学会,这课就不必听了。”

众人听得纳闷,她还没学就尽数会了?

北川也眉头紧拧:“什么本事?”

姜雀脚尖点了点地面:“以势压人,仗势欺人,拜高踩低。”

摆明了在点他方才用威压逼她。

一句话说得北川彻底黑了脸:“我便欺你又如何,修真界实力为尊,弱,便是罪。”

“不如何。”

姜雀仰首看他,“只是想请长老记住,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

北川今日的脸面真是被人反复按在地上摩擦,一个都还没引气入体的新瓜蛋子竟敢公然挑衅他。

他愤然甩袖:“目无尊长口无遮拦,你们岚云峰这几尊大佛我是教不了,另请高明吧!”

青山长老也不受他的气:“早知道你没本事,你就算想教我还怕你误了我徒儿的修为。”

“你!”

北川本就因为极品金灵根不痛快,又被死对头这一通阴阳怪气,当即气血翻涌,正欲痛骂一番,青山却没鸟他。

带着徒儿们径直离去:“徒儿们,咱们走,为师给你们找个最厉害的老师,他北川就是个弟弟。”

师兄妹五人乖乖跟在青山身后,昂首挺胸下了武斗台,走到一半,默契地同时回头,对着北川声色并茂:“就是个弟弟~”北川给气够呛,也顾不得长老威仪,朝着那帮不做人的东西吼道:“岚云峰,我万明峰跟你们水火不容!”

岚云峰众人:“呵呵。”

......众弟子拼死拦住了要砍人的北川长老。

路上。

青山长老拿出块六面玉佩递给姜雀,玉体白而透,触手温润:“这是星玉,拿着,记得滴血契约。”

凡仙门子弟开始修炼,都会有块星玉,星玉六面象征六道。

剑道、符道、丹道、阵道、圣医道以及万音道。

每入一道,对应的玉面就会被点亮,随着此道精深,颜色会逐渐加深,由淡青逐渐加深为绿、黄、红、紫。

星玉虽有六面,但几乎从没人能全部点亮。

多数人最多只能点亮两面,点亮三面及以上的人都非常少。

青山长老腰间星玉也只点亮了三面,其中只有阵道那面接近紫色,剑道和符道都是淡淡的红色。

姜雀把星玉挂在腰间,滴血结契,听见闻耀和青山长老在交谈,语气颇有些烦闷。

“师傅,你不是说修为高的人不一定能教好弟子,北川长老虽然脾气臭但教学还算可以吗?

我们这上哪再找个剑法老师啊。”

青山长老根本顾不得搭理他,碰见一个人就拉住硬聊,不管对方说什么,他都会说一句:“什么,你也知道姜雀是极品金灵根啊!”

对方:“......”众人任由他炫耀一路,然后被他带到了芙蓉阁。

参天的红枫树下,无渊放下手中古籍,抬眸看向眼前笑出满脸褶子的青山长老,以及他身后五位面无表情的弟子。

目光淡淡掠过姜雀额间契印,落在青山长老身上:“何事?”


姜雀:“哦。”

“不跳不行?”

闻耀被问得一愣:“好像......也不是不行。”

只是长老们就是这么教的,修仙界所有人的都是这么干的,从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

剑诀只是为了引灵入剑,他直接把灵力灌进去应该也是一样的。

闻耀挠了挠头,感觉自己在长脑子。

“真的行吗?”

姜雀指着远处刚从树下爬出来的三个散修。

“这不正好三个小白鼠?”

“上!”

三个灰头土脸的散修:“......”是人吗?

闻耀犹豫片刻,怂道:“但三个人我有点应付不来。”

姜雀重新抡起巨松,转了转脖颈:“你只管瞄准一个打,其他两个交给我。”

因为姜雀方才没有丢下他一个人逃跑,还仗义相救,本就没什么心眼子的闻耀这会儿对她莫名信任,十分郑重地点头道:“好。”

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最右边的散修迅速捏起剑诀,手势刚耍了两下,闻耀的剑光已至眼前。

剑如游龙,顷刻逼至那散修咽喉,散修仓皇后退,剑尖却已划破咽喉,带出成串血珠。

“大哥!”

