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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三年没圆房,随军一夜多胎了!夏白露陆君霆

那个陈陈陈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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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妇人的另一只手捂着肚子,面色痛苦地急声求助。“同志,行行好,求你帮帮忙,我肚子疼得厉害要去厕所,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孩子。”说完不等人回应,妇人将孩子留下捂着肚子朝着车厢另一头的厕所跑去。“哎......哎......”黄美琳哎哎两声只能认命地帮人看孩子。“姐姐,我很乖的不会乱跑。”小女孩主动开口,声音软糯得让人不忍拒绝。小女孩有着一张小圆脸,大眼睛跟两颗葡萄一样,两个小马尾扎在头上,模样乖巧得让人一眼就喜欢。夏白露也不是一个多事的人,跟她无关也就没有关注,或许人家真的是肚子疼。等找到自己的铺位,躺下后夏白露才舒服地松一口气。卧铺车厢和硬座车厢的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人少清净,耳朵不用遭受噪音的...

主角:夏白露陆君霆   更新:2025-05-08 00: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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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白露陆君霆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婚三年没圆房,随军一夜多胎了!夏白露陆君霆》,由网络作家“那个陈陈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妇人的另一只手捂着肚子,面色痛苦地急声求助。“同志,行行好,求你帮帮忙,我肚子疼得厉害要去厕所,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孩子。”说完不等人回应,妇人将孩子留下捂着肚子朝着车厢另一头的厕所跑去。“哎......哎......”黄美琳哎哎两声只能认命地帮人看孩子。“姐姐,我很乖的不会乱跑。”小女孩主动开口,声音软糯得让人不忍拒绝。小女孩有着一张小圆脸,大眼睛跟两颗葡萄一样,两个小马尾扎在头上,模样乖巧得让人一眼就喜欢。夏白露也不是一个多事的人,跟她无关也就没有关注,或许人家真的是肚子疼。等找到自己的铺位,躺下后夏白露才舒服地松一口气。卧铺车厢和硬座车厢的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人少清净,耳朵不用遭受噪音的...

《结婚三年没圆房,随军一夜多胎了!夏白露陆君霆》精彩片段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妇人的另一只手捂着肚子,面色痛苦地急声求助。
“同志,行行好,求你帮帮忙,我肚子疼得厉害要去厕所,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孩子。”
说完不等人回应,妇人将孩子留下捂着肚子朝着车厢另一头的厕所跑去。
“哎......哎......”黄美琳哎哎两声只能认命地帮人看孩子。
“姐姐,我很乖的不会乱跑。”小女孩主动开口,声音软糯得让人不忍拒绝。
小女孩有着一张小圆脸,大眼睛跟两颗葡萄一样,两个小马尾扎在头上,模样乖巧得让人一眼就喜欢。
夏白露也不是一个多事的人,跟她无关也就没有关注,或许人家真的是肚子疼。
等找到自己的铺位,躺下后夏白露才舒服地松一口气。
卧铺车厢和硬座车厢的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人少清净,耳朵不用遭受噪音的荼毒,空气也清新不少。
躺下没十分钟,黄美琳带着那个小姑娘坐到对面的下铺。
“姐姐,好巧啊,原来你和漂亮姐姐是一个车厢的啊。”小女孩主动给夏白露说话。
夏白露睁开眼一看,正是之前在餐车遇到的姑娘,没想到两人是面对面的铺位。
出于礼貌,夏白露对着小姑娘笑笑,“你妈妈还没回来吗?”
“等十分钟也不见人,我只好先把孩子带回来,这孩子的妈心真大,也不怕我是坏人。”
话题打开,黄美琳也高兴地和夏白露交谈起来。
“同志,我叫黄美琳,是济城报社的记者。咱们相识就是缘分,同志怎么称呼你啊?”
“我叫夏白露,很高兴认识你。”即便对方不说夏白露也能猜到她的身份,因为黄美琳身上挎着个相机。
在餐车吃饭时她还时不时拿出纸笔记录什么,想来是职业习惯。
“哇,黄姐姐是记者呀!”小姑娘拍着手脆生生地夸赞黄美琳,“黄姐姐,你真是又漂亮又能干。
黄姐姐,你就是我的榜样,等我长大后也要像黄姐姐这么厉害!”
小姑娘的性格很活泼,一口一句姐姐姐姐地喊着,哄得黄美琳十分开心。
黄美琳笑着捏了一下小姑娘的脸颊,“小妹妹你长得这么可爱,长大后一定是大美人。”
小姑娘被夸得咯咯直笑,伸手从随身的小布包里掏出一把花生,“黄姐姐,夏姐姐,请你们吃花生,我妈妈炒的花生可香呢。”
夏白露一直注意着小姑娘的一举一动,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小孩的妈妈那么痛苦难受,妈妈离开这么久,这孩子居然一点都不担心,还乐呵呵地哄人开心。
甚至拿出珍贵的食物同人分享,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吃食最珍贵,有个好吃的谁不是藏着掖着。
这孩子太过于热情。
想到后世层出不穷的骗局,夏白露心中警铃大作!
黄美琳没想这么多,可可爱爱的小姑娘给她吃的,黄美琳伸手准备接过,哪知夏白露出手比她更快。
夏白露抓起小姑娘手心里的花生重新给她放回小布包里。
“小妹妹,姐姐怎么能吃你的东西呢,你留着自己吃。”
夏白露收回手后又蹭了蹭鼻子,一股淡淡的药味钻进鼻腔。
花生里面下了药!
对方果然是人贩子!
黄美琳也反应过来,暗责自己怎么能吃一个孩子的零食呢,真是太不该!
“小妹妹,谢谢你的好意,姐姐可不能占小朋友的便宜,姐姐请你吃糖。”黄美琳从包里拿出几颗大白兔奶糖塞进小姑娘的手心。
小姑娘的笑容僵在脸上,低垂的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失望。不过眸光闪动间又换上惊喜的神色。
“哇,大白兔奶糖,我还没吃过大白兔奶糖呢,我要留着和妈妈一起吃。谢谢姐姐。”
小姑娘紧紧攥着手里的糖,调整好情绪后又开始同两人说些别的,这一聊又是20分钟过去。
火车即将到站,小女孩的妈妈还没回来。
小姑娘有些着急,小声啜泣着央求黄美琳带她去找妈妈。
“姐姐,你带我去找妈妈好不好?”小姑奶拉着黄美琳的衣袖摇晃着,泪眼婆娑得让人满心心疼。
“白露,要不咱们去找找,当时她妈妈那个情况,万一真是生病呢。”
黄琳琳是真的担心,拉着小姑娘的手轻声安慰:“小妹妹不哭哈,姐姐带你去找妈妈。”
“美琳,真有事我们两个女同志也起不到任何作用,这事我们还是要寻求乘警帮助。”
夏白露笑着看向哭成花猫的小姑娘,率先从铺位上站起来,“走吧,我们带着这个孩子一起去找乘警。”
小姑娘低垂着眉眼,牙齿咬着下唇只能跟着夏白露和黄美琳去找乘警。
找到乘警后话还没说两句,只见孩子的妈妈跌跌撞撞地从不远处跑过来。
“两位同志,真是麻烦你们照看这么久的孩子,之前肚子疼的在厕所待的时间长了些。
哪知一出来又晕倒,这才耽误这么久,谢谢你们啊!”
妇人拉着孩子再三道谢还给鞠一躬后带着孩子离开。
回到车厢,夏白露将自己的发现告诉黄美琳,“美琳,出门在外一定要多长几个心眼。
你要是吃了那个花生,等你再睁眼说不定就在哪个山沟沟里,做哪个老光棍的媳妇儿甚至是兄弟几个人的媳妇儿。”
“白露,你可别吓我。”黄美琳脸色有些发白,“这么小的孩子也能当人贩子啊?”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对上黄美琳那清澈单纯的眼神,夏白露化身知心姐姐,将自己知道的那些人贩子如何拐卖妇女儿童的手段一一说来。
黄美琳吓得脑门上都渗出一层细汗,后背窜过一股子凉意。
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坐火车,虽然说自己是记者也不过才刚上班,她的社会经验少得可怜。
夏白露说的那些事真吓人。
黄美琳现在已经都不敢自己下车,她怕被人捂晕后塞进麻袋神不知鬼不觉地卖到山沟沟里。
......
