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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别跪,夫人她重生不要你了全文免费

花弄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只这一世,江明珠不打算再用:“三妹妹,你自己参赛吧。”江明霞见她确实不想要,便默默撕了诗。她是庶出,常年替荣国公府的嫡姐妹捉刀,若是今日在赏花宴上出风头,回去只会挨骂,讨不了半点好处。江明珠虽然觉得可惜,但也不好说什么,摊开案前的宣纸,文思如泉涌,提笔写了一首诗。江明霞见了诗,表情比打翻了颜料盘都精彩:“堂姐不喜欢萧世子吗?为何......”这是第几个了?对众人认定她喜欢萧晋权这事,江明珠也是无奈:“我为何就一定要喜欢他?”江明霞惊讶:“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萧世子?”好吧。忘了这个三堂妹是萧晋权的小迷妹。不能让堂妹和前世的自己一样掉坑里,江明珠决定拉她一把:“明霞妹妹,你可知选夫郎不能只看脸。”“那还要看什么?”“看手!”“手?”...

主角:江明珠萧晋权   更新:2025-04-30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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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明珠萧晋权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爷别跪,夫人她重生不要你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花弄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这一世,江明珠不打算再用:“三妹妹,你自己参赛吧。”江明霞见她确实不想要,便默默撕了诗。她是庶出,常年替荣国公府的嫡姐妹捉刀,若是今日在赏花宴上出风头,回去只会挨骂,讨不了半点好处。江明珠虽然觉得可惜,但也不好说什么,摊开案前的宣纸,文思如泉涌,提笔写了一首诗。江明霞见了诗,表情比打翻了颜料盘都精彩:“堂姐不喜欢萧世子吗?为何......”这是第几个了?对众人认定她喜欢萧晋权这事,江明珠也是无奈:“我为何就一定要喜欢他?”江明霞惊讶:“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萧世子?”好吧。忘了这个三堂妹是萧晋权的小迷妹。不能让堂妹和前世的自己一样掉坑里,江明珠决定拉她一把:“明霞妹妹,你可知选夫郎不能只看脸。”“那还要看什么?”“看手!”“手?”...

《世子爷别跪,夫人她重生不要你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只这一世,江明珠不打算再用:“三妹妹,你自己参赛吧。”
江明霞见她确实不想要,便默默撕了诗。
她是庶出,常年替荣国公府的嫡姐妹捉刀,若是今日在赏花宴上出风头,回去只会挨骂,讨不了半点好处。
江明珠虽然觉得可惜,但也不好说什么,摊开案前的宣纸,文思如泉涌,提笔写了一首诗。
江明霞见了诗,表情比打翻了颜料盘都精彩:“堂姐不喜欢萧世子吗?为何......”
这是第几个了?
对众人认定她喜欢萧晋权这事,江明珠也是无奈:“我为何就一定要喜欢他?”
江明霞惊讶:“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萧世子?”
好吧。
忘了这个三堂妹是萧晋权的小迷妹。
不能让堂妹和前世的自己一样掉坑里,江明珠决定拉她一把:“明霞妹妹,你可知选夫郎不能只看脸。”
“那还要看什么?”
“看手!”
“手?”江明霞懵懂地眨了眨眼。
江明珠咳了咳,小声道:“我看过相书古籍,书里说,男儿手掌纹路多、凹陷过重,小指细长,易出现肾气、肾阳不足。所以,萧晋权他多半是不太行。”
虽然她会看手相是胡诌的,但说萧晋权那方面不行也不算造谣。上辈子和他就做过那么一次夫妻,害得她生不如死,想来他技术确实是不太行的。
江明霞恍然明白了什么,脸颊顿时发烫。
赏花宴,设在王府的花园。这里往来仆役众多,怕冒犯到贵女,用无数道屏风隔开。
屏风外,萧晋权,萧晋札兄弟二人巧合路过,到关于某人技术不行的对话。
“我以为京中贵女都温柔矜持,想不到也有如此活泼的。”萧晋札打趣。
“未出阁的女子妄言外男房事能叫活泼,你的圣贤书也都白念了。”萧晋权瞥了他一眼,拂袖朝燕王妃走去。
途径江明珠的案几前,淡淡的茉莉香中,他眼角余光扫到几行字,脚步一顿,停在她面前。
泰山压顶般,挡住秋日阳光。
江明珠被笼罩在黑暗里,不由抬眸,却见萧晋权屹立在她的茶案前。天青色的锦袍穿在身上,愈发显得芝兰玉树,清贵凛然,连袖口的竹叶纹都比旁人的要精致些。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不,准确地说是看着她写的诗。
江明珠皱眉,刚要问他有何指教,却发现另外一道讨厌的目光直勾勾地盯在她的脸上。
是萧晋权同父异母的弟弟,萧晋札。
江明珠知道自己生的好看,今日又打扮得确实格外隆重。祖母为她准备的衣裳是宫廷里最流行的款式,布料也是极好的绸缎,丝毫不输宫里嫔妃。
她从小习惯男子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可京中的公子哥再是喜欢,也不会如此唐突。尤其在她拿起团扇遮住自己半张脸后,那人的目光便落在她的胸脯之上!