其余二人想上前帮忙,眼前却覆下阴影,伴着一声清亮女声:“亲,看这里。”

两人闻声抬眼,尖叫声还没出口就被再次砸进地。

两人颤颤巍巍站起,迎头又是一棒。

姜雀抡着树,紧紧盯着两人,谁冒头就打谁。

简直不亦乐乎。

已经结束战斗的闻耀木着脸看向兴奋不已的姜雀,有些庆幸自己现在不是她的敌人。

别说,她抡树砸人的风姿跟仙主还有点夫妻相。

被闻耀绑住的散修大哥看着被当成地鼠的两位兄弟,嘴唇颤抖:“二弟、三弟。”

妈的,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这哪是女修啊,根本就是莽夫!

一个豆芽菜能抡起巨松,一个剑修不念剑诀。

都他妈不讲武德。

终于,姜雀玩够了,笑得甜甜的:“那么,晚安喽两位。”

“轰!”

一声巨响,世界彻底安静,两个‘地鼠’在晕过去之前甚至感到解脱。

姜雀丢下巨松,走到白虎跟前,徒手撕开了捆兽网。

正准备拿剑砍网的闻耀默默收剑回鞘。

等回到宗门,他一定要拉着姜雀再测一次灵根,她要真是个没灵根的废物,他就不姓闻!

白虎是神兽,不仅能自如变化大小,自愈能力也十分强悍,出了捆兽网,伤口便在灵力作用下缓缓愈合。

姜雀松了一口气,扭头把那三个散修身上的须弥袋给缴了。

闻耀大惊:“你干什么!”

姜雀也大惊:“你喊什么!”

闻耀义正言辞:“我们是名门正派,天下第一宗,身为天下表率你怎么能抢战败者的东西呢?”

姜雀没跟他掰扯那些有的没的,只温声细语地给他洗脑,啊不,教诲:“这怎么能叫抢呢?

这只是交换。”

“我们本可以杀了他们,但我们没有,我们只是打败他们,用须弥袋里的宝贝换他们一条命是不是很划算?”

闻耀被忽悠瘸了,思去想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姜雀已经打开须弥袋,被金闪闪的光闪瞎了眼:“哇!”

她把袋子凑到闻耀面前:“你快看看都是些什么,我不认识。”

闻耀一看:“聚灵丸、金钟罩、哎,竟还有个一品灵器,紫金护心甲。”

他伸手拿出护心甲,露出在下面藏着的两瓶酒,玉瓶为身,瓶口覆雪。

姜雀眸光骤亮:“千山雪。”

她将酒拿出来,对着远处没有昏迷的散修大哥竖了个大拇指:“大哥厉害的嘞。”

散修大哥:“......”他奶奶的,到底谁抢谁啊?!

呜呜呜。

姜雀将须弥袋里的东西平分,扔给闻耀一袋,闻耀捧着袋子,眼神迷离,这就是恶女的生活吗?

好爽嗷。

分完战利品的两人重新启程,姜雀让白虎变成猫咪大小,把它稳稳抱在怀中,让虎虎好好休息休息。

虽然它的伤口已经愈合,但看着还是有几分虚弱。

反正也快到达目的地,走几步就是。

在他们身后,无渊的身影缓缓浮现在虚空。

他的目光遥遥落在姜雀身上,眸光晦暗不明。

无渊跟了她一路,想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的白虎神兽被她养得跟忠犬似的?

黏人又听话。

察觉到他气息的白虎趴在姜雀肩头望他一眼,很轻地吼出一声。

无渊挑眉。

竟还赶他走,个没良心的。

确定了白曜跟着姜雀不会出什么事,无渊转身回了天清宗。

得找机会重新测一次姜雀的灵根。

她的身体不对劲。

松原之外,一大片碧青的,没有结冰的湖泊,湖泊对面的山崖下有座茅草屋。

“到了。”

姜雀看着茅屋,语气轻快。

闻耀四处看了看:“道长在哪儿呢?

我咋没看到人影。”

姜雀用下巴指了下对面:“在那边的茅草屋里冬眠呢。”

“你不过去?”

闻耀问。

姜雀摇头:“不过去。”

闻耀纳闷:“不过去怎么请人?”