另一边,妇人带着孩子走远后小声询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得手?”
“娘,那个又瘦又黑的人心眼子太多。”
要是没有夏白露,小姑娘绝对有把握让黄美琳吃她的花生,还能顺利地将人带到车门的位置。
都怪夏白露坏事。
那个傻子一看就好骗,穿得好长得好又认识字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等买了钱家里的日子才能更好过,爸爸能买酒,弟弟能吃肉,妈妈也会对自己好点。
不会因为弟弟想要吃肉没钱买,而将气撒在自己身上,以后她就能少挨很多次打。
“行,娘晓得了。接下来咱们继续盯着那两个人,娘就不信咱们没有再次下手的时候。”
火车哐当哐当行驶,剩下的时间黄美琳做什么都要和夏白露一起。
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列车停靠在济城站台。
夏白露和黄美琳下车后一同随着人流出站,突然黄美琳的手腕被人拉住......

火车上。
夏白露好不容易挤上火车,一手拿着辫子捂着鼻子,一手拿着车票找自己的位置。
造孽呦!
她一个古医世家的传人,只因为救一个小女孩,被疾驰的汽车撞飞后穿越到七十年代。
还好空间手镯跟着过来了,里面还多了良田泉水!
大概是老天奶给自己救人的奖励吧。
夏白露接收完原主的记忆后,心里有一万句脏话飘过。
原主是三年前结婚,嫁的却是自己妹妹的未婚夫。
1971年3月份,那年刚升到营长、22岁的陆君霆请假回家定亲,来夏家商议婚事时因喝多被夏家父母留宿。
结果第二日原主和准妹夫被撞见躺在一张床上。
事情闹大,陆君霆哪怕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做,也不得不娶原主。
结婚当日刚将人接回,陆君霆就被部队紧急召走,至此三年没回家。
原主父母因她爬床妹夫同她断绝关系,婆婆整日骂她坏了儿子的好亲事,巴不得让她离婚再娶。
原主从嫁到陆家后就被压榨磋磨,家里地里的活全压她一个人身上,干最多的活、睡最少的觉、吃最差的饭。
原主只好硬着头皮给陆君霆写信,希望他能接自己去随军或者汇些生活费,然而三年来寄出去的十几封信却石沉大海。
钱更是一分钱没看到。
日复一日的劳作和精神身体的折磨,让原主从一个模样清秀的姑娘变成干巴瘦的纸片人,瘦弱的一阵风就能吹倒。
终于在昨天原主被小姑子推倒而丧命,夏白露便穿越过来。
了解完原主短暂的一生后夏白露决定去部队找三年没回家的丈夫离婚。
这种对妻子不闻不问、连一分钱都不往家寄的臭男人要来干嘛?
她有能力还知道未来的发展,就是一个人也能过得风生水起,所以丧偶式的婚姻谁稀罕?
今天一早夏白露便拿着结婚证和介绍信,买了上午十点的车票,踏上去济城的火车。
路上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夏白露只买到硬座票,想着等会儿问问列车员能不能补卧铺票。
车厢到处是人,过道堆叠着很多行李,不少人或坐或躺在行李上,连座椅底下和行李架上也有人。
夏白露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往前挪,等找到座位硬是挤出一身汗。
靠窗的位置让夏白露很满意,只是她的位置上坐着一位姑娘。
夏白露看一眼票,再看一眼车厢上的号码,确定自己的位置就是靠窗的那个。
“同志,麻烦请你让一下,你坐的是我的位置。”夏白露很有礼貌地让对方挪位置。
对方是个20左右的姑娘,穿着碎花长袖灰裤子,两根辫子垂在身前,皮肤比较黑。
旁边是一个50多岁的老太太,头发花白、高颧骨吊角眼,看这两人长相应该是母女。
因为两人顶着一模一样的蒜头鼻和厚嘴唇,想认错都难。
老太太没好气地回道,“换什么换,那不是有位置吗?在哪坐不是坐,有座还挑剔,真是事多。”
老太太安抚地拍了拍女儿,更是一蛄蛹大屁股占了空座的一半后瞪了夏白露一眼。
“不换,你要坐就坐外面,来来回回过人碰着我怎么办。”占着她座位的姑娘说得很是理直气壮。
那姑娘斜眼打量完夏白露嗤笑一声:“就你那穷酸样也有钱买火车票?你该不会是没票吧?”
呔!
占人座位还不讲理,夏白露这小脾气立马被点燃,呛声回击。
“嘴这么臭早上出门吃的大粪?占人座位还有理了?按票就座你凭什么不让?”
老太太自觉威严受到挑衅,扬起手朝夏白露脸上扇去,“你个小贱蹄子怎么说话的?老娘替你爹娘好好教教你。”
夏白露一手抓住老太太的手腕,另一只手精准地摸上她的肩胛骨。
伴随着咯噔声,老太太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车厢内的乘客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了一跳,纷纷抻脖子看发生什么事。
只见老太太的左胳膊软塌塌地垂在身侧,疼得扭曲的老脸上布满汗水。
“娘,你怎么了?”那姑娘急得从座位上起来,同手同脚地朝着老太太扑过去。
“你对我娘做了什么?你个......”对上夏白露冷厉的眼神,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就是让你娘涨涨教训,别倚老卖老什么时候都想占便宜。”
老太太捂着胳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兰花,娘的胳膊被小......她打断了,你去找列车员,娘要告她。”
听到动静的列车员正往这边赶来。
老太太倒打一耙哭诉:“列车员同志,你可要为老婆子做主啊,她......”老太太用那只好胳膊指着夏白露。
“她没票还伤人,非说我姑娘坐的位置是她的,她还把老婆子的胳膊打断,列车员同志,我儿子可是军人,她这是殴打军人家属。”
老太太的女儿牛兰花同样气呼呼,“同志,我哥在部队出生入死保家卫国,作为家人我们却被人这样欺负,同志你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
牛兰花瞪了夏白露一眼,她哥是营长,官大着呢!
列车员也不会听信一面之词,遂看向夏白露,“同志,她说的是真的吗?”
“同志,这是我的车票,我是去部队找我丈夫的。”夏白露将自己的车票递过去,然后言简意赅地将事情说清楚。
对方拿军人儿子压她,夏白露也只好先借借军官丈夫的势。
比身份,谁还没有呢!
“至于她的胳膊只不过是脱臼,按回去就行,卸人胳膊我是专业的。”
列车员整天在火车上,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太太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这是便宜没占上反倒被人收拾。
该!
“大娘,这事本就是你们不对,人家有票理应坐自己的位置。都是军属,大家各退一步。
大娘,你们给人家姑娘道个歉,让她能将胳膊按您回去。火车上没有会接骨的医生,不然您可要疼一路。”
胳膊上传来锥心的痛,想到路上时间还很长老太太只好给夏白露道歉。
“老太太,做人要讲理,你也就是碰上我这么好说话,换做别人胳膊给你敲断。”
夏白露摸上老太太的胳膊,又是一声咯噔将胳膊给接回去,老太太依旧惨叫一声。
老太太活动一下胳膊和之前一样,这才讪讪地拉着闺女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心里却是将夏白露记恨上。
夏白露靠着窗沿坐下,一只手拿着辫子捂着鼻子来减少毒气弹的攻击。
“陆哥,看着挺瘦弱的一姑娘,没想到还有卸胳膊的本事。”
“手法是不错,快准狠。”
不远处坐着的陆君霆和孙大刚将夏白露出手的动作尽收眼底,言语间满是对夏白露的欣赏。
鸣笛声再次响起,绿皮火车缓缓开动,窗外的风景倒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哐当哐当声中过去半小时,夏白露起身去厕所,等她返回时却出现状况。
不远处的车厢口变得糟乱并伴随着惊恐的喊叫声......

