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她站起身,转身进了厨房,弯腰去拿杯子时,听见应屿川从身后走进来。
“明天公司要开股东会,我得早点出门。”
“嗯。”
“你那场独奏音乐会,最后定时间了吗?”
“还没。”
“定了记得提前告诉我,我再调整安排。”
唐棠背对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水烧开,她倒了一杯热水,转身递给他。
他接过来,手指碰到唐棠的那一瞬间,她轻轻缩了下。
那天晚上,他们都睡得不太好。
她翻了很久,他却始终没有抱她。
以前他一翻身就会把她拉进怀里,哪怕半梦半醒都不肯松手。
可现在,他甚至没有察觉她醒着。
唐棠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发呆。
她想起那场聊天的最后。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应屿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正在吃火锅,桌上摆着她从小就不太喜欢的毛肚和腐竹。她动筷子少了,应屿川便下意识问了那句。
那语气…太客气,也太陌生了。
就像是在和谁吃惯了饭,换了人后突然不适。
他不知道,就是那天他无心的一句话,像一根针,从她柔软的心口穿了过去。
唐棠还记得十年前,他们刚在一起那会儿。
他第一次来她家吃饭,是在一个落雪的傍晚。他坐在她家装潢精致的餐厅里,手都没敢放到桌上,局促地看她父亲一眼,又偷偷瞥她一眼。
她妈妈说:“棠棠爱吃辣的。”
应屿川立马说:“我也爱吃辣的。”
她看着他吃着辣椒红油火锅时,眼眶都红了,硬是憋着不吭声。
吃完饭,她送他下楼,看他鼻尖冻得通红。
他说:“你爸好吓人,我刚才都快喘不过气了。”
她问:“那你还来?”
他看着她笑:“你在这儿,我就来。”
那时他还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子,脾气暴躁、性格张扬,开着二手机车、被老师叫进教导处十天八次,但他永远在她楼下,戴着耳机靠在栏杆上等她放学。
他追她追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会在她上楼的时候叫一声“棠棠”,然后把手里刚买的牛奶往她书包里塞:“加餐,别再瘦了。”
她说她不喝冰的。
第二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