姜雀拍了拍腰上的须弥袋:“当然是让他自己过来。”

她拿出一壶千山雪,扒开酒塞,酒香瞬间涌了出来,饶是不喝酒的姜雀也觉得有些馋。

浓烈酒香丝丝缕缕越过湖面,飘到茅草屋的冰棺里,飘到一个小老头的鼻尖。

正在沉睡中的老头鼻尖耸动,整个人都被勾得坐起身来,‘砰’一声撞在冰棺上,彻底清醒。

“哎呦。”

尘虚道长捂着头一脚踹开冰棺:“千山雪!”

他追着酒香几乎瞬间便到了湖对面,快到掠出残影。

毫无防备的姜雀被吓得手一抖,酒洒了一大半,尘虚道长心疼得胡子都绷紧了:“哎哎哎,丫头小心点。”

姜雀看了眼对方的装束,紫袍、山羊胡、桃花木钗。

是尘虚道长没错了,眼看道长整个人都凑到了酒瓶上,姜雀拿着酒壶后退一步:“这位老先生,您是?”

道长拎开自己眼前的头发:“尘虚道长,小女娃,听过没?”

姜雀抱着酒壶:“谁啊?

没听过。”

站在一旁的闻耀:“......”又一个即将被姜雀忽悠瘸的。

老头有些意外,伸出手指指向自己:“我哎,你不认识?”

“不认识。”

老头挠头,不应该啊,他虽然退隐多年,但江湖上应该还有他的传说才是。

算了不重要,酒才是要紧事。

老头笑出满脸褶子:“小女娃,你这酒卖给老朽可好啊?”

姜雀把酒抱得更紧,动作间又洒出几滴:“这可是千山雪,万金不换的,再说我们也不缺钱。”

道长看着洒出的酒,心疼得直皱眉:“好好好,不卖不卖,那你要如何才肯给老朽啊?”


那傲然拦路的少女正是北川长老新收的亲传弟子,赵揽月。

出身修仙世家,上品火灵根,家世好天赋高又是小师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饶是她公然挑衅滋事,她的三位师兄师姐也站在她身后,给她助威撑腰。

“你就是那个没灵根又恶毒的废物姜雀?”

“沈别云,不是我说你们,就算你们宗门再不行也不能什么垃圾都收啊。”

“她一个废人配跟我们一起听课吗?

别脏了武斗台的灵气,影响我们修炼。”

姜雀看了眼身前的剑,还没开口就被四个师兄挤到身后。

最先激情发言的是闻耀:“她就是个蠢货也是我们岚云峰的人,你们不道歉我今天咬也要咬死你们!”

沈别云比较淡定:“你们骂得太脏,直叫我以为你们早上吃了屎。”

叶陵川犀利:“看人下菜的东西,冲废物出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我来啊。”

孟听泉依然惜字如金:“臭傻叉。”

三个字结束战斗,对方骂友显然被气到,纷纷拔剑以示怒火。

我方师兄也纷纷拔剑以示:来啊,谁怕谁!

赵揽月咬牙,眼神落在沈别云身上:“你们让开,我今天针对的是姜雀,没灵根难道连骨头也是软的不成,只要她能接我一剑,这路我一定让。”

沈别云师兄几个的长相是宗门里最出彩的,赵揽月一直对沈别云有点别样的情愫,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总想出出风头。

他们以前护着姜拂生就算了,姜雀这么个废物凭什么值得他们护。

她今天定要她好看。

姜雀扒拉开身前的师兄们:“你谁啊,你要我接我就接?”

赵揽月一愣,随即挺了挺胸膛:“我乃万明峰北川长老亲传弟子,赵揽月,炼气三层,请赐教。”

她身后师兄煽风点火:“我师妹短短半年便至练气三层,你若没胆接她的剑,跪下求个饶,保证自己不会再踏进万明峰半步,我师妹人美心善,定会饶你不死。”

闻耀张嘴就想冲上去咬人,被姜雀一把拉住,扯到身后。

“既然这样,那我就赐教赐教。”

赵揽月轻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会可别哭着鼻子求饶。”

姜雀拔出眼前的赤炎剑,静静打量半晌:“剑不错,我就收下了。”

说着就打开须弥袋,咻一下把剑扔了进去。

“你干什么?!”

赵揽月震惊又懵逼,“我让你赐教,没让你拿我本命剑!”

没了本命剑她怎么修炼?