两人一见面,陆君霆就把写好的离婚申请拿出来,“你看看,没什么问题等回部队我就交上去。”
夏白露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的是感情破裂、性格不合无法继续共同生活,过错方是陆君霆。
这还让人比较满意,算这男人还有担当。
夏白露难得露出一个笑脸,将离婚申请还给陆君霆,“等吃了早饭就交上去吧。”
陆君霆眸光闪动,将这张他十分想撕碎的纸折好后放进军装口袋。
夏白露已经将东西收拾好,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她自己就一个小包裹,值钱的都是昨天陆君霆买的那些东西。
“走吧,我带你回家属院,将东西放回去后再去食堂吃饭。”
想着很快就能离婚,夏白露现在心情十分好,脚步轻快地跟着陆君霆一起下楼。
下来时招待所的员工都在里里外外地忙碌着打扫卫生,夏白露看了陆君霆一眼,这男人昨晚说招待所要接待重要人员看来是真的。
从招待所到家属院要走将近半个小时,这期间遇到的士兵都会停下和陆君霆敬礼。
陆君霆自然也要停下给人回礼,夏白露也只能站在一旁尬笑等着。
“陆好!”敬完礼小战士从严肃脸切换到热情脸,“陆营长,这是嫂子吗?”
也不等陆君霆回答,小战士又对着夏白露笑着喊道:“嫂子好!”喊完人小战士一溜烟就往前跑。
陆君霆强压着想要上扬的嘴角给夏白露解释:“你别见怪,现在我们还是夫妻他们喊你嫂子也没错。”
夏白露:............
她能说什么,她还能抓着人一个个解释他们马上就要离婚喊嫂子不合适吗?
陆君霆是加强团的营长,是军区最年轻的营长也是兵王,在军区他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昨日就听说陆营长的妻子来了部队,大家都对夏白露有着强烈的好奇心,都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姑娘拿下他们部队有名的“白无常”。
陆君霆因为长得白人又狠厉冷漠,被手下的兵私底下称呼“白无常小白脸”。
等见过人后,大家都在想嫂子黑瘦黑瘦的,看着和陆营长有点不相配啊!
不过这是陆君霆的媳妇儿,谁也不敢当面说,只能背地里小声蛐蛐。
一路走来那些个士兵们哪个见到他都要热情的打招呼,夏白露在一旁只能干笑着,那一声声嫂子像魔音一样一遍遍在耳边响起。
去平房那边的家属院还会路过新盖的筒子楼,作为名人的陆君霆自然被许多大娘大婶嫂子们认出来。
跟在他旁边的夏白露必须是万众瞩目,在一声声“陆营长这是你媳妇啊?陆营长你媳妇来随军了啊?陆营长你真的结婚了啊?”中逐渐麻木。
部队里的军人和那些家属热情得让人有些招架不住,夏白露恨不得长一对翅膀飞过去。
等人走远,关于陆君霆那个长得很丑的乡下媳妇儿来随军的话题便朝着四面八方飘。
夏白露狠狠地瞪了陆君霆一眼,“还有多远才到?”
“快了,拐过前面那个弯再走几百米就到。你也别生气,人家打招呼也不能不理。”
陆君霆小心地观察夏白露的神色,见她没有不耐烦这才悄悄松一口气。
说实话陆君霆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夏白露从昨天到现在都没给自己一个好脸色,见面第一句就是要离婚。
倒是沾那些战士们的光他才知道夏白露也会笑,尤其是那一双眼,笑起来晶亮有神,像是细碎的星光碾碎在黑夜里。
可惜,不是对他笑的。
马上要走到拐弯的路口时,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儿童惊恐的哭喊声,“弟弟,弟弟你怎么了?呜呜......”
还有其他孩子大喊着找大人的声音,“快去找大人,小亮要死了......”
陆君霆拔腿就往前跑,夏白露紧跟其后。
待拐过弯就看到一群孩子围在一起,有几个妇人也正在往那边跑。
两人挤开人群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孩子正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儿跪坐在地上边哭边喊弟弟。
几个两三岁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作为一个医者见到有人发病都会第一个冲上去,夏白露迈出一步后又收回脚。
她突然想到这个时代对中医打压的厉害,可又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孩子发病不管。
夏白露正纠结的时候,耳边响起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你是不是有办法?”
陆君霆关注孩子的同时也将夏白露的动作和纠结看着眼里,很明显她想上前施救却又顾虑什么。
想到在火车上夏白露能用银针将两个歹徒扎晕,当时就猜测她会些医术。
夏白露看了男人一眼后点头,小声道:“我学过一阵中医,这个情况能处理。”
陆君霆顿时明白她在顾忌什么。
“好,做你该做的,一切有我。”
这时,一个30左右的妇人挤进来后嗷的一嗓子扑上前,“小亮,小亮你怎么了?”许秀清哭着将孩子抱起来,“小亮,你别吓妈啊,妈带你去医院。”
“你先别动他,我会些医术,我先给他看看。”
有陆君霆兜底夏白露也不再顾虑,终究是医德和良心占据上风。
夏白露蹲在许秀清对面,一只手已经摸上孩子的脉搏,“你拿东西放进他嘴里,免得他咬到舌头。
大家都散开点,离这么近病人呼吸不到新鲜空气更会加重病情。”
许秀清早被儿子这副模样吓得六神无主,听夏白露这样说想也没想就将自己的手塞进儿子嘴里又将孩子放在地上。
其他的家属看着面生的夏白露一片质疑,“秀清你怎么能听一个陌生人的呢,她要不会治不是耽搁孩子吗?”
“这是哪来的人?不知根不知底的咋能听她的?”
“秀清,你还不赶紧抱着孩子去医院,再耽搁下去万一孩子有个好歹你得后悔死。”
“看小亮这样该不会是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吧?我看还是赶紧送医院吧。再拖下去怕是......”
几个妇人议论纷纷,她们可不会听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的陌生人说的话。
见周围的人不动,还质疑夏白露,陆君霆可就有些不高兴。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更不要说他的身份还是合法的,当即冷声道:
“嫂子们,这是我爱人。我爱人她懂医,我爱人说让大家都散开些,嫂子们别妨碍我爱人救人。”
陆君霆一口一个爱人喊得夏白露直皱眉,考虑到救人要紧也就没有出声制止。
大院里的嫂子们还是认识陆君霆的,军区赫赫有名、十分招姑娘喜欢的“小白脸”。
之前还有不少嫂子还想着给他牵红线来着,不过不管是主动上前表白的姑娘,还是做媒的嫂子,他都无情拒绝。
现在......

“哈哈哈......”吕领导爽朗的笑声响起,“陆君霆你可真是娶了个好媳妇,你们两个立了这么大功怎么谁也不说一声呢?”
立功?
还是两口子一起立的功?
吕领导的话勾得大家伙的心更痒痒,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下就有问出来,“领导,什么好事啊您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伙也一起高兴高兴呗?”
原来,早上陆君霆和夏白露离开后部队领导就先后接到三个表扬电话。
一个是铁道部打来的,一个是济城公安局打来的,一个是平城公安局打来的。
部队领导这才知道除了人贩子的事还有火车上追捕连环杀人案逃犯的事。
黄师长一家本来就要来亲自感谢夏白露,再知道这个事情,便和吕领导一起过来亲自见见这个勇斗逃犯的女英雄。
作为典型的好事,领导么就打算大肆表扬宣传的,现在有人问,吕领导便将事情说给大家听。
这可是他们军属的骄傲,就应该让这些整天没事就会闲扯八卦的家属们听听。
等听完,现场寂寂无声,大家看着夏白露的眼神都是羡慕和佩服。
我天啊,被挟持当人质,换做自己怕是吓得裤子都要尿湿,更不用说还能临危不乱出手将人制服。
这么一看,刚才夏白露对丁莲花说的那些话实在是不值一提。
人家有这个傲气的资本呢!
“露露,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勇呢?面对持刀还绑着炸弹的逃犯都能面不改色,要是我估计能吓晕。
咱俩在火车上相处那么久你竟然都没有说,今天要不是有电话表扬你,我们都不知道呢。”
黄美琳现在看夏白露带着浓浓的滤镜,夏白露就是她的偶像,她的真命女神。
以后谁要敢说夏白露一个字的不好,那就是跟她黄美琳过不去。
黄师长的爱人梁华也走上前一把握住夏白露的手,“夏同志,感谢你路上保护我女儿,夏同志可是我们家的恩人。
夏同志,你是咱们军区的骄傲,是军属们的楷模学习榜样......”
