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苏梦疯了。
她将王贺像破布一样扔在马路上。
咧着嘴,认认真真将他摆成大字型。
王贺仿佛知道他要干什么,拼命挣扎。
夏苏梦有些懊恼:“阿贺以前你很听话的,乖乖躺着不要动,一会就好了。”
王贺险些失声尖叫。
“苏梦,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可夏苏梦充耳不闻。
严重的懊恼变作阴翳,她不知道哪里的力气,双手忽然死死扣住王贺的脖颈。
王贺被勒得干咳起来,眼珠猛地突出,发出嘶哑的吸气声。
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小。
夏苏梦这才满意的笑了:“这才乖嘛!”
她又虔诚而认真地将王贺摆成大字型。
王贺像一团烂肉,任她摆弄也没有声息。
夏苏梦摆弄好了完美姿势,远远的把库里南开过来。
她心情很好,哼着小调。
慢慢从王贺的手压过去。
再是腿。
王贺一遍遍被痛醒,又一次次痛晕。
像一个被撕烂的玩偶一样。
……第二天,终于警察来了。
王贺被救医院救回来,但也无法逃过法律的制裁。
而夏苏梦在警察来之前,偷跑到一个大学校园,我的母校。
她坐在长椅上,身体微微倾斜,像靠在谁的怀中一样。
学校里,情侣们牵着手,嬉笑打骂。
阳光洒在地上,溅起金色的光晕。
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仇人得了报应,我心中的怨气慢慢疏解,所以灵魂变得越来越透明。
夏苏梦嘴里喃喃着什么:“好好好,都听你的。”
“我们以后的婚礼,我的骑士说怎么办,我照着办。”
恍惚间,眼前柔和的阳光中,出现一对情侣。
男孩穿着灰色的连帽卫衣,青涩的板寸,眉目含笑。
女孩拽着长裙裙摆,小鸟一般倚在男孩的怀里。
这是那年的夏苏梦和云思明。
那天,我们一起参加了表姐的婚礼。
想起新郎新娘和主持人一板一眼的对话,我忍不住笑出声。
笑声在校园里回荡。
“苏梦,以后我们的婚礼我要去阿尔卑斯的雪山上举行好不好,你从山坡上滑向我的怀里。”
“雪山为证,白雪为媒,我们可以尽情拥吻,没有陌生人指手画脚,只有你和我,天和地。”
我抱着夏苏梦,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苏梦,好不好?”
当时夏苏梦怎么回我的?
好像是:“好好好,都听你的。”
思绪飘飞了一会,陡然清醒。
而夏苏梦已经站在高楼上。
“阿明,欠你的这辈子还不清了。”
“能不能等等我,下辈子一起还给你。”
话毕,纵身一跃,结束了自己一生。
跳下去一瞬间,她好似看见楼下我了。
脸上迸发出惊喜,嘴里大喊着:“阿明,你是来接我的吗?”
我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连忙后退两步。
她的血着实臭得很,可不要溅到我身上。
自从夏苏梦死后,我的灵魂更淡了,几近透明。
我有预感,就这几天,就要飘散了。
万幸,爸爸的公司起死回生。
妈妈的病也治好了。
夏苏梦死前,将自己持有的夏氏集团股份全部转赠给了爸爸。
所有固定资产一并打包给了妈妈。
不过爸爸妈妈没有接受。
转手捐给了慈善机构。
这天,爸爸妈妈来到我的墓碑前。
“思明,爸爸妈妈来看你了……”妈妈在一旁絮絮叨叨,埋怨爸爸最近又开始忙了。
而爸爸仔细的擦拭着我的墓碑,宠溺的听妈妈抱怨。
真好,爸爸妈妈,你们要一辈子幸福。
下一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