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紧了手机,苦笑一声。
缓了许久,我拨通了医院的电话。
“我的旅行取消了,请帮我预约癌症的化疗。”
2
化疗室的灯光惨白得刺眼。
我躺在治疗床上,看着透明的药液一滴一滴顺着输液管流进我的血管。
护士说会有些难受,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她帮我掖了掖被角,眼神里带着怜悯。
我点点头,喉咙发紧。
医生告诉我,我的肾癌已经转移到肺部,如果不治疗,可能只剩三个月。而如果接受化疗,或许能多活一年。
多活一年,为了什么?
为了看沈砚之第一百零一次为了沈晚晚抛下我吗?
我苦笑着摇摇头。
药液进入血管的第三十分钟,第一波恶心感袭来。
我猛地弯腰,干呕不止,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护士匆忙跑过来,递给我一个呕吐袋。
“别担心,林小姐,这是正常反应。”
正常。多讽刺的词。
我的丈夫抛下我去照顾另一个女人是“正常”,我独自面对癌症是“正常”,现在这种五脏六腑都被搅碎的痛苦也是“正常”。
化疗结束后的虚弱感比疼痛更可怕。
我被转移到普通病房时,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昏昏沉沉地睡去,我的梦里全是沈砚之绝情离开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隔壁病房的声音惊醒。
“哥哥,我好疼……”
是沈晚晚娇弱的声音。
“乖,医生说你很快就会好的。”
这个声音让我浑身一僵。
是沈砚之。
墙壁很薄,他们的对话清晰可闻。
沈砚之的语气温柔得让我陌生。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这就是他说的“妹妹”?
这就是他抛下我第一百次来照顾的“家人”?
“哥哥,你身上好香……”
沈晚晚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某种暗示,“是那款我送你的香水吗?”
“嗯,你送的我都用。”
“那嫂子送的呢?”
沈晚晚的问题充满挑衅。
一阵沉默后,沈砚之轻声开口,话里却带着藏不住的厌恶。
“别提她。”
两个字,彻底击碎了我最后的幻想。
他与装病的沈晚晚暧昧纠缠,病弱的我却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