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清早醒来便跟在云挽身边,显然是极为期待。
吃过朝食,母子俩换了适合外出的衣裳,带上奴仆,出门乘坐马车。
到了西侧门,马车已经在外等候,仔细看却不是府内女眷外出乘坐的马车,而是一辆更为宽敞、豪华的黑色马车。
疑惑间,一只手挑起缎帘,陆元铎的脸映入眼帘。
“后院的马车坏了,上车我载你们一程。”
云挽牵着阿绥,闻言犹豫道:“可能会耽误您的正事,还是算了,我们等马车修好再走便是。”
陆元铎没有继续游说,而是道:“那辆马车的车轴断了,恐怕没有几个时辰修不好,你确定要等?”
要等几个时辰,恐怕天都要黑了。
阿绥好奇问:“大伯父,我和阿娘要去状元街,您也顺路吗?”
今日他梳着半束发,未戴冠,由发带缠绕,身穿淡绿圆领袍,脚踩鹿皮短靴,怎么看都是个家境优越的世家小公子。
陆元铎颔首,“多转个弯的事,不耽误什么。”
状元街顾名思义,那条街上曾出过一名状元,加上街道两旁的铺子大多卖书卖文墨,来往学子众多,自然渴望能登科及第,久而久之喊的人多了,官府便索性采纳了‘状元街’一名。
见状云挽不再纠结,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麻烦您了。”
车厢内宽敞,铺着柔软的绒毯,中间放置了一张方形案几,角落里摆着半人高的书架。
陆元铎给母子俩倒了茶水,继而从书架上拿出一袋银子。
他单手托着钱袋,伸手递给云挽。
?
云挽投去困惑的眼神。
陆元铎:“状元街上那几家书肆墨斋品相虽好,价格也高昂,到时花的钱从这里出。”
见她蹙额,索性添了句:“这是族里给每个陆氏子弟入学颁发的份例,先前我忘了同你说。”
既然是族中公出,没有不接的道理。
云挽不作他想,侧头吩咐儿子:“阿绥收下吧。”
阿绥点头,从陆元铎那双手接过钱袋,抱在怀里。
他没有忘了道谢,朝对面的男人笑道:“谢大伯父!”
陆元铎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
半个钟头后,马车抵达状元街路口,云挽携阿绥下了车。
大齐民风开放,百姓安居乐业,其中京都繁华,人稠物穣,女子与男子一样上街,且无需佩戴幂离。
云挽挑了家有名气的书斋进去。
掌柜眼前一亮,见她身着锦服、头戴珠钗,身后奴仆相随,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眷,立马热情相迎:
“夫人和小公子想买些什么?”
云挽低头看了眼阿绥说:“我儿过些日子入学启蒙,想挑些合适的笔墨。”
掌柜笑眯眯道:“夫人可算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儿的笔墨要说京都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您和小公子随小的来,尽管挑,保管您满意!”
他做了个‘请’的姿势,在前面带路。
来后内堂,货架上分门别类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读书用具,笔墨纸砚、笔洗墨盒....琳琅满目。
云挽松开阿绥的手,低声温柔道:“阿绥喜欢什么,你自个儿挑。”
这个时段铺子里的人不多,阿绥转转悠悠挑了一刻钟便挑好了。
云挽一看感到诧异,因为阿绥只挑了笔墨纸砚,其余一概没拿。
“只要这些吗?笔囊书袋不挑挑?”
阿绥摇头,束发的发带跟着摇晃,“阿娘做得已是极好,我不想用其他的,这些足够了。”
云挽点点头没有强求,她知道阿绥是个很有想法的孩子,他说不需要就是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