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若折,金石为棺。”黛玉忽然取出螺子黛,在佛祖的法印上题字,“前辈可还记得,《妙法莲华经》里说‘一草一木,皆具佛性’?如今我们的佛性,就在这共生的伤痕里。”
如来的法相渐渐虚化,临走前,他的声音混着灵山的钟鸣:“好个‘草木金石共具佛性’。但记住,若共生之祸伤及众生——”
“那时,俺们便用这金箍棒,再辟出一条众生共生的路。”悟空握紧金箍棒,发现棒身的木色中,竟浮现出兄弟姐妹们的兵器纹路,“如来,你总说‘众生皆苦’,可苦若能变成桃林的蜜,俺们便甘之如饴。”
菩提老祖看着渐渐散去的佛光,忽然轻笑:“当年在三星洞,你问我‘天有多高’,我答‘心有多高,天便有多高’。如今看来,你的心,早已高过灵山,深过忘川了。”
是夜,花果山的桃林深处,菩提老祖的身影融入月光,只留下片菩提叶,叶面上新刻着:“佛魔同源,共生即道。”黛玉将它夹进《万劫书》,发现书页间不知何时多了页灵山的金箔,上面是如来未写完的偈子:“因爱成劫,因劫成缘,缘生之处,即是灵山。”
悟空变作小猴子蜷在她膝头,尾巴卷着菩提叶:“妹妹,师父说,俺们的道,是带着牵挂的道。”他蹭着她掌心的血痕,“就像你葬花时带着我的桃枝,我舞棒时想着你的诗——这才是最厉害的法宝。”
黛玉望着补天石上的共生痕,那里不知何时多了菩提老祖的道纹,与兄弟姐妹们的兵器纹、天下人的愿力纹交织成网。她忽然轻笑,螺子黛在石面题下:“方寸山深悟菩提,灵山雾散见真意。共生本是人间道,何需金身证菩提?”
更深露重时,灵山的宝莲台突然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朵融合了金箍棒与仙草的莲花,此刻开得比任何时候都盛。如来佛祖望着东方,忽然轻笑——他终于明白,斗战胜佛的“放纵”,从来不是天道的妥协,而是天地间,对“爱与共生”最慈悲的默许。
这一晚,花果山的小猴们在共生台下埋下了菩提叶、佛兵残甲、兄弟姐妹们的兵器碎片。他们不知道,这些带着人间烟火的物件,终将在春天发芽,长成比任何天道规则都更坚韧的共生树——而悟空与黛玉的故事,也将随着这棵树的生长,继续在人间的烟火里,书写属于每个灵魂的,破命的传奇。
菩提老祖的声音,仿佛还在桃林里回荡:“所谓天道,从来不是高悬的戒律,而是藏在每一次牵手、每一声笑、每一首诗里的,共生的,人间的,大自在。”
惊蛰后的花果山飘着细雪,补天台的共生痕在春寒中泛着微光,却照不亮黛玉眼中的阴霾。她握着螺子黛的手在发抖,笔尖悬在《万劫书》残页上,墨迹在“共生”二字旁晕开,像极了她此刻混乱的心境——自灵山血战以来,悟空的凡胎每受一次伤,她腕间的仙草纹便深一分,昨夜他为护她被佛兵余威所伤,咳出的金血,至今还渗在补天石的裂缝里。
“妹妹,喝口桃浆吧。”悟空变作小厮模样,端着青瓷碗推门进来,凡胎的指尖还带着昨夜替她温酒的暖意,“沙僧说,这浆水掺了流沙河的甘露,能护你的草木精魄。”
黛玉却避开他的手,螺子黛在残页上划出歪斜的线:“你该回灵山,”她盯着石面上模糊的金身倒影,“佛祖说过,只要你断了共生纹,便可重列仙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