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卢圣玲张怀端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小俏媳,开局打猎旺全家卢圣玲张怀端全局》,由网络作家“麦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怀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什么梅......”话到最后,声音沉了下去。嗐,说这个干嘛。跟前世的自己相比,张怀端这种精神出轨不算什么,至少他兢兢业业为这个家付出了。有钱拿钱,有吃的拿吃的,也没见他补贴情人。反观她自己,胳膊肘往外拐,杨显明就是她的天。杨显明一句话,要什么拿什么,哪还管丈夫孩子的死活。想到这儿,卢圣玲娇小的身躯慢慢蹲下,抱着膝盖巴拉巴拉流出眼泪。瞧她前世干的叫什么事,这辈子就当想挽回丈夫,也没这底气。张怀端懵了,怎么回事,怎么就哭了?难道是自己说话太过分?可该委屈的应该是他呀。“你......你哭什么?”卢圣玲哭得梨花带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张怀端,眉眼周围红彤彤的,声音软软地说:“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等你腿好...
《重生八零小俏媳,开局打猎旺全家卢圣玲张怀端全局》精彩片段
“张怀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什么梅......”
话到最后,声音沉了下去。
嗐,说这个干嘛。
跟前世的自己相比,张怀端这种精神出轨不算什么,至少他兢兢业业为这个家付出了。
有钱拿钱,有吃的拿吃的,也没见他补贴情人。
反观她自己,胳膊肘往外拐,杨显明就是她的天。
杨显明一句话,要什么拿什么,哪还管丈夫孩子的死活。
想到这儿,卢圣玲娇小的身躯慢慢蹲下,抱着膝盖巴拉巴拉流出眼泪。
瞧她前世干的叫什么事,这辈子就当想挽回丈夫,也没这底气。
张怀端懵了,怎么回事,怎么就哭了?
难道是自己说话太过分?可该委屈的应该是他呀。
“你......你哭什么?”
卢圣玲哭得梨花带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张怀端,眉眼周围红彤彤的,声音软软地说:
“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等你腿好了后,咱俩就去离婚,你跟你的梅梅过去吧,如果她嫌我的小宝,就给我养着,你们还年轻,可以再生一窝,呜呜呜......”
张怀端感到莫名其妙,也没想到梅梅是谁。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没等卢圣玲解释,他又补了句,“离婚后小宝肯定跟我过。”
小宝的抚养权,他是坚决不会放手的。
卢圣玲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不能让孩子跟着她受罪。
“人家说有后妈就有后爹,小宝跟你......以后可咋活。”
张怀端:......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后爹后妈,我没想再婚!”
“你想!”
“卢圣玲同志!”
“你就想了。”
张怀端也是无语了,他怎么想的,难不成还得由她来决定?
“你自己想就算了,别拉上我。”
张怀端也是被卢圣玲气得没脾气,顺手抓起她给自己做的拐杖,撑着进房间避一避。坐下后才感觉,这拐杖挺称手的。
这女人,好像什么都会。
会做饭、会做布鞋、会打猎、还会点木工活......
跟她一起生活了七年,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还是她故意藏着,不露真本事?
要说她这打猎的技术,根本不用惦记他箱子里的存款啊。
卢圣玲蹲在地上哭了一会,没见张怀端来哄她,一抬头,发现坐板凳上的人不见了,气得鼻子一横,抹抹眼泪站了起来。
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卢圣玲又有点伤心。
算了算了,还是踏踏实实搞钱吧。
给自己打了打气,听到鸡圈里的鸡在咯咯咯叫,就去厨房舀了瓢米糠,切了点青菜叶子,跟米糠搅拌搅拌,拿到鸡圈喂鸡。
发现稻草堆里有两个鸡蛋,高兴得跑到院子外喊小宝。
小宝一听卢圣玲的声音,连忙停止跟小伙伴的游戏,拔腿往家跑。跑得小脸扑红,鼻涕水拖长一大截。
卢圣玲哭笑不得,捏着他的鼻子使劲擤。
擤了鼻涕,小宝一张脸干净多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妈,“妈,什么事呀?”
“小宝,你来。”卢圣玲牵着小宝的手走到鸡圈前,指了指稻草堆里的鸡蛋让他看。
“呀,是鸡蛋!”