“我今天要教你的就是这事儿。”

姜雀说得诚恳。

“别人把礼物扔你脚边的时候,一定要收下,不然会显得很没礼貌。”

众人:“......”你礼貌吗?

谁TM管这叫礼物啊!

沈别云看着对面几人满脸菜色,心下甚慰,全然忘了自己不久前也是这样痛失鸿蒙扇。

他们两峰向来不和,每次碰上岚云峰总是输,今日终于赢了一次,简直神清气爽。

开山第一仗,姜雀阵营大获全胜,还讹了对方一把本命剑。

她推开身前挡路的赵揽月,回头招呼自己师兄:“走,上台。”

众人昂首挺胸,好不得意。

赵揽月气到面色扭曲,她转头朝着站到武斗台上的几人冷笑道:“听说姜拂生是靠爬床才入了岚云峰,你这个姜雀,又爬了几个人的床啊。”

众师兄瞬间沉了脸色:“你找死。”

赵揽月的师兄师姐拔剑出鞘。

气氛一片紧绷。

有人提醒了一句:“弟子私下斗殴,会被禁修三年。”

赵揽月见沈别云也拔剑,委屈得不行,他怎么能因为一个废物跟她拔剑呢,当即又气又怒:“怎样?

有本事来打我啊,动手啊!”

沈师兄一定不会对她动手的。

下一刻,岚云峰众师兄齐齐出剑。

赵揽月小脸煞白。

不,他们不会真的动手,禁修三年再出来,岚云峰在万明宗面前就别想再翻身。

场面一时僵持。

姜雀拍了拍腰间的须弥袋,扬声道:“大师兄,你博览群书,知不道毁掉本命剑的办法?”

沈别云神色一松:“用天心圣火煅烧七天七夜即可。”

叶陵川接话:“我们长老那正好有块圣火石。”

闻耀立即御剑:“我这就去拿。”

赵揽月脸色铁青,几步冲上台阶,伸手去抢姜雀腰间的芥子袋:“拿来!”

正要够到时,头上发髻被人握住,她抬头,看见满脸笑容的姜雀:“你飞过吗?”

赵揽月:“......啥?”

正准备走的闻耀动作一顿,想起姜雀在松林里单手抡巨松的风姿,当即朝众师兄喊道:“都散开,给姜雀腾场子。”

众师兄不明但退,并很有默契地控制住了赵揽月的师兄师姐。

赵揽月无端觉得颈后发凉,咽了口唾沫:“你...你要干什么?”

姜雀眨眨眼:“你猜。”

话落,人飞出。

她像飞回旋镖一样将赵揽月扔向天际,空中一阵啊啊啊啊啊啊!

不久,‘回旋月’飞回来了,姜雀准确无误地抓住发髻甩了出去:“再来一次!”

你的小飞月来喽。

空中传来赵揽月的尖叫:“我恐高啊!

呕!”

围观群众风中凌乱。

岚云峰四位师兄拍手竖起大拇指:“妙啊。”

再次被揪住发髻的时候,赵揽月脸色苍白,语气颤抖:“对不起我错了。”

姜雀:“不好意思没消气。”

“咻!”

天空传来五个字,呕呕呕呕呕!

赵揽月边飞边吐,一飞成名。

那天之后,赵揽月在宗门有了一个全新的名字:赵、飞、吐。

而姜雀则被众人私下亲切地称为:修真界第一莽夫。

浑身瘫软的赵揽月被扔到地上,姜雀蹲身拍拍她的脸。

“我的名声想必你也听说过,我这人心眼不好,再让我听到你往姑娘家身上泼脏水,我捣烂你的舌头!”

刚清醒的赵揽月两眼一翻,彻底厥了过去。

“都在吵什么?”

一道威严身影落在武斗台中央。

北川长老的视线落在自己爱徒身上,语气沉冷:“这是怎么回事?”