江明珠气得手抖,差点把扇子扔他的脸上。
叶雪宁见萧晋权一直盯着江明珠看,气得顿足,扯了扯身边谢宛芸的袖子,“谢姐姐,你画的画可真好看。要不要找表哥帮你题几个字?”
谢宛芸看了眼萧晋权和江明珠,面色不变,婉拒道:“萧世子的字若题在我的画上,只怕会衬得我画的花都黯然失色。”
“是谢姐姐谦虚了。谁不知道你和画技和表哥的书法是京城双绝?”
谢宛芸浅笑,没有再说什么。
可众人却都明白,谢家姑娘不过是不想胜之不武罢了。不愧是谢御史的女儿,这一身傲骨毫不输任何男儿!
燕王妃也满意地点了点头,只是看向江明珠那边时,不禁又微微蹙眉。
她是侧妃扶正,她的嫡姐才是燕王原配。
面前的小姑娘虽然稚嫩,还没有彻底长开,却和她的嫡姐一样,有着一双灵动又不安分的眼睛,能勾男子的魂。
以前燕王总夸她才貌双全,可晚上进她院子的次数却寥寥无几,更爱往她嫡姐的屋子里钻。
好不容易熬死了嫡姐,她可不想以后再有个这样的儿媳妇,勾着儿子与她这个当娘的作对。
见儿子一直盯着江明珠,燕王妃不由恼火:“札儿,看什么呢?”
萧晋札听出母亲言语里的恼意,收回盯在江明珠脸上的视线:“母妃,儿子看见一首极其有趣的诗。”
把盯着女子容貌的无礼貌举动解释是在看诗,燕王妃也配合:“什么诗?”
江明珠暗道不好,刚要撕了,桌上纸就被人夺去。
手快一步的萧晋札兴致勃勃念:“峣州有郎贵姓萧,殿试一展倾城貌,迷倒天子得探花,内里却是大草包。”
比赛以花为题,江明珠的却讽刺萧晋权靠脸得探花,还不能说她跑题,毕竟今日赏花宴,赏的可不就是这朵“萧探花”?
众人听完,哈哈大笑。
笑江明珠不通文墨,大言不惭。
笑萧晋权也有今日。
萧晋权却不恼,反而夸她的字写得不错,不经心地问:“不知道江二姑娘师承何人?”
江明珠被问得一懵,脑海里警铃大震!
难怪他一直盯着她写的诗。
前世里,在燕王府时,为培养夫妻感情,她每天缠着萧晋权教她写字。
他平日待她冷漠,唯有在教她写字时格外有耐心,而她也贪图与他相处的那点片羽时光,练了整整五年的字,从未间断。
虽然一直到她死,都没能得到他的一句夸赞,可在他的指导下,她写他的字,相仿到能以假乱真。
而眼下两人毫无交集,她如何解释?
对视着他窥探的目光,江明珠故作从容:“天赋异禀,自学成才。”
众人:“......”
萧晋权则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这次宴会拔得头筹的依旧是谢宛芸。她画的花,花色红黄相映,似凤凰朗朗起舞,光彩夺目。
对此,众人并不意外,但没想到是江明珠居然得了个第二。
“这怎么可能?!”叶雪宁惊呼。
江明珠同样错愕。
虽然前世她也是第二,可那是她配合祖母之计,盗用三妹妹的诗。
当时的叶雪宁也是这般质疑,还要求燕王妃公开她的诗作。
诗作公开后,大家发现她弄虚作假,羞得她提前离席。
可这一世,自己没有作弊,为何依旧拿了个第二?