小宝眼睛发亮。
清澈的童音让屋里的张怀端心里一暖,忍不住撑着拐杖走到窗户边。
看到卢圣玲小心翼翼地把小宝抱进鸡圈捡鸡蛋,一向冷若冰霜的人,这会嘴角竟然不觉上扬。
小宝蹲在鸡窝前,用纤细的手指数了数,兴奋地说,“妈妈,是两个,两个鸡蛋。你一个,爸爸一个。”
卢圣玲心脏一紧,没猜到小宝会这么说。
太懂事的孩子,让人心疼。
卢圣玲抱着儿子,强忍着泪意问他,“鸡蛋都给了爸爸和妈妈,那小宝吃什么?”
“我吃鸡蛋壳。”
噗......
卢圣玲乐坏了,这孩子语出惊人,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自己生的就是好,看哪哪都好。
不过话说回来,卢圣玲还是要给儿子科普一下,“鸡蛋壳不能吃的哟。”
她也怕小宝真去捡鸡蛋壳吃。
土鸡蛋,实打实母鸡屁股里下出来的,没有杀菌,要真吃了鸡蛋壳,还不得生病啊。
小宝咯咯乐,他当然知道鸡蛋壳不能吃,因为爸爸早就告诉过他啦。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看到妈妈眼睛红了,应该是伤心了,他想让妈妈开心,就说点俏皮话,哄妈妈开心。
小宝小心翼翼地将鸡蛋捡起来,一手拿一个。小小手板心,刚好握一个鸡蛋,多一个都拿不住。
“妈,我拿去给我爸看。”
卢圣玲点头,视线本能地往张怀端的西厢房看过去。
两人视线猝不及防地对在一起。
卢圣玲心里叹气,明明是自己的丈夫,怎么感觉像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路人。
亲近不得,也没什么话说。
小宝拿着鸡蛋,小腿飞快跑进屋里。
“爸,快看,鸡蛋。”
小宝洪亮的嗓门,让路过的陈大妈忍不住进来看热闹。
“我听着小宝乐呵呢,进来瞅瞅什么高兴的事。”
小宝刚跨过门槛进堂屋,见陈奶奶来,又跑回来把鸡蛋拿给陈奶奶看。
“陈奶奶,我家鸡下了两个蛋。”
小宝手指一摊开,鸡蛋就滚了下来,一个被卢圣玲眼疾手快接住了,另一个就没那么幸运,啪的一声,摔地上,碎了。
小宝眼巴巴地看着里边的蛋黄从破碎的蛋壳里流出来,哇的一声哭了。
心疼鸡蛋的同时,又怕妈妈揍他。
屋里的张怀端听到小宝的哭声,心提得老高,生怕卢圣玲打孩子。抓起拐杖,连走带跑地出现。
一旁的陈大妈也捏了把冷汗。
这个卢圣玲发起脾气来可吓人了,捞到什么就用什么抽孩子,哪是谁拉得住的。
卢圣玲正要哄哄小宝,看到张怀端一脸警惕地从屋里出来,真把她当疯狗似的。
一下子没憋住,乐了。
她卢圣玲真当是魑魅魍魉吗?是人见了都害怕?
揉揉小宝的脑袋,她温声细语地说,“哇,我们家小宝真棒,干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呢。”
陈大妈愣了下,没明白卢圣玲这说的是啥话。
明明摔了东西,不说揍孩子,但也不该夸呀。
同样一脸懵的还有张怀端......
她得赶紧把网下了,回来泡个脚好好睡上一觉,明天继续去卖鱼。
这会的月亮还很圆,出门都不用打手电筒的。
卢圣玲来到河边,凿个冰窟窿,将网下下去就回家。
到家准备收拾厨房,发现小宝已经洗好碗去睡觉了。
破旧的房子,哪怕是待在屋内都感觉冷飕飕的。
卢圣玲找了个盐水瓶,往里边灌了瓶热水,用一只破洞的袜子套住瓶子,轻手轻脚地去了张怀端房间。
父子俩这会躺在被窝里没睡着,听到有人进来,都默契地没出声。
黑暗中,张怀端嘴角冷冷一扯。
就知道这个女人狗改不了吃屎,千方百计打他存款的主意。
一个人的良心究竟要腐烂到什么程度,才会置一家人的死活不顾?
