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要和你离婚。”
顾学屹瞬间冷下了神色,厉声道:“你说什么?
你要和我离婚?”
“好啊!
那你现在就滚吧!
这个家一直都是我在养,你什么都别想拿走!”
“包括你身上的衣服和裤子,内衣内裤还有袜子,都得给我脱下来!”
我红着眼眶,倔强的咬住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脱掉身上的衣服裤子,露出了满是妊娠纹的小腹和大腿,尤其是肚子上那道术后缝合起来的长长伤疤,看着格外瘆人。
沈雪瑶也走过来,目光鄙夷,语气里带着嘲讽:“哥,怎么也得给嫂子留下内衣和内裤吧,不然裸奔也太丢脸了吧!”
“咦,这满身的妊娠纹可真够恶心的了!
难怪哥哥说和你同房的时候都要关着灯!”
顾学屹终是不忍的别过了头,小声说了句:“算了,别脱了,这套衣服就当是你伺候了我十年的报酬吧!”
我的眼泪到底没忍住掉了下来,冷冷的回道:“不必了,都还给你。”
我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也脱掉了所有的束缚,光着脚走进了卧室。
当年嫁进这家时,我是穿着自己的嫁衣进来的,那一套喜庆的行头都是我自己挣钱买的。
如今穿上这套压在箱底十年的嫁衣,依然很合身。
我在顾学屹错愕的目光下穿着大红嫁衣走出了家门,关上门的那一刻似乎听到了他小声的唤我名字。
可再仔细听,所有声音都已被隔绝在了那扇门内。
十年婚姻,我们终是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
外面下着大雨,我连一把遮雨的伞都没有,穿着单薄的嫁衣走在大雨里,很快浑身就淋透了。
我刚引完产身体还没有恢复,小腹传来阵阵剧烈的抽痛。
我狼狈的走在大街上,引来行人的目光,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恍惚间,我好像又看到了曾经那个爱我如珍宝的男人,他不顾家人的反对也要和我结婚,说要对我好一辈子。
我们刚在一起时,有一次我夜里发起高烧昏厥,他背起我就冲到了医院,在我床边守了三天三夜。
我刚醒来就看了憔悴到脱相的顾学屹,他手里紧紧握着一枚平安符,激动的搂着我的脖子说道:“佛祖真的显灵了!
真是太好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因为不明原因迟迟不醒,他急得不行最后不知在哪里听来的办法,竟在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去北郊山顶的寺庙为我求平安符。
山路又陡又滑,他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才爬到山顶上。
我看着他脸上和手臂上的伤痕,哭着答应了嫁给他。
可真心瞬息万变,我们才刚结婚不久他的心就被他那个刚回来的养妹勾走了。
雨下的更大了,我拢紧嫁衣,可还是抵不住夜里的狂风暴雨。
我不知道在雨里走了多久,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最终眼前一黑晕倒在大街上。
再醒来,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一睁眼我就看到了熟悉的护士,她语气责备的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刚引产完又摘除了子宫,就这样作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