“领导,那都是我该做的,咱们去屋里聊。”夏白露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见梁华还要说,忙将人往屋里请。
几人往院里走,见两人买了这么多东西,进院子的时候谁的手都没空着。
“领导,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今早才搬过来,家里还没收拾好连个热水都没有。”
夏白露有些难为情,部队两个大领导在屋里坐着,他们新买的烧水用的锅和壶还没开封。
吕领导媳妇儿田素芳拉着想要去厨房忙活的夏白露坐下,“夏同志,不用这么客气,我们要是挑你这个理就不会现在过来。
我们一是着急见见你这个女英雄,二是知道你们新搬家过来送些东西,都是不值钱的玩意你可别推辞。”
“你看,”田素芳拿过自己带的那个篮子,“这些是我自己种的菜和晒的一些干蘑菇。”
篮子里有土豆、萝卜、白菜、干蘑菇、一大块豆腐、一把粉条,下面还有一条用报纸包着的腊肉。
梁华也将自己准备的东西递过去,除了几样菜之外,另有两罐麦乳精、两瓶水果罐头、一大包红糖、一块肥瘦相间层次分明的五花肉。
“夏同志,这些东西你收下。再次感谢你救下我女儿,只是再多的东西也抵不上你对我家琳琳的救命之恩。”
梁华言辞恳切,看着夏白露的眼神就跟看自己闺女一样慈爱,还有田素芳也是笑眯着眼。
两人一看就是极好相处、脾气和善、明事理大度的长辈。
夏白露高高兴兴地应下,“谢谢两位领导,那我就收下了。我们今天还真忘了买菜,这么些菜和肉可够我们吃两天的。”
大大方方,一点也不扭捏,这让梁华和田素芳很高兴,跟这样爽快的人打交道舒服不累。
梁华和田素芳对视一眼,这姑娘言行间很好相处,陆君霆应该能打动人家姑娘,让人不再提离婚吧?
屋内的气氛很快热络起来。
“夏同志,你也别领导领导的喊,显得怪生分的。我们两个应该跟你爹娘年纪差不多,你以后就喊我们婶子。”
田素芳指着梁华给夏白露介绍,“黄师长的爱人你喊梁婶儿,你喊我田婶儿。”
“梁婶儿,田婶儿。”夏白露脆生地喊着二人,“那两位婶儿也别喊我夏同志,喊我白露就好。”
“好,白露。听你这名字你该不会是白露那天生的吧。”田素芳笑着打趣一句。
夏白露点头,“田婶你还真说对了。我娘生我那天正是白露节气,所以才叫这个名。”
一旁的陆君霆耳朵动了动,默默记下夏白露哪天过生日。
“露露,听说你今天早上陈副营长家的儿子犯羊角风,是你救治的,你快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黄美琳想到大院里议论的事,十分好奇当中的细节。
除了陆君霆,屋内的几个人都热切地看向夏白露。
尤其是黄师长和吕领导,要是夏白露真的会医术,他们便可以将人招进部队卫生所。
这人在部队有了工作,肯定就不会再想着跟陆君霆提离婚。
为了手下的兵,两个领导也是操碎了心。
看着大家求知若渴的眼神,夏白露便将她救治陈小亮的事说了一遍。
“夏同志,我们部队卫生所的人员正好紧缺,你有没有兴趣去卫生所上班?”吕领导主动抛出橄榄枝。
“你要是有这个意思,我就给你安排考核,考核过了你就能正式上岗成为一名光荣的军医。”
领导都主动搭了梯子,夏白露自然要顺梯子往上爬,“谢谢领导,我愿意接受领导的安排。”
至于考核什么的,夏白露一点都不担心。
她出身古医世家,在娘胎里就闻着中草药味发育,出生后都是在药材堆里打滚,一岁后爷爷就带着她悉心培养。
穿越前她才28岁,那时就凭借高超的医术声名鹊起,在国内外享有盛名。
除了医术,她还精通格斗术,因为她妈是格斗冠军。
再加上她还有一颗来自后世、受过高等教育、见识多广的脑子,哪怕医术没考过她也有其他挣钱的法子。
“至于考核,”吕领导扭头去看黄师长,“黄师长,你......”
见黄师长眉头微皱一手揉着腿,吕领导眼睛一亮,考核什么他心里有了主意。

“今天我可是听到一个大消息。”
见陆君霆的嘴角干得有些起皮,吕领导端起桌上的茶缸递给他,“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从下火车到部队,又为夏白露跑上跑下忙碌半天一口水都没有喝,陆君霆现在才觉得口渴。
接过吕领导的茶缸,陆君霆仰头就喝,随着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滚动。
半茶缸水两三口就喝个干净,陆君霆将空了的茶缸放在桌子上。
吕领导已经重新在椅子上坐好,“听说你媳妇从乡下来了部队,还听说你媳妇是来跟你离婚的。
君霆,这事你怎么想的?”
“领导,我不想离婚,我是想着好好过日子的。”
吕领导重叹一口气,略带沧桑的脸上满是对陆君霆的关心和着想,他的个人问题是领导们最关心的事情。
陆君霆可是部队领导最重的兵,是他们济城军区能力最强的兵王,是其他军区意图争抢的香饽饽。
这样优秀的军人,吕领导必须要做好思想工作,既要确保他的大后方安稳,又要为他的前途考虑。
想了想,吕领导语重心长地道:“你结婚当日连洞房都没入就被部队紧急召走,这一走就是三年,人家姑娘心里有气也是应该的。
说起来这也是部队欠人家姑娘的,可咱们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保家卫国,要先保住国才有家。
要出任务也只能先对不住人家姑娘,人家打你骂你都得受着,前三年欠人家的以后你好好弥补。
私心里我们是盼着你能生活幸福,于公来说这次任务你又立下大功肯定是要升职的。
这个节骨眼你要离婚,肯定会传出你生活作风不好的言论,这可是关乎你前途的大事,千万不能犯糊涂。
以你的能力未来的成就只会更高,希望你能想清楚。回去和姑娘好好谈,实在谈不拢必要时部队再出面给她做思想工作。”
陆君霆紧抿着双唇,一动不动地站在桌前,等吕领导停下话头才说出自己这次的最终目的。
“领导,我现在申请家属院最快什么时候能下来?”
有了自己的房子,才能更有理由将人留下来。
吕领导听后这才露出笑脸,眼角的褶子笑得都要到耳朵根,“这事还用你说,从听到你媳妇来了我就给你想着呢。
正好前天三团四营的张营长转业搬走,他的那套院子空着。等明天让人收拾一下,你们就搬过去。
机会已经给你,能不能将人留下就看你的本事,家属院申请你现在就写,写完你赶紧走。
我的白头发呦怕是又要多几根。”吕政务拿出纸笔拍在桌子上。
......
这边,夏白露从饭盒里拨出够自己吃的饭菜后才大口吃起来。
原生态没有污染和科技狠活的食材做出来的味道还是可以的,当然跟自己做的饭菜口味没法比。
夏白露吃完饭后没多久房门再次被敲响,是陆君霆。
“你先吃饭吧,再耽搁饭菜都要凉透。吃完我们再谈,那些饭菜我都没有动过是干净的。”
夏白露说的就是寻常的一句话,听在陆君霆耳朵里就是夏白露在关心他,怕他吃凉饭菜不舒服。
陆君霆的确是饿的慌,闻言拿着筷子吃起来。
他吃饭很快却不粗鲁,吧唧嘴的那些毛病是一点没有,剩下的那些饭菜不过十分钟全都被他消灭干净。
空饭盒都被他盖好一个个放回网兜里。
在转身时,人就站在夏白露面前,夏白露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突然觉得气氛有些紧张,且压迫感十足。
夏白露抿了一下嘴唇,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她又没有错对方也不是洪水猛兽,没什么可怕的。
“陆君霆,你什么时候去打离婚申请?早点解决清楚我们好尽快开始新生活。”
陆君霆再次听到离婚,深邃的眸子缩了缩,“我不同意离婚,我既然娶了你就要对你负责到底,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离婚。”
“对我负责?”夏白露哼笑出声,“对我负责就是三年来不闻不问?寄信不回电话也没有一个?”
心底的委屈涌上来,夏白露再也绷不住红着眼睛开始告诉这个男人他是怎么负责的。
“我在你家当牛做马任劳任怨干活的时候你在哪?大冬天我要洗一大家子的衣服的时候你在哪?
因为冬天冷我想烧锅热水洗衣服,你妈对我又打又骂的时候你在哪?我做全家人的饭只能站在桌边喝野菜汤的时候你在哪?
我天天饿得吃不饱只能去山脚挖草根啃树皮的时候你在哪?
农忙时我做完自己的活还要为你爹妈分担的时候你在哪?你家人稍不顺心就骂我爬床的下贱胚子时你在哪?