就在张怀端寒心之时,忽然感受到一股暖流从脚底下钻了进来。
卢圣玲只以为父子俩都睡了,将盐水瓶塞进被窝后就出去了。
回房泡了个脚,脱了衣服裤子钻进被窝,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一会就睡着了。
然而此时西房的张怀端却怎么也睡不着。
想到这两天下来卢圣玲的变化,不确定对方心里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天麻麻亮,卢圣玲就被鸡给吵醒了。
昨天回来得晚,没来得及弄鸡圈,买回来的那两只鸡这会还在麻袋里装着,她得赶紧把鸡圈围起来。
没赖床,一股脑坐起来,揉揉眼睛就穿衣服起床。
背着砍刀上山砍了两根竹子回来,劈开削成一根根长长的竹条,两根竹条一组,中间夹上稻草编成一块块栅栏,将柴房旁边那个角落围住,鸡圈就完工了。
一双灵巧的手,做什么成什么,一点不比男人差。
卢圣玲将两只母鸡关进鸡圈里,扔了把菜苔进去,两只鸡倒不认生,咯咯咯地啄起菜叶子来。
见西房父子俩没动静,大概是没醒,卢圣玲就提着水桶去河边收网,回头再做早饭。
一网兜上来,收获满满,比她一条条钓上来省事多了。
幸好提了两只水桶过来,两只水桶装得满满当当的,想到野生鱼的价钱,心里那叫一个欢喜。
照这样下去,修房子的钱很快就能凑齐。
卢圣玲挑着水桶回家路上,碰到了刘翠萍,穿着一件红色碎花棉袄,扎两个又长又黑的辫子,两只眼睛转来转去,贼精贼精。
真是阴魂不散,到哪都能撞见。
前世的卢圣玲可烦这个女人了,明目张胆地喜欢张怀端,隔三岔五就往她家跑。
然而,张怀端瘸了条腿后,就完全变了张脸,不仅嫌弃,还时不时对张怀端冷嘲热讽,报复他当年看不上自己的仇。
刘翠萍一直觉得自己是西头村村花,相貌周正,是村里男青年梦寐求娶的对象。
可偏偏张怀端是个例外,正眼不瞧她。
自打卢圣玲嫁过来,刘翠萍村花的头衔就被比下去了。
当然,她本人从不觉得卢圣玲长得比自己好看,就是会打扮而已。
农村人,叫谁舍得把钱都花在打扮上。
卢圣玲就是个败家婆娘。
狐媚子罢了。
刘翠萍跟卢圣玲一般大,卢圣玲儿子都六岁了,她还没嫁人。
家里人急得团团转,偏偏她死脑筋,非得等张怀端离婚嫁给他。
卢圣玲记得,刘翠萍嫁人是在张怀端腿瘸后,她男人好像是隔壁村的猎户,叫王二狗。
按照时间推算,也就是两个月后的事情。
“哟,圣玲,这么早干啥去了?”
刘翠萍勾着脖子往她水桶里瞧,看到满满两桶河鱼,眼睛都直了。
这个好吃懒做的女人,从哪弄来这么多鱼?
她可不信,是卢圣玲自己捕的。
眼睛一转,一口咬定是偷的,马上拦着她要去找村长。
卢圣玲一肚子火蹭得往上蹿,要是闹到村长那去,岂不是全村人都知道她捕鱼挣钱的事。
知道的人一多,大家都去干,河里的鱼捕尽,挣钱的路子就堵死了。
不行,她得封住这张嘴。
卢圣玲卸下肩上的水桶,双手抱胸,不急不躁。
“你一说找村长嘛,倒是提醒了我件事,前些日子,我在镇毛纺厂门口看到一对男女拉拉扯扯,啧啧,好像还亲上嘴了。”
刘翠萍一张巴掌大的脸红成了柿子,继而胸脯一挺,摆出一副跟自己无关的姿态。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又......又不是我。”
卢圣玲差点笑破音,吞吞吐吐的,不打自招了吧。
越是急于推卸,越是可疑。
“是吗?我咋觉得那位女同志有点眼熟呢?哟,想起来了,她那天穿的衣服跟你这身一模一样。”
“你......你造谣。卢圣玲,我警告你,你再胡说八道,我告诉村长去。”
卢圣玲抓住她胳膊,一副现在就去的架势。
“走走走,现在就去,找村长说道说道。我卢圣玲名声已经臭了,也不在乎。”
意思无非是在提醒刘翠萍,她卢圣玲名声坏了不打紧,反正都坏了也不怕多加一条罪名。
可你刘翠萍不一样啊,在村里顶着勤劳贤惠的好名头,这要是去找村长,全村人都知道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个大男人拉拉扯扯,传出去,名声可就跟她卢圣玲一样臭了。
刘翠萍也不傻,自然知道其中利害。
她又怎么能跟卢圣玲一样呢?
何况,她还没嫁人呢,万一败坏了名声,以后哪个男人敢要她。
想到这里,刘翠萍只能妥协。
“卢圣玲,我可警告你,别跟个大喇叭似的在外边胡说八道,不然,我就告诉所有人你偷人家鱼的事,看不得把你抓起来。”
刘翠萍说完,扭头就走,步子越走越快,最后直接跑了。
卢圣玲切了声,谁是大喇叭心里没点数吗?
