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明远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听进去了。
再接再厉道:“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女儿归你,钱减一半,到时候你带着女儿也能生活得很好。以后你遇到什么困难,还可以继续来找我帮忙,毕竟夫妻一场,这几年我对你的好也不是假的。”
苏昭南面无表情,“说完了?”
“你要能理解的话,我说这些也可以了!”傅明远自认为说得还挺好,“先给我倒点水润润喉。”
以往不用他说,苏昭南就会给他倒好水。
回到家里还有香喷喷的饭菜,热乎乎的洗澡水。
两天没有洗漱,他的衣服都皱巴了。
现在家里连个烟火气都没有,一看就是没做饭。
父母因为生气没做饭,他今天也只吃了一顿饭。
看着她去拿暖壶,他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干脆坐到了桌前。
谁知刚坐下,苏昭南打开暖壶盖就开始往他脑袋上倒。
啊——
暖壶里的水不太烫,但是浇下来的那一刻是真的露出恐惧之色。
“噌”地跳到一旁,“苏昭南,你想谋杀亲夫?”
苏昭南把暖壶放到桌子上,暖壶也是她的,她要爱惜。转而慢条斯理地问:“润喉了没?”
“你……你真是精神病!”傅明远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这要是开水,就把我烫死了!”
“那你烫死了没?”
“你……”
苏昭南看着他歇斯底里崩溃,心中畅快。
只可惜暖壶不太保温了,她今天也没烧热水。
等了他半天,他也说不出一个字,她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你是过错方,女儿归我,该给我的钱一分钱不能少,职工宿舍也归我和女儿住,你每个月给女儿的抚养费按你工资的百分之三十支付。这些你都同意的话,那我们就可以好聚好散,否则我不介意让你身败名裂,让叶菀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被所有人唾弃!”
每一个字都没有伤害性,可连在一起却比杀了傅明远还难受。
他的头发还在滴着水,衣服也全被打湿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从脚底板散发出来的寒意让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蜂窝煤炉子。
蜂窝煤炉子早熄了,屋里根本没有热乎气。
早没了家里的温暖。
他早该明白的,苏昭南一旦收起自己的付出,那就是绝情了!
可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苏昭南,我是过错方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吗?”
“不然呢!”苏昭南满脸讥诮,“难道你还想让我供着你?”
傅明远又鬼使神差地问:“那你爱过我吗?”
苏昭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像看脏东西似地看着他:“你还能更恶心点吗,跟你结婚都是我人生最大的污点。”
傅明远:“……”
傅明远企图打感情牌,也夭折了。
说起来,刚结婚时他们也度过了一段比较艰难的时光。
没分配宿舍前,原本说好住在婆家,可傅欣回城就不走了,傅云生老二,把老大也放在了他们家,他们只好先住进了公共宿舍。
当时苏昭南也有不满,可证都领了,也只能将就将就。
宿舍里除了傅明远还有一个会计,说好晚上他回去住一晚,谁知两人刚打算做点什么时,他就回来了,十分尴尬。
偏偏他回来就不走了,两人只好红着脸平躺了一宿,连翻身都不敢。
晚上不方便,想把入洞房的事放在白天吧,可白天那个会计也是随时回来。
打断了两次,苏昭南在分宿舍前再不肯跟他亲热,以至于入洞房都晚了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