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素的孩子终究没保住。
老夫人听闻噩耗,一口鲜血喷在床幔上,当晚便咽了气。
弥留之际,她紧紧攥着萧临川的襁褓衣,到死都没再看萧临渊一眼。
几行血红大字浮现在我眼前:幸亏老夫人走得早!
她要是知道小儿子亲手害死了大儿子,棺材板都压不住啊!
我站在老夫人灵前,手中的纸钱突然捏得粉碎。
原来萧临川,竟是被他自己的亲弟弟害死的!
我转身看向跪在棺前的男人,冷冷开口:“萧临渊,你可敢当着母亲的灵位说清楚?
那晚叛军为何能破城?
萧临川又为何会尸骨无存?”
萧临渊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胡说什么!
大哥是为国捐躯——是吗?”
我照着血色文字一字一顿地说出真相。
“难道不是萧临川撞破你与柳素素在后花园苟合,才惹得你们动了杀心?”
“他本可以当场揭发,却选择独自去城郊练兵冷静。”
我步步逼近,指尖几乎戳到萧临渊鼻尖。
“而你们——不但不知悔改,还怀了孽种!
更密谋害他性命!”
萧临渊眼中凶光暴起,突然一把掐住我的喉咙:“贱人!”
他猛地将我掼倒在地,膝盖狠狠压住我的腹部:“你找死——”满堂宾客惊呼后退,竟无一人敢上前。
我挣扎着抓住他的手腕,艰难地说道:“那夜……是你撤走西门守军……是你……把萧临川引进叛军铁骑阵中……”话音未落,一记耳光抽得我眼前发黑。
萧临渊俯身在我耳边阴森道:“沈知微,你知道的太多了。”
他袖中寒光一闪——竟是一根淬了毒的银针!
我拼命扭动却被他死死捂住口鼻,毒针隐蔽地朝着颈侧血脉寸寸逼近……啊啊啊女鹅要被害死了!
太子呢!
你的小青梅要凉了!
救命!
谁来阻止这个畜生!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芒破空而来!
萧临渊惨叫松手。
他惊恐抬头,只见楚翊手持弓箭立于廊下。
“萧临渊——”楚翊慢条斯理地搭上第二支箭:“谋杀诰命夫人,该当何罪?”
萧临渊的手骤然松开,脸上堆满惶恐:“太子殿下……这是一场误会!”
他踉跄后退,袖中毒针“叮当”落地。
楚翊箭步上前将我揽入怀中,指尖轻抚过我颈间淤青,眼中杀意凛然。
“误会?”
他冷笑一声:“莫非萧卿以为,孤会空口白牙定你的罪?”
萧临渊顿时脸色煞白。
楚翊抬手一挥,侍卫立刻押上来个血肉模糊的黑衣人。
“殿下圣明!
此人乃叛军副将,已招认萧临渊私通敌寇、开城献降的罪状!”
侍卫抖开染血的密信:“这上面,可盖着萧大人的私印呢!”
话音刚落,萧临渊突然指向瘫软在地的柳素素。
“不!
这一切都是柳素素唆使我——你放屁!”
柳素素披头散发地扑上来,十指在他脸上抓出血痕。
“明明是你承诺让我当国公夫人!
那晚在花园里,你说只要萧临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