同时,她又松了口气,可算是保住了一条财路。
但话说回来,河里的鱼总有捕捞完的一天,不能把眼光一直盯着河面,还得想想其他出路。
过几年经济大改革,手头没点本钱,很难起步。
卢圣玲上辈子能把生意做大做强,全靠张怀端那个祖传的镯子,卖了个好价钱,才有了启动资金。
可重活一世,她说什么也不能打那个镯子的主意。
卢圣玲挑着担子,想了一路,回望绵延的山峦,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西头村的山资源比水资源丰富,看来眼光还得看向山里头。
想到上一世,生意做大后,也少不了用一些业余爱好填补生活中的空缺。
比如骑马射击、游泳攀岩、书法绘画。
重回农村,好像也就射击这一项技能有点出路。
比如打猎?
这个年代,野猪泛滥,也还不是国家保护动物,要是能打几头野猪去卖,修房子的钱、创业的本金不就有了?
想到这里,卢圣玲的心情立即明朗起来。
挑着担子快步回家,这会父子俩还在被窝眯着。
小宝头天晚上洗了澡,又换了新衣服,身上不痒痒,睡得那叫一个香,在院子里都能听到他的呼噜声。
张怀端是一晚没睡好,到天亮才合眼,后又被院子里的鸡吵醒,听着卢圣玲在院子里忙忙碌碌,直到她出去,才睡。
卢圣玲想让父子俩多睡一会,轻手轻脚地去厨房烧了两壶热水,洗了把脸后,又用昨天买回来的米煮了一锅粥,自己随便对付两下,就挑着两桶鱼赶去镇上的车。
张怀端看着碗里的鱼一脸诧然。
“哪来的?”
卢圣玲笑笑,“我下午去河里捕回来的。”
张怀端根本不信,这个女人虽然四肢健全,可懒得跟瘫了一样。
平常让她下地干活,怎么叫都叫不动,就爱瘫在床上使唤儿子。
他也并不觉得,卢圣玲会因为自己腿脚受伤,而良心发现。
说到底,还是在打那笔钱的主意。
他放下碗。
这汤,他还真是受之不起。
不管这女人使用什么招数,修缮房子的钱无论如何都不能动。
他答应过小宝,等钱攒够,就给屋顶修缮一下,以后不用担心刮风下雨了。
卢圣玲猜到张怀端会这么想她,防她跟防贼似的。
也怪,谁叫她以前混账呢。
“放心,我没想要你的钱,以后家里的钱,我来挣。”
卢圣玲表完态,掀开门帘出去,站在堂屋门口,看着小宝趴在桌上喝汤的背影,又红了眼眶。
孩子身上的棉衣,还是四岁时候买的,捆得整个人都小了一圈,脚上一双破布鞋,也是捡邻居家不要的穿。
这些年,但凡家里有点钱,都被她拿走挥霍。
凡是紧着自己快活,或是接济那个白月光,根本不管丈夫和儿子的死活。
瞧瞧,自己干的这叫什么事!难怪老来遭到报应!
卢圣玲低着头进了东边那间卧室。
自打结婚以来,她跟张怀端都是分房睡的。
张怀端睡西边,两人平常打照面就跟陌生人似的。
小宝的出生,纯属意外。
谁叫她那天喝醉了酒,把张怀端当成了杨显明,霸王硬上弓。
当然,张怀端能束手就范,也是想早点有个孩子,或许有了孩子后她能踏实过日子。
哪知,真有孩子,对方只会变本加厉。
卢圣玲在房间翻箱倒柜找了一捆粗棉布出来。
然后去厨房把锅里剩下的鱼汤盛到一个红色带喜字的搪瓷盆里,架在炉灶上煨着,刷干净锅,准备弄点浆糊来纳鞋底。
刚才特意留了点面粉,添些水,起火慢慢搅拌熬成黏稠的糊状。
熄了火,用火钳把灶膛里的炭火一块块夹到烘笼里,提着烘笼和浆糊回房。
“小宝,吃完把碗放厨房,一会妈来洗。”
叮嘱完小宝,卢圣玲关上房门,她要连夜给儿子做一双布鞋出来。
粗棉布层层粘贴,比照小宝脚的大小切底,包边粘合,再用麻绳缝制鞋底。
一道道工序下来,眼睛都花了。
好在卢圣玲双手灵巧,制鞋经验丰富,一个晚上不合眼,鞋子总算是做出来了。
天一亮,她便轻手轻脚地走到父子俩房门口,把新布鞋摆在门口的地上,然后提着木桶就又出去。
她得赶紧搞钱,给父子俩换身棉衣,还得修缮房子。
这残破的土泥坯房,早就岌岌可危,要是一场大雪下来,指定要塌。
想到前世父子俩被压死在这砖泥下,卢圣玲就感到心脏一阵窒息。
要说农村,搞钱确实不容易,靠几亩田地发家致富,比登天还难。
但是西头村有个好处就是,山水资源丰富。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得把这天然的资源利用起来才是。
卢圣玲又去了河边。
折腾一个早上,河床上的冰层都被她凿烂了,当然,收获也不少,满满一桶野生小鲫鱼,估摸着有三十来斤。