江明珠不敢隐瞒,低头把自己干的事全交代了。
江承庭脸色骤变:“胡闹!”
江夫人护犊子:“你凶什么?当年要不是你贪杯,胡乱许下这门亲事,珠珠能为退婚差点没命?”
江承庭心梗半天,憋出一句妇道人家懂什么,才扭头质问女儿:“我问你,你这番胡闹,可是许了萧世子什么好处?”
乍然听到萧晋权,江明珠吓了一跳。
确认这时期的自己囿于婚约未除,并没有做出格的事,才敢抬眸看向父亲,无辜道:“我落水与萧世子何干?”
江承庭见女儿似是真不知情,便不再追究:“罢了,可能是他没看清。”
.
江明珠上辈子咬死秦淮林推她入水,自然没听父亲提过萧晋权,更不知自己落水一事还和他扯上关系。
眼下知道了,她怎么都要弄清楚。
养病期间,她多次打探,才知落水那日,萧晋权也在将军府做客。她和秦淮林起争执时,萧晋权就在不远处的假山凉亭里赏景,目睹她被秦淮林推下水。
也是因为他的证词,秦将军才不听儿子辩解,直接打了秦淮林二十军棍,爽快退婚。
江承庭说萧晋权可能没看清,江明珠却知道萧晋权天生一双鹰眼,便是在夜间视物,亦如白昼。
只是他为什么要帮她作伪证?
“珠珠,你这几日一直问萧世子,该不会是为他才闹着退婚吧?”
江明珠回过神,连忙否认:“娘,你别瞎说。”
“最好是我瞎说。”江夫人叹气,倒不是对萧晋权本人有什么不满意,实在是他的身份太尴尬。
燕王拥兵自重,对朝廷多次阴奉阳违,圣上召萧晋权入京当太子伴读就是拿他当质子,牵制燕王。
可谁都知道,现在的燕王妃是继室,也育有一子。幼子从小长在燕王身边,比萧晋权这个嫡长子更受燕王器重宠爱。哪日燕王狠下心,弃了萧晋权这个长子,举兵谋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江夫人怕女儿糊涂,被萧世子美貌勾了魂,便借机把利害关系与她讲明。
这些话早在上辈子江明珠就听母亲说了不下百遍,都会背了。
以前她不爱听,处处顶嘴,帮萧晋权说话,眼下她也不耐烦听,捂着耳朵道:“娘,我知道,我知道啦!我对萧世子没有念想!真的!你以后能不能别和我提他了!”
江夫人半信半疑:“不是萧世子,那你说不该为他退婚,说的是谁?”
江明珠只恨那日醒来脑子不清醒,叫娘捉住话柄,便瞎掰:“是表哥。”
江明珠的表哥有三个。
两个出自江夫人的娘家沈氏,皆相貌平平。
江夫人不觉得女儿能看上,可想到剩下的那一位......
她捂住额头,头疼道:“你可真敢想啊!”
那位可是太子爷!
江承庭是老荣国公唯一庶子,被封丞相后,从荣国公府搬出。老荣国公的嫡女嫁到宫中,生下的太子自然也能算江明珠表哥。
只是太子表妹可不止江明珠一个。
尤其是荣国公府长房嫡孙女江明泉,那可是江老封君养在身边的亲孙女,从小以未来太子妃标准教养。
江明珠如何比得?
江明珠撇了撇嘴,没吭声。
不搬出太子表哥来,随便说个人,她真怕母亲第二日就派人上门说亲。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让母亲头疼去吧。
.
江明珠的病刚好,就拉着母亲去秦家赔礼道歉,却得知秦淮林在半个时辰前去了国子监。
“娘,你和秦夫人先聊。我去找他回来!”
想到前世就是因为秦淮林在国子监打了萧晋权,才坐实莽夫的名声,她也跟着落得红颜祸水的骂名,江明珠连忙追出去。
此时国子监正是用午膳时。
江明珠一身鹅黄色广袖流仙裙,仙姿佚貌,云鬓珠翠。明明是人间富贵花,却手持一杆比人还要高的红|缨枪,行走在杨柳枝下,又美又凶,可远观不可亵|玩。
“我说树上喜鹊怎么都叫了,原来是江家小表妹来了!”
