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来,花朝每天都要去庙里跪两个小时,祈求上天好好照顾她的女儿,或早或晚,但每天都到。
只是这天,敲木鱼的和尚忽然对他说了一句话。
“吉兆初临莫妄牵,浮沤幻影总如烟。
心舟稳渡沧溟阔,笑对云生灭万千。”
花朝不太懂,再追问时,那和尚便不再搭理她了。
出了寺庙,花朝有些迷茫,这时候很想见见自己的儿子。
女儿车祸去世后,她觉得都是他的错,自己忙于工作愧对两个孩子,没脸再见儿子,就一直避着。
可今天,想见儿子的心达到顶峰。
那边病房里,花落落忽然开始大吐血,花言朗急得团团转。
他决定提前做手术,这才想起还在普通病房的花亦巧,派人去接来做手术却被告知人不见了。
花言朗派人到处找,他自己回家去找,到了花亦巧的房间,花言朗发现了一幅图画。
上面用彩笔画了三个人和一颗星星,画风和十年前妹妹画的一模一样,花言朗拿在手里端详,随即冷哼。
“这后面的人做的背调厉害啊,连小花以前的画都能模仿出来。”
花言朗一把撕碎,单单片片地掉在地上,他接连踩了好几脚。
可这时候,电话响了,是在医院的落落打来的,花言朗接的很快。
“小花,你怎么样?”
“言朗哥哥,你又认错了,我是落落。
你不要用那个女孩的骨髓给我治病,我爸妈已经找好了,半个小时之后就做手术。
还是要谢谢你帮我找捐献的人,如果我手术成功的话,我一定给你折胸章表扬你!”
花言朗很快抓住重点,胸章折纸!
这是小花独有的表扬他的方式!
“胸章折纸?
你怎么知道胸章折纸的?”
花言朗问得很急。
“是地震那天遇见的女孩教我的啊,她告诉我这是专门用来表扬你的。
言朗哥哥,我爸妈要进来了,我先挂了啊。”
直到屏幕熄灭,花言朗还在怔愣,他在这个房间里到处翻找,在枕头下发现了和十年前妹妹给他折的一模一样。
那个女孩她......花朝刚到家门口,就见儿子言朗神色恍惚,她想关心,出口却是另一番意味。
“是不是那个替代品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多大的人了,一天也不知道稳重些。”
花言朗这次倒没反驳,反而细细讲起这两天的事。
“我......关了一个女孩,想让她给花落落捐骨髓,今天要做手术,她人不见了,医院没有,我回家去她房间找她,人也不在,只看见了这个。”
花言朗举起一个胸章折纸给花朝瞧。
“这个胸章折纸是小花独创的,她只给我叠过。”
他说完眼睛红了一圈,仿佛错过了自己的亲妹妹。
花朝忽然想起自己今天遇见的女孩,也是脚受伤了。
这时电话铃响起。
“花总,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今天那个女孩中午是被人掳走的,地上只留下了一个蓝色的晴天娃娃,这个事要不要报警?”
花朝惊得差点站不住,还好花言朗在一旁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