拿到镇上去卖,指定能卖个好价钱。
说来运气不错,回去的路上,发现一只狗獾趴在冰面上喝水。
卢圣玲抱起一块石头砸向冰面,冰层断裂,扑通一声,狗獾后腿掉进了冰窟窿里。
她赶紧找了根竹竿,一头栓上绳子,伸过去套住狗獾的脖子拉到岸边,捆住四肢,绑在扁担的一头,另一头担着装满鱼的水桶,挑着去了镇上。
年关将至,集市上人来人往,街头巷尾堵得水泄不通。
前世的卢圣玲喜欢赶集,但凡手里有点钱或者票证,就马上跑到集市挥霍。
有了经验,她自然知道哪条街适合卖什么,于是目标明确地挑着东西去了农贸市场。
找了个面相好说话的大姐,用两条鱼作为报酬,蹭她的摊位。
蹲了半个小时,无人问津。
卢圣玲倒也不着急,背着手去肉铺转了一圈,顺便找肉铺的伙计借了把刀,将狗獾皮肉分离。
利索的动作,让卖肉的伙计咂舌。
瞧着卢圣玲穿得体体面面的,皮肤也白白净净,不像是农村人,更不像是屠宰场工作的同志,就好奇道:
“姑娘,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卢圣玲笑笑,两边梨涡格外动人,“我就一农村妇女。”
肉铺伙计咋看都不觉得像,这女人气质出众,身上没有一点农村妇女的土渣子味。就连扎个头发,都跟人不同。
旁人不是齐耳短发就是麻花辫,卢圣玲则是将头发高高挽起,扎成一个丸子,本来就个子小巧,这么一看更显年轻。
关键,穿得也很时髦。
黑色的高领毛衣,搭配一件红色格子大衣,看上去端庄大气。
也是,卢圣玲嫁给张怀端的头几年,张怀端那时还是生产队的大队长,又在研发育苗技术,每个月都有工资拿,日子过得一点不差。
她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皮肤保养得白嫩水灵,身材纤细玲珑。
加上又喜欢买时兴衣服,穿着打扮跟城里姑娘无异。
用西头村村民的话说,张怀端这是娶了个姑奶奶。
肉铺伙计性情直爽,平常就爱喝两盅,他早就看中卢圣玲手里的狗獾。
“姑娘,你这獾子肉准备怎么卖?”
“你要买吗?”
卢圣玲瞅着他一摊子猪肉没卖多少,有些不确定他是不是真要。
肉摊伙计笑道,“獾子肉好哇,我买回去打打牙祭。”
卢圣玲立即开了个合适的价格,将狗獾肉出手了。
又找老板定了两斤筒子骨和猪板油,准备卖完鱼后回来取,然后继续回大姐摊位旁蹲着。
蹲下没一会,就有人来问价格。
野生鱼不像养殖的,生活在自然水体中,活动范围广,觅食空间大,体型瘦长,明眼人一看就能区分。
卢圣玲前世的后半辈子一直在生意场打交道,嘴巴伶俐,不到半天的功夫,一桶鱼就卖了个精光。
甚至还有预约下次的。
想到野生鱼既然这么好卖,她索性去买了个渔网。
晚上下网,早上收网,将捕捞到的鱼挑到集市上卖,一点不耽误赚钱。
买好渔网,卢圣玲去门市部挑了三斤灰色毛线,准备带回去给父子俩织毛衣。
看到货架上挂着的军大衣,不由心动,问了价格瞬间心死。
这年代,一件军大衣死贵了,要二十块钱,相当于普通工人大半个月的工资。
想到张怀端身材高挑,相貌出众,穿大衣肯定拉风。
颜值狗脑袋一热,决定买下来。
老公的衣服买了,儿子也不能亏着,就给小宝置办了一套棉衣棉裤,还有一袋鸡蛋糕。
临走时,陡然想起家里米缸空了,就换了点票证买了袋大米,给了粮站同志一毛钱的跑腿费,让送到回村的站点。
小宝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营养得跟上,她咬了咬牙,用兜里富余的钱买了罐奶粉和两只下蛋的母鸡。
买完东西,挣来的几十块钱也用得差不多。
卢圣玲去肉铺取了筒子骨和猪板油,然后走到站点赶回村的车。
车子是那种带斗的三轮皮卡,斗厢两侧摆两条板凳供乘客坐,中间放一些杂物。
卢圣玲正要爬上车找位置坐下,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喊她。
“村长,昨儿个晚上借牛车的时候,看到你已经睡了,就没来得及打招呼。”卢圣玲解释。
村长拿着一刀子肉在手里掂量了下,估摸着得有三斤的样子。
此时,气消了一半。
想到张怀端打离婚申请的事,看在这刀猪肉的份上,好心劝了句:
“卢圣玲同志,怀端是个好人,你安安分分跟他过日子不成吗?”