江明珠还未走进,赵任渊先打趣道,他是当朝太子,老荣国公的亲外孙。
“萧晋权呢?”江明珠问。
“听说你和秦家退亲了?”赵任渊凑到她耳边打趣,“今日来找晋权,可是要和他表明心意?”
江明珠表情一顿,半响无言。
亏她以为重生后,只要自己不说,便没人知道她喜欢萧晋权这件事,可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谁知她身边个个都是人精。
赵任渊又拨弄起枪头上的红|缨:“许久未见你拿这玩意了,不是要学谢家姑娘吗,这么快就放弃了?”
江明珠打小跟着秦夫人学枪法,与秦淮林爬树掏鸟蛋,直到萧晋权入京,才开始跟着荣国公府的堂姐妹去学堂念书,学规矩。
听闻萧晋权夸谢宛芸“幽贞娴静,贵女典范”后,她不仅没再碰过枪,还处处学谢宛芸,只是都学了个半吊子,惹出不少笑话。
想到过去做过的蠢事,江明珠面红耳热:“表哥,谢宛芸是谢宛芸,我是我。我不需要学她!”
“是吗?”赵任渊意味深长地一笑,示意她看河对面。
江明珠顺势看去,只见谢宛芸拎着糕点食盒缓步走进凉亭,她眉眼温柔,弯腰为萧晋权取糕点时,插在云鬓里的赤金不摇也未曾有一丝晃动。
凉亭中的萧晋权正在阅信。
他五官俊挺,薄唇高鼻,因出身峣州,身材较一般南方男子都要高大。即便此刻坐着,依旧像一座巍峨大山。
也不知信上写了什么,他的神色格外冷漠寡淡。
听见脚步声,他转头看向来人。
江明珠虽看不见他此刻的眼神,但从谢宛芸被他看羞涩的神态推测,应是极尽温柔。
那种眼神,江明珠有幸见过一次,在他醉酒时,她送醒酒茶,没忍住,偷偷亲了他一口,把他亲醒。
他倏地睁开眼,与她对视良久后,把她抵在窗户上,加深方才的吻,直到院子来人,吓得她一把推开他,跑开......
那时她刚嫁与他,还有着少女的矜持期待,即便洞房夜被冷落,夫君一直睡书房也觉得没关系。根本不知道,那个吻只是一个梦。
他酒醒了,梦也醒了。
“咦,秦淮林怎么也来了?”赵任渊惊讶道。
江明珠猛回神,想起此行目的。

燕王妃解释:“诗虽一般,但也算别出心裁。且以书法来论,每个字金钩铁划,不输男儿,实属佳作。”
诗稿下发,众人传阅后倒也心服。
叶雪宁瞪大眼,不敢相信这是江明珠写的字。
大伯母朱氏也很满意,笑赞:“你做的不错。”
江明珠却笑不出来。
若上天注定的事,无法更改,那她一会要做的事真能成功?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见时机差不多,江明珠拿起桌上笔洗,去换水,在路过谢宛芸时,不小心扭到脚,手中污水尽数泼在谢宛芸身上,粉白衣襟洇开一大团墨色。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她愧疚道。
“没事。”谢宛芸也不生气,跟着王府丫鬟下去换衣裳。
“你就是故意的!”叶雪宁却抱不平,“江明珠,你越这样针对谢姐姐,我表哥只会越厌恶你!”
江明珠却不接茬,目光一直盯着萧晋札那边。
没多久,人群中爆发尖叫声。
只见萧晋札突然倒地,面色苍白,捂着腹,呕吐不止。
宴会大乱。
燕王妃立即上前,抱住儿子,周围聚了一堆奴婢仆从,皆不知所措。
唯有萧晋权行事不慌,命人去请大夫。
上一世谢宛芸就是这个时候站出来,诊断萧晋札中了鱼蟹之毒,开了对应的药方,才得到燕王妃的赏识。
机不可失。
江明珠立即开口:“王妃,我略懂医术,让我给二公子把脉。”
燕王妃刚要让开,叶雪宁忙阻拦:“王妃,江明珠本事没有,就喜欢学谢姐姐。她说懂医术,肯定是看谢姐姐喜欢看医书,就跟着看了点。人命关天,不能儿戏!”
“如果我能治好呢?”江明珠反问。
燕王妃见她笃定:“你有几分把握?”