我身无分文因为管你妈要一毛钱而惹怒你妈被打得半死的时候你在哪?还要对我负责?这就是你说的对我负责?”
夏白露越说越激动,整个人火大得像在身上绑了一圈簇簇燃烧的仙女棒,愤怒到双手紧紧攥成拳身体都在颤抖。
两个胳膊晃动着似下一秒就要捶到陆君霆身上,说到最后夏白露自己都没察觉她已经流了满脸的泪。
两行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啪嗒啪嗒在地上掉,脚下的地面都湿了一小片。
直到感觉脸上一阵凉飕飕,夏白露才胡乱擦了一把脸,猛吸了一下鼻子继续控诉。
“陆君霆,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早已经忘了你乡下还有一个结婚三年的妻子?既然当初我们结婚是个错误,那现在我主动放你自由。
你去提交离婚申请,一拿到离婚证我立马离开,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从今往后你我婚嫁各不相干。”
夏白露嘴里的话宛若机关枪般一阵突突突,话说得密集又快,没给陆君霆一点说话的机会。
憋在心里的委屈全都说出来后,夏白露感觉屋内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乳腺都畅通无阻。
果然,人不顺心就不能憋着,就要发泄出来,只要别人不痛快自己才痛快。
管你是谁,多大的官,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要委屈自己迁就别人。
偶尔发泄一下,癫狂一次才能明白原来做人还可以这么美好。
一连串的控诉让陆君霆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发现嗓子里像堵了一大块棉花,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陆君霆没想到他的家人会这么欺负她,这三年她会过得这么苦不堪言。
他以为这三年她会靠着他汇的钱在村里她会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可现实却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她这三年过的竟然是这样的日子。

现在她们还听到了啥?
这是陆营长的媳妇儿?
随着大家后退的同时那一道道亮得宛若探照灯的目光齐刷刷在夏白露身上扫射。
这就是陆营长的媳妇儿啊?
看着也不咋样啊,咋像个营养不良的黑猴子一样。
不少人嫌弃夏白露配不上陆君霆,又在心里嘲笑陆君霆的眼光着实差劲。
还以为陆君霆那么挑剔的人会挑美若天仙的媳妇呢,结果就这?
什么嘛,这长相还不如她们这些生了几个孩子的老娘们呢。
哎呦!
我滴个老天奶,可惜呀可惜,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呦。
片刻后夏白露收回手,“陆君霆把包裹给我。”接着又询问许秀清。
“这孩子以前是不是经常大哭呕吐、有时会脸胀红、发呆怎么喊都不理人,坐着时会出现双腿并紧伸直、两手伸进腿间的情况?”
许秀清呆呆点头,这些症状她儿子都有,这孩子从出生就不好带,爱哭东西还吃得少,吃了没多久会吐。
尤其是大哭的时候吐得更厉害,当时还以为是小孩子等再大点就会没事。
以前在村里看赤脚大夫都是说肠胀气肚子疼闹的,说是孩子的脾胃虚弱。吃了不少调理脾胃的药却也不见好。
从出生就闹腾难带,许秀清都咬着牙精心护着将孩子养到四岁,谁知道今天在外面玩着就突然四肢抽搐。
第一次见儿子这样,许秀清都要被吓死,这可是她闯了一次鬼门关才生下来的儿子。
围观的嫂子见夏白露靠着把脉就说出了陈小亮的症状,都惊讶得不行。
没想到陆营长他这个黑瘦的媳妇儿还真有两把刷子。
尤其是住在许秀清家隔壁的嫂子更是深有体会,这孩子从来了家属院后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他大哭。
特别是晚上,有时候能哭大半夜,吵得他们一家连个整宿觉都睡不好。
这事还挺不好说,毕竟谁家都有孩子,是孩子都会哭。
“还真都说对了,一个大院里住着,咱们还真是没少见这孩子哭,每回哭的时候是吐来着。”
“我就说这孩子有时候看着呆呆的,你喊他还不理人,以前还以为这孩子害羞胆小,原来这是病啊!”
许秀清看着夏白露像是找到主心骨,哭着问道:“陆营长媳妇儿,我儿子他这是得了什么病?”
其他人也好奇,现在众人对夏白露不再像之前那么质疑,都瞪着眼关注着夏白露接下来的动作。
接过包裹后夏白露伸手从空间里拿出银针包,“他这个情况应该是孕期受到磕碰或难产导致的癫痫,也就是大家常说的羊角风。
我先给他扎几针控制抽搐,过后你们带孩子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病症都来自网络,大家请勿深究啊,都是为了剧情发展需要。)
夏白露第一次来家属院,人家肯定不会完全信任她,出手也是让孩子度过眼下的危险,送去医院前不至于遭受更大的伤害。
针包打开,一排长短不齐的银针出现在众人面前,在阳光的照射下银针发出耀眼的光芒。
从时局发生改变后,大家已经有多年没有再看见过这东西。
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呼,“这么多银针?那针也太长了吧?”说着还拿手比画着银针的长度。
陆君霆抬眼看过去,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从空间拿出的银针不需要消毒和温针,夏白露抽出银针手速又快又稳地扎进对应的穴位。
每落下一针陈小亮的情况就好一分,随着一根根银针扎下去,孩子抽搐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等最后一根针落下,陈小亮的脸色从胀红慢慢恢复正常,僵硬的四肢也逐渐放松。
“不抽了,你们快看小亮真的不抽了。”
“哎呀娘啊,没事了太好了。刚才可真是吓死个人。”
见孩子没事,大家也放下心,也敢开口说话了。
都是当娘的都看不得孩子生病,虽说这孩子经常哭闹扰得大家伙心烦,但谁也不希望孩子真的有事。
这时,大家再看夏白露的眼神也发生变化,谁还没点小心思呢!
许秀清看着恢复正常的儿子,确定他不会咬到舌头后这才把手从孩子嘴里抽出来。
只见她的手掌上赫然有一圈血肉模糊的牙印,冒出的血都流到胳膊上,可见当时咬得多用力。
为了孩子不咬舌头许秀清硬是忍着疼没吭一声。
许秀清顾不上被咬伤的手,连声对夏白露表示感谢,“陆营长媳妇儿,谢谢,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用谢,我相信任何一个医者见到这种情况都不会袖手旁观。孩子暂时没事,等收了针你便可以带他去医院。”
许秀清流着泪一个劲儿地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抽出一块手绢去擦儿子嘴边的污渍。
“妈妈......”这时陈小亮虚弱地哼唧一声。
许秀清见儿子醒来,忙擦了一下脸上的泪,心疼地摸着孩子的脸,“小亮,别怕啊,妈妈在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妈妈,你怎么哭了?我刚刚怎么了?”
陈小亮迷茫地环视一圈,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他妈跪坐在他旁边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
他依稀记得之前是和大院的孩子们玩,不知怎么的他的手脚突然不听使唤摔倒,再后来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小亮想要伸手去抱妈妈,被夏白露及时制止,“小朋友,你身上还扎着针呢不能随便乱动,等拔了针才可以起来。”
“乖啊,听这个婶婶的话,等晚点妈妈给你做好吃的。”许秀清生怕孩子乱动忙按住他的胳膊。
许秀清一开口就哽咽得想掉眼泪,她也不想在孩子面前哭,可是怎么也忍不住,那眼泪就是不听话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陈小亮见妈妈又哭,只好乖乖地躺着不动。
又过了几分钟,夏白露才收针。
许秀清拉着儿子就要下跪感谢,被夏白露眼疾手快地拉住,“大姐可使不得,你还是先顾着孩子。
看情况你家孩子是第一次发病,这种情况不能再拖,不好好医治以后发病的次数会越来越多,会严重影响孩子以后的生活。”
羊角风这样的病还真有人见过。
“秀清,你快带小亮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我们老家就有个得羊角风的,那人一天发作十几次,人都成了精神病。
家里人刚开始用铁链子将人锁在家里,后来跑出来伤了人又跑到山里说是掉下山摔死了。”
“去,去,今天就去。”许秀清吓得整张脸再次褪去血色。
许秀清颤着音喊她闺女去部队找孩子爸回家,她则抱着儿子回去收拾收拾。
事情解决,陆君霆这才带着夏白露去自己的院子。

“陆君霆你好,我是你结婚三年但又扔在乡下、不闻不问的媳妇儿夏白露,我是来找你离婚的。”
夏白露扬着小黑脸,和这个身高超一米八的男人对视,目光淡定中又有些火气。
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后,夏白露的心口处便滋滋地升起一股怨恨和不甘。
夏白露明白这是原主的情绪,丈夫三年不管不问、娘家冷漠绝情、婆家磋磨虐待,让她带着绝望和冤屈离世。
回到岗亭才站好的哨兵差点平地摔倒,要命呦,他又听到一个不得了的大瓜。
陆营长要被媳妇儿离婚这事是他们能听的吗?