秉着劝和不劝离的原则,村长还是希望卢圣玲能改过自新,守着丈夫孩子好好过日子。
这年代,离婚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何况,两人孩子都那么大了,中途换人,对孩子有什么好处?
卢圣玲虚心接受,“村长说的是,我这不想多挣点钱,把家里房子修缮一下,好好过日子嘛。”
村长想到刚才那个男人,瞅着眼熟,不确定是不是谣传中卢圣玲的野男人。
“那也得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挣钱,别想着歪门邪道。”
卢圣玲自然听出村长话中的意思,也没反驳,就是乖乖点头应和着。
村长苦口婆心劝了一通后,发现卢圣玲竟然没生气,态度还不错,着实有些意外。
想着该说的都说了,眼瞧该做中午饭的时候,他得把肉拿回去给老婆子做了,等会喝点小酒。就没再唠叨,让卢圣玲把牛车归还原处。
卢圣玲卸下板车推到村长屋后柴房,把老黄牛栓在路边吃草,然后提着剩余的野猪肉回家。
推开院门,就看到张怀端撑着一条扁担在院子里走来走去,锻炼腿脚。
卢圣玲着急忙慌上前,放下猪肉和猎枪,过去抓着对方结实的胳膊要他坐下。
嘴上那个埋怨,“你不要这条腿啦?骨头还没长好呢,就这么不安分,瘸了怎么办?”
心说,瘸了腿可有得你受了,跟我卢圣玲离了婚,刘翠萍转背嫁人,苏韵梅也不定要你。
张怀端瞅着卢圣玲小脸皱成一团,眼睛幽幽的,指定在心里骂自己。
想到昨个儿晚上她打野猪的情景,回来琢磨了一晚上,想不明白这女人什么时候学会打猎了?
共同生活了7年,也没见她学这门手艺。
何况那枪法,没个十几年的练习,不可能达到那样的水准。
卢圣玲被张怀端一直盯着,小脸通红。生怕这么瞧下去会把自己看破。
“你别老动来动去的,就踏实坐这儿晒太阳吧。”
张怀端眼皮一扯,这女人之前一直嫌弃他太阳晒多了,皮肤黑黢黢的难看,今个儿倒是反常,让他晒太阳。
不过,张怀端也没多想,毕竟她心里打着小算盘,做什么事都合乎她当下的考量。
偶尔的献媚,不过是为了得到更实惠的利益罢了。
“小宝呢?”卢圣玲扫了眼院子里,没看到儿子。
张怀端不搭理她。
想到离婚的事,卢圣玲也不好在逗趣他什么,中规中矩地跟他说话。
“我买了点野猪肉,你想怎么吃?”
张怀端看了眼她拎起来的野猪肉,分明是她打的,怎么就撒谎说是买的呢?
难不成是为了后续好有找他要钱的理由?
卢圣玲见男人好看的脸跟冰凌似的,说什么都沉默以对,看来,是铁了心要跟自己离婚。索性也就不去热脸贴冷屁股,拎着野猪肉进了厨房。
野猪肉不比家猪肉,口感比较韧,肉质较为粗糙,带有独特的清香味,适合用来做炖菜和烤肉。
有了前世开餐馆的经验,卢圣玲对做菜这块倒是手到擒来,决定做道黄焖野猪肉给小宝尝尝。
见灶台下柴火不多,就去柴房抱了捆干柴回来。
路过院子看了眼张怀端,对方依然倔强得正眼不瞧她。
卢圣玲叹了口气,大步走进厨房。
生火,先将野猪肉焯一遍水。
锅烧热下入菜籽油,煸炒猪肉,炒出水汽,再下入姜片小葱翻炒出香味,倒入酱油和两汤勺白酒,继续翻炒几遍,加入清水,盖上锅盖大火焖三十分钟。
......