“若耽误二公子病情,我以命相抵。”
燕王妃这才首肯。
然而不等江明珠的手摸上萧晋札脉门,一只大手横空过来,牢牢攥住她的手腕,截住她。
江明珠抬眼看着面前寸步不让的男人,没想到萧晋权会拦自己。
僵持之间,谢宛芸匆匆赶来,“萧世子如果信我,可以让我一试。”
萧晋权颔首,侧身让开。
江明珠不服,手腕一旋,攻他虎口欲逃脱,却被对方察觉,一招化解她的攻势。
见她不老实,萧晋权直接把人拽走。
江明珠愤懑,瞪着他:“为何不让我试?”
没人知道,只有重活一世的她知道:今日赏花宴,燕王妃是在为萧晋札相看。只因萧晋权做兄长还没定下亲事,不能让人非议她当继母的偏心,才扯个选世子妃的幌子。
上一世,燕王妃看中谢宛芸,萧晋札也因救命之恩,对谢宛芸情有独钟。谢宛芸后来会成为萧晋权的弟媳,早在今日宴会上就已埋下祸根。
支开谢宛芸,想抢功劳不假,但也是真心想帮谢宛芸避开前世厄运。
她有私心,却也不是卑鄙之人。
“你和你表妹一样,觉得我没本事,只会吹嘘,轻狂得拿人命开玩笑。”江明珠气红了一双眼。
萧晋权皱眉:“我没这么想。”
“我不在意。”江明珠收起失落,大方地弯起眉眼,“只要你别后悔就行。”
后悔?
萧晋权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松开她的手腕。
谢宛芸此时已经在开药方。
江明珠到底还是不甘心自己准备的东西白费,看向燕王妃:“等谢姑娘开药方,抓药熬好,二公子至少还要疼上一个时辰。我有现成的药丸,和水吞服即可。”
燕王妃起疑,不动声色问:“你为何会有药?”
江明珠早就想好对策:“我自幼肠胃不好,看《金匮要略》记载的一个药方对我的病症,便制成药丸随身携带。此药的药材里刚好就有紫苏方,生姜,芦根,可解鱼蟹之毒。”
王妃见她对答如流,又得谢宛芸肯定,才接过药丸。
一炷香后,萧晋札面色恢复如常。
前世里,燕王妃感激谢宛芸对儿子的救命之恩,赏赐了一枚令牌,让她能随意出入燕王府做客。
这次,江明珠强行给自己揽了个“献药”的功劳,燕王妃便连她一起赏了。
众人见丫鬟端来的托盘里躺着的两枚令牌,便知未来的世子妃多半是出自这两人中。
谢宛芸收下令牌,悄悄看了眼萧晋权,面色羞红。
江明珠却没有接令牌:“王妃,我有个不情之请,想换个恩典。”
王妃好奇:“你想要什么?”
“令堂是女学的院首,我想求王妃帮我说个情,让我进女学读书。”
女学是皇室创办的官学。每年能考进去的女子都是佼佼者。若是考不进去,就只能这样“走捷径”。
可走捷径,不代表就此高枕无忧。
燕王妃把丑话说在前面:“即便我推举你,你若不能通过一年后的院试,还是会被劝退。”
江明珠正色道:“我只求一个机会。无论结果如何,永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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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听雪斋。
萧晋权,赵任渊并肩坐在湖边垂钓,聊起赏花宴上的事。
“她真没要出入王府的令牌?”赵任渊惊讶道。
萧晋权抛下鱼竿,反问:“你不惊讶她为何身上有药?”
“自幼肠胃不好之人,随身备药很正常。”赵任渊不觉得有问题。
“但她身体很好。”萧晋权笃定。
赵任渊眉眼一抬:“她是我表妹,我都不知道,你怎知?”
萧晋权淡笑不理,提出另一个疑虑:“事发前一刻,她还特意支开谢宛芸。”
“你什么意思?”赵任渊皱了皱眉,语气不善,“你怀疑是我表妹下毒,设计这一切?”