陆君霆刚从夏白露是他媳妇儿的震惊中找回心神,又被这句话砸懵,黑曜石般的眸子骤然睁大。
“离婚?”
陆君霆有些怀疑自己听错,垂在身侧的手悄悄的小幅度摩挲着裤边,他以为夏白露找来是为了随军。
他也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已经做好和夏白露将来一起生活的准备。
实在是没料到夏白露开口又给他一个炸雷,两人一个昂头一个低头静静的望着对方。
夏白露的眼神清澈明净、不躲不闪,陆君霆从她眼底看出想要离婚的坚定和......
怨恨。
这姑娘不是故意这么说耍欲擒故纵的手段,她是真的想要离婚。
待明白夏白露的心思,陆君霆突然就一阵心率加快,心脏咚咚地跳得像是有个小人在他心头打鼓。
心底更有个声音喊着不能离婚、不能离婚。
“那个......我一直住部队宿舍,我先送你去招待所休息,有什么事等你休息好再说。”
陆君霆深呼吸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伸手去拿夏白露的行李。
夏白露也没和他争,顶着个丈夫的身份总要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拎着没什么重量的包陆君霆眸光微动,没有拒绝是不是表示会有商量的余地?
陆君霆在前面走,夏白露在后面跟着,夕阳下地上出现两道长长的人影,随着两人的走动而是重叠时而分开。
夏白露在后面打量着男人的背影。
他穿着军装,肩背结实宽阔,高大挺拔的身姿宛如一棵苍松,双腿修长,步伐稳健有力,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出作为军人特有的矫健和阳刚。
三年前在23岁时能拼到营长的职位,一定是在枪林弹雨中拼命换回来的,夏白露承认他是个好军人。
然而,他在扛起国家的责任和重担时却忘记拎起原主这个小背篓,他不是一个好丈夫。
夏白露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跟着男人的背影往前走。
同时她也有些不明白,当年夏明珠为什么要算计她和陆君霆?
这男人可是她娘千挑万选的。
部队军官津贴高,结婚后就能随军,在村民眼里就是官太太,是顶顶好的一门亲事。
夏明珠放着这么好的亲事不要却算计原主,看来这当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招待所,陆君霆拿着证件开了一间房。
房间在2楼,陆君霆拿着钥匙打开房门,进屋后他径直走到窗户前打开一条缝。
“先通风换换气,你住着会舒服一些。”
夏白露进来后环顾一圈,房间不大,发黄的墙面有些斑驳,其中一面墙上挂着伟人的画像。
当中一张木质的双人床,床上的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一样。床的一侧是双开门的衣橱,床头还有一个掉了漆的床头柜。
门口的墙角有一个铁质的洗漱架,横梁上搭着一块淡蓝色的毛巾,一个红边白底画着大朵牡丹的搪瓷盆。
“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陆君霆将行李放进衣橱后就往外走,顺便将房门关好。
房间内只剩自己后,夏白露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还是床上躺着舒服啊!”
虽说比不上自己以前睡的高级定制床,可也比原主在陆家睡的柴房条件升级好几个档次。
在夏白露躺着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得到回应可以进来后陆君霆才推门而入。
“我知道你们姑娘都爱干净,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我给你买了些东西。我还从食堂给你打了一些饭菜。”
夏白露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男人像哆啦A梦一样将东西一一拿出来。
搪瓷茶缸、脸盆、毛巾、拖鞋、牙膏牙刷、洗头膏、雪花膏、卫生纸。
四个长方形的铝制饭盒也摆放整齐打开,一盒红烧肉、一盒里面是西红柿炒鸡蛋和土豆丝,一盒白米饭,还有一盒小米粥。
另外一个大搪瓷缸里还有两个白面馒头。
“这都是食堂最受欢迎的饭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我不挑食,就是这么多吃的我一个人吃不完。”夏白露看着那些饭菜,量大的能够3个成人吃。
陆君霆拿着脸盆往外走,“我去给你打盆水洗漱完再吃。”
夏白露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从买的这些东西来看应该是个很心细的人,可惜再细心也换不回原主的一条命。
陆君霆回来时一手端着一盆水,一手拎着一个热水壶,东西放好后道:“你先吃,我去部队一趟,吃不完的饭菜等我回来吃。”
“行,等你回来后我们再谈离婚的事情。”夏白露干脆地应声。
早谈早单身,夏白露也不想这事拖的时间太长,等解决完两人的问题,她还要去找份合适的工作。
来来回回的一通忙碌,让陆君霆的心已经平静下来,他不离婚。
想到在火车上夏白露的种种表现,当时他对那姑娘就很欣赏,还生出想要招进部队的心思。
现在让他欣赏的姑娘变成自己妻子,震惊过后就是惊喜。
这么优秀的一个姑娘傻子才会放人离开。
不过......
想到当年前未婚妻说夏白露早就对他芳心暗许,为了嫁给他故意给他下药爬床。再看今日同他提离婚的人,陆君霆觉得有必要再查一查三年前的事。
从招待所出来后,陆君霆直接去领导办公室,以他对领导的了解这个时间点领导应该还没下班。
济城军区的领导叫吕正平,是个40多岁、国字脸长相刚毅的男人,眼下他的确还在办公室忙碌。
敲门声后一道洪亮的“进”从屋内响起。
陆君霆推门而入,接着立正敬军礼,“领导好,三团二营营长陆君霆任务归来,特来报到!”
“好小子!”吕领导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桌子两步走到陆君霆身边,“好,总算给你盼回来了。”
吕领导握着拳头在陆君霆的肩膀轻打两下,“不错,身板还是这么硬实。”
接着吕领导话音一转......

夏白露吃着包子不说话,等包子吃完又喝了一碗粥继续沉默。
她原来想着离婚后在济城先找个工作落户,老家她是不打算再回去的。现在婚不能离只能继续住在家属院。
以后两人的日子怎么过需要好好想想。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都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有些话必须提前说清楚,家里的活也要分配好。
她不是老妈子,管好自己的同时可不想再多伺候一个人。
不能让男人觉得家里有了女人他就可以做散手掌柜,懒到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
以后就是搭伙过日子,她不想给自己找个祖宗。
陆君霆也不催,坐在一边静静地等着。
约莫过了五分钟,沉默的气氛被夏白露率先打破,“行,为了你能顺利升职我可以答应暂时不离婚。
这段时间我们表面可以维持夫妻关系,但你不能有其他过分的想法,以后你住西屋我住东屋。
咱们就算搭伙过日子,没我的允许你不能进入东屋。家里的活你不能当甩手大爷什么都不干。
以后家务分工,劈柴打扫刷锅洗碗这些都是你做。还有你要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敢一针扎晕你。”
怕陆君霆不信,夏白露还拿着一根银针在他眼前晃了晃。
陆君霆内心一阵窃喜,努力压着嘴角,面上做出一副严肃表情。
“都听你的,我绝不会做半分让你生气的事情。我不懒,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你尽管吩咐。
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歉意和诚意,这个你拿着。”陆君霆从兜里掏出一本存折,这是他这些年攒的津贴和出任务的奖金。
窗外阳光明媚,透过窗子给房间打上一层暖光,外面树上的鸟雀叽叽喳喳叫着,心情转变后陆君霆觉得今天的天气格外好。
以后他也能过上有媳妇儿的日子,只是能让媳妇儿打开心结彻底接纳他,还需要时间。
没事,他会慢慢等,总有一天他们会成为人人羡慕的真夫妻。
夏白露接过存折打开一看,心底哇哦一声,存折上居然有5000多。
在人均工资只有三五十块钱的70年代,这些钱简直就是巨款,大部分家庭哪怕不吃不喝一辈子都攒不下这么多。
看着存折上的数字,夏白露再次为原主感到不值,这男人明明有钱却不曾给她一分钱。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没一个好东西。
见夏白露脸色有些不好看,陆君霆想了想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并没有不管你,这三年我一直在出任务也是昨天才回部队。
这期间我一直拜托战友每个月给你汇30块钱,那些钱应该是被我父母私自扣下没有给你。
不过你放心,等下次回家我一定替你拿回属于你的那些钱,还有三年前的事我也会去查清楚。”
闻言,夏白露握着存折的手不自觉地抓紧,存折被抓得出现一层褶皱发出轻微的声响。
三年,原主在婆家过了三年苦如牛马的日子,终究是没有等来春暖花开。
夏白露快速在心里算着账,一个月30,36个月那就是1080,这些钱在现在的人眼里也是一笔巨款,必须要回来。
不然,她会憋屈的乳腺结节不通畅。
“这个存折......”
