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叫骚烂,我叫少兰。”
“都是那个户籍登记的小贱人干的破事,我说了女孩子起个贱名好养活,谁让她给我乱改字儿的?
这下好了,烂名字给我养出个赔钱货!”
她还好意思骂人家?
谁家母亲会给自己的孩子起那样的贱名?
当年,张秀芬趁我爸下田闪了腰,瞒着我爸去上户口。
若不是办户籍的阿姨自作主张给我改了字,我这辈子肯定都要被人耻笑。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我的妈妈不爱我?”
“为什么她这么讨厌我?”
“为什么她要把我生下来?”
为了让她多看我一眼,我拼命讨好她,瞒着爸爸给她打钱给弟弟生活费。
直到三年前我在工位上晕厥,被送去医院,她也根本没有一句关心。
我才意识到,没有什么“为什么”,她就是不爱我。
而我需要为自己而活。
从那以后,我和她断了亲,把所有她的联系方式都删掉了,再也没有给过她一分钱。
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表妹给我写了信,我是绝对不可能回来的。
只是很奇怪,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看到表妹的影子。
“我再问你一句,你给不给钱?”
“我没钱。”
话音刚落,她一个踏步向前,将麻绳套在我身上。
我使劲挣扎,却被陈阿金反手扣在背后。
很快,他们两把我捆得结结实实,我整个四肢都麻了。
“那就这样吧,你等着晚上那帮小伙子来接你去婚闹,反正你还没体验过吧?
今晚就便宜你了。”
陈阿金在她身侧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两个人挽着手出了门,把我反锁在屋内。
我本就幽闭恐惧,又被捆住手脚,胸口也勒得发紧,几乎不能呼吸。
很快,强烈的压抑感让我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时,身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
再定睛一看,关着我的房门虚掩着,不知道谁把门打开了。
来不及细想。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挣扎站起来,推开房门,趁着没人注意,逃了出去。
我一边逃跑一边给郝建打电话。
郝建是我男朋友,我们已经在商量结婚的事了,他和我是老乡,都是从山里考出去的小镇做题家。
回来之前,我给他打过预防针,因为太久没给我妈钱,不知道她看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如果超过两个小时没接到我的电话,一定要来找我。
甚至可以报警。
现在天都黑了,我已经至少6个小时没有联系他了。
电话很快接通:“喂,兰兰,你可算接电话了,你在哪儿呢?”
我告诉他我所在的位置,让他赶紧来接我,我小心翼翼躲在路边的草垛中,等待郝建开车过来。
大约15分钟后,郝建的车停在了我面前。
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冲上前抱住他:“带我回家。”
他抱着我,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背。
突然,我感觉脖子刺痛,强烈的倦意席卷而来。
“对不起了兰兰。”
晕倒前,我看到他车子的后座上,坐着袁家老三,正阴恻恻地对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