张怀端在院子里坐着,就闻到厨房里传来一股子浓郁的肉香味。
这年代,调料都不多的,能把味道做得这么鲜美,香气四溢,也就卢圣玲一个人。
住屋后的陈大妈馋得直流口水,心里嘀咕着张怀端何时有这么好的手艺?
她自然不会将功劳往卢圣玲身上揽。
全村人都知道,那女人娇生惯养的,一双手保养得跟千金大小姐似的,别说烧火摸灶,就是自己的衣服也是使唤孩子洗。
整个人活成了少奶奶。
陈大妈也不确定卢圣玲这会在不在家,实在是好奇张怀端在屋里做什么好吃的,忍不住过来看看。
看到张怀端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脚步僵了下,回头看向他家厨房。
卢圣玲刚好从屋里出来,见陈大妈立即摆出热脸。
“哟,大妈来啦,吃午饭了吗?”
陈大妈尴尬笑了下,“吃......吃过了。”
她没想卢圣玲在家,早知道她在,就不来了。
卢圣玲只以为陈大妈是找张怀端有事,怕自己在他们不好说话。
“陈大妈你坐,我锅里还有菜呢,先去忙了。”
陈大妈笑着点了下头,越瞅卢圣玲越觉得不对劲,平常一双手金贵得跟镶了钻似的,今个儿怎么就舍得下厨了?
“怀端啊,你媳妇怎么了?”
张怀端哪里说得上来,索性笑笑应付过去。
两口子的事陈大妈也不好多问,想去厨房探探卢圣玲做的啥好吃的,又怕被赶出来。
犹豫了下,还是回家算了,反正看了也进不了自己肚子。
才转身,就被卢圣玲喊住。
卢圣玲用斗碗盛了一碗黄焖野猪肉交给陈大妈。
“大妈,这是野猪肉,您端回去跟家里人尝尝。”
陈大妈看着碗里浓郁鲜香的野猪肉,眼睛发亮。
野猪肉可是稀罕物啊。
一个村里也就两三个猎户,平常打些野兔野鸡什么的已经很稀罕了,很少有打到野猪的,就算有哪个猎户打到野猪,也不见得会分一杯羹出来。
陈大妈长这么大,还没吃过野猪肉。
“圣玲啊,这......这真是给我的?”
陈大妈有点不大敢相信啊,生怕卢圣玲只是为了馋她,等她出了馋虫的洋相后,再一顿冷嘲热讽。
别说陈大妈,就是一旁的张怀端也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
“万把块钱吧。”
卢圣玲今天非得断了她给自己儿子当后妈的念头。
刘翠萍“啊”的一声,“这么多!”
万把块钱呢,这女人是怎么做到轻飘飘的说出口的?
要知道,这年代谁家有一万块钱,可是很了不起的。
全村人都得高看一眼。
张怀端也着实吓了一跳,转念想,自己的腿什么情况自己清楚,根本要不了那么多钱。
垂眸看着卢圣玲说谎时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竟有几分俏皮。想到她脸上那粒米饭,不由勾着头一瞧,不知什么时候蹭掉了。
刘翠萍见张怀端一双眼睛直勾勾地落在卢圣玲身上,心窝子像是被剜了一刀,手里的包子犹如烫手的山芋,恨不得丢了喂狗。
关键时刻,小宝也挺会来事,又往刘翠萍心窝子补了一刀。
他昂着脸望着妈妈挽着爸爸的样子,兴奋地说,“我妈好漂亮,我爸好帅。”
刘翠萍脸色沉了沉。
小孩子表达简单,可她听得懂啊
无非是说他爸妈很配呗,他们才是两口子呗。
这熊孩子,得亏她平常没给他好脸色瞧。
卢圣玲被儿子夸得心里那叫一个美,摸摸小宝的头,将儿子揽到跟前,一家三口紧贴着一起,可不就是个全家福嘛。显得刘翠萍格外多余。
刘翠萍自讨了没取,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当面就把卢圣玲偷鱼的事说出来。
她要让张怀端知道这女人的真面目,不仅偷人,还偷人家鱼。
卢圣玲见刘翠萍小眼溜溜转,就知道起了坏心思。
眼睛一瞪,眉头一拧,神态警告她注意自己的嘴吧。
刘翠萍到嘴的话被噎了回去,自己可是有把柄在卢圣玲手里,说出来等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合算。
“怀端哥,那啥,我还得回家做饭呢,先不跟你们聊了。”
刘翠萍也没把碗里的包子留下,又揣着回去了。
小宝眼巴巴地望着,心里那叫一个馋。
卢圣玲才后知后觉到自己大意,早知道小宝这么馋包子,就该把刘翠萍那两个包子要来。
都送上门了,不吃白不吃。
不过以她对刘翠萍的了解,那女人小气得不行,肯定是舍不得用肉做馅料。
素包子吃了不得劲,小宝长个儿呢,得吃肉馅的。
“宝儿,妈明天给你做肉包子。”
一听肉包子,小宝眼睛发亮,馋得舔嘴巴,“真哒?”
