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是这个房子的男主人!
这时沈昭才忽然想起,江江最初并不是一个完全依附他的女人。
这套房子是他创业时,江江怕他辛苦连着通宵三个月卖画稿换来的庇护所。
可那时,他觉得有愧,江江画图画到吐血,他怎么好意思房子上加上自己的名字。
只是想着等赚到钱了,大不了再买几栋别墅写她名字便是,反正结了婚他的就是她的。
沈昭疯了一般冲到屋里,翻找他们曾经的回忆。
他记得有片照片墙,江江总会悄悄偷拍他,然后洗出照片来用心地贴在爱情墙上。
那时候她总说,以后有了孩子,就会告诉他爸爸妈妈有多相爱。
可,看着扎满针孔却无一张图的墙壁,沈昭头痛欲裂。
“照片呢!
挂满照片的爱情墙呢?!”
中介翻了个白眼,嘲讽:“女主人让我们全权处理这屋子里的一切,什么爱情墙,照片上的人阴森森的都没笑过,那种晦气的照片早让我扔了。
要不是这些针孔,我还能再多卖几万!”
向来冷淡的沈昭白了脸,他急忙翻出江江的手机号打过去,却显示无法接通。
沈昭跌落在地上,完全没有往日洁癖矜贵的模样。
她怎么舍得,不要他了呢?
我沿着青海湖德令哈沿线,在西北看遍了满幕星辰,落日余晖。
最终绕到苍山脚下,租了间民宿学习扎染。
我继承了艺术家父母的美术功底,说起来,当初被扒下的婚纱都是我年少时自己设计的。
只是沈昭不喜欢我画画,我便听他话放弃了好些年。
微风从洱海穿堂过这间过道,身旁的男人伸了个懒腰。
疏朗的笑声传来,眉眼含笑的谢砚神情慵懒,向我抬了抬下巴:“一起拆开,你要还比我做得好,我在双廊那给你办个画展!”
我是在德令哈认识谢砚的,他的汽车抛锚陷进了泥沙里,我本不想管他。
却见他像只慵懒的大猫一样,坐在车顶望着我。
既然已经打算与过去告别,我也该慢慢恢复正常生活了。
没想到从那以后,他便黏上了我。
“你追你的落日余晖,我看我的大漠玫瑰。”
他的目光灼灼,烫伤了我孤单的灵魂。
我想起无尽追逐沈昭的日子,警惕的避开他。
给不了爱情,就不要给人希望。
从那以后,他便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不做恋人,做个朋友可以吧,我会后空翻,还会找矿石给你磨颜料。”
微风吹来,一缕发丝吹落我脸颊,谢砚目光微闪,手心轻颤刚抬起手,我已经将头发挂在了耳后。
我陈述事实,近日的游历让我心中的画板更为广阔。
曾经爱情至上的我,逐渐意识到,如果把别人看得比我更重要,那我永远得不到幸福!
我细致地拆着扎染的细绳,丝毫没有关注到身旁的男人看我的眼神,带着满眸的深情和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