“你拿着,放我身上保不齐会丢。这个家里还差很多东西没添置齐全,房间只是打扫干净,被褥锅碗瓢盆这些都要买新的。
既然咱们已经商量好达成共识,现在就去市里的百货大楼去买东西。存折上的钱你随便花。”
夏白露本想将存折还给陆君霆,却被他强势拒绝,夏白露也不再矫情便将存折收起来。
“以后你要犯错,这存折上的钱我就挥霍一空。”
见夏白露吃饱,陆君霆麻溜地收拾桌子,随后陆君霆开着部队的吉普车带着夏白露去市里。
部队到市区的这段时间,车上陆君霆将自己当兵这些年能说的全告诉夏白露。
他得刷好感。
这男人长了嘴知道解释,夏白露对陆君霆稍稍改观。
一个多小时后车在百货大楼外面停好。
三层高的建筑物,外墙刷成米白色,楼顶的铁架子上是四个醒目的红漆大字“百货大楼。”
一层门口正上方也挂着“济城百货大楼”的门头。
楼层布局一楼是日用品杂货、副食品区,二楼是服装区,三楼是领导办公楼层。
陆君霆的一应物资都有部队发放,这种地方他压根就没进去过,夏白露作为一个后世来的人,逛70年代的百货大楼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商场里人比较多,陆君霆跟在夏白露身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旦见到有人靠近陆君霆抬起胳膊护着,防止有人碰到夏白露。
护花使者做得很是到位。
胳膊没碰到自己还处处护着,夏白露对陆君霆的好感又多了一丢丢。
打听清楚各层主要售卖什么物品后,两人直奔售卖锅碗瓢盆的柜台。
各种充满时代特色的商品整齐地摆放着货架上,看得让人眼花缭乱。
“菜刀和锅都需要工业票,你的票够不够?”
夏白露想着买两把菜刀,一个切菜一个切生肉,铁锅要两个一个炒菜一个蒸饭,还有炖汤的砂锅、小铝锅、单独的小炉子也要买。
“够的,来之前已经和战友换了几张工业票,其他票也有不少,想买什么你随便挑。”
有陆君霆这话,夏白露暗暗表示她不会客气,锅碗瓢盆、米面各种调料哪样都要添置。
负责柜台的售货员难得遇到一个这么爽快的大主顾,平时对顾客不耐烦的售货员此时脸上挂满笑容。
“你先在这等着,我先将东西放回车上,不然再买东西不好拎。”陆君霆手里拎着一堆的锅碗瓢盆往外走。
售货员见人走远朝着夏白露竖起大拇指,“同志,你可真有福气,你丈夫对你真好。”
“同志,你也很有福气,能在百货大楼工作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礼尚往来夏白露自然也要恭维人家一句。
售货员听后自然高兴,能在百货大楼做售货员的确让她有优越感,凭借这份工作她在婆家也有底气。
等陆君霆返回来后两人又买了两床被褥,薄厚各一床。
陆君霆的物资是部队发,家属的东西则要自己准备。付完款陆君霆抱着被褥准备送回车上。
“你的衣服也需要添置几身,你先去二楼看,等我放完东西再去二楼找你。”
陆君霆没忘记白露来部队时只带了一个没什么重量的小包袱。她的那两身衣服又破又旧,怕是几年都没穿过新衣服。
“行。”
夏白露转身就往楼梯处走。

陈正平抱着孩子,许秀清抹着泪跟在旁边。
“师长,领导,两位婶子好。”见着几人,陈正平两口子提起精神同人打招呼。
黄师长走上前摸了摸陈小亮的头,关切地问:“孩子检查怎么样?”
“师长,”陈正平脸上带着哀伤无奈地摇摇头,“医生说治不好,只能吃药控制。要是控制不住......”
剩下的话陈正平没说出来大家也能猜到,一时间众人的眼里都是心疼和怜悯。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怎么就得了这么一种治不好的病。
想要活着就得不断地吃药,以后还不能正常上学、工作、娶妻生子,这对任何一个家庭都是致命的打击。
许秀清的眼红肿得跟个核桃一样,望向夏白露,哆嗦着嘴唇小声开口:“陆营长媳妇儿,你......”
“黄师长,”吕领导及时出声打断,“我们出来很久快点回去处理工作上的事。小许你和夏同志是邻居,以后要多多互相帮助。”
吕领导知道许秀清的心思,路过陈正平时小声嘱咐:“你们想找夏同志就悄悄的,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
夏白露现在还没有通过卫生所的考核,没有行医资格,万一被居心不良的人知道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陈正平感激地对吕领导点头,他媳妇儿已经将夏白露救治儿子的事告诉他。
在医院判决他儿子治不好以后,两人也偷偷商量过想问问夏白露能不能治。
这才刚回来就碰到师长和领导,他媳妇儿才一开口就被领导看出端倪。
能让师长和领导一起过来,想必也不是单纯的看陆君霆搬家这么简单。
毕竟,他没见过谁家的媳妇儿来家属院随军能同时惊动部队的两个领导。
等黄师长一行人走远后,许秀清便对陈正平说道:“你先带孩子回家,我帮陆营长媳妇儿拾掇一下家里。”
“嫂子,我还正好有事要你帮忙,你快跟我来吧。”夏白露领着人往屋里走。
等人进去,陆君霆便关上院门隔绝其他人探究的视线,自己则上了吉普车,开去部队还车。
堂屋内,许秀清一进门便再也绷不住,捂着脸又开始流眼泪。
“陆营长媳妇儿,你说我儿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出生时难产从小体弱,我悉心地养到这么大,哪知道他得了这么一个病。
都怪我婆婆和小姑子,要不是她们两个,我儿子也能是个健康的孩子,呜呜......”
想到儿子的病因,许秀清就是一脸的恨意。
她头胎生的丫头,她婆婆天天骂她是生不出儿子的货要断陈家香火。月子里不仅不管她反而还要让她继续伺候一大家子。
陈正平每月汇回来的20块钱她婆婆全拿着不说,还花不到她身上。婆家全家花着陈正平的钱却不让他的妻女吃饱饭。
后来陈正平探亲回家后她再次有孕,怀孕8个月时因为想吃鸡蛋和小姑子发生争吵被推倒,以至于肚子撞到桌子后难产。
九死一生生下的儿子刚出生就被产婆断言活不长,怕浪费家里的粮食婆婆甚至想将奄奄一息的孩子扔山上。
是许秀清拼死拦着才保住儿子一条命,等出了月子不久陈正平也恰好升职成副营长,她有了随军资格便不顾婆家人的阻拦带着孩子来部队。
也正因为离开婆家那个狼窝,她和孩子的日子才好过起来。
麻绳专挑细处断,儿子就因为当年的那一撞得了癫痫。
回想到过去,许秀清恨得牙齿咯咯作响,看着夏白露的眼里都是期盼。
“陆营长媳妇儿,你能看出我儿子的病因是不是见过这样的病人?我想问问我儿子的病你有没有办法。
陆营长媳妇儿你要是不能治我也不会怪你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军医院的医生都说治不好。
只能怨我儿命不好,摊上我这么一个没本事、没护住他的娘。”
许秀清说完便低着头抹泪,身上的悲伤浓得能凝结成水汽,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一下子被抽干。
“嫂子,这个病我以前确实遇到过,我可以试试,就是治疗的时间有些长,需要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治疗后不说百分百能治愈,却能保证让孩子减少发病次数。以后也能和正常人一样上学生活。
只要你能严格按照我说的做,按我开的药方吃药,你儿子能平安活到五六十岁,说不定治愈也有可能。”
对陈小亮的病情夏白露有信心能治愈,只是现在她刚来家属院对人家还不熟悉,不能一下将话说满。
这和答应给黄师长治腿不一样,黄师长和吕领导的人品她信得过。
闻言,许秀清当即抬头,惊喜万分,眼底也因夏白露的话浮上一片神采,心情一下从谷底飘到空中。
“陆营长媳妇儿,我听你的,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只要能有百分之一的希望许秀清就不想放弃,而夏白露给她的希望远远超过预期,这让她怎么能不激动不兴奋。
就算是夏白露说需要用她的命来换儿子的命,许秀清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不过是治疗的时间长些,又有什么关系。
早上的时候夏白露给陈小亮诊过脉,对他的病情了然于心,“嫂子,我先写个药方。”
夏白露转身去卧室,从空间找出纸笔后刷刷写起来:柴胡、桂枝、半夏、生川军各3钱,黄芩1.5钱,生龙骨8钱......(查的网络资料,大家切勿深究哈。)
片刻后夏白露拿着药方出来交给许秀清。
“嫂子,按着这个药方抓药20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日服用三次,等药喝完后我再给孩子复查。”
想了想夏白露又问道:“嫂子,中药好买吗?大院里熬煮中药没事吧?”
