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这是一个与冷千羽完全不同的姓氏。
看样子,果真是弄错了。
“明白了,谢谢。”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取出匕首和一个白瓷碗,割开自己的手腕。
鲜血一滴一滴落入碗中。
但不知道为何,君夜天看着他,莫名有些心慌。
他站在一旁,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你问这个干什么?”
她神情不变,仿佛只是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情。
“确定一下。”
确定一下,我不再要你了。
取血后,苍玄霜一时还有些头晕目眩,她扶在墙上缓了好一会,就看到君夜天正将白瓷碗里的鲜血喂给了床榻上的凌霞。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低声不知道在与她说些什么,神色温柔,眼神缱绻,
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问一问他夫人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不舒服,也自然没有注意到苍玄霜已经独自回了龙云殿。
回到龙云殿后,她立刻便备好笔墨写了一封和离书。
只是寥寥几字。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随后,她小憩了一会,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径自去了小厨房,苍玄霜煮了一晚红枣粥,结果刚煮好盛入碗中,就因为没有力气,只听得啪的一声响起,碗便已经摔了四分五裂。
刹那间,这些年被如何嘲讽羞辱都面不改色的苍玄霜,骤然红了眼眶。
她喃喃道:“千羽,没有你在身边,我果真什么都做不好。”
洒落的红枣粥流到了她的脚边,她忽然想起了从前。
那时候,她有着最好的未婚夫。
那时候,她的未婚夫还没死。
她体寒,每次来月事都会腹痛难忍,而千羽总会特别体贴她,给她煮上一碗热乎乎的红枣粥,吹到最合适的温度后再喂她喝下。
偶尔她也会任性撒娇,他就会将她揽在怀里,用温热的大手替她捂着肚子,说这样,她就不会痛了。
她心情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时候,他就乖乖坐在她的身边,任她打,任她骂,末了还心疼的替她吹吹手,问她有没有打疼。
苍玄霜蹲下将碎片一片片捡起,突然指尖传来一阵刺痛,她抬手才发现是被碎片划出了一道血痕。
也不知真的是痛的,还是因为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眼泪就这样大滴大滴的掉落在地,可她却是笑着的。
“千羽,我们很快就能再相见了。”
翌日,还是没有回来,她洗漱完毕后,掏出了那封和离书。
也不知他何时才能有空回来签字。
想了许久,她拿起传音玉佩,嗓音冰冷:“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边打断,男人的嗓音里夹杂着不耐烦,听不出一丝情绪:“我没空,你直接做就行了,不用商量。”
说完,那边又传来了一道女声,她没有一丝迟疑,便听出了是凌霞娇嗔的声音:“夜天,药好苦啊……我能不喝吗?”
传音结束前,她还依稀听见了君夜天的回应,声音里是从未对她展露过的温柔:“不能,不喝药还怎么快点好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和离书上签下了他的名字。
既然是得了他准许的,应该也算是和离了吧。
一个月后,她打算去一趟仙界,既然接受换骨术的人在仙界,那么她务必要找到那个人。
君夜天回龙云殿的时候已经是七日后了。
他风尘仆仆带着满身凉意回来时已经半夜,苍玄霜睡得模模糊糊,对他的归来也并没有什么反应。
直到身侧的床榻微微下陷,整个人也被男人十分自然的揽进怀里,她才终于清醒了过来,将他推开后往另一边挪了挪。
第一次被拒绝的君夜天神色微怔,下一秒便又皱起了眉:“你不是每晚都要抱着我才能入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