萧晋权没有说话。
赵任渊却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先前污蔑秦淮林,叫你对她有偏见。可我这小表妹虽顽劣,却没有害人之心。便是为了退婚,她也是自己跳湖,没有推旁人下水。”
萧晋权却想起江明珠宴会上对他房事的点评,何止是顽劣,简直放|浪形骸,然而人家表兄妹间怎么相处看待,他一个外人不宜过多言论。
赵任渊见他不信,又道:“既然你无心我表妹,就尽快和谢姑娘定下来。免得你那继母在你婚事上做文章。”

此时的江明珠袅袅婷婷,十五岁的少女,生的妩媚动人。因为是乞巧节,出门前还擦了淡淡胭脂,将她的容色衬托得仿佛丹花染霞。
萧晋札自小爱美人,身边不乏美婢,十五岁就通晓男女之事,却还是第一次遇见美得叫他挪不开的人。
他热情上前:“江二姑娘,上次赠药之恩还没有正式言谢,不如进来尝尝我带的峣州糕点。”
“糕点甜而不腻,江二姑娘应该会喜欢。”谢宛芸笑道,不想和萧晋札孤男寡女,刚刚才出声喊住江明珠。
江明珠却问:“萧世子呢?”
萧晋札见她和谢宛芸一样,开口就问兄长,心中酸涩:“兄长和太子有事走了。不过说是一会回来。江二姑娘若也有事找他,可以进来坐着等。”
江明珠想找的是太子,只是碰见了燕王府的人才问的萧晋权。反正这俩人从来秤不离砣,找谁都一样,便进了茶楼。
虽不知桌上是什么糕点,但看见黄米面,红|豆馅,她不由多嘴一句:“二公子刚在赏花宴上伤了脾胃。这类糕点不易克化,还是少食为好。”
她下意识还是拿萧晋札当小叔看,没有察觉到这话对只见过一面的男子说,太过关心亲密了些。
尤其她声音有着南方姑娘的娇软,更像是刻意勾引。
萧晋札瞬间把方才的不愉快忘了,欢喜道:“多谢关心,只是说起赏花宴,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江二姑娘也能帮我看一看手相。”
赏花宴,看手相......
看来那日胡诌萧晋权房事上的话都叫他听了。
江明珠害羞又心虚,急道:“我,我哪会看手相啊,都是戏言。”
萧晋札却觉得可爱,直接伸出手:“便是戏言,也能听个乐趣。放心,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她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先说不会生气,分明是指他知道她点评他大哥不太行,也想听听他在这方面能力如何。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雄性竞争欲?
江明珠骑驴难下,捡好话道:“二公子年轻有为,必然夫妻和谐。”
只是死的有点早,死后有点绿。
估计谢宛芸守寡没多久,就被她大伯哥萧晋权从峣州接回来。但这话说出来就太伤人心。
伤他,也伤她自己。
大抵是同病相怜的缘故,江明珠此刻看萧晋札的眼神都变得爱怜许多。
而这一眼落入茶楼外的萧晋权眼里,就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尤其她拉外男的手,还说着“年轻有为,夫妻和谐”这等暧昧调|情话,真是不堪入目,不堪入耳。
他转了转墨玉扳指,抬脚走进去:“江二姑娘当真会看手相?”
江明珠闻声抬头,就看见萧晋权踩着霞光从外头走来。
他长身玉立,穿着一袭宝蓝双狮球路纹锦袍,头戴紫金冠,不愧是圣上钦定的探花郎!
只是脸别那么臭就好了。
江明珠连忙道:“当然不会。我此前就和二公子说了,只是戏言。”
“是戏言,还是妖言?”萧晋权清冷的话语带着几分威胁,“《邺律疏议》规定,有妖言惑众者,绞。”
真不愧是未来的大理寺少卿,一张嘴就要人命。若是一般的小女郎估计都要吓哭了,可江明珠不是。
她做了五年的大理寺少卿之妻,夫君不爱去她寝房,她便日日去他书房。几年下来,他的那些律法卷宗都看得倒背如流。
“萧世子这话严重了。”江明珠指尖掠过衣摆,与他对质,“何为妖言?《邺律疏议》有明确记载:怪力乱神,预言灾异,批评朝政,传播邪教,煽动叛乱。请问,我之言论触了哪一条?”
人声鼎沸的茶楼因她一席话寂静下来。
江明珠很满意众人反应。
上辈子她被一众女学出身的高门贵妇看不起,萧晋权当夫君的,不仅不为她说话,还跟着奚落,让她多读书。
眼下,可算扳回一城。
“你今日可以为摸男子的手,随意戏言,焉知将来不会为别的目的,就妖言惑众?”萧晋权说完,似乎不想和她久处,和萧晋札交代几句话便又匆匆离开。
谢宛芸起身追出:“萧世子,留步!”