众师兄挡在姜雀身前:“赵师妹不知为何晕倒了。”

北川环视过众弟子,人人都逃避视线,却无人出声反对。

北川冷声道:“拿存影玉来。”

赵揽月的师姐叶苓拿出存影玉递给自家师傅,轻蔑又得意地看过岚云峰众人。

北川看完存影玉,倒是没偏颇:“你们挑衅在先,且姜雀之为不算斗殴。”

“只是赤炎是揽月的本命剑,还请归还。”

姜雀从善如流:“待她醒来给我认真道个歉我自会还她。”

北川负手而立:“如此甚好。”

“不过。”

他眯眸看向姜雀,“我不清楚青山为何会收你,但我不教废物。”

“没人能坏我的规矩。”

北川陡然变脸,刹那放出金丹期的威压,将姜雀压跪在地。

“姜雀小徒,请离开武斗台。”


闻耀缩了缩脖子,觉得脖颈很凉。

沈别云是几人中比较有发言权的,他从须弥袋中拿出颗三生石跪在无渊面前。

“仙主,您的安危关乎天下,还是尽快结契为好。”

二师兄和三师兄也一起跪下:“求仙主结契。”

还敢跪求。

无渊垂着眼,侧颜冷峻,周身寒气四溢:“看来你们的脑袋都很结实。”

四人齐齐一抖,不由自主捂住了脖颈。

仙主最爱拧人脑袋,一下一个,一下一个,跟收庄稼似的。

见过即成阴影。

沈别云手中的三生石有些举不动了,手心突然一轻,他抬头,看到背对着他站在无渊面前的姜雀。

喂喂喂,跪下啊,直视仙主很没有礼貌。

姜雀没有跪人的意识,咬破指尖将血滴在了三生石上,金光一闪,血便渗入石中,她将石头递给无渊。

“成个亲而已,又不是不能离。”

结契后,只要三年无所出,三生石的捆绑就会失效,夫妻二人就可自行解契。

再说了,说不定她找不回尘虚道长,三天后就会死。

“你这么犹豫,怎么,怕爱上我?”

姜雀铤而走险,冒险一搏。

无渊抬眸看向她,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眼神却幽深如寒潭。

仿佛顷刻就能将她拖下溺毙。

姜雀心尖一抖,握着三生石的手紧了紧。

“你倒是敢想。”

无渊眸中泛过冷色。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就算成亲,这个事实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姜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拂生。

起码现在,这个人,还不能死。

无渊收回视线,指尖点上三生石,落下一滴血。

三生石爆发出金光,萦绕在二人身侧,发丝勾缠,分不出彼此。

片刻后,淡淡碎芒尽数涌进二人额间。

翻飞的衣摆缓缓垂落,二人额间落下相同的金色契印。

婚契已成。

无渊起身,高大身影笼罩着她:“姜姑娘,话少的人活得会久一些。”

姜雀知道他在点她。

不就是怕她借着他的身份狐假虎威,胡作非为,为虎作伥嘛。

她懂的。

“放心,这件事除了我们几人不会再有人知道。”

一阵寒风掠过,无渊已消失无踪。

师兄四人长出一口气,同时擦了把额间冷汗,闻耀吓得最狠,捂着心脏缓了半天。

姜雀一颗心也落回胸腔,耸了耸肩,转身就走。

她时间紧迫,耽搁不得。

“哎。”

沈别云出声留人,朝她伸手,“鸿蒙扇给我。”

以为姜雀会双手奉还,结果她愕然瞪大双眼:“你扔掉的东西还能要回去?”

她把扇子往怀中紧了紧,看他的眼神很是不屑。

沈别云:“......”温润音色竟有些劈叉:“我什么时候扔了,这是法器,法器就是那样用的。”

姜雀把扇子别上后腰:“不管,你扔了,我拿了,就是我的了。”

很吊很有理。

沈别云嘴角抽搐几下,看着面不改色的姜雀,陷入沉默。

她以前只是恶毒,现在怎么还不要脸了呢?

他记得她挺要面子一人,处处跟拂生比,明明处处不如,却处处逞强,最怕丢人。

姜雀大摇大摆走出刑堂。

原主要脸,但她不要啊。

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

她没有灵根,宗门外面又是妖兽,又是各路散修,危险重重。

有个护身的东西飞到了眼前,不拿才是傻叉。

脸色扭曲的几人沉默目送姜雀离开,叶陵川踹了脚闻耀:“跟上,别让她跑了。”

沈别云多吩咐了一句:“最重要看紧她,别让她借仙主的名义作恶。”