张怀端有点担心,现在夸下海口,要是明天做不成包子,岂不是让小宝白欢喜一场?
吃不成包子,孩子得多失望啊。
他最怕在孩子面前失言,不由扯了下卢圣玲的衣角,提醒她不会别瞎承诺。
卢圣玲给他一个放宽心的小眼神。
张怀端竟跟触电似的,心脏一紧,垂眸回避,发现她的手还紧紧挽在自己的手臂上。
盯着卢圣玲纤细的手指头,脑子里不由蹦出刘翠萍的话。
“怀端哥,你是不知道,圣玲在镇上跟一个小白脸手拉手,身子挨着身子,可丢人了,我都没眼看。”
“怀端哥,强扭的瓜不甜,我看你啊,还是成全圣玲跟那个野男人吧。她这样不嫌丢人地跟野男人约会,你脸上难看呀。”
......
张怀端抽出手,冷冰冰地转身进了屋里头。
卢圣玲才觉得一家三口靠在一起欢喜,眨眼的功夫,这男人就拉下脸来。
她也不清楚,男人脑子里经历了怎样的周转,竟然在短短时间内,情绪差距这么大。
小宝察觉到爸妈的气氛不对,不确定晚上的蒸鸡蛋还吃不吃得成。
他也不敢吭声,就眼巴巴地看着两个大人各自走开。
卢圣玲去了菜地。
趁天没黑,她掐两把菜苔回来。
一进厨房,就看到父子俩在忙活,大的在灶台前洗锅,下的在灶台下生火。
别说,一大一小,配合得还挺默契的。
卢圣玲进来,张怀端眼睛都没抬一下,拿了个吃饭的斗碗,将鸡蛋打在里面,用筷子一边搅和,一边添上半碗温水,再放入盐和油。
卢圣玲是头一次见张怀端做饭,动作还挺利索的。
她上辈子就没怎么进过这间厨房,烧火摸灶的事全权抛给父子俩,她饭来张口就对了。
卢圣玲把青菜苔放在搪瓷盆里,洗了把手,过去接张怀端的碗。
“我来吧,你父子俩去歇着。”
卢圣玲腰一挺,将张怀端推开。
张怀端没推辞,通过这两天的观察,卢圣玲是有些做饭的手艺,所以他不怀疑她饭做不好。
加上刚才被卢圣玲那个治腿的费用吓到了,虽然心里知道要不了那么多钱,但为了少花钱,他还是踏实歇着不乱动好了。
“小宝,我们走。”
张怀端喊小宝一起出去。
小宝要留下帮妈妈生火,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爸,我忙着呢。”
张怀端扯了下嘴角,撑着拐杖一个人去堂屋坐着,从桌子抽屉里拿出《齐民要术》翻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好像没看几页,卢圣玲和小宝就一人端着一碗菜出来。
张怀端连忙合上书,顺手放进抽屉。
之前卢圣玲瞧不惯他一个粗老爷们看书,就觉得书这种东西是杨显明那样的人看的。他拿书就是在装模作样。还嘲笑他一个农村土包子也敢学人家装文化人。
卢圣玲本来没想起这茬,只是看到张怀端麻利收书的动作,才意识到自己曾经多么浑蛋,连书都不让人家看。
尴尬越过脸上,她笑了笑,“吃饭吧。”
转身进厨房时,眼眶就红了。
这一世,不管怎么着,也得帮他实现未完农业科技梦。
见卢圣玲进厨房有一会,张怀端就让小宝去里边看看。
小宝身板小巧,走路没什么动静,走到跟前都没察觉到,抹眼泪时,卢圣玲看到地板上多出一双小脚。
小宝昂着脸盯着卢圣玲发红的眼睛,看到一滴眼泪从妈妈眼角滑落下来,小脸难受地拧了拧。
“妈,你哭了。”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堂屋坐着的张怀端听见。
张怀端的心紧了一下,怎么还哭了呢?是自己书看得不好,被气的?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