萧晋札见谢宛芸追兄长,眉头微微一蹙,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就又和江明珠聊起峣州风俗民情,说以后有机会,可以去峣州看看。
只是江明珠一听到峣州,便不由地想起自己死的前一天,最后一次见萧晋权,听他说要回峣州。也不知他回峣州后,有没有再回过京城,知不知道她死了。
萧晋札看她半天不说话,讪讪问:“是我说的话太无趣?”
“没有。”江明珠摇头,“只是觉得女子不易。若无夫君相陪,我恐是一生都不可能踏出京城,看不到你口中美景。”
“你可以嫁到峣州。”萧晋札盯着她,眼神炙热。
这话暗示性太重。
江明珠嫁过人,不是不知世事的少女,很清楚此刻萧晋札眸色变深意味着什么。即便不是暗示想娶她,至少也是对她有欲。
可这种事,对方不挑破,她也只能装糊涂,遂一派天真道:“我是没机会了。萧世子好像更中意谢姑娘。”
萧晋札见她没听懂,怕吓到人,也不急着表露自己心思,附和道:“是啊。我兄长从不过诞辰。可谢姑娘提前送的贺礼,他却笑着收了。”
江明珠垂眸,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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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节,女君乞巧的喜子多是父兄所赠。但也有已定亲的,由未婚夫所赠。或是有男子相中女君,也可以赠喜子结缘。
女君通常也以收到喜子为傲,数量越多,证明越有魅力。
当然,也不是越多就一定越好。
像萧晋权这样的贵公子喜子,哪怕只得一只也能胜过千千万万。
江明珠刚从茶楼回来,就看见多日不见的秦淮林朝自己飞奔而来。
秦淮林递过红木匣子,邀功道:“喏!我抓了三天,才抓到这个最好看的。”
以前每年乞巧,都是秦淮林抓喜子送她。
可今年退亲了,按说不该再送。

嘉佑二十一年,秋,燕王遇刺,命在旦夕。
世子萧晋权进宫请旨回乡探望。
得圣上准许,离宫时已是黄昏,本应打道回府的马车却突然转向,朝着郊外幽山驶去。
江明珠抄完经书,推开窗,看见从驻停的锦秀华盖马车下来的男子,不由愣住。
少年夫妻,成婚五载。
应是最熟悉彼此的人,此刻却十分的生疏茫然。
若非那次萧晋权遭人算计,破了她身子,恐怕她这个世子妃至今都有名无实。
也是在那一夜,他咬着她耳朵唤她“芸娘”,她才彻底清醒,不再试图焐热他的那颗冰雪心。
再爱一个男人,为他放弃自己喜好,一言一行都学那个被他藏在心尖的女人,卑微如她也不愿在这种事上成为别人替身。
所以她搬出王府,在此独居。
江明珠望去时,萧晋权也望了过来。
锦衣华袍的男人,眉眼凌冽,薄唇似刃,身量颀长,像沾了霜雪的青松。
她点燃油灯,吃力起身,把人迎进佛堂。
“三日后,我便回峣州。”萧晋权淡漠通知,盯着江明珠隆起的小腹,那双藏云搅雾的眼睛,黑沉沉的,叫人看不清情绪。
江明珠知道,如今燕王府上下都说她心机深沉——知道世子不会允她生孩子便躲到山里,等孩子月份大了,逼得世子不得不认下。
萧晋权是不是也这样想,她不知道。
对她独居礼佛这事,他一如既往地漠视,不过问,只每月命人送来粮食银钱,自己从未来探望过。
想到往日出行,他从不知会她。死灰中,又有火苗隐隐复燃。
江明珠眼睛微亮,“我也去?”
萧晋权收回视线,淡漠拒绝,“你身子不方便。”
江明珠自嘲地勾了下唇,便垂眸摆弄起腰间垂带。
“近日不太平。你没事不要乱跑。接生的稳婆,我已安排好,不必操心。”萧晋权不等她回应,说完要说的话便离开。
萧晋权从不关心她去哪,也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他说不太平,必是有大事发生。
江明珠心中不安,唤来丫鬟:“明早你回趟相府,叫我娘多注意朝中动向。”
第二日,从山下回来的轻菱却哭道:“小姐,不好了!相府出事了!”
