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手下给夏苏梦送来一个硬盘。
轻飘飘的,她拿着感觉有些不真实。
只见她微微颤抖着手,将硬盘打开。
硬盘里,记录了王贺如何计划找人侵犯我。
如何让人把我折磨得只剩一口气。
如何找人将我撞死。
……天黑时,夏苏梦失魂落魄的出来。
她手抖得很厉害,无法开车,一个人朝我死时的乡道走去。
路上,经过一家烧烤摊。
那是我最爱吃的那家。
是不是很难想象,一个矜贵公子哥会喜欢吃路边摊。
当时夏苏梦也是这样问的。
我当时认真看着夏苏梦:“苏梦,我不是那种公子哥,我吃得了鲍鱼海参,也吃得了路边摊。
我是男人,怎么能靠你养活呢。
你放心还有我,还有云家。”
我轻轻抱住她:“所以,不要有压力好不好,我永远都会陪着你的。”
夏苏梦稍微回过神。
烧烤摊的老板还认得他,笑呵呵的招呼他:“小夏,好久没见你和思明啦,今天怎么你一个人来的?”
“还是老样子吗?”
她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
“好,老样子,打包。”
夏苏梦将打包好的烤串放在心口上,昂贵的手工定制长裙满是油渍。
“阿明,你看我带了你最爱吃的烤串。”
“求你你醒过来好不好,别不要我。”
“对不起,我太爱你了。
我这么低劣卑鄙的人,怎么配拥有天使的爱。
每天晚上我都梦到你嫌我卑劣,嫌我血脉恶心,是私生女,最后离开我。”
“我好害怕,所以想借王贺的手,打碎你的骄傲。”
她躺在我死的那条乡道上,亲吻地上的泥土,然后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对不起,阿明。”
她把我死前的被害视频,近乎自虐般,一遍一遍的观看。
直到第二天天亮,夏苏梦睁开眼睛,眼底猩红、冷漠。
她让医院最好的最专业的团队给妈妈做手术。
妈妈情绪激动,不准他们靠近。
“夏总,知道我儿子死了,现在又想用什么手段折辱我们?”
爸爸头发全白了,单薄的身子再也经受不住夏苏梦的报复。
他将妈妈护在身后:“夏大总裁,都是我们的错,我们就剩最后一点时间,一家三口就团圆了,能不能放过我们。”
将我安葬后,爸爸佝偻的背打直了。
他和妈妈盼着和我在地下团聚,焕发了新的希望。
见妈妈的主治医院走上前,爸爸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
我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妈妈,不要这样,这是夏苏梦欠我们一家人的,你要好好治病!”
夏苏梦看起来很憔悴,皮肤泛着病态的白,而眼睛却黝黑发亮,像一直潜伏黑暗中等着撕咬猎物的豹子。
她毫不犹豫跪下磕头,“砰砰砰”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到第一百个时,终于停下。
“对不起,叔叔阿姨,这是欠你们的。”
她的脸一半满是鲜血,另一半眼神中尽是癫狂。
“您得白血病时,想到您可能会死,阿明整日整日被噩梦惊醒。
阿明如果知道您放弃治疗,他一定会很难过。”
见妈妈还是心存死志,她凑近妈妈说了一句什么。
妈妈愣了几秒后,崩溃大哭。
虽然不知道夏苏梦说了什么,见妈妈神情松动,我知道妈妈终于愿意接受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