夏白露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包裹,手头上没有药材,她空间里倒是有药材,只是现在不能拿出来。
想要往外拿药,也得她这一两日去一次山上。
“能买到,卫生所就有中药房,就是不知道这方子上的药材那是不是都有。咱们家属院里有不少人家都会熬中药。
尤其是那些上了岁数一心想抱孙子的老太太,天天到处找生儿子的偏方,大院里时不时就能闻到各种中药味。”
能买到药就行,夏白露便不再担心。
“嫂子,等明天我再去给孩子针灸一次,搭配着吃药再调整针灸的次数和时间,相信你儿子很快就能和正常孩子一样。”
“哎!”许秀清高兴地应下,“陆营长媳妇儿,你先忙着,我让孩子他爸去抓药。”

黄美琳低头就看到火车上的那个小姑娘,模样灵动天真,“妈妈,你要拉紧我呀。”
还没等黄美琳回过神,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贴上来,一只大手揽上了黄美琳的肩膀。
黄美琳心下一紧,扭头就看到一个皮肤黝黑、嘴唇厚实、身材魁梧的男人呲着一口黄牙冲着她咧嘴笑。
男人一副憨厚的模样,手上的力道却不断加重,将黄美琳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黄美琳还没来得及喊叫求救,那男人的大嗓门响了起来,“媳妇儿,咱们一家三口拉紧点,别被人群挤散。”
接着话音一转,男人眼底带着凶光,低声威胁,“你要喊我就一刀扎死你。”
黄美琳的腰间传来一股刺痛,男人另一手拿着短匕抵着她的后腰。
黄美琳肉眼可见地变得惊慌,想要挣脱却发现怎么也挣脱不掉,更不敢喊,生怕激怒人贩子后给自己一刀毙命。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黄美琳吓得六神无主,一双大眼睛里盛满慌张和害怕。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黄美琳已经被这一大一小架着走出去好几米。
夏白露没想到人贩子还不死心,往前伸手去拽黄美琳却被火车上的那个妇人拉住胳膊,
“白露妹子,你怎么走这么急?害我追了半天。”
“哎呀!”妇人惊呼一声,“白露妹子,瞧你走得满头大汗,我给你擦擦汗。”
妇人手里拿着一块灰扑扑的帕子,伸手就往夏白露的脑门上擦,妇人脸上带着笑,手里的帕子还特意甩动两下。
此时,陆君霆和孙大刚也跟着人群出站,孙大刚眼尖地看到夏白露,“陆哥,你看前面,是那个厉害的姑娘。”
陆君霆顺着孙大刚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妇人亲热地挽着那姑娘的胳膊。
陆君霆本没在意,走了两步立即感觉哪里不对。
他记得那姑娘是一个人上的火车,并没有什么同伴,现在那妇人拿着帕子给人擦汗显然不对劲。
现在这种情况......
陆君霆那双深邃的眸子霎时变得锐利,疾步往前挤,“同志......”才开口就见夏白露出手。
夏白露见散发的汗臭的帕子迎面而来,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快如闪电地抓着妇人拿帕子的手,另一只手砍向女人脖子。
夏白露扯着妇人的胳膊防止她倒在地上惊动前面的男人,接着又一把扯下女人身上挂着的铁皮水壶用力朝着男人的后勃颈扔过去。
铁皮水壶嗖的一下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准确无误地砸中男人的后脖子。
咚的一声,水壶落地。
哐当......
是匕首落地的声音。
抓着黄美琳的男人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夏白露也松手将妇人扔在地上。
夏白露的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快得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做的。
陆君霆再次被夏白露敏捷果断的身手震惊,眼底的欣赏和赞叹都要溢出来。
部队就缺这样的人才。
一旁的孙大刚更是夸张,只见他瞪大了眼睛,大张的嘴巴里能塞进一个鸡蛋。
“乖乖,简直是飞壶高手啊!这么厉害的准头和力道,在靶场上肯定能次次命中红心。
啊啊啊,陆哥,我再次嫉妒这姑娘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哪个臭男人眼光这么毒辣。
可惜啊!”孙大刚一副懊恼的表情,“这姑娘要是没结婚该多好,我一定得厚着脸皮去追。”
陆君霆一巴掌拍在孙大刚的肩头,“破坏军婚犯法,办正事要紧。”
话落陆君霆大步冲过去,孙大刚紧随其后,陆君霆动作飞快地将男人的裤腰带抽出来,将男人的手反绑在身后。
孙大刚则用自己束腰的腰带将妇人的捆绑起来。
这一变故让着急出站的人群停下脚步,慌乱的同时又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夏白露没理会周围的人,大步朝着黄美琳走过去,小姑娘一见情况不对,松开黄美琳的手撒腿就要逃跑。
“快抓住那个小姑娘,她是人贩子,他们三个是一伙的,千万不要让她跑出去。”
夏白露这一喊,孙大刚疾步追上去,小短腿的姑娘哪里跑得过身高腿长的大男人。
小姑娘才跑出去不过两米就被孙大刚抓住衣领提溜起来。
“放开我,军人叔叔我不是坏人!”
小姑娘的双手双腿毫无章法地乱摆乱踢,有好几下都打在孙大刚的身上。
孙大刚一巴掌拍在小姑娘的背上,“老实点,小小年纪不学好就跟着大人出来坑蒙拐骗,回头送你去农场好好改造。”
接下来就是将人送去车站派出所。
知道自己安全后黄美琳这才找回自己的魂儿,恐惧过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着夏白露大哭起来。
“呜呜......露露,差点我就被人贩子带走,呜呜......露露,谢谢你救了我。”
黄美琳被吓得不轻,她都不敢想要不是夏白露出手,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结局。
她会被卖到山沟沟里,会被一个老男人甚至几个或更多的男人糟蹋,她再也见不到疼爱她的爸爸妈妈。
一辈子被拴着脚链,住昏暗潮湿的柴房或者臭烘烘的猪圈,吃臭嗖嗖的饭菜,每日被打被骂有干不完的活,被迫生一个又一个孩子......
一想到自己差点就要过上这么暗无天日、凄惨无比的日子,黄美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别哭了,你就不怕我也是人贩子,万一我之前告诉你的话都是骗你的,你岂不是刚出狼窝又如虎穴?”
“呜呜......露露,你不是......”
许是因为哭的鼻子不顺畅,一个鼻涕泡从黄美琳的鼻子里冒出来。
更尴尬的是她看到陆君霆正朝着她们走过来,黄美琳赶紧伸手捂住鼻子,同时用力吸溜一声。
要死啊!
丢人丢得太奶都要从棺材里爬出来骂她没出息!
黄美琳脸色羞红地低着头,此时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可是她心心念念的陆大哥。
他应该没看到吧?
为了自己端庄娴静的形象,黄美琳立马止住哭带着哭腔同人打招呼,“陆大哥!嗝......”
只是因为刹车太快一下一下地打着哭嗝。
夏白露顺着黄美琳视线看过去,没想到是火车上遇到的那个脸白的高个军人,更没想到黄美琳还和他认识。
想想也算是有两面之缘,夏白露冲着男人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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