听到相府昨日被抄,今日就要流放遂州,江明珠吓得面白,立即跑下山。
她爹忠君爱国,绝不会做出通敌的事。
萧晋权作为大理寺少卿,主审此案,却一直瞒着她。
她必须要问清楚!
“我要见萧晋权!”江明珠急切地敲开燕王府的门。
开门的奴仆却是个脸生的汉子:“世子爷昨夜就离京了。”
江明珠发懵:“不是后日?”
“昨日世子收到峣州来信,便连夜骑马出京。行李都是早上跟着马车走的。”
江明珠不信。
成婚多年,萧晋权再是冷落她,也从未骗过她。
仆役解释道:“是二夫人丧夫,伤心过度,已几日未进水食......”
二夫人是萧晋权的弟媳,全名谢宛芸,也是萧晋权与江明珠耳鬓厮磨时在她耳畔轻唤的芸娘。
江明霞这下信了。
她家被抄是什么天大的事吗?
谢宛芸不活了,才真是要了他的命!
他哪舍得啊。
连夜回峣州,竟一刻也等不了。
她转身要走,却又被那人塞了一封信,是萧晋权写的休书。
看着熟悉的字迹,眼泪断了线般落在纸上。
不愿自苦,江明珠擦掉眼泪,打听到流放遂州的路线后赁了马车追出城。
马车疾驰在荒野上,扬滚大片沙尘。
江明珠强忍一路的腹痛随着马车颠簸愈加剧烈。
很快,底|裤便见了红。
自那次意外后怀孕,她不是没想过用药拿了这孩子,省的生来与她一起受罪。但终究还是深爱着那个男人,狠不下心。
随行的轻菱急了,“小姐,我们还是回城找大夫吧?”
江明珠额头冒汗,却是咬牙摇了摇头。
流放之路三千里,素来寒苦,若是没人花钱打点差役,父母兄长这一路怕是要受不少的磋磨!
马车一路追到天黑,终于在河边追上流放队伍,却没有看见一个活人。
望着满地尸骸,江明珠还未反应过来,手持屠刀的黑衣人群已发现马车。
月光下,染血的刀尖挥舞而来。
江明珠连惨叫声都没发出,便脖子一凉,陷入黑暗......
.
“还没有醒吗?”
“都四五个时辰了。”
嘈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江明珠缓缓睁开眼,杏白床帐映入眼前,床头还挂着她从灵隐寺求来的姻缘符。
这是相府,她出嫁前的闺房。
可她不是死了吗?
“珠珠,没事的,有什么,娘都给你做主!”
瞧着母亲担忧的眼神,江明珠才确信自己不仅没死,还重生到十五岁落水那一年。
想到上辈子所嫁非人,亲人惨死,江明珠扑进母亲怀里痛哭:“娘,我错了!我不该为了他,闹着和秦家退婚!”
江夫人见女儿哭成这样,心疼道:“瞧你说的傻话!秦家小儿都敢对你动手了,娘还能逼着你嫁不成?别怕,娘已经让你爹去秦家退婚了。”
江明珠却一激灵。
上一辈子,她猪油蒙了心,为退亲,故意摔湖里污蔑秦淮林推的,说他打女人,自己死也不要嫁他。
秦淮林被退婚后,得了残暴莽夫的名声,吓得京中贵女都不愿和他说亲,一直到她死,都孤身镇守雁谷关,没有再回过京。
秦家也因此记恨江家,不再有任何往来。后来指证相府通敌叛国的罪证里,就有一份是秦家递给圣上的。
可江明珠深知秦伯伯为人光明磊落,不会因为私仇,伪造证据污蔑忠臣,定是有人挑拨,在借刀杀人。
虽然不知那人是谁,但她既已重生,便不会让悲剧再发生。
“娘,是我自己不小心摔湖里。和秦淮林无关。”江明珠急忙解释,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江夫人惊得半天没言语。
江明珠立即拉母亲的手,催道:“娘,我们现在就去将军府,阻止爹......”
“夫人,我回来了。”
江明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打断,只见江承庭自外头走来,一身白袍,手中握着的正是他刚从秦将军府讨回的婚书。
江夫人没敢复述女儿方才的话:“秦家没怪我们吧?”
“他敢?”江承庭冷笑。
江夫人欲言又止。
江承庭有所察觉,看向女儿,“你娘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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