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
我将姐姐葬在了父母坟旁。
我亲手刻下墓碑,守墓三天三夜。
当我再推开家门,恍惚中又看到了姐姐起身相迎,满面笑容。
“阿言回来了。”
2
我走到姐姐的绣架旁,上面还整整齐齐的叠着一件大红的嫁衣。
这是姐姐亲手为我做的。
“阿言,别人都说穿上亲人缝制的嫁衣能幸福美满,一生顺遂。姐姐就盼你能早日嫁个如意郎君,不用再跟着姐姐受苦。”
昏黄的烛火旁,姐姐一针一线的绣着,时不时揉揉干涩的眼睛。
我忙着手中的活计,没有接话。
“阿言又在配毒?”
姐姐轻声走到我身边,月白色裙裾扫落几片乌头花瓣。
我慌忙用衣袖遮住淬毒的银针,却被她冰凉的手指握住手腕。
素白指尖抚过我掌心的疤痕。
那是七岁时试毒留下的印记。
“我们阿言最乖了。”
姐姐突然将我拥进怀里,绣着兰草的衣襟沾上我发间的曼陀罗香。
“这次王妃给的赏银一定很多,等姐姐回来我们就搬去镇上,姐姐挣多多的钱给你攒嫁妆。
我盯着案上蠕动的蛊虫。
“谁敢娶我这种毒妇。”
“胡说。”
姐姐将我抱的更紧了些。
“我们阿言是救人的大夫,一身医术谁也比不了,姐姐一直把你视作骄傲。”
子时的打更声惊醒了回忆。
我望着铜镜中与姐姐七分像的容貌,眼中尽是复仇的火焰。
姐姐是束缚我的良药,没有姐姐我就是恶名昭著的疯医。
我用银针划烂了自己的脸,直到再看不出往昔的容貌。
我掏出怀中染血的素绢,那是姐姐未完成的龙凤呈祥,上面绣着半只破碎的凤尾。
我用手指抹了一把脸上蜿蜒的血迹,在绣帕背面写下毒咒——以血为引,百蛊为祭。此恨不消,此毒不尽。
3
秋雨淅沥的清晨,我跟在进出王府的马车后。
我打听到这些是给王府送药材的。
我接了些马车上流下的雨水,用鼻子仔细嗅着。
是治疗头风的药。
如此大费周章一定是主子有病。
王府中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