经过先前的乌龙,闻耀再也不敢整幺蛾子。

乖乖点头,跟上了姜雀。

沈别云目送二人远去,回头瞥了眼地上断剑,和两位师弟面面相觑。

就...不知道怎么说,一个本来要死的人,断了叶陵川的剑、拿了他的鸿蒙扇、还跟仙主成了个亲......简直离谱。

姜雀要回弟子居收拾行囊,但不知道咋走,随机瞄了一个外门弟子,跟在她身后。

一边走一边琢磨,天清宗在最南,尘虚道长却在最北的翠溪镇。

单靠腿,她三天根本不可能走个来回。

需要一个坐骑。

脑中念头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你自己找个坐骑,我可不会载你。”

姜雀回头,看到正用鼻孔看她的闻耀。

“丑人不能坐我的飞天马。”

姜雀:“切。”

原主不丑好吗?

只是每天想着怎么坑女主,没心思吃饭,给饿干巴了而已。

毕竟是亲姐妹,姜雀再差也丑不到哪儿去。

“没礼貌又不绅士,怪不得是姜拂生最不喜欢的那个,还鸳~鸯~锁~,小心她清醒后就不要你喽!”

姜雀专戳他肺管子,阴阳怪气得十分到位。

正在嘻嘻的闻耀瞬间不嘻嘻,被姜雀气得双手直颤:“你、你......”仙门里的人都很有素质,别说脏话了,骂人的话都没说过几句,闻耀指着姜雀‘你’了半天,憋出句:“我再跟你说话我就是狗!”

就这?

不是吧。

确诊了,闻耀语言攻击力为零。

姜雀摆摆手,转身追上先前那姑娘,走向弟子居。

身后传来闻耀的嘶吼:“我绝不让你坐我的飞天马!”

姜雀反手比了个中指。

闻耀:“......草。”

虽然看不懂什么意思,但就是感觉她骂得很脏。

快到弟子居门口时,姜雀跟着的那姑娘突然慌慌张张往回跑,嘴里还念叨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姜雀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只见弟子居门口赫然卧着一只三人高的白虎。

皮毛在光下散发着顺滑光泽,正探头往弟子居里张望,像在觅食。

姜雀瞥见那双紫色虎瞳。

这不是无渊那难养的紫睛白虎兽吗?

它是四大神兽之一。

这里居住的都是练气期的外门弟子,连普通妖兽都对付不了,更何况这只神兽。

怪不得那姑娘刚才要跑,姜雀也准备离开,她只是个小废物,不想找死。

刚走了一步,弟子居的围墙里突然飞出一柄剑,狠狠砸偏了白虎的头:“滚开!”

白虎紫眸正对上准备离开的姜雀,发出微怒的低吟。

它定定看了姜雀片刻,也许是她的长相合它胃口,也许是她衣服的颜色讨它喜欢。

总之,那白虎离开弟子居,迈开爪子朝姜雀走了过来,长满倒刺的舌头舔过尖牙,发出阵阵虎吟。

姜雀头皮瞬间炸开,卧槽槽!

它想吃她!

姜雀撒腿就跑,白虎慢悠悠地追。

弟子居里本来瑟瑟发抖的众人全趴在墙上围观。

“哎!

是姜雀,她也太讲义气了,居然以身诱虎救我们。”

“是啊,她平常虽然坏了点,但也只针对姜拂生,从来不针对我们。”

“但是她连灵根都没有,这不是死定了吗?”

“太感动了,是我们对她有偏见,姜雀放心去吧,我一定给你买块好墓地。”

正好跑过弟子居的姜雀:“......”虽然这误会有点大,但能别光顾着感动,倒是出来救救她啊喂!

“姜雀小心!”

不知谁惊呼了一声,姜雀没有停步没有回头,猛地加速往前跑,但还是被遮天蔽日的虎爪照头拍下。

姜雀喷出一口老血。

妈的。

院内众人不忍看姜雀被吃,纷纷捂眼,有胆小的甚至呜呜哭了起来。

白虎甩着尾巴看姜雀,这‘小老鼠’不够她塞牙缝的。

血盆大口的虎嘴缓缓靠近,正准备一口吞了这‘小老鼠’,左下方的虎齿突然被人握住。

白虎一怔,看见满脸是血的人突然对着它眼冒绿光,咧嘴笑得像反派。

“宝贝,问你个事,你能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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