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裴昭没在喝酒时为难她,一杯酒他直接一饮而尽。
玉容将酒杯放好,抬头时,恰好看见下首处,陪伴在其他人身边的女子。
那些女子衣着大胆,那些男子有的直接搂住了身边的女子。
有的女子就像刚刚她那样,给人倒酒,喂旁边的男子喝酒。
玉容突然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
她以为裴昭只是故意没事找事,才让她这样。
其实他是在羞辱她。
她堂堂南齐的公主,沦为当众伺候他喝酒的奴仆!
将她的自尊全部踩在了地上。
她用劲去掰开裴昭箍在她腰上的手,使全力去挣扎。
裴昭不知她为何突然这样,只当是她又要开始闹脾气。
他将她双手制住,又是那样威胁的语气在她耳边道:“乖一些,不然把你扔湖里。”
这殿外就是个很大的湖,刚刚来时玉容看到了。
她又不敢动了,但心里的难受却层层堆叠。
裴昭这个狗东西,说什么只要她听话就会对她好,那都是骗人的!
欺负她就算了,还要这么羞辱她。
裴昭又喝了两杯酒,这次却没让玉容倒了,是站在一旁的顺喜倒的。
他听着刘志尧恭维的话,眼神瞟向坐在下首的洛全。
洛全便寻了借口离席而去。
好半天的时间,哪怕殿中已经有舞姬在跳舞,玉容也依旧垂着脑袋不声不响。
裴昭隔着轻柔的面纱将她下巴抬起,这才看到她盈满泪水的双眸。
甚至那面纱都被泪水沾湿,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很多时候裴昭都觉得玉容是水做的,不然她怎么能动不动就哭呢。
他隔着面纱伸出一指按在她唇上。
玉容每次哭着不敢发声时,就会死死咬着自己的唇瓣,把那润泽的唇咬到充血。
“松开。”
这次玉容没有听话了,被这么羞辱已经让她很难堪,若是哭出声让人知道,就更丢脸了。
她轻摇头,难得地用了祈求的目光去看他。
裴昭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心软,若不是还有事未办,他就想这么带着她离席。
但他也由不得她将自己的唇咬疼,他食指在她唇上点了两下,“朕的手给你咬。”
玉容张口把他咬住,虽然隔着面纱,但故意用力要把他咬疼,咬出血。
她不好过,他也别想太好!
殊不知,台下有些胆大的人借着喝酒看舞的功夫,悄悄往上看去,都以为皇帝在逗弄他那怀里的女子。
也因此,各人对于裴昭这位皇帝的猜测又多了一层。
得益于刘辅文时常对皇帝的劝导,除了裴昭身边亲信以外,几乎所有朝臣都以为裴昭骨子里是冷血暴虐的人。
加之有人对于刘辅文的态度进行拆解,以为只是因为世子裴峰死了,刘辅文不得不扶植同样是战武侯血脉的裴昭上位。
而实际上刘辅文应该也在怀疑裴峰的死是不是和裴昭有关。
若这样的猜测成立,那裴昭这样的人就是妥妥的暴君。
唯一让人迷惑的是,登基这三年来,裴昭还未立后。
虽然后宫里已经有了后妃,但他以要为兄长守孝为由,不曾踏入过后宫。
后宫的女子都是太后和刘辅文挑选的有利于巩固新朝的世家女子,裴昭不去后宫,就无法让人猜到他如今心里更偏向哪一派。
本以为是为了不让人猜出帝心,才不去后宫,都以为皇帝此